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莊家再次爭吵一番之後,決定全家一起進京。筆神閣 m.bishenge。com莊劉氏是要盯緊兒子,怕白依這個漂亮的孤女把兒子的心勾走,一旦兒子考到好功名那是要娶大家小姐的,哪能跟一個孤女勾勾纏纏呢?
莊羽郎第一次動心,也沒和其他姑娘相處過,對莊劉氏這番說法十分牴觸。不過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讓莊劉氏和白依都跟著,還有兩隻小狐狸。
但這兩個女人不懂,趕考也不是直接就要進京趕考的,莊羽郎還要先考上舉人呢。考舉人就是在他們知府管轄的這個城鎮考的,還好考期將至,也不會耽擱很多時日,還是可以開始收拾家當,準備舉家搬遷。
莊羽郎給她們解釋之後,她們便開始前所未有的和諧,只為家中安寧,讓莊羽郎能專心讀書。兩隻小狐狸如今就住在莊家,由白依照顧,莊羽郎放心得很,也不用再日日跑出去找小狐狸玩,當真多了許多讀書的時間。
只不過參考之後,他是以吊車尾的成績考上舉人的。
莊羽郎大受打擊,再也沒有了笑模樣,外出遇到舊日同窗還受到了若有若無的嘲諷,乾脆整日把自己關在房中,不再外出。
白依愁眉苦臉地跑到李家,挽住楚湘求助,「湘兒你說怎麼辦呀?我怎麼才能幫到他呢?他明明考上了,名次真的那麼重要嗎?要不、要不……」
「不行。」她眼珠子一轉,楚湘就猜到了她要幹什麼,「你不是說你要把自己當成尋常女子,不用法術嗎?尋常女子遇到這種事可做不了什麼,你別想著去篡改成績或在下一場試卷上做什麼手腳,一旦被發現他的答卷有異常,他可能會被剝奪科考資格,取消功名,甚至下大獄。」
白依被嚇了一跳,「這麼嚴重?」
「比這更嚴重的都有,你就記住你不了解的事千萬別插手。」李御風倒了杯茶,用手摸摸杯身感覺溫度適中才端給楚湘,語重心長地說,「你別管他這些事了,要是你給他弄虛作假考取了功名,他日後當官能力不足照樣會受打擊,到時候後果更嚴重。」
「那我就什麼都不做,眼看著他難受嗎?」白依有些不甘心,畢竟她能做很多事,偏偏因為各種規矩束縛,什麼都不能做。
楚湘淡笑著說:「你可以安慰他,在他讀書累的時候幫他舒緩疲勞,可以幫他靜心凝神的讀書,幫他做很多瑣碎又影響很大的事。這些是不會惹禍的,對他還有好處,讓他自己考上總比虛假的好。」
楚湘想想換了一種說法,「就比如你我修煉艱辛,但總歸是要我們親自修煉得來的修為最紮實,那些投機取巧提升修為的妖都沒好下場,明白嗎?」
這麼說就讓白依徹底明白了,之前她也是沒轉過這個彎,總覺得自己去偷個題、改個答案很簡單,既然能做到為什麼不做?但楚湘這麼一說,她就懂了,這要是誰幫她虛假的提升了修為,她真遇見道士不就死了麼?還是得實打實的強大才是真本事。
白依很快想通了,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要照顧好他所有的事,讓他全神貫注地讀書科考。」
白依歡快地跑走了,李御風搖搖頭,「她這是在賢妻良母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啊。」
楚湘感覺無所謂,「只要她樂在其中就好,我們修煉不就是為了高高興興的?要是離開那書生會讓她難過,那就不離開。東西收拾好沒有?這一去可能沒那麼快回來。」
「早收拾好了,隨時可以走。」
「那我們就在前面等他們,讓他們來偶遇更容易讓人相信。」
「走。」
楚湘給白依傳訊告知了一聲,她和李御風提前走了,順便還能沿路遊玩一番。
