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到阿龍遞給我的護照和機票後,我的心裡就一直處於在激動之中,現在得知陸雨馨做出的是這種決定,我就更感到興奮不已了。不過為了照顧陸雨馨的情緒,我努力克制著,儘量不動聲色地把她推到了餐桌旁。
說起來陸雨馨也真是用了心,如果不是及時找到阿龍的話,這齣國簽證絕對沒有這麼快能辦下來,所以坐在餐桌上後,我是真心誠意地端起了飲料,向她敬了一杯。
剛剛喝完飲料,我忽然想起來要校考的事,脫口而出:「呀,後天我就要校考。」
陸雨馨白了我一眼:「這麼大的人了,孰輕孰重還分不清嗎?」
不明就裡的阿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道:「平時對雨馨山盟海誓沒用,關鍵的時候就看你這次了,究竟是考大學重要,還是雨馨的腿重要?」
陸雨馨又白了我一眼,轉而對阿龍說道:「別聽他咋咋呼呼的,他就是演戲給你看,什麼大學不大學的,京城的那個處長不都答應了要保送他嗎?還有省廳的,不也答應了給他加分嗎?再說了,在省城設點的那些學校,也就一般般,考不考無所謂,只要聯考過了,化分過了拋檔線,他選擇的餘地大得很。」
阿龍「哈哈」一笑,對我說道:「國棟,以後你可得當心,雨馨可不像我這當哥哥的這麼好糊弄。」
我尷尬地笑了笑:「天下就沒有事能夠瞞得過她!」
在場的人,除了我和陸雨馨之外,他們應該都不知道我到島國去的真實情況,玲玲有可能意識到了一點,但卻不敢肯定,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是我跟陸雨馨之間的事,我究竟為什麼非要出這一趟國,與他們沒有什麼利害關係。
吃過晚飯之後,還有一段時間,我再次把陸雨馨推到樓下,這時才一邊散著步,一邊問她,昨天晚上究竟跟方雅丹談了什麼?
陸雨馨簡單地跟我說了一下,首先她找方雅丹要了一個賬號,而且今天上午,已經把方哥打過來的十萬塊錢,直接打到了方雅丹的賬戶上。
方雅丹收了錢後嚇了一跳,趕緊打來電話詢問,知道這是她父親付給陸雨馨的醫藥費之後,說什麼也不接受,立即又退了回來。
最後還給陸雨馨發來一條簡訊:別打算用這十萬塊錢收買我,我信守了對你的承諾,這段時間都沒有找過國棟,一旦我考上大學了,請你無論如何兌現你的承諾。
陸雨馨把方雅丹發的簡訊遞給我看過之後,我忍不住直搖頭,看來她是太敏感了,陸雨馨其實只想幫她一把,沒想到他把這事與我的事給聯繫在一起。
我接著又問陸雨馨,因為昨天晚上她們在一起聊了很長時間,而且方雅丹出門的時候,我感覺她還挺高興的,應該不僅僅只是讓她把銀行卡號留下吧?
陸雨馨接著告訴我,她跟方雅丹聊到了劉凱和宋妮娜的時,聽到這我心裡一陣緊張,不過陸雨馨告訴我,由於當初宋妮娜心高氣傲,根本就看不上任何男同學。
劉凱跟她們都是一個班上的,據說在念初三的時候,劉凱曾經寫了一封情書給方雅丹,沒有寫抬頭,卻落款了他自己的名字。
當時方雅丹和宋妮娜是前後座,一天中途下課的時候,坐在更後面的劉凱,從方雅丹身邊經過的時候,急匆匆地把那封情書,往桌子上一扔就跑了。
大概是由於慣性,那份用一張信紙寫的情書,隨著劉凱的倉皇逃竄,沒等方雅丹用手去按住,結果飛了起來。
由於劉凱是從身邊跑過去的,宋妮娜無意中一回頭,那張信紙居然飛到她的臉上,看到宋妮娜正拿著信紙看,方雅丹又不知道劉凱寫的是什麼,所以不敢說那是劉凱給她的。
結果宋妮娜看完之後,還以為劉凱是給自己的。
一來那個時候宋妮娜年紀還小,二來在家嬌生慣養,養尊處憂,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看到劉凱給她寫情書,竟然當場起身追到門外把劉凱喊了回來,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劉凱的情書念了一遍,接著又把信紙扔給了劉凱,還威脅再有下次的話,她就要把情書直接遞給校長。
當時的劉凱恨不得挖一口坑跳下去,面對宋妮娜的當面羞辱,他又做聲不得。雖然他父親是個副局長,可全校的人都知道,宋妮娜的父親宋哥是個混混出身,誰都不敢惹他。
羞愧難當的劉凱,在忍氣吞聲的同時,也就恨上了方雅丹,他以為情書是方雅丹交給宋妮娜的。而當時的方雅丹也是老實巴交的,因為家庭的窘境本來就非常自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誰談戀愛,加上宋妮娜這麼一鬧,她甚至沒有去跟劉凱解釋一下。
而在那以後不久的中考之後,方雅丹被當時的吳校長,也就是錢瑛的公公,慫恿著去學了音樂,考到別的學校去了,還準備著高考的時候去考京都未來之星藝校。
至於後來宋妮娜在高二的時候,怎麼又跟劉凱在一起了,方雅丹是一點都不知道。不過從方雅丹描述的情況來看,陸雨馨認為,宋妮娜也許後來改變了對劉凱的態度,但要說讀到初二就被劉凱給上了,陸雨馨覺得不太可能。
