又一個熟人!
沈浩在心裡感慨,是太巧?還是世界太小?
綽號老虎這青年,煉獄代號,真名阮成志,阮這個姓,間接說明他生於哪個國家,有這樣一個傳說,《水滸傳》裡的阮小七在眾兄弟死後,被剝奪官職,心灰意冷,流落安南,開枝散葉,數百年後,阮姓便成為安南第一大姓。
對於這個傳說,沈浩之前一笑置之,《水滸傳》本就是虛構的小說,宋江等人,又稱三十六寇,宋史上的記載,寥寥數語而已,可謂曇花一現,遠不如方臘驚天動地,更談不上詔安與被陷害。
阮成志當年心高氣傲,還很霸道,或許沈浩長相太帥的緣故,一直針對沈浩,甚至不止一次試圖下黑手,解決沈浩。
冤家路窄。
沈浩想到這詞兒,不禁一笑,既然遇上熟人,沒法繼續裝低調扮豬吃老虎,只能挺身而出,哪想,有一個人搶先一步站了出去。
是嚴冬。
孔小平很是吃驚的看著嚴冬,搞不懂嚴冬要做什麼,昨晚,他們在一塊兒值夜,嚴冬殺沒殺人,他最清楚。
「人是我殺的,我奉勸你們,趕緊離開,否則,後果自負。」嚴冬昂頭與阮成志對視,貌似無所畏懼,實則心亂如麻,一衝動,忍不住蹦出來唬人,若是把人唬住,趙美美還不投懷送抱?
可當十幾個殺氣騰騰的彪悍猛男,那比刀子犀利瘮人的目光匯聚過來,嚴冬意識到三言兩語根本嚇不住這幫亡命徒,小臉瞬間煞白,不由自主哆嗦。
衝動是魔鬼。
察覺不妙的嚴冬,腸子快悔青,事已至此,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他便梗著脖子硬撐,幻想老天的眷顧,奇蹟的出現。
處於絕境中的男女聽了嚴冬這話,有的吃驚,有的半信半疑,有的沉思,拿捏不准嚴冬說的是真是假。
他們期望是真的。
這樣,他們尚存脫困的希望。
不然的話,眼下這狀況,凶多吉少。
「滾開,你不是我要找的人。」阮成志漫不經心揭穿嚴冬的謊言,然後眺望遠方一片天空,傲然道:「老同學,站出來吧。」
老同學?
甭說徐峰等人,連阮成志的人都迷茫了,東張西望,想看出年輕的老虎哥說的是誰,趙美美、趙小寶、蔣策詫異凝視整整了衣服準備走出去的沈浩。
暗鬆一口氣的嚴冬又十分尷尬,心亂如麻,琢磨對方是不是故弄玄虛,該不該繼續裝逼,這時候,沈浩走了過來。
聽到有腳步聲接近,下意識回頭瞅的嚴冬當即顯露不可思議的表情,失聲問沈浩「怎麼是你?」
沈浩笑而不語,站到了阮成志面前。
聚在徐峰和幾個資深驢友周圍的男女徹底迷糊了,先是嚴冬站出來,接著又是沈浩站出來,這唱的是哪一出?
「沈浩,我一直想見你,沒想到,真的能遇到你,冥冥中自有定數。」阮成志居高臨下瞧著沈浩,笑意深沉。
「世界有時候真的很小。」沈浩同樣笑意深沉。
「在煉獄,我的考核成績從來都是第一,然而總有人說你是故意讓我,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讓沒讓。」阮成志說到最後,森冷眸光一凝,一瞬不瞬盯著沈浩。
「讓了。」沈浩回答的乾脆利落,笑了下,悠悠道:「當第一,總是被人羨慕,或者恨,第二卻容易被人忽略。」
「你的意思,故意讓我做第一,是讓那些廢物儘可能針對我,而不嫉恨你?」阮成志所謂的廢物,是指同期受訓的其他孩子。
那一撥人,唯有沈浩勉強能入他法眼,這也是他當時經常挑釁沈浩,並謀劃殺掉沈浩的原因。
將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
煉獄的教條。
阮成志見沈浩緩緩點頭,仰面大笑,道:「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個單挑我的機會,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還杵在阮成志面前的嚴冬面紅耳赤聽著兩人「敘舊」,聽出點苗頭,姓沈的小子似乎很厲害。
那十一個人真是這傢伙殺的?