白依也幫著莊劉氏把莊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不用法術做尋常女子真的太累了,感覺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兒,所以她現在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就悄悄用點小法術幹活兒收拾東西,能讓自己輕鬆不少。這落在莊劉氏和莊羽郎眼中,就是她異常能幹,把莊家裡里外外都打理得特別好。
莊羽郎要離開了,特地去拜訪他從前的教書先生。教書先生沒想到他這麼早就要走,通常他們這一個城鎮的學生進京趕考之前,知府是要設宴招待一下他們的,為的就是結個善緣,看誰拮据還會資助一二。
在教書先生眼中,莊羽郎就屬於家境不好的學生,於是教書先生便提前將他引薦給了知府,想辦法請求知府大人在百忙之中見了他一面。
莊羽郎讀書是很有天賦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年輕就考得舉人功名。雖然名次不理想,但他年紀在這裡,其他人還有五十歲考不上秀才的呢,所以教書先生對他十分看好,在知府面前自然是誇了又夸。
知府看到莊羽郎隨口考校了兩句,莊羽郎答得無功無過,被知府當成是第一次見官太過於緊張,沒發揮好。於是知府對他也算很滿意,又見莊羽郎相貌堂堂,進退有禮,便起了個心思,問起莊羽郎可有婚配。
莊羽郎愣了一下,忙答尚未婚配。知府捋著鬍鬚,看著他點點頭,叫人給他拿了五十兩銀子,鼓勵他一番便叫他走了。
莊羽郎和教書先生一從江府出來,教書先生就喜形於色,「羽郎,大喜啊!知府大人這是看中你了!」
莊羽郎還有些茫然,「看中我什麼?」
「當然是看中你給他做姑爺啊!」教書先生拉住他悄聲說,「你這次不考狀元也一定要考個進士,江家嫡女是不可能的,但江家還有一庶出的姑娘,前陣子不小心從轎子裡跌到了街上,多少有些影響。若是你能考上進士,那八成是能娶到這庶出的江姑娘,到時有知府大人照應提拔,你便前途無量啊!」
莊羽郎想到那位江姑娘,又想到家中的白依,低頭道:「學生並無此攀附之意,且學生……」
教書先生看他臉色詫異道:「你該不會已經有在相看的姑娘了吧?羽郎,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如今只是舉人,能匹配的人家只有那麼多,但若你考上進士甚至狀元,你娶大家小姐背靠一個大家族對你將來在官場是大有裨益啊。你可不要糊塗,親事萬萬要等上一等,不可隨意決定。」
莊羽郎是很聽先生的話的,聞言作揖應下,「先生放心,學生此時只想專心科考,並無成親之意。」
「那就好,切記不可隨意婚配,日後你就知道為師是為你好了。」
白依跑出來本是要接莊羽郎回家,沒想到聽見這樣一番對話。她有些不解,莊羽郎為什麼不直接和先生說他已有心上人,對那江姑娘無意。莊羽郎為什麼要順著先生說他無成親之意?難道他之前對小白狐說喜歡白依,卻從未曾想過娶她?
白依在這段日子裡特意去了解了關於女子的許多規矩,她才知道像她這樣的孤女住在莊家這麼久,若最后庄羽郎不娶她,也根本不會有別的人願意娶她,因為在知道的人眼中,她已經和莊羽郎同住一屋檐下,不那麼清白了。
雖說她完全沒想嫁給別人,但這一點莊羽郎是應該清楚的呀,此時為何不對先生說明呢?
白依略一思索,直接現身從巷子裡走了出來,笑著迎上莊羽郎。教書先生看到這樣一位清麗脫俗的姑娘,不由得詫異,「這位是……」
莊羽郎忙說:「這是我表妹。」說完他覺得這是對外最適合的身份,便繼續道,「這是我母親那邊的親戚,因家中無人來投奔我母親,暫住在我家中。」
白依心中的甜蜜第一次有了不一樣的感受,她有點質疑莊羽郎的態度了,只是礙於有外人在才沒開口。