我覺得也是,充其量在高二的時候,宋妮娜迷上了《王者榮耀》那款遊戲,劉凱幫助她升級之後,興奮之餘就是親了劉凱一下,應該不至於像瘌痢頭他們說的那樣,兩個人已經好上了一段。
回過頭來再想想,如果劉凱當初真的跟宋妮娜好過,前天在操場上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講,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說到這裡,陸雨馨自嘲地笑了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願意你到京都去嗎?在那邊,我只要面對一個山田洋子,而且當初還跟她達成了協議,在這裡就不行,別說好好過日子了,光對付宋妮娜和方雅丹這兩個小妞,就夠我受得了,而且我還不可能跟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分享你。」
我心裡非常清楚,她這僅僅是為了安慰我而已,我甚至顧不上旁邊有鄰居散步,直接停下來摟著她親了一口,說道:「老婆,用不著安慰我了,其實你心裡非常清楚,如果留在國內的話,最終我只會娶你。」
陸雨馨深情的看著我,用手扶摸著我的臉蛋,問道:「這輩子你要真的娶了我,難道一點都不覺得虧了自己嗎?」
我莫名其妙地反問了一句:「虧什麼?」
「畢竟我跟你表哥在一起那麼多年,而且最近我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都說我這個人一點道德底線都沒有,跟你表哥那麼多年,最後剋死了你表哥不說,又鉤搭上了你……」
「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他們就是那樣,端起飯碗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現在生活條件這麼好,他們都不滿意,我們過我們的,干他們屁事?」
陸雨馨搖頭道:「現在你是無所謂,等以後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再說了,你是我這一輩子的男人,我不想讓別人在你的後面戳你的脊梁骨,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能夠容忍,你跟其他女人來往的原因,你還當我真的是下賤呀?」
「老婆……」
「什麼都別說了,」陸雨馨伸手把我的嘴捂住:「一心一意去勸說山田洋子,隨後我就到,老實說,你身邊多幾個女人,我的心裡反而平衡,也用不著感覺到內疚,好像這輩子欠你什麼似的。何況上輩子你還是埋我的人,這輩子也該讓我還清債了。」
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呢?除了緊緊把她摟在懷裡,感動的有點熱淚盈眶外,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阿龍和玲玲夫妻兩個走了過來,阿龍催我趕緊上車,還有將近十來個小時的路程,由於剛才的那一番交流,此時此刻面對陸雨馨,我還真有點依依不捨。
阿龍見狀大惑不解地問道:「國棟,你丫的這是在秀什麼恩愛呀?不就是提前去探個路,之後再把陸雨馨接過去嗎,怎麼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走吧,走吧,只有我們等飛機,飛機可不會等我們。」
陸雨馨也催著我離開,我只好跟著阿龍上車,由於心事重重,幾乎一路無話。
十多個小時之後,阿龍把我從睡夢中叫醒,我才發現已經到了飛機場,由於還要趕回去工作,阿龍匆匆與我道別,等我走進候機廳等待檢票的時候,外面忽然下起了暴雨。
因為起了颱風,班機被無限期地推遲。
本來陸雨馨是安排我提前一天到達的,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登機,在被航空公司安排到賓館住下後,我立即給山田洋子打電話,可她的手機還是處於關機狀態。
我又給錢瑛打去電話,錢瑛告訴我,也許山田洋子知道我會讓她去勸說的,所以把她的手機號碼也給屏蔽了。不過她建議我給宮本伊代打電話,山田洋子肯定不會屏蔽她的手機號碼。
我也真是急暈了頭,早就應該想到給宮本伊代打電話,結果撥通之後,宮本伊代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山田洋子就在她的身邊,但就是不接我的電話。
我只得讓她轉告山田洋子,我在這邊遇上了颱風,根本就過不去,不信的話,讓山田洋子去看天氣預報。宮本伊代還是那句話,山田洋子不接電話。
我一下火了,對著宮本伊代吼道:「你給我打開免提,讓她聽著,她要是敢動我孩子一根毫毛,我特麼活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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