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父女檔 第十章

    老爸，顧老師你們在幹什麼？」恩書卻是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裝作一臉的茫然的樣子，但心裡早已經用她那鋒利的牙齒，把羅月生咬成碎片了。

    兩個人猶如被抓到偷吃魚的小貓咪，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而顧戀薇臉上的紅韻都還沒來得及消散，卻又是更加的紅了。

    真是丟死人了，被學生看到自己的老師這樣，顧戀薇都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她了，她望望恩書，感慨良多，羅月生欲言卻止，看看書身邊的兩個女人，他是左右為難，

    三個人規規矩矩地坐在客廳，卻是誰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話，而羅月生不時給恩書使眼色，只是恩書一直對著顧戀薇傻笑，完全無視他，氣氛就這樣的不尷不尬的僵持著。

    最後卻是顧戀薇打破了僵局，她頗為疑惑地看了一眼恩書，「月生、恩書，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吧。」

    「好啊，」恩書卻是立即高興的回道，而羅月生原本是想要留下她，一起吃頓飯的，只是被恩書打斷，只好作罷，他感覺今天恩書有點不正常，難道淋了一場雨，腦子裡面就發生洪澇了嗎？

    「戀薇，那我送送你。」羅月生只好如此了。

    只是恩書卻是不遂他的願，「老爸，我房間裡的窗簾掉了，你去修修吧，我去送顧老師。」

    不等羅月生反應過來，恩書就從沙發上跳起來，拉著顧戀薇的手往外走。

    顧戀薇也是注意到了恩書的反常，或許自己的出現讓她很反感吧。

    又是那條沿江的小道，只是彼此的身份卻不再是老師和學生。

    「顧老師，你是真的喜歡我爸爸的嗎？」恩書停下腳步，一臉認真的看著女人。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女人卻是一臉的疑惑，她是愈加看不懂面前的這個小女生了。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還有請把我當作一個女人看待，」恩書看見了女人眼裡的那抹不解，很是用力的抬起自己的胸膛。

    顧戀薇想笑，卻是看見恩書有些冷靜過頭的眼神，以及身上迸發出一股森森的寒意，那抹笑意還來不及出世，就已經胎死腹中，真是有點滲人。

    「是，」顧戀薇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請你離開他，」恩書凝視著顧戀薇的眼睛，企圖看出女人內心的秘密。

    「為什麼？」女人也不得不慎重起來，她從面前的這個小女生身上感覺到了敵意。

    「因為，我不喜歡你。」

    這一瞬間，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縮一下。

    「我不知道我哪裡讓你不高興，但我會改變你對我的看法。」顧戀薇對自己頗為自信。

    「我不喜歡你，因為你是一個自私的女人，為了自己，去耽誤別人的幸福，老爸已經為你耽誤一個十年了，你不值得再次擁有他，」恩書說完直接掉頭就走，由不得女人解釋。

    顧戀薇留在原地，卻是一臉的愕然，自己不僅是耽誤羅月生，也耽誤了另外一個男人幸福，或許我真的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吧。

    今天和月生重歸於好，顧戀薇發現此刻自己卻是完全高興不起來，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嗎？顧戀薇想了很久，卻是依舊沒有想明白，我為了我的夢想又有什麼錯。

    恩書頗為不爽，折下路邊的一根柳枝，一邊走，一邊抽打著地面，「顧戀薇我不許你喜歡我老爸，」恩書噘著小嘴一直嘟囔著這句話。

    回到家，卻是看到羅月生板著臉坐在沙發上，她卻是立即融入角色之中，馬上蹲在羅月生的面前，顫巍巍地伸出自己的雙手，可憐巴巴的望著羅月生，嘟著小嘴，一臉委屈地說道：「老爸，你打我吧，我不該說謊的，」邊說還邊抹著眼淚。