教書先生捋著鬍鬚笑道:「令堂心善,好了,你此去京城要多交友,多向旁人學習,我等你衣錦還鄉。」
「多謝先生。」
等教書先生走了,白依也提著籃子轉身走,臉上沒什麼表情。莊羽郎連忙跟上,小心地說:「白姑娘可是在為方才的事生氣?我也是沒辦法,只能說你是我家親眷才能保全你的名聲,得罪之處還望諒解。」
白依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看著他問:「你可是要娶親了?娶那知府家的江姑娘?你喜歡她?」
莊羽郎被問得面紅耳赤,忙看看四周,小聲說:「此話說不得,不過是先生的一個猜測罷了。況且我也沒有此意,我只想專心科考。」
「那科考之後呢?」
「之後、之後我、我……」
「你要娶什麼樣的妻子?」白依心裡頭不痛快,非要問出個答案不可。
莊羽郎從未見過這般大膽的女子,看著她生氣的俏臉又覺得分外可愛,心中一動,笑著說:「我若娶妻,自然是要娶一位賢妻。」
「什麼樣的算賢妻?」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莊羽郎定定地看著白依,白依的臉慢慢紅了,剛剛那些不悅全都煙消雲散,兩人之間說開了反倒更增添了幾分甜蜜熱度,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充滿了羞澀。
莊劉氏看在眼裡,對白依更加不喜,只不過這段日子莊羽郎沒考好心情很差,她也就不多說了,把不滿的情緒全都壓下,只準備進京的事。
楚湘和李御風已經玩了一圈了,挑了一個下大雨的夜裡專門等在了離白依他們不遠的一個破廟裡。
楚湘在破廟裡背著手四下看,打量著殘破的佛像笑道:「為什麼書生趕考總會遇到破廟躲雨這種事?」
李御風蹲在地上生火,好笑地說:「別人趕路也會遇到啊,只不過沒寫成話本罷了。」
楚湘蹲到他旁邊,好奇道:「你見過的妖多嗎?這一路上怎麼一個也沒看見?有沒有好玩的?」
「你身上氣勢那麼強,一般小妖哪敢靠近?大妖通常都在深山裡修煉,輕易不會來有人煙的地方,自然就遇不到了。要說好玩的嘛……」李御風摸摸下巴想了一下,「前頭的翠竹山裡有條蛇妖,擅醫,每日無償為百姓看診,還給算命。但他膽子特別小,一發現有道士、和尚的蹤跡就藏起來,除了我好像還真沒人發現他是妖。」
「這麼善良,在積累功德修煉吧?小心駛得萬年船,看來他在人世間適應得還不錯。我們去看看怎麼樣?我可以把妖氣收起來,你也別暴露你是捉妖師。」楚湘穿來這麼久還沒見過別的妖呢,迫不及待想去見見了。
李御風笑說:「好是好,不過你可別見異思遷,那條蛇妖聽說長得也挺好看的。」
楚湘抬手就在他臉上抹了兩道碳灰,「這可不保證。」
兩人鬧成一團,剛巧白依、莊羽郎和莊劉氏跑進了破廟。白依看見他們自然眼含欣喜,莊羽郎則背過身有些尷尬,而莊劉氏皺了皺眉,覺得他們打打鬧鬧有失體統,十分不喜。
楚湘和李御風站起來問:「你們也是來躲雨的吧?這會兒也找不到乾柴了,你們過來和我們一起烤火吧。」
楚湘自然地拉過白依,「妹妹快把衣服烤乾,別著涼。」
白依順勢說:「謝謝這位姐姐,莊大哥,大娘,快過來烤火吧,我們還要趕路,萬一著了涼就麻煩了。」
這倒是實話,進京路上要是病倒了,停留看病可是要花不少銀錢,而且還遭罪。他們已經為了帶東西雇了馬車了,再病倒連盤纏都不夠了。
莊羽郎客氣地道了謝,過來坐下。李御風便隨意地同他閒聊起來,沒一會兒就透露出自己是趕考的考生,並很驚訝莊羽郎也是進京趕考,隨後兩人說起文章學問,很快就熟絡起來。
讀書人總是讓人高看一眼,莊劉氏對李御風的印象直線上升,同時對一身紅衣與白依相談甚歡還長相甚美的楚湘就很不待見了。之前看到楚湘和李御風打鬧,讓她更確定自己跟著來是對的,要不然莊羽郎和白依豈不是也會那般?還讀不讀書了?
