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 298:單身聯盟【求月票】

    「主公這是在作甚?」

    一個深呼吸緊跟著一個深呼吸。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祈善生怕自己血壓飆升,衝動之下干出不理智的事情——自家主公都是這麼稀奇古怪的愛好啊?縱觀他這麼多任主公,沒哪位像她一樣對騎豬這般情有獨鍾……

    以前的主公,愛好各有不同。。。

    好權勢、好美酒、好錢財、好風雅、好蹴鞠、好良駒、好華蓋……再不濟還有單純只好美人的顏狗。先不說前任主公們的人品如何,喜好方面並未脫離大眾審美趣味。

    偏偏眼前這位主公的嗜好與眾不同,寶馬良駒她不喜歡,她就喜歡騎豬到處跑。

    祈善每每想起這茬都有些心梗。

    偏生褚曜那廝還「寬慰」自己。

    嘆息道:【好歹不愛玩泥巴。】

    祈善:【……】

    有這麼安慰人的嗎?

    (╯‵□′)╯︵┻━┻

    進入浮姑城後,祈善看著自家主公肉眼可見得忙碌起來,再也沒靠近豬圈,祈善稍稍鬆了口氣。誰知道這口氣只松到一半,自家主公「故態萌發」,又跟山彘玩了。

    祈善忍不住懷疑。

    是自己幾個忽略了主公?

    還是主公沒個同齡人玩兒很無聊?

    那頭披著馬鞍的狡猾山彘,試圖將龐大的身軀藏在自家主公身後,好似這樣祈善就看不到它了。祈善簡直要被它這一副慫樣氣笑了,豬仗人勢的玩意兒!哼!

    沈棠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元良,你聽我狡辯——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祈善好整以暇等著沈棠胡扯。

    「我這是親身實驗一下活動項目。」

    祈善指著那頭山彘,大開眼界。

    「活動就……騎豬?」

    他以為是賽馬射箭之類的。

    要是沒馬,也可以騎騾子、騎驢子。

    但為什麼會是山彘?

    祈善大受震撼並且表示不理解。

    沈棠聞言噎了下,狡辯道:「可、可那不是比較接地氣嘛。元良,你仔細想想,莫說普通庶民,即便是咱們收編整合的私屬部曲,他們中間大多數人別說馬術如何,單是摸過馬、騎過馬的也不多。退一步說,他們很熟悉騎馬,但馬也分三六九等。劣質駑馬如何能與驍勇善戰的武膽武者戰馬相比?武膽武者的戰馬也有三六九等,武膽等級越高,戰馬越優良……普普通通的賽馬,勝負完全沒懸念,一邊倒的局勢,看著也沒意思……」

    祈善目光似有改變。

    自家主公這話也不是沒道理。

    勢均力敵的比賽才有看頭。

    參與者盡興,觀看者滿足。

    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主公了?

    他嚴肅地道:「還請主公指示。」

    沈棠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小小鬆了口氣,睜著眼睛繼續往下胡謅:「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想要讓庶民也看得開心,過於文雅、文明的比賽項目就不能多。讓參與者賽馬,誰先衝到終點,跟參與者騎著豬,誰先衝到終點,你猜庶民更喜歡看哪個?」

    祈善陷入了沉思。

    沈棠代表庶民回答。

    「肯定更喜歡後者啊。」

    庶民不知道哪一匹戰馬更好、血統更優良、跑起來風馳電掣,但肯定知道哪頭豬更加肥,跑起來更加吃力。在保障安全的情況下,狀況百出更能引起娛樂效果。

    沈棠是為驗證自己這一猜測,才有祈善看到的血壓飆升的一幕,絕無私心。

    祈善表情看不出有無被糊弄過去,語氣不明地道:「如此,是善誤會主公了。」

    「元良不用道歉,我沒怪你。」

    「……」祈善腦中想著待會兒該吃幾顆保心丸,無奈地道,「可即便如此,主公也不該跑到冰面上玩耍——倘若冰面開裂,冰下水流不明,主公出了危險該如何是好?」

    讓祈善血壓飆升的,可不只是騎著豬到處跑這事兒,看看主公跑的地兒啊!

    她的體重再加一頭山彘……

    冰面哪裡經得起那麼造?

    沈棠一貫吃軟不吃硬,見祈善軟了口吻,又是擔心她的安危,自個兒自然不好再插科打諢。她道:「咳咳——我這不就是想試一試冰面有多厚麼,保證不會有下次!」

    祈善還能咋辦?