    羅月生就不是一個有脾氣的男人，原本心中僅有的一點因為恩書對他說謊的小怒火，實際上卻是顧戀薇的緣故，還沒來得及燎原，就被面前恩書那萌的不行的表情完全撲滅了，嘴角上咧，那故作嚴肅的眼神立即變得和顏悅色，羅月生非常愛憐地抱起她。

    「是老爸的錯，剛剛忽視你了。」羅月生承認自己是一個女兒控，只是他也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真的是喜歡那種感覺，沒有理由的喜歡，難道真是那句話應驗了，女兒都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或許恩書是他上輩子的主子，而他是無怨無悔伺候她的公公，想到這，羅月生不禁一陣愕然。

    「知道就好了，」恩書卻是突然躍起，一臉笑嘻嘻地望著羅月生。又到了羅家日常：小魔女捉弄笨老爸。

    「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你又捉弄老爸，」羅月生看見恩書的表情，怎會不知道自己被騙了。

    兩個人就這樣打鬧起來，只是恩書知道這並不會長久的，自己得好好想一個萬全之策，恩書的小心思又活躍了起來，只是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此時猶如失去觸角的蜜蜂，在甜蜜的花香中煎熬著。

    等到顧戀薇回到學校，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因為是周末的緣故，學校很是冷清，除了門衛，學校裡面空空蕩蕩的，她低著頭，徘徊著，正當她抬起頭的時候，卻是發現教務樓有一扇窗的燈光還亮著。

    顧戀薇強烈地覺得在那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走到那扇門前，抬起手正想敲門，裡面卻是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裡面的男人聽到敲門聲，有些慌亂，立即用紙巾擦拭嘴角。

    「顧校長，你怎麼來了，」男人把顧戀薇迎進來。

    「陳大哥，你怎麼還在忙，」顧戀薇看見男人手裡拿著鋼筆。

    「還好，就一點點了，」男人轉身替顧戀薇去倒水。

    顧戀薇卻是走近了，發現桌子上還沒來得及處理的紙團，只是從紙團浸出的鮮紅卻是讓她揪心不已。

    顧戀薇有點哽咽了，「陳大哥，你這麼努力付出值得嗎？」

    陳老師把手裡的水杯遞給顧戀薇，聽聞這話，他思忖一會兒，很是認真的回答她：「曾經的我或許會覺得不值得，但是當顧校長的到來，我看到了希望。」

    「那你也不應該這樣啊！」顧戀薇指了指那泛著紅色的紙團。

    男人卻是立即跑過去，把紙團扔到垃圾桶去，頗為輕鬆地說道：「剛剛我批改文件時，墨水一不小心灑了出來。」

    只是顧戀薇聽的一點都不輕鬆，反而覺得沉重不已，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和男人隨便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她一邊走著，卻是想到白天在聚會上自己的那一番話，又抬頭看看面前這所她傾注所有精血的學校，又想到了陳大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還沒有成長，就夭折了。

    她沿著學校的操場走了幾圈，環視著一切，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她從包里拿出手機，可是一想到羅月生的那張臉，她忍著那抹衝動，又把手機放進包里。

    「你是一個自私的女人，老爸不值得你擁有。」恩書的話縈繞在她的耳畔，或許我真的不該再次擁有他，戀薇咬咬牙，再次拿出手機，深呼吸一口氣，播響了那個號碼。

    「戀薇，我知道就是你，你一定還是愛我的？」電話那頭是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聲音。

    「我答應你，不過請給我三個月時間，這三個月不要干擾我，我把一些事情處理之後，我再去找你。」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這般滑下女人的臉頰，只是她忘了珍惜。

