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舜和陳燦離開以後,蘇汀最終有些頹唐的回到辦公室中,為了前途,她選擇了緘默,前路漫漫,難料孰是孰非。她打開左手邊帶鎖的抽屜,裡面赫然是一封封對學生會列印拼貼的恐嚇信,高立洋看完後都保存在她手中。
她不知道這些信件會引起怎樣的驚濤駭浪,更不知自己這艘小船在各方的心懷鬼胎下究竟能行駛到哪一步,可當下她已經沉迷在燈光和掌聲中,生怕警察的介入,會再次將她打回原形,想到這裡她打了個寒顫,學生會裡的其他人看她臉色不好,紛紛勸她回去休息,這都是以前想都不曾想的體貼待遇。
思及此,她不禁將手中的白色信封揉了揉,放進隨身的包里。讓那些所謂的真相隨風而逝,警察今天說了很多,但是有一句,她有認真的聽進去。
逝者已逝,可活著的人,還要活著。
陳燦剛上車,就問張舜,「她不說實話,我們愣是拿個黃毛丫頭沒辦法。」
張舜的手指狀若無意地敲擊著方向盤,「有人許了她好處,恐怕就是我們上次見過的系主任,陳芳。不然你以為憑一個小丫頭,短時間內就脫胎換骨了?」
陳燦木然的點了點頭,「學校也是一個微縮的社會縮影。可是頭兒,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撬不出秘密的,是由於我們沒有找到對方的軟肋。回去好好查查蘇汀和林禎,從家庭背景入手,一定能查出些問題,說不定有人會幫我們錄出口供。」
「我回去就查。對了,還有陳怡和陳昕呢?陳怡應該已經到釋放時間了,陳昕的口供無誤,可以轉移司法手續了。」陳燦回應時又想到那對劍拔弩張的姐妹。
這也是張舜心中難寧的事,「讓子建帶個實習的警員,24小時跟蹤陳怡。至於陳昕,我曾答應過她一個條件,也該讓她們姐妹見面了。」
陳怡在離開警局時被告知短期內不能離開西川,她的情緒頓時有些失控,但在身旁律師的提醒下,還是匆匆簽好手續,帶上墨鏡,準備跟隨律師離開警局,張舜從外面徑直走入,目光立刻鎖定在了陳怡身上,陳怡也看到了他,臉上的郁色一凝。
「正巧碰上,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張舜的聲音冷冽,陳怡的心頭再次湧上一抹緊張。
律師此時伸手相攔道,「警官,我是陳怡的代理律師,有什麼事我們能幫忙的?」
這話無疑點明每個人的角色,也證明了他的存在價值,陳怡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代理的是陳怡作為嫌疑人的案件,但我現在要說的是另一個案子,她作為親屬和關係人,我想你們應該沒有就別的案子之間還有代理合同吧?」張舜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外表成熟穩健的律師,從他的穿著排場來看,便知不是小事務所的雜牌律師,陳怡一個普通的自由職業者怎麼能拿得起這麼高價的代理費?
難說和張禹沒有關係。這也讓他更加敏銳的鎖定了陳怡,不敢有任何的放鬆。
律師的臉色也陰沉兩分,轉身對陳怡說道,「陳小姐,我在門口等你。」
陳怡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看向張舜那極為熟悉的眉眼,語氣清淡,「張警官,走吧。」
*
這次張舜的確沒有將她帶到審訊室,可這也引起了她的疑心,張舜卻讓她稍安勿躁,「你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是你妹妹陳昕的事,可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些問題沒有想通。」
「張警官,審訊的時間已經到了48小時,你這是變相的」她的話未說完,張舜就擺了擺手,「我不是要問你嚴皓宇相關的事。」
陳怡又睨了他一眼,語氣再次歸為平淡,「那你說吧。」
「你知道我是誰,對嗎?」他的話剛出口,陳怡的瞳孔就放大了兩分,她很快垂下眸子,生怕被張舜發現她的真實想法。
張舜沒有錯過陳怡的細微動作和反應,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答案。
「你以前在哪兒工作,為誰工作。還需要我說的更清楚一些嗎?」張舜突然提高了分貝,試圖震懾陳怡。
陳怡濃密的睫毛眨了眨,她沒有留意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陷入了緊繃狀態,可面上仍舊如常,「我與張總只是普通的工作關係。至於為什麼辭職,這個問題我也回答過您。」
「普通關係,會去張宅見到我父親嗎?」張舜眸子眯起,眼睛變得狹長,充斥著一股審視感。
陳怡手中的拳又握緊了幾分,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卻渾然不覺。
