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 924:元凰五年(下4)【求月票】

    沈棠仔細品味。

    「天樞衛、天璇衛、天璣衛、天權衛、玉衡衛、開陽衛、瑤光衛這個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她又抬手拿出一份名單,上面寫著帳下一眾武將,後邊兒還跟著各自的實力、軍功、威望、武運沈棠又將這些數據做成簡易的數據圖,看著清晰明了。

    她看著名單沉思了許久。

    褚曜始終安靜坐在一側等候。

    直到沈棠將名單放下:「暫時擬定,讓褚傑擔任天樞衛大將軍,共叔武為天璇衛大將軍,魏壽為天璣衛大將軍,天權衛交給白素,玉衡衛交給趙奉,開陽衛交給雲策和鮮于堅,最後的瑤光衛交給荀定。每衛大將軍各有兩名副手,讓他們自己舉薦吧」

    這些都是她深思熟慮之後的。

    雲策和鮮于堅兩人根基太淺了,完全是底層出來的武將,本身也沒私兵部曲。

    若不考慮他們師門問題,二人完全可以當做心腹培養。奈何因為師門跟眾神會存在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沈棠出于謹慎,不能讓他們分別統帥一衛,但她也不能因為這點兒問題,便辜負二人付出,特別是鮮于堅——他跟隨自己的年頭在一眾武將中間算前三,自己也不能虧待。思來想去,將他們師兄弟放在一衛,誰主誰副都不會有意見。

    白素是目前除自己之外,實力最強、資歷最深的女性武膽武者,理應占一衛。

    若非女營能扛大旗的沒有,七衛之中至少要留兩衛給女性將領。不過,沈棠不著急,她打算將魯繼等人安插到其他衛,日後提拔上位也名正言順。唉,徐徐圖之吧。

    褚曜問道:「徐文釋呢?」

    論資歷,徐文釋也不低。

    沈棠擺擺手:「他年紀還太小了。」

    當然,這只是藉口。

    徐詮年少,但他的年紀擱在一眾武將中間不算最小,加入時間也不算短,又是徐解的堂弟——自身硬體不夠硬,但綜合軟實力很強。沒能掙得一個大將軍,有些意外。

    但沈棠也有自己的考慮。

    還是那個理由,徐解跟秦禮他們走得近,彼此利益關係比其他朝臣聯繫更緊密。沈棠信任秦禮,也相信徐解這麼多年都遵循對她的諾言,將河尹保護這麼好,人品值得信任,兩個都是理智之人。但沈棠信不過圍繞在他們身邊的人,這些都是不安定因素。

    徐解人品好,等於徐氏上下人品都好?

    即便是徐氏家主,徐解也不能掌控每一個族人都跟他一條心,更不可能讓他們都保持著絕對的冷靜與理智。與其用利益去考驗他們,倒不如再磨礪磨礪。在沈棠的設想之中,徐詮至多就是七衛二把手。以他目前的年齡能到這位置,還占了早早投資的光。

    或者進入率府。

    她打算在七衛之外再設立四率府。

    正好能用四神獸的名字。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沈棠道:「再打磨打磨吧」

    褚曜也想到了其中關節,嘆道:「一切都依主公安排,文釋正處於最魯莽熱血的年歲,免不了有些浮躁,打磨讓他沉穩點也好。至於日後如何,全看他個人的能耐。」

    說罷,二人都不再提這事兒。

    沈棠帳下武將沒有文士那麼多,成分更加純粹,安排起來也簡單,不多時便將人安頓得差不多。只是這份名單還需要跟其他人商議,看看哪裡還不夠周全,盡善盡美。

    待褚曜退下,親衛也端著夜宵來了。

    「之宗,你有想好去處嗎?」

    她低頭嘗了一口熱粥。

    粥水濃稠,米粒晶瑩。

    小廚房的手藝真是一日比一日精湛。

    沈棠這幾日忙著處理各處事宜,魯繼和楊英幾個輪值都在身邊打下手,所得皆是第一手情報,自然知道她構想的七衛四率。作為沈棠親衛,魯繼存在感不高卻是心腹。

    在沈棠上無老、下無小、中間沒有同族血親的情況下,一些敏感位置自然要交給親衛心腹。魯繼不會不清楚這些事兒。作為一個開明國主,沈棠也願意尊重下屬志願。

    魯繼道:「率府。」

    但又欲言又止。

    沈棠吸溜兩口粥:「直說,別憋著。」

    魯繼受了鼓勵,這才繼續說道:「入率府可護主上安危,但末將深知武學精進仍需實戰,希望能定期去各處折衝府輪值。」

    沈棠還以為是什麼難言之隱呢。

    道:「武者是國之重器,更需居安思危。不時時打磨而是擱在武庫,待需要的時候,早就生鏽了。你想要輪值的想法,我准了。不僅武將要輪值,各地折衝府也要定期舉行對陣演習,時時刻刻保持戰力最高的狀態任何時候亮出來都要能一擊斃命!」

    邊關駐軍還能打仗保持狀態。

    內地的就不行了,時間一長只會懶怠。

    沈棠也不知道眼下這種平衡能維持多久,她所能做的便是儘可能提升實力,積攢更多的底氣,用最強狀態應對未來風雲。她如此,她帳下兵馬也如此,直到無敵!