嚴冬偷眼審視沈浩,除了長相出眾身材好,他沒覺得沈浩有啥特殊之處,也就普普通通一人。
嫉妒,往往會蒙蔽人的眼。
嚴冬便是如此。
「老虎哥,我先會會他!」一鐵塔般的黑大個跳出來,吼叫的同時,揮拳砸向悠然從容的沈浩。
嚴冬嚇得抱頭鼠竄,這下,徹底露餡,招來很多人的鄙視,好在,人們把更多注意力放在沈浩和黑大個身上。
和徐峰站在一塊兒的男女屏氣凝神,為沈浩捏把汗,此時此刻,沈浩是他們擺脫絕境的唯一希望。
沈浩偏偏不閃不避,甚至動都不動。
膽小的人閉上雙眼,不敢看下去,可剛剛閉眼就聽到一聲撞擊,接著是樹木折斷的動靜,下意識睜開眼,驚呆了。
幾乎一眨眼的工夫,揮拳打人的黑大個離奇飛出七八米,撞斷碗口粗的一棵樹,太不可思議。
驚呆的不只是冒險進山的驢友,還有阮成志的人,即便心高氣傲的阮成志,也有些恍惚、錯愕。
綽號蠻牛的黑大個怎麼飛出去的,阮成志沒瞧清楚,更令這哥們兒心驚的是,那麼粗的一棵樹竟被蠻牛撞斷。
飛出七八米,還能撞斷一棵樹。
蠻牛承受多大的力?
阮成志無法想像。
與此同時,沈浩突然抬右手,手中多了一支原本插在蠻牛腿部槍套里的sp手槍,毫不猶豫扣扳機,射出第一顆子彈,馬上指向下一個目標,無需瞄準,直接開槍。qztbsp;&bsp;&bsp;阮成志反應過來時,沈浩已扣動扳機十二下,原地轉一圈,槍口瞄準了他,而他那些分散在四周的彪悍手下,仿佛同時被爆頭,不分先後倒下去。
很久沒被槍指著腦門的阮成志錯愕失神,有點懵,並非害怕,是沒法接受這一兩秒內生的狀況。
「現在,你我可以單挑了。」沈浩玩味一笑,扔掉槍,驟然殺人,為的是解除後顧之憂,以免他在意的人出事。
阮成志環顧死去的手下,心裡頭驚怒交織,呲目欲裂,以至於凶性大,不管不顧從石頭上一躍而起,飛踹沈浩。
沈浩冷冷一笑,側身,抬起的右臂,拉弓似的,向後拉動,蓄力,阮成志腳掌觸及他面門前一秒,一拳轟出。
蓬!
如擊敗革。
阮成志被擊飛,宛若人肉炮彈,一連撞斷三棵碗口粗的樹,最終被一棵兩人合抱不住的參天雲杉擋住,撞住這棵大樹時,他狂噴一口血,跌落地面,被撞一下的古老雲杉,枝葉搖曳,出沙沙聲。
聚在徐峰周圍的男女面露驚容,久久緩不過神。
沈浩走到吐血的阮志成面前,嘆口氣,和他一塊兒活著走出煉獄的人,之前已經有一個死在他面前。
安東尼馬庫斯。
在列車遇襲事件中,被狼人開胸破肚,死的很慘。
今天,阮成志又倒在他面前,活著離開煉獄,已然不易,為什麼一個個不懂得珍惜生命呢?
「為什麼……」奄奄一息的阮成志艱難呢喃,想問沈浩為什麼這麼強,奈何一口血湧上喉頭。
沈浩明白阮成志的意思,蹲下來,凝視阮成志,緩緩道:「我運氣比較好。」
阮成志不懂沈浩所謂的運氣,意味著什麼,慘然一笑。
沈浩不再多說,去取阮成志隨身攜帶的衛星電話,恰好瞅見這位「老同學」大腿上綁著的匕。
匕握柄印刻著煉獄的標誌。
這是活著走出煉獄的象徵,代表著實力,凝聚著榮耀。
去取衛星電話的沈浩,連匕一併取下,站起來,把玩,很多往事浮現腦海,就像生在昨天。
阮成志咬牙道:「給我個痛快。」
沈浩沒吱聲,轉身往回走,靠著樹幹的阮成志盯著沈浩漸行漸遠的背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獰笑著拔槍,拉動槍機,劇烈喘息著舉槍。
看到這一幕的人,有的大驚失色,有的想提醒沈浩,有的就那麼呆呆看著,砰,槍響,打斷人們的種種念頭。
沈浩轉身,霸氣揮動匕,將他眼中緩慢射來的彈頭劈成兩半,由於受力的緣故,變為兩半的彈頭不再直直射向沈浩,左右一分,幾乎擦著沈浩雙耳外側,釘入後面一棵大樹的樹幹。
阮成志駭然,雖然沒看清沈浩如何轉身,如何揮匕劈開子彈,但樹幹上的兩個彈痕清晰可見。
沈浩面無表情把匕扔到阮成志腳邊,照樣無所顧忌返身往回走,煉獄總教官天狼曾經說過,把後背留給敵人的人,要麼傻的悲哀,要麼強的變態。
偷襲不成的阮成志,終於明白什麼叫強的變態,他極其虛弱的靠住樹幹,低頭凝望鋒刃上綠豆大小的豁口,從小到大積澱的驕傲被詭異而殘酷的現實擊個粉碎,身心再也無法支撐,頹然坐倒,腦袋耷拉下去,氣絕身亡。
前前後後,三十四人死在沈浩手裡,在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徐峰等人看來,沈浩比阮成志這夥人可怕的多,之前,忽略沈浩的存在,一再跟趙美美套近乎的幾個男人,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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