「那回…我想想好像也是應一個工作所需,張警官,如果你有什麼質疑的,最好是能給出直接的證據,這樣妄加揣測,對我或是您的家人,都沒有好處吧。」陳怡這時已經卸下素日裡柔弱的偽裝,面容上的鎮定和從容仿若一道無形的牆。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由我來說。」張舜聲音堅定,陳怡心中一驚,「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掩飾著內心的慌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張禹讓你靠近嚴皓宇的,他幫你打通的渠道,而不是陳昕。陳昕自始至終都被你蒙在鼓裡,甚至是給嚴東成做了嫁衣。你們為什麼要接近嚴皓宇。」張舜凝視著陳怡,一字一頓道。
陳怡的眼中划過一抹碎星,「張警官,我與皓宇之間,與張總沒有任何關聯。你的推理很精彩,不過,它只是一個推理。」
「你知道陳昕很想見你的原因是什麼,你其實並不想見陳昕,你對她心中有愧。」他話鋒一轉,忽視了陳怡的回應。
她唇角噙上一抹諷刺的笑意,「張警官,不是所有手足的關係就如同你們兄弟一般。有多少種不同的人,就有多少種手足情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憑他的身份,就可以許諾給你一個好的未來。女人不要太天真了,你與嚴皓宇之間牽扯不清,就算現在嚴皓宇已經死了,你們之間就真的沒有隔閡了嗎?你能相信的,只有法律。」張舜深深地看著陳怡。
「張警官,看來你們家的男人都很自信。」她說道,「我也想告訴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以為你能掌控的了一切,誰知那是不是冰山一角?」
「至少你已經沒有否認,你們之間的確有關係。」張舜冷冷地開口。
陳怡聳了聳肩,「都是過眼雲煙,至於你說的那些,的確是推理。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什麼吧?」
「你既然已經辭職,為什麼又會和方俊聯繫?」他直接點到重要人物身上。
她的眼神微微有些躲閃,「張警官,這也是我的私事。在地產公司認識的方俊,我們就不能有其他交往了嗎?」
「作為警察,你既然不配合,那就好好和陳昕聊聊吧。作為我個人,奉勸你一句,離我們家遠一些,以免船毀人亡。」
陳怡保持著沉默,可平時那驕矜的天鵝頸,此時卻微微低垂,如被折了傲骨。
*
陳昕穿著看守所的橙黃色背心,焦灼地坐在審訊室內,得知即將與陳怡見面,她心中不免情緒複雜,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可太多的因果終歸落在兩人身上,總需要一個了結的時機。
少頃,審訊室的門緩緩打開,這給陳怡帶來一種奇妙的感受,原來站在遠處看著坐在審訊椅上的嫌疑人,是這種視角感受,她默默用感官做著記憶。
陳怡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表面看起來仍是嬌柔優雅,可眸中的悽厲卻暴露了她的真實脾性,仿若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
在警察的示意下,兩人相視而坐,空間有了瞬間的靜默。
陳昕率先打破了沉默,「當初走的人是你,留下的人是我。你既沒有兌現承諾回來找我,也沒有感受我成長時的苦楚。你已經是贏家了,為什麼要害我。」
長久以來縈繞在陳昕心頭無數個夜晚的問題,終於問出了口,陳怡則是默默地垂著頭,看不清面部表情。
第四十二章劇中罪案:芮以琛的布局
【她不得不開始為自己考慮後路,她暗中劫了一筆美術館的錢,並將這個髒水推到了美術館館長的身上,沈臣以為是方常舟貪了錢,才行兇。】
【網遊公司布局,→線上賭博交易平台受害者增加】
【通過調查方常舟之死,警察發現賬目問題,而洗白的錢已經到了芮以琛的離案賬戶。】
第四十三章劇組動了誰的蛋糕?
【張舜將嚴東城得罪過的人列出了三個可疑清單,無疑這部劇的成功最大的受益者是嚴東城,但說不通的是為什麼會殺害其他人,那就有可能是整個劇組的存在動了誰的蛋糕。但張舜的思路首先考慮到的還是商業競爭,如電視台、網台公司、經紀公司和其他被拒絕進入的投資人,篩選出3-5個有動機的人,從有動機的人中再做逐一排查篩選。】
【支隊分成兩組逐一對有動機的人做出排除,最後篩選出一個被放棄的投資人,他因與嚴東城有過口角之爭,而退出劇組並選擇了同期的其他劇,收益大不如這部劇,因而生恨,碰巧的是他沒有不在場證明,一度被認為是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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