    魯繼聽著沈棠的低喃。

    這倒是維持戰力的好法子。

    打破各地折衝府相對封閉的環境,讓他們看到其他折衝府實力,不得不捲起來。

    只是——

    魯繼硬著頭皮問:「國庫夠用嗎?」

    沈棠:「」

    這些年窮的都是沈棠的私庫,國庫倒是一直維持著不錯的狀態,至少這麼多年就沒聽無晦喊過缺錢。若記得沒錯,前不久無晦問過相同問題——額,他其實是在喊窮?

    委婉告訴自己國庫經不起造?

    沈棠抿抿唇:「去傳戶部尚書過來。」

    戶部尚書荀貞聽到傳令,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待他想起來自己目前的身份,胸腔處有一股莫名的不祥預感。他略作收拾便起身去沈棠營帳,上來見禮:「見過主上。」

    戶部尚書都領了,改口也合理。

    沈棠將一卷書簡推到荀貞的跟前。

    說道:「你看看。」

    口吻神秘兮兮,勾起荀貞好奇心。

    待荀貞撿起打開,耳畔傳來沈棠略帶試探的話:「含章啊,你看看,咱們現在的家底能辦成幾件事?照著最低的預算」

    荀貞只是粗略掃了兩眼。

    啪的一聲將書簡蓋上。

    表情嚴肅道:「不行,沒錢。」

    沈棠:「國庫還是有錢的。」

    荀貞這個戶部尚書前腳走馬上任,褚曜後腳便將他之前負責的賬目全部送過來。他的記賬方式是在河尹時期改良過的,每個數據都清晰瞭然,讓荀貞見識到褚曜管家的本事,確實牛!每一筆賬都算得清清楚楚。饒是如此,荀貞仍要熬夜,重新核查對賬。

    戶部還未構建完畢。

    他沒有副手屬吏,只能自己擼袖子上。

    唯一慶幸的是他是文心文士,用文心輔助效率極高,不然忙碌十天半個月都忙不完。沈棠派人來找他的時候,他剛清點完畢,準備著手做預算——官員俸祿都是從國庫走的,這筆錢要留出來,國都建造需要一大筆錢,這一年多打仗犧牲的軍士撫恤也要跟上,又是一大筆開支,除此之外,他還要預留一筆來年各地各種災情所需賑災款


    哦,還有防範北漠的軍需開支。

    賺錢,取之盡錙銖。

    花錢,用之如泥沙。

    荀貞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努力跟沈棠解釋:「若是原先,國庫自然夠的,甚至每年都有不少結餘。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主公帳下等著俸祿的人多了,養的兵馬多了,等待修繕的城池關隘多了,等待招募重建的地方官署多了所以國庫,就不夠了!」

    娃多了,奶不夠!

    更別說書簡上寫的幾個項目。

    哪一項不是燒錢的活兒?

    府兵自給自足,還要撥出額外的軍餉,動用這批人力還要給酬勞荀貞當然知道這麼做的好處,但這份好處它是要花錢的啊!更別說之後還跟著各地折衝府對陣軍演維持戰力,即便是兩個最小規模的折衝府,那也是兩三千人規模的戰爭,場地、輜重、損耗、人力、醫療哪一個不是錢?旁的不說,演習總要有個彩頭才值得人去拼吧?

    彩頭也得要錢啊!

    荀貞一想到褚曜管賬的時候,賬目狀態良好,輪到自己管賬,國庫整天赤字

    這誰受得了啊?

    沈棠硬著頭皮:「就不能想想辦法?」

    荀貞了解沈棠脾性,所謂「想想辦法」,潛台詞就是「我不管我不管,你要給我辦成了」。他可不是褚曜會慣人,道:「主上看貞這一身皮肉,能賣幾個錢?」

    言外之意,沒有辦法。

    如今百廢待興,到處都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沒有能賺錢回血的,國庫重新充盈也要等明年秋收之後。這一點,荀貞很有信心——主公重視農業,很大一部分國運都用在了這方面,盡最大可能保證各地豐收。若康國全境農田產出能維持隴舞的水平,來年秋收收上來的稅絕對可觀,國庫也有錢了。

    如今?