    姑且信了她的鬼話。

    沈棠牽著那頭山彘回到岸邊,一雙腿邁得飛快,這麼一小段路也不忘叭叭。

    「冰面我試過了,絕對安全。回頭可以辦幾個冰面上的活動,元良知道冰嬉嗎?」

    「知道。」

    「搶等知道嗎?」

    「也知道。」

    「我覺得辦這樣的活動也好。」

    所謂的「搶等」就是現代的「速度滑冰」。

    眾人列,鳴箭一響,眾馳至一處。

    按照抵達前後分名次。

    除了這種,還能玩冰上蹴鞠——力量與力量的碰撞,速度與速度的爭奪,火氣上來了還能一對一干一架,保證很有看點。

    「……還有,還能冰上演武!什麼千斤墜啊、雙飛燕、蠍子擺尾啊、金雞獨立啊……在冰上舞刀弄槍也不錯。白素那一手長穗雙劍要是能在冰上用出來,多好看。」

    沈棠叨叨得口都幹了。

    解下腰間水囊潤了潤口舌。

    見祈善許久沒有給反應,不滿催促。

    「元良,你有沒有在聽?」

    祈善這才回答。

    「主公的話,善都記著。」

    沈棠道:「那你說我的點子怎麼樣?」

    祈善語氣似有些一言難盡:「在如何玩耍取樂方面,善遠不如主公矣。」

    沈棠莫名感覺自己脖子進了冷風。

    她縮了縮脖子,心虛。

    祈善等了一會兒發現自家主公好似被人禁言奪聲了,安安靜靜沒有吭聲,便問:「除了方才那些,主公可還有其他玩法?」

    沈棠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在問她。

    「問我?」

    祈善道:「自然。」

    不忘補充一句,肯定沈棠。

    「無晦季壽他們的想法雖然好,但曲高和寡,確實不如主公那般令庶民喜歡。」

    這次活動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放鬆。

    圖那個熱鬧的氣氛。

    庶民能看個盡興,兵卒也能玩得開心。

    說起這個,沈棠可就不困了。

    她腦子裡有許許多多有趣的玩法。

    不少還都是目前這個條件可以玩兒的。

    祈善道:「有無庶民也能參與的?」


    沈棠反問:「坐莊開盤嗎?」

    祈善:「……」

    沈棠:「……」

    祈善語氣莫名:「這個適合康季壽。」

    康時押大他押小,康時押小他押大。

    可真是發家致富的好路子。

    賭場逛一圈,能輸得賭場哭爹喊娘。

    祈善似乎知道康時在外浪了這麼多年,又嫌少跟家中聯繫,那資金怎麼來的了。

    他的文士之道,專為薅賭場羊毛而生。

    沈棠心虛地嘿嘿一笑。

    其實她真有暗地裡坐莊,搞一個比賽博【彩】的念頭。明面上跟庶民們一塊兒玩,小賭怡情,實際上能薅一點羊毛是一點。

    畢竟,她真的窮。

    雖然現在經濟寬裕不少,可窮怕了。

    其他人是火力不足恐懼症,她是金錢不足恐懼症,只有搞到越來越多的錢糧才能緩解這一病症。回頭再出動康季壽這個大殺器,保證是穩賺不賠,嘿嘿。

    只是——

    這個念頭還未實行就被祈善遏制了。

    誰讓祈善那麼龜毛呢。

    賭非善業,君子當避之。

    祈善回去整理各種運動會項目。

    大項小項逐一列好。

    因為是娛樂,場地也比較隨意。

    陸上項目安頓在拆遷結束的浮姑城西南角,地方大,正好能搞臨時集市。

    康時那邊已經約談了幾家在浮姑城生意多年的商賈,主動提出給他們低息借貸,讓他們拿著錢去外地進一批年貨,有些門路或者嗅覺敏銳的庶民也跟著聞風而動。

    祈善配合康時行動,給開了綠燈。

    被「高薪」和「管飽」兩項口號吸引過來的庶民,也積極應聘,參與浮姑城的重建。

    邁入城中,到處都能看到忙碌人影。

    各處開始煥發生機。

    跟不久前的死寂沉沉截然相反。

    「見過沈君,見過祈先生。」

    「見過沈君!」

    「真是沈君——」

    「不用多禮,忙自己的吧,我就是路過。」沈棠笑嘻嘻地見人就打招呼。

    她這張臉對於參與勞作的浮姑城庶民而言,並不陌生,甚至非常親切。

    沈棠本身沒什麼架子,隔三岔五也會抽空過來問問褚曜這裡需不需要幫忙,偶爾也會搭把手,跟著搬磚抗木頭,庶民幹著幹著就會身邊這個矮個子工友有些眼熟。

    一來二去也混了個眼熟。

    「別亂跑,小心摔著了。」沈棠眼疾手快扶住道上亂跑,差點兒撞到自己的孩子,還未來得及教訓兩句,那孩子已經一溜煙躥得飛快,身後還有其他孩子跟著跑。

    「慢點!」沈棠衝著遠去的背影叮囑。

    但孩子瘋起來哪裡聽?