她話裡帶刺地問楚湘:「你們成親了?家中長輩讓你隨著進京趕考?」
楚湘不怎麼想搭理她,隨口道:「當然成親了,我們雙方家中都無長輩。」
「怪不得。」莊劉氏小聲嘀咕一句,「我說句話,你可能不愛聽……」
「那您就別說了。」楚湘笑眯眯地把她的話堵了回去,「大家萍水相逢,也算有緣,為何要說別人不愛聽的話?此去進京,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您這不中聽的話入了貴人耳中,對您兒子的前途也不好不是?」
莊劉氏第一反應就想說「牙尖嘴利」,但被莊羽郎搶了白,莊羽郎先她一步說:「嫂子說的是,失禮了。」
莊劉氏看看莊羽郎的臉色,閉上嘴,只是心裡很不舒服,覺得這是兒子嫌她丟臉了。只不過她再看楚湘和李御風身上的衣服,又感覺這兩人恐怕真的十分富貴,衣服料子都不知比他們好多少了,不由得慶幸剛才沒有亂說話,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白依看楚湘懟莊劉氏感覺一陣痛快,傳音給楚湘說:【你看她的臉色,像豬肝一樣,真是活該,整天就知道嘴碎,什麼都管。要是我也能這麼說她就好了。】
【你能啊,只要你離開你恩公就行啦。】
【我……莊大哥私下承諾娶我了呢,考完就娶。】
楚湘看她一眼,【那沒辦法了,等她成了你婆婆,有你受的。你說你有什麼癮?非給自己找麻煩?聽說前頭翠竹林有個蛇妖特別好看,不如給你換個人。報恩就報恩,非得喜歡他幹嘛?】
白依無語道:【喜歡還能控制嗎?那我最開始也沒想對恩公動心啊,這哪是說換就換的?那李御風你也說換就換嗎?】
楚湘納悶道:【有必要換人的時候為什麼不能換?】
李御風咳了幾聲,遞給楚湘兩隻烤雞腿,【那個,你倆傳音我也能聽見,考慮考慮我啊,不能換。湘湘要啥我有啥,當然不用換。】
楚湘把一隻雞腿分給了白依,然後看著她把雞腿給了莊劉氏,莊劉氏又非得給莊羽郎,最后庄羽郎尷尬的強烈拒絕,莊劉氏才吃了。
楚湘嘆道:【為什麼讓你換,就是因為這種差距啊。你說你圖什麼?圖照顧他們好玩嗎?都沒有同等的回報,沒意思。】
什麼東西就怕對比,在李御風把雞翅膀遞給楚湘之後,白依對旁邊等著吃的莊羽郎也心生疑惑,為什麼李御風喜歡楚湘就無時無刻地對她好,而莊羽郎喜歡她似乎……沒做過什麼?
白依情緒有點低落,楚湘叫她去看那蛇妖她也不想去,誰知莊劉氏提起了翠竹山。她早就聽說翠竹山裡有位醫仙,不但醫術高明,連算命也算得特別准,如今正好路過,她當然想去算算,最好能算出莊羽郎是文曲星下凡,這樣她就安心了。
莊劉氏這樣一說,李御風便道:「真這麼靈驗?那我們夫妻也去看看。」
莊劉氏掃了一眼楚湘的肚子,瞭然道:「是去求子吧,也對,那醫仙不單會算命,還醫術高明,無論是什麼都能看看。」
李御風笑道:「那倒不是,子女緣是靠天賜,不必強求,我們只是去看看熱鬧。反正也不急著趕路,不必那麼匆忙,錯過了沿途的美景。」
莊羽郎道:「李兄此言甚是,常言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趕路不宜過於匆忙,實應好好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如此算是達成了共識,李御風與莊羽郎一見如故,楚湘與白依相談甚歡,只是一次破廟躲雨,雙方的距離就拉近了不少。楚湘和李御風也架了個馬車,只有他們兩個人更寬敞些,放上一些莊家的行李正好讓莊家人也舒服些,便說好了結伴趕路。
莊劉氏因為被楚湘懟過,不喜歡她,但莊羽郎難得結交一位讀書的朋友,她也不能搞破壞,只能少說話,私底下把怒火都發泄到了白依身上,讓白依受了不少委屈。
這種委屈算是白依心甘情願受的,但委屈多了,她也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有病?她堂堂大妖為什麼要在這裡受一個不講理的婦人的氣?她和楚湘一起長大的,現在楚湘過得多快活?她過得多憋屈?她圖什麼?
楚湘問過她的話在她腦海里出現得越來越多了,要不是和莊羽郎有愛意牽絆,她真想甩手走人了。
他們一行五人加莊家馬車的一個車夫,走到翠竹林就感覺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莊劉氏喜道:「這裡肯定靈驗,一定要好好求求。」
楚湘和白依收斂起一身妖氣,跟在百姓後面排隊。白依看著那長長的隊伍,吃驚道:【湘兒,真是一條蛇妖嗎?他這麼受人喜歡?為什麼?】
【御風說是一條蛇妖,待會兒見了就知道了。他給人看診,藥到病除還不收銀錢,老百姓當然喜歡他了。還有人說他算命靈驗,說不定是他用法術幫了別人一些小忙,百姓很信這些的。】
白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著從竹屋出來的人們都是一臉感激欣喜,又想到另一個問題,【湘兒你說……若有朝一日他們知道了這醫仙是一條蛇妖,他們還會喜歡他嗎?】
【必然不會。可能一萬個人里能有一個繼續喜歡他的吧,所謂人妖殊途,便是如此。除非人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妖,方能接受。】
白依看向莊羽郎,心裡生出憂思。莊羽郎喜歡的是一個叫白依的賢惠的孤女,若有一日莊羽郎知道她是狐妖,還教訓過江姑娘和莊劉氏,他還會喜歡她嗎?