    絕無可能!

    沈棠被荀貞的問題問住了。

    她的臉色發黑:「真挪不出來?」

    荀貞乾脆掰著手指頭跟她清算各項——官員俸祿根據品階各有不同,因為沈棠這邊喜歡用福利替代一部分俸祿,所以實際上的銀錢開支沒有其他國家多,但國庫壓力依舊很重,軍士撫恤不能砍,都城建造費用不能砍,防範未然的救災款項不能砍

    這還沒提小筆支出呢。

    各地學院的建造支出,各個學院的授課老師支出,各地醫館的醫師和藥材

    荀貞從懷中掏出總的賬冊。

    沈棠聽著耳邊荀貞報的一串數字,再看看賬冊,五官幾乎要糾結成了一團:「節流是節流不成了,但咱們可以想辦法開源啊十烏那邊再掏掏,北漠這邊即將互市,咱們從鹽茶入手狠宰一筆,糧種賣出去也有錢唉,不管怎麼看,錢都不經用」

    錢,怎麼會經用呢?

    沈棠第一次意識到國庫也快沒錢了。

    特別是如今管賬的荀貞甚是摳門,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幾番思索,她腦中浮現一人:「派人去將河尹郡守喊來。」

    賺錢這事兒,還是要跟徐解談談。

    荀貞對此贊同。徐解賺錢再多,最後也要入了他戶部,錢怎麼花還是戶部說了算。徐解搞來的錢越多,戶部這邊壓力越小。

    待荀貞退下,沈棠徹底沒了睡意。

    她抬手掐指化出兩道文氣化身。

    「你們繼續忙,我出去透透氣」

    不透氣,她今晚怕是要睡不著覺了。

    魯繼跟在他三步開外位置。

    她擔任沈棠親衛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公為黃白之物如此發愁——要知道,即便是荀尚書讓主公欠下巨債的時候,主公都沒這般鬱悶過,一番自我勸慰就過去了。

    魯繼看在眼中,急在心裡。

    二人一前一後散步逛到了主營角落。

    沈棠正欲伸懶腰回去睡大覺,視線敏銳注意到什麼,魯繼慢了兩拍才察覺,循著她的視線看去。一道高挑人影立在黑暗處,右手舉在胸前掐訣,嘴的位置似乎在動著。

    對方用了言靈,所以魯繼聽不到他說了啥,只是看對方的裝扮——那件眼熟的雪白狐氅,全營上下僅有一人才有,是秦禮。

    魯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這個天色除了主公到處散步,其他人都在各自營帳睡覺或者熬夜加班,秦禮出現在這裡就很奇怪,更別說他還用言靈跟一道模糊黑影說什麼。

    魯繼的目光投向立在原處的主公。

    主公既沒有出聲也沒有離開。

    只是立在原地,等秦禮那邊完事兒。

    過了一會兒——

    魯繼終於聽到秦禮低語:「去吧。」

    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憑藉武膽武者強大的目力,魯繼看到一條黑影猛地竄出去,她驚愕睜大眼——那道黑影,還真是黑影啊,是一道貼著地面的影子!僅是眨眼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文心文士的花樣果然比武膽武者多。

    秦禮也發現了沈棠二人。

    眸中卻無被抓到小動作的驚慌心虛。

    他步伐從容地上前:「見過主上。」

    魯繼莫名覺得空氣有些凝重。

    但,這只是她的錯覺。

    主公語氣帶著點好奇:「聯繫朋友?」

    秦禮的神色添了點兒複雜,問道:「主上就不好奇,禮方才是在做什麼嗎?」

    沈棠道:「我這不是正在問?」

    情緒穩定能杜絕很多不必要的誤會。

    她不想在不清楚前因後果的時候,貿然問責寒了秦禮的心。她如此真誠,自然秦禮也不會不知好歹還瞞著:「禮是委託朋友幫忙做點兒事情,畢竟君子一諾千金」

    沈棠聽出了幾分寒意。

    「什麼事情?方便說嗎?」

    秦禮道:「與吳公有些干係。」

    沈棠猜測究竟是什麼事情——跟吳賢有關,又跟「一諾千金」有關,為此專程跟朋友聯繫。在此之前,秦禮並未跟自己透露過相關口風:「此事可會引起兩國交惡?」

    秦禮攏著狐氅淺笑:「不會。」

    |ω`)

    為了不卡文,就又補了點兒內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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