    爹媽都管不住。

    見不奏效,沈棠無奈叉著腰苦笑兩聲:「這些小孩,還真是有活力啊。」

    祈善看著被家長逮住教訓的小孩兒,懨懨垂著腦袋的模樣,不由得莞爾感慨:「這不是很好?這都是主公帶來的。這些孩子,未來也會是主公最堅定的擁躉。」

    不久前,這些孩子的父母還被飢餓困擾,一家幾口每天喝一碗稀薄的粥水,早早睡覺,減少外出活動,這樣能餓得慢點。

    大人尚且如此,更別說孩子了。

    吃飽有力氣亂跑嬉鬧也是奢望。

    沈棠卻不這麼想。

    只搖頭:「他們能安然活著長大就好。擁躉?當我的擁躉,動輒會沒命的。」

    她做這些也不是為了有多少人支持自己,只希望自己所見所聞能少一些悲劇。

    祈善對此不置可否。

    只要人心所向,人人皆是擁躉。

    他的主公將會化身一團溫暖明亮的紅色火焰,身處黑暗之中的人看到它,自動就會聚攏過來。而現在要做的,便是給這一朵火苗添加更多乾柴,讓它儘可能壯大!

    祈善想著,出神了會兒。

    待回過神就聽自家主公問自己:「元良啊,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祈善:「……」

    事實證明——

    在話癆主公面前真的不能走神。

    一瞬都不行。

    誰也不知道她能在這一瞬說多少話。

    祈善無奈如實:「善並未聽清……」

    沈棠:「……」

    文心文士的嘴果然是騙人的鬼,城外的時候還跟自己說什麼「主公的話,善都記著」,這才多會兒就不記得了?她心裡嘀咕腹誹,將自己的靈機一動重新複述一遍。

    「我的意思是——反正咱們都已經大興土木了,乾脆進行到底。」

    沈棠指著幹得熱火朝天的庶民,又指了指粗粗有個輪廓的簡陋地基——在不久後的將來,此處將會出現嶄新結實的新屋子。

    「西南角這邊重建,預計春末夏初就能竣工,但元良不覺得很不和諧?這片這麼整齊嶄新,浮姑其他地方又亂又破,大部分庶民的屋子還是危房,不知何時就塌。」

    祈善:「……」

    他不知該不該提醒自家主公,她所在的治所塌了大半,庶民屋子還堅挺。

    不過,沈棠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

    可問題是——

    祈善道:「主公,咱們銀錢不足。」

    不足以替庶民將屋子都修繕一遍。

    那些預算還有其他用途。

    待荒田開墾結束,春耕之前全部租借給庶民,還得用這些銀錢弄到足夠的種苗。

    祈善的打算是跟吳賢那邊商量買入,作為主公曾經的好盟友、好「兄弟」以及現在的好鄰居,這個忙他吳賢不能不幫。

    也不是不給錢,就是錢給的少。

    若一點不給——

    呵呵,吳賢帳下的秦禮第一個不答應。

    一言以蔽之,錢不夠,死心吧。

    沈棠恨鐵不成鋼,努力手舞足蹈地比劃,與他溝通:「元良怎麼那麼死腦筋?咱們要發散思維,你知道什麼叫『期房』、什麼叫『房貸』、什麼叫『開發商』、什麼叫『按揭』?」

    聽著一連串陌生的詞彙,祈善放棄去理解它們的意思,直接照抄作業。

    他道:「不知道。」

    沈棠:「……」

    祈善看著她,虛心求教。

    「大致的套路是這樣的,你附耳過來聽。」沈棠看了看左右,確定沒有套自己麻袋的人,這才沖祈善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來聽,「咱們現在是沒有錢,還得撒出去錢招聘庶民幹活。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錢都到了庶民手中,你懂伐?咱們從他們手中掏出錢,給他們建房子,這事兒就辦成了!」

    祈善:「???」

    他的表情完美詮釋什麼叫「地鐵老爺爺臉」,甚至忍不住要用手背測一測沈棠額頭溫度,不然怎麼好好得開始說渾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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