    「你忘了嗎？我已經等了十幾年，」原本消沉的男人此時顯的很興奮，毒品誘惑的是人的肉體，而愛情卻讓人的靈魂都欲罷不能，男人已經徹底被這個女人所俘虜。

    顧戀薇說完，看著夜色下的學校，拭去眼角的淚水，深呼吸，就讓過去的那一切徹底的過去吧。

    「老爸，今天你幹嘛做的如此多的菜？我們又吃不完。」恩書看著桌子上豐盛的晚餐。

    「今天我們可要多謝思離他媽，所以我準備請她們吃晚飯，」羅月生一臉謹慎的看著恩書，「你不會不允許吧？」

    「當然可以，我也要替她做一道菜，」恩書的回答讓羅月生愕然，上次還對我發脾氣，什麼時候和可琪的關係這麼好了，羅月生搖搖頭，哎！現在的小女生，心思越來越複雜了。

    羅月生做完菜，看了看時間，「恩書，她們怎麼還不來，我給她們留了紙條，這個點，她們應該已經過來了。」

    「老爸，你有她電話嗎？」恩書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用手機的。」

    果然如此，恩書一臉無奈的看著老爸。

    ……

    當羅月生最後一個飽嗝打出，看著空空如也的餐桌，今天可真的是餓壞了，而恩書也是吃的太多，把腿搭在老爸的腿上，揉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

    「老爸，那我們明天，去找她們吧。」恩書接著說說道，「老爸，先替我揉揉腳吧，今天踮著腳給你撐傘，實在太酸了。」

    「遵命，我的公主，」羅月生握著這小巧玲瓏的小腳丫，一邊揉著，卻是情不自禁的感嘆道：「恩書呀！你知道我當初把你從上帝那裡要過來的時候，你的腳才這么小。」羅月生筆畫了一個手勢，「想不到，如今你已經這麼大了。」

    「老爸，」恩書嗲嗲的喊道。

    「恩書，你再喊幾聲爸爸，」羅月生閉著眼，一臉的享受，卻是接著說道，「恩書，你知道你第一次開口，喊我爸爸時，把我可嚇壞了。」

    「怎麼了？」恩書卻是身體打顫，哈哈大笑，「老爸，你輕點的，太癢了。」

    「哈哈哈哈哈」猶如銀鈴般的笑聲，一陣陣地傳入羅月生的耳朵咯，他更是大力了。

    「恩書，你當時才不過幾個月，我正在給你換尿布，你卻突然開口喊我爸爸，發音還那麼準確，不是你一直叫，我都不知道是你，當時真的讓我受驚了。」

    「沒辦法，誰要你的女兒從小就是如此聰慧呢！」恩書一臉的自豪。（咦~）

    羅月生卻是高興地用手揉著恩書的小臉，笑著附和道：「我家恩書最是聰明了。」（咦~）

    只是恩書臉色卻是突然唰的一下，就冷了下來，「羅月生，你居然用揉過腳的手來摸我的臉，你給我去死。」話音剛落，恩書一腳踹出。

    啊——羅月生一聲慘叫，「可是我揉的是你的腳。」羅月生看著嘟著小嘴，一臉氣呼呼的恩書，解釋道。

    「難道你還想揉別人的腳，」恩書卻是不講道理。

    「恩書，你一個小女生就應該文文靜靜的。」羅月生看著恩書那嬌拳，卻是害怕了。

    「說了喊我女兒，」恩書提拳欲打。

    「知道了，你就不是不想洗碗嗎？」羅月生卻是無情地戳破了，因為按照羅家的規矩，誰做的飯，另外一個人就得要洗碗。

    「呵呵，誰要你做這麼多。」恩書也是毫不害羞，一本正經的為自己狡辯道。

    「那你幹嘛吃那麼多？」羅月生也是不認輸，和恩書爭執道，邊說還邊挽起自己的衣袖。

    「說讓你做的那麼好吃？」恩書睜大眼睛，居然還敢和我爭。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呀！」羅月生一臉疑惑地看著恩書。

    「當然是誇你呀！笨蛋老爸。」恩書真是無語了。

    「那你把你剛剛誇我的那一句再夸一次，」羅月生一臉燦爛的笑容。

    「得寸進尺了，羅月生，」恩書瞪著老爸。

    羅月生看著恩書鄙夷的表情，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很自覺的收拾碗筷。

    「哈哈哈」恩書那得意的笑聲，縈繞在這清冷的黑夜，顯得是如此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