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容你原諒你?」黑尊仿佛少年脾性一般先是搖頭,然後微微有點氣哼哼的遞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不過既然是你生日,還是送你吧。」
這口嫌體正直的傲嬌模樣,我自己都要吐了!
不過,感謝夢夢姐的千層套路,感謝我自己的勤學苦練,還要感謝凌星見本人的友情爆料。
我,石鐵心,已經是個成熟的渣女克星了!
來啊,來對演,今天血戰到底,誰慫誰就是小狗!
「誒,對,石頭這是提到正事兒了。」王大發看起來就像個溫厚長者,也拿出了自己的禮物:「今天要一人給你們一個驚喜,這是給阿情的,生日快樂!」
二樓的音樂隨之改變,一些和服女性出現在四周。大大的蛋糕燃燒著燭火,燭光之中王大發起了頭,眾人一起拍著手唱了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靳情姑娘」跟著拍手,表情喜悅而帶著微微的感動。眾人唱罷,王大發攛掇道:「快許願吧?」
「好,那我許願了。」悠悠雙手交握,閉起眼睛一臉微笑,然後睜開眼猛然吹了口氣。呼~~,蠟燭全部熄滅。「許好了!」
王大發好奇心旺盛的樣子:「許的什麼願?」
悠悠俏皮道:「國泰民安。」
「呵,我才不信,不想說就算了,別搪塞我嘛。你這個年齡的小姑娘,肯定是許願想要一個如意郎君,對吧?」王大發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對著石鐵心使眼色,就像是一個費盡心思給晚輩牽線搭橋的暖心老叔。
石鐵心則像個靦腆青澀又故作成熟的少年一樣,不甚熟練的參與到對話中。吃著飯,上了酒,酒過三巡也就漸漸放開了。
王大發寬厚仁善而又有些老不修。
石鐵心不善言辭而又有些少年情懷。
靳情姑娘古怪精靈而又不缺天真爛漫。
三個人的形象都很立體,都很真實,都很有層次很有萌點。
二樓樂曲聲一直未停,恰當的為這場宴會調節著氣氛但又不喧賓奪主,很是高明。一時間,這場小宴呈現出一種賓主盡歡,其樂融融的樣子。
但實際上三個人到底在想什麼,又到底有幾分醉意,更對其他兩人的表演信了幾分,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反正石鐵心一丁點都沒醉。
「好了,情兒的驚喜已經送完了,該石頭的了。今天我設宴,不僅僅是為情兒慶祝生日,同時也是為石頭賀喜。」
「哦?喜從何來?」悠悠看向石鐵心:「難道說……」
「就是那個『難道說』!」王大發有些微微喝多的樣子,伸手一指石鐵心,大聲說道:「石頭,從今天起,你就正式被任命為大興在東京的堂主了!也就是說,你,升官了,高不高興?」
石鐵心一臉恍然的樣子:「原來這特麼就是驚喜!發哥,謝你提攜,我幹了!」
端起酒杯咣當一口下去,然後石鐵心看起來也有些微醺的樣子,兩眼微微放光:「不過發哥,我覺得這個喜恐怕不止是我和……靳情。你看看你,紅光滿面,喜上眉梢,是不是還有個更大的驚喜?」
「更大的驚喜?」悠悠又看向王大發,說出了同樣的一句話:「難道說……」
「呵呵,沒錯,還是那個『難道說』。」王大發一臉看不出虛偽的開心:「正式任命已經下達了。從今天起,代理二字就去了。我,就是大興在日本四島的正式舵主了!」
「哦~~!」兩個年輕人鼓起掌來:「天命所歸!」「走一個走一個!」
氣氛到這兒了,王大發也端起酒杯咣當一下幹了一個。把酒杯一放,王大發的醉意有些上來了,看著兩人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得力幹將,也是我很看好的年輕人。今天,湊著這個機會,我給你們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哦,領導醉了,要講心裡話了,這是什麼節奏大家都懂了吧?
不懂?
要真不懂的話就真得再多歷練歷練才能成為一個成熟得社會人了。
喝的半醉的王大發看著左右兩人說道:「我,你們,我們所有人,來到這裡之前是幹什麼的?」
「石頭,工地搬磚的苦力強,後來當保安,每天透支身體透支青春。」
「小情,制假的手藝人,曾因為制假造假被判進少管所待了兩年多。」
「我呢?一個老窮酸,靠賣字帖為生,老婆都娶不起。我們在國內,都是廢物,一無是處的廢物,對不對?」
對,確實是這樣沒錯。
但話不能這麼說。
當下屬的只能換個角度趕緊寬慰領導:「哪能呢發哥,你這是三年不飛、一飛沖天。」「是啊是啊,金鱗雖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領導的心情果然被哄的不錯,醉醺醺的拍著胸口:「對,看現在,來到這裡之後,金錢、權勢、美女,我坦率地說我就喜歡這些,都是我從前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現在都有了。石頭,如果你還在國內,你能認識小情這麼漂亮的姑娘嗎?」
enmmmm……
石鐵心仔細一琢磨,最後搖頭搖的特別真實:「肯定是沒戲的。」
「所以說嘛,日本,是我們的龍興之地。這裡是百年未有的最好機會,這裡是改天換命的最佳土壤。有人說我是個搏命的賭徒,沒錯,看人真准,我確實是。因為除了命,我本就一無所有。」
「我拿生命賭明天,有何不可?」
這一刻,石鐵心覺得王大發說的,恐怕確實是真心話。
「不過,石頭,小情,你們要明白,這個機會、這個窗口期不會永遠存在。」王大發的目光銳利起來,有一種洞徹時局的穿透性:「現在的世界,是雙極對立的世界。現在的日本,是在特殊歷史條件下形成的特殊政治生態。」
「而兩極的相持,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總有一天,這種局面會結束。或東或西,世界終究會向一個聲音、一種顏色靠攏。」
「到那個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當秩序重臨,所謂的幫派根本不值一提,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須知,我們這種人,手上染滿鮮血,身上浸透黑暗。到時候,是倉惶逃竄?捲鋪蓋走人?流落街頭乞討度日?被仇家追殺橫死異鄉?還是被法律審判,最終迎來終末的槍決?」
「這件事,你們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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