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學校那些個爛貨,值得你同情憐憫?再說了,有錢賺,還能爽,一舉多得,她們未必不樂意,總比耐不住寂寞,被亂七八糟的網友陌友微友白占便宜強,咱們十三太保現在在學校里混的風生水起,正好有替彪哥辦事的實力,趁這機會,大把撈錢才是王道,不然,出了社會,沒錢誰跟你混?」
張遠耐著性子開導洪宇。
十三太保排行老三的羅亮也焦急的插一句「九弟,這麼好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把握好了,五年十年後,指不定咱們兄弟就是這座城市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佬,隻手遮天,黑白通吃,呼風喚雨。」
其他人深以為然點頭。
洪宇何嘗不懂這是一次賺大錢積累飛黃騰達資本的機會,但賺那種錢,他覺得丟人,覺得無地自容,不是鏗鏘男兒所為。
既有英雄的磊落,又具備梟雄的狠辣。
這才是他想做的那種大哥,就如電影《古惑仔》裡的陳浩南,而眼前這幫兄弟要他走的路,與他的理想相差太遠。
每個人的理想,與所遭遇的現實,都有偏差,可他無法接受這麼大的偏差,他咬咬嘴唇,抬眼凝視張遠,硬著頭皮道:「大哥,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
「行,明天中午十二點前,你給我答覆。」張遠勉強答應洪宇,旋即面沉似水,帶著兄弟們走入校門。
洪宇瞧著一幫拜把子兄弟頭也不回走遠,心裡很不是滋味,難道真是自己想法有問題?很幼稚?
心煩意亂的洪宇,不知不覺走到教室門口,再也無法按捺心中憤懣,抬腳,狠狠踹門,咣當一聲,門開了。
在教室里上自習的男女嚇一跳。
洪宇瞅見坐在講桌後的沈浩,同樣一愣,學校沒炒這位沈老師的魷魚,大大出乎他意料,以往輔導員因工作方式不當,激起學生大規模鬧事,無一例外被學校第一時間掃地出門,以此平息學生們的怒火。
要知道他們這一千多特招生,每年為學校貢獻兩個億的學費,學校沒法不顧及他們的感受和訴求。
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這位沈老師領略了他們十三太保的風采,仍敢留在學校,坦然自若監督大家上自習。
傻逼?
亦或真牛逼?
杵在教室門口的洪宇想不出個所以然,心情本就不好,看到以戲謔眼神打量他的沈老師後,愈煩悶,轉身離開。
沈浩則不動聲色起身,關上教室的門,這一刻,在座的學生都以異樣眼神看沈浩,流露些許敬畏。
十三太保搞那麼大陣仗,結果沒把這位沈老師怎樣,班霸且是十三太保之一的洪宇,打起架,瘋了似的,是那種敢拿刀子往死捅人的主兒,再次面對這位沈老師,居然屁點脾氣沒有,灰溜溜閃人。
這兩天接連生的一幕幕,使沈浩在學生心目中的形象變得高大、生猛、神秘,那些曾跟著洪宇圍毆沈浩的男生,愈忐忑。
「我不期望你們能好好學習,只想儘自己所能,叫你們明白如何做一個讓父母少操些心的人。」沈浩乘熱打鐵。
幾個對沈浩很有好感的妹子爭先恐後點頭。
「你們父母每年花二十萬,不是讓你們來這裡打架鬥毆,胡搞亂搞,這不是二三十年前,拳頭能打出事業,混能混出地位,你們想想,認識的同齡人,或者大七八歲的,但凡在社會混的,有混出名堂的嗎?」
不少人沉思之後搖頭。
沈浩面露笑意,略顯欣慰,心說這幫廢物並非無可救藥,慢慢引導,還是能明白一些事理。
「現在,不是拳頭為王,是資本為王。」沈浩話鋒一轉,開始利用自習時間講他想講的東西。
金融,歷史,戰爭,奇聞異事,糅合著能令人有所感悟的人情世故,潛移默化改變他的學生。
下課鈴響。
在座的少男少女沒聽見似的,依然聚精會神聽沈浩講。
「今天就講到這裡。」沈浩結束第一堂課,拿起水杯和一本封面泛黃的老書,走下講台,走出教室。
教室內,鴉雀無聲,意猶未盡的學生全默默目送沈浩,僅僅一堂課,就被沈浩的學識和魅力感染。
「不但帥,不但能打,還博學多才,哦買嘎,寶寶我要墜入愛河了。」一個女生表情誇張吐露心聲。
周圍人轟然大笑,笑容中沒有一絲一毫戲謔鄙夷或不屑的意思,而是流露出自內心的認可。
沈浩走出教室,聘請他的老人,蘇正道,站在樓道里,笑呵呵為沈浩鼓掌,沈浩滔滔不絕講四十多分鐘,蘇正道站在門外聽了四十多分鐘,深感震撼。
