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過後,硝煙瀰漫。
宮道宏史艱難的爬了出來,一步,一步。
「砰」!
一顆子彈,準確的擊穿了他的腦袋。
宮道宏史死了。
一直到死,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殺死自己的……
……
「報告,以宮道宏史為首的日本八名特工全部證實身亡!」
「本來想殺幾隻老虎,沒想到只殺了一條狗!略有一些可惜。」
孟紹原笑了笑:「我還是忽視了人性的自私、貪婪,以及這些給他們帶來的瘋狂。算了,殺了一隻狗就狗吧。大井新民呢?」
「準備逃跑的時候被馬瘸子和其餘四名特工合力制服,現在已經帶來了。」
「重賞參與此次行動的所有特工,馬瘸子表現的非常好,賞雙份。」孟紹原說到這裡輕蔑的笑了一下:
「縱橫支那三千里,馬踏朝鮮第一人?我呸!」
「下一步怎麼辦?」
「立刻再次提審安光、仇海生、北尺樹,準備審訊大井新民!」孟紹原淡淡說道:「我設了這麼一個局,遊戲還沒有結束呢!」
……
趙雲檢查了一下宮道宏史的屍體。
這個「精銳宮道」死了。
他到死都死的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自己可以不用再使用「仇海生」這個身份了。
整個計劃,一氣呵成。
而這也是趙雲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
本次任務,代號:
偽裝!
趙雲在偽裝!
孟紹原也在偽裝!
「偽裝」計劃在準備撤離人員和物資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
一切,都要從幾天前一個小人物的出現開始說起。
這個小人物,叫陳婉若。
真正的小人物,一個才工作了沒有多久的小記者!
……
「孟區長,那個陳婉若又來了。」
「怎麼又來了?」
「他在辦公室里等你呢。」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自己這裡就快變成菜市場了。
誰想來就來啊。
孟紹原心裡直犯嘀咕,走進了辦公室,一眼看到永遠都是怯生生樣子的陳婉若,還是耐著性子問道:「我幫了你,你也謝過我了,還有什麼事嗎?」
「長官,我有一點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
「昨天那個人,我見過。」
「哪個人?」
「就是,昨天在你辦公室里打吳長官的那個男的。」
「安光?」
孟紹原皺了皺眉頭:「你什麼時候見過他的?」
「前幾天了。」
「前幾天?」
「您給我重新安排了一份工作,卻新報社的當天,主編讓我去拍攝幾張難民的照片。」陳婉若趕緊說道:「湧入公共租界的難民越來越多,租界當局壓力很大,已經封鎖了進入租界的道路,不許難民再進入,而為此爆發的矛盾和衝突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為了不被發現,我特意化妝了下,然後找了個隱蔽的位置,拍了不少的照片,那天,我拍了很多照片,主編讓我從當中挑選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照片出來,我就在辦公室里找了很久,才算找到了幾張滿意的,其中有幾張,我認為特別具有代表性。」
她拿出了幾張照片,放在了孟紹原的面前。
幾張照片上,都是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人物。
唯一不同的只是拍攝角度不一樣而已。
這是難民想要進入公共租界,但巡捕和軍警擋著不讓。
這些巡捕軍警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
而那些穿著西裝、長袍的,巡捕們對他們的態度則完全變了。
都是客客氣氣的。
和難民們遭受的待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有的照片拍的模糊,有的拍的清楚。
有一張角度最完美,拍攝最清晰的照片上,則清清楚楚的能夠看到一個人的大半張臉:
安光!
「那天他打吳長官,我就覺得他面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到過他。」陳婉若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回去後整理照片,我才發現原來被我拍下來了。長官,我也不知道對你有用沒用。可我想想,還是給你送來了。」
「這些照片,具體的拍攝時間?」
「五天前。」
「拍攝地點?」
「公共租界南口。」
五天前安光就到上海了。
可為什麼一直到昨天才出現?
還有,安光是從香港回來的,肯定乘坐的是船隻。
他怎麼會從南口進入公共租界?
那裡,是陸路進入上海的。
除非,他乘坐的船隻是到武漢、南京的。
那反而是饒了一個大遠路。
從香港到上海的輪船班次,比到武漢、南京的多多了。
更何況從安全角度考慮,安光也沒有必要這麼做!
去探望親戚好友?
不!
吳靜怡曾經說過,自己的丈夫是個孤兒,後來憑藉著努力一步步進入到了銀行。
五天前進入上海?
一個得知自己妻子「出軌」,憤怒的丈夫,在軍統上海總部表現的如此狂怒,可是居然能夠忍耐五天才出現?
這五天裡,他在那做什麼?
他和吳靜怡的孩子呢?
一個憤怒的丈夫,在憤怒的指責自己妻子的時候,正常的反應會不斷的提到他們的孩子。
可是安光一次都沒說起?
啊,說起過,但只是一帶而過。
「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居然是個殺人如麻的特務。」
不對,不對。
五天前進入上海……隱忍到了現在……陸路進入上海……
孟紹原立刻拿起了電話:「……許諸?立刻密捕安光……你給我聽清楚了,是密捕……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抓到了,你給我嚴加看管……」
隨即,又撥了一個電話:「張遼,立刻到我這裡報道。」
掛斷電話,他看了一眼緊張局促不安的陳婉若:「你很好,你提供的情報很有價值,但我必須要求你,不許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我……我會的……」
陳婉若害怕極了。
「南口啊……」孟紹原忽然停了下來,怔怔的在那想了一會,又一次的抓起了電話:「立刻,密捕仇海生!」
「陳婉若,我給你安排一個地方住,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那裡,不許和外人有任何接觸,這期間的薪水我會雙倍付給你,我不是要軟禁你,在我的事辦完之前我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憤怒的丈夫,立功的部下。
好啊,好啊,演的都真好啊,一個個不給你們頒奧斯卡都委屈你們了!
孟紹原冷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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