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覺得孟紹原真的挺可怕的。」
這是後來吳靜怡說的。
孟紹原的判斷一點都沒有錯。
在樂山,找到了「死亡」的葛文勛和失蹤的付素華。
在抓捕的時候,遭到了激烈的反抗。
根據抓捕組描述的,葛文勛好像瘋了一樣,拼命的護著付素華,想要讓付素華逃走。
因為他太清楚了,一旦被抓,他們的結局會是什麼。
只有死路一條。
桌子上放著一堆東西。
眼鏡、假髮、鬍子。
都是葛文勛、付素華用來化妝的。
孟紹原看了一眼:「把人帶上來吧。」
兩個人被帶上來的時候,葛文勛還在那裡拼命掙扎。
付素華臉上則是一片死白。
「何苦呢。」
孟紹原淡淡說道:「既然事發了,認命吧,不然,吃苦的還是你的女人。」
就這一句話,頓時讓葛文勛老實了。
「你葛家一門忠烈,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人?」
孟紹原凝視著他:「你父親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想他會很傷心的。」
葛文勛頹然說道:「既然落到了你的手裡,我也沒什麼可以多說的,要殺要剮隨便,但請放了付素華,這些事全部是我教唆她這麼做的,她也是被我脅迫的。」
「你那麼護著女人,其實我挺感動的。」孟紹原隨即問道:「你們出任務一共四個人,其中一個死了,還有兩個人呢?」
「被我殺了。」
「殺了?怎麼殺的?」孟紹原追問道:「你能一個打三個?」
「用毒,我趁他們不注意,下了毒,毒死了。」
「哦,是嗎。」孟紹原笑了笑:「他們沒死,甚至,他們還是你的同夥。」
葛文勛身子顫了一下。
「有些事情只要仔細分析一下,自然就能找到答案了。」孟紹原指了指腦子說道:
「你說都被你毒死了,屍體呢?屍體你扔在哪了?為什麼我們只找到一具屍體,另外兩具遲遲沒有找到?
你要告訴我,被你埋了?不可能,當時你最大的目的就是逃亡,憑你一個人,根本沒有時間掩埋屍體。
我來給你描述一下現場。你們至少有三個人是同夥,準備黑了這筆錢,然後,你們幹掉了那個不願意和你們合作的,分了錢,各自逃亡。
你為了讓自己消失,把證件留在了死人身上,造成了你已經死亡的假象。接著,付素華也失蹤了,你們卻在早就商量好的樂山碰頭了。」
葛文勛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孟紹原緩緩說道:「我既然能夠抓到你,剩下的兩個人也一定可以抓到。失蹤的三個人分別是溫辛、盧賈瑞、費偉,你猜,我能抓到他們嗎?
你現在自己說出來,我可以答應你,我對他們處罰的時候會輕一些。不然,我可以保證,他們沒有活路!」
葛文勛身子微微顫抖,過了一會語氣艱澀:「如果我說出來了,你能留他們一條命嗎?」
「看情況,這是老闆才能決定的。」孟紹原也沒有隱瞞:「但我可以在老闆面前幫他們求情。」
「我說。」
葛文勛慘笑一聲:「你大部分都猜對了,只有一樣事情沒猜准,那三個人,都是我的朋友,他們全部是在幫我們。」
「哦,是嗎?」
「是的。」
葛文勛逐漸變得平靜起來:「我們四個人,進學員班之後,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和素華的事情,他們全都知道。
按照家法,我和素華絕對沒有將來,但我離不開素華,因此我決定冒險逃亡,這件事,我也告訴他們了。
畢業後,我們四個被分到了一組,我一直都在謀劃逃亡,正巧,我們四個被派遣了任務,護送一筆錢到成都去。我忽然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我把我的計劃全都告訴了他們,沒想到,他們居然全都贊同,願意幫助我逃走。而且,還要把這筆錢留給我和素華,當做以後的生活費。
就在那個時候,發生了一些意外,那天下大雨,一不小心我們翻車了,溫辛當場死亡。我們被嚇壞了。
還是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把我的證件留在了屍體上,然後偽裝死去的人是我,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
長官,所有的主意都是我出的,他們是被動的,你要懲罰,懲罰我一個就行了,他們只是為了朋友這麼做的。」
「你還是沒有說出全部真話。」
孟紹原淡淡說道:「這個計劃,不會是你一個人的主意,你只是想把所有的罪責都擔到自己身上,不過,我也不像繼續追究了。
義氣?沒錯,你們是很講義氣,但你們只是四個自私的人。組織為了培養你們,耗費了大量的心血,你們呢,又是怎麼做的?
你們知道這筆錢是派什麼用場的嗎?你們知道捲走了這筆錢,會給組織帶來多大的損害嗎?你們或許知道,但你們根本就沒在乎過。
你,只想著如何和付素華私奔。另外三個,只想著如何顧及義氣,其它的,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如果僅僅是為了一段私情,我或許會放了你們,但你們嚴重損害到了組織利益,你們的行為,害了很多人,我沒有辦法包庇你們了。」
葛文勛臉色慘白:「長官,你殺我一個吧,我求求你,給他們,給素華留下一條生路。」
「生路?你們還想要生路?」孟紹原冷笑著:「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相反,我還特別願意成人之美,但絕對不是這次,絕對!
我之前一直都在猶豫,你父親對我老師有恩,你的三個哥哥,都為國家戰死了,我是不是該饒你一命,給葛家,留下一個後代?
可當我下定決心抓捕你們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這樣的想法是如此的幼稚。留你們這樣的人活著,是對組織的不負責,是對其他特工的犯罪!
我做不到,我必須為了所有特工負責,我必須要保護我的手下,我必須要讓那些奮戰中的特工們能夠安心。
你們一定要死,你父親那裡,我會親自去說明的。我相信,你父親能夠了解。只是我想問你,你死後,怎麼去面對你的三個哥哥?」
說完,他站了起來:「全面緝捕逃亡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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