「我是趕鴨子上架,不曾想歪打正著撿到快寶。」蘇正道動容感慨之餘,瞥見沈浩夾在腋下的舊書。
書,是《道藏》。
道家最為駁雜難懂的典籍。
昨天沈浩夾著這本書走進教室的時候,學生大多暗罵這牲口裝逼,實際上,蘇正道聽人說自己高薪聘請的年輕人,總是隨身帶一本《道藏》,也啞然失笑,不認為沈浩真會讀《道藏》。
此時此刻,老人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指著沈浩夾著腋下的《道藏》,笑問:「能看懂嗎?」
「還行。」沈浩謙虛一笑。
「哦……」老人感覺出沈浩不是隨口敷衍、亂說,不由得暗暗吃驚,還行,起碼意味著勉強讀懂。
一般人,很難把《道藏》裡的晦澀文字讀通順,更別提讀懂,連那些專研《道藏》數十年的高人也不敢說自己懂《道藏》。
蘇正道哪裡知道,修為凡入聖的沈浩不但讀得懂《道藏》,書中的不足與疏漏,無一逃過沈浩的眼。
沈浩讀《道藏》,不是裝逼,不是閒的蛋疼,是想從浩瀚《道藏》中找出解決自身隱疾的法門。
單單是沈浩讀《道藏》的目的,堪稱驚世駭俗。
「走,陪我喝茶下棋去。」qztbsp;&bsp;&bsp;棋癮上來的蘇正道不再琢磨沈沈浩對《道藏》真懂假懂,硬把沈浩拉到辦公室,親手煮好一壺茶,開始對弈。
「你隱藏自己的身份,起初我懷疑你小子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兒。」蘇正道說著話,走出一步當頭炮。
沈浩挪動「馬」,護住當頭卒子,淡淡道:「不瞞您說,我真不是個好人。」
「你暴戾一面,我也見過,在高家浜那條小街的花店門口,巧的是,僅隔一天,我們又在人才市場碰面,緣分吶。」蘇正道唏噓。
「終於明白您趕鴨子上架的原因。」沈浩說完,自嘲一笑。
「特招生不好管,輔導員班主任的氣場必須強,不然鎮不住那些無法無天的小崽子。」蘇正道說到最後嘆口氣。
特招生,每年給學校帶來巨大收益,也搞得他憂心忡忡,不過,沈浩的出現,讓他看到扭轉弊端的希望。
一老一少,邊聊邊下棋。
籃球場邊,洪宇一根接一根抽菸,腳邊滿是或長或短的菸頭,抽完煙盒裡最後一根煙,把心一橫,不去胡思亂想,掏出手機,毅然決然撥張遠的號。
「大哥,彪哥那事兒,我不參與,但你永遠是我大哥。」洪宇說後半句話時,張遠已掛斷電話。
張遠多麼憤怒,洪宇想像的到。
接下來,他可能被排斥出十三太保的行列,曾經的兄弟與他形同陌路,這是他設想的最壞結果。
終歸是個十歲的大男孩,不知社會艱險,把事情想的太簡單,當曾彪從張遠口中得知洪宇不參與,氣的捏碎手機。
「大哥,怎麼啦?」小五小心翼翼問。
「洪宇那小王八蛋,敬酒不吃吃罰酒。」坐在麻將桌邊的曾彪咬牙切齒,殺機畢露,洪宇若不參與進來,成為他們一條線上的螞蚱,無異於一顆定時炸彈,不除掉,他心難安。
彪哥的心腹馬仔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喊打喊殺。
…………………………
這幾天,走入娜莎花店的人,逐漸多起來,顧客多是女性,買些便宜的花,放在家裡當擺設。
對此,小梅喜形於色,賣力推銷,花店生意好,她才能幹的長久,忙碌起來,時間過的很快,似乎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關好店門的小梅哼著小曲,上二樓,鑽入廚房,幫著娜莎洗菜切菜,開始準備晚上的飯。
娜莎對小梅道:「下周我要出趟門,店裡的事,還有你浩哥,都得你照料。」
小梅下意識道:「浩哥不是嫌來回跑的麻煩,去學校住了嗎?」
娜莎故作無奈道:「你浩哥在學校惹出點事,可能被炒魷魚。」
小梅嘆氣道:「浩哥真是的,那麼好的工作,不好好珍惜。」
「去不入流的大學當老師,本就不是他該乾的。」打雞蛋的娜莎笑著瞥了眼小梅,回味著往事,緩緩道:「你浩哥,並非你想的那麼一無是處,他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男人,沒人夠資格同他相提並論。」
被娜莎戳破小心思的小梅,面紅耳赤哦一聲,腹誹:愛情真的好神奇,竟使娜姐這麼完美睿智堪稱女神的女人淪落成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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