不會。
這兩個字驟然出現在白依的腦海中,讓她臉色迅速變白。莊羽郎見狀擔憂道:「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白依搖搖頭,微笑道:「許是日頭太大,站得久了。」
「嬌氣。」莊劉氏極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有修為的楚湘、白依和李御風都聽到了。
白依第一次感覺有些難堪,同是修為高深的修者,為何只有她在這裡任人羞辱還不能反抗?
隊伍輪到他們的時候,白依臉色蒼白正好符合病患的模樣,所以他們一進竹屋,那「醫仙」就將視線落到了白依身上,然而沒看出她有什麼不妥,疑惑道:「這位姑娘哪裡不適?」
莊劉氏看「醫仙」直接問白依,心裡就不舒服,認定白依就是勾引人的狐狸精,連剛見面的男人都先問她。莊劉氏擠到前面,笑說:「醫仙,不是她,是我想求您為我兒子測算測算,看他能不能高中狀元,還有姻緣如何,子孫如何。」
「醫仙」點了下頭,伸手示意莊羽郎坐下,仔細看他的面相與手相,「這位公子天生福薄……」
「不可能!」莊劉氏騰地站了起來,激動道,「怎麼可能福薄?我兒小小年紀就考中了舉人,前途一片大好,你不能胡說……」
「娘,稍安勿躁。」莊羽郎皺眉打斷她的話,向「醫仙」致歉。
「醫仙」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淡定道:「我還沒說完,雖說公子天生福薄,但萬幸做了一件大善事,積得福報,一路有貴人相助,終將名利雙收,官拜宰相。」
莊劉氏剛鬆口氣又傻眼了,「啥?宰相?宰相?!」
莊羽郎也嚇了一跳,「醫仙,您、您說真的?」
「醫仙」點點頭,「如今看來,卻是如此。不過人的命運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像你原本福薄,因做了善事才得來福報,有此機緣與貴人。但若你日後不珍惜福緣,或得罪了貴人,那你的運勢還將改變,到時會變成什麼樣子,如今是看不出的。」
「那貴人是誰?」莊劉氏緊張地問。
「醫仙」輕輕搖頭,「我只說能說的。」
莊劉氏急道:「你告訴我們是誰,我們一定好好供著他啊,就說個人名。」
「天機不可泄露。」
白依好笑道:【什麼天機不可泄露,他算不出來了吧?】
她這次用了傳音入密,只有楚湘一個人能聽到,楚湘也笑說:【他一個才修煉三百年的蛇妖,能算出這麼多已經很好了。】
【湘兒你說那個貴人是我嗎?我可以幫恩公官拜宰相?】
【除了你還有誰?書生最近就做了這麼一件善事。】
算命者永遠算不出與自己有關的事情,所以白依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給莊羽郎那麼大的幫助。她很開心,終於不再發愁怎麼給恩公報恩了。雖然她還不知道具體要怎麼幫忙,但有了蛇妖的推算,她總算安心了些。
莊羽郎起身看到白依,說道:「醫仙,我表妹有些不適,能不能勞煩您幫忙看看?」
「醫仙」打量白依一眼,「她身體無礙。」
「那……可否讓她在此稍作歇息?」
「醫仙」有些疑惑白依為什麼臉色難看,身體卻無恙,這還是他沒遇到過的病例,便指了下帘子裡面的軟榻,「在那裡歇息片刻看是否有好轉。」
白依欣喜於莊羽郎發現了她的「不適」,很享受這種關心,慢慢走去帘子後面躺在了軟榻上。莊劉氏正因為官拜宰相而高興呢,又拉著莊羽郎求「醫仙」為他測算姻緣,莊羽郎無法,只得留下,楚湘便隨白依去了裡面。
「醫仙」推算片刻,說道:「公子姻緣很好,娶的便是命中貴人,是賢妻,定能保公子三代富貴。」
「真的?!天吶,兒,咱總算熬出頭了!」莊劉氏喜極而泣,緊緊抓著莊羽郎的手。莊羽郎卻又喜又悲,因為能幫助到他的貴人賢妻顯然不可能是白依這樣的孤女,白依連家財都拿出來給他做盤纏了,哪裡還能助他呢?可他若娶了貴人,白依又該何去何從?
莊劉氏還想再問,就見「醫仙」臉色一變,突然起身。
「我還有事,你們請吧。」
「醫仙」匆忙步入內室往後門走去,白依和楚湘對視一眼,楚湘笑道:【果然膽小得很,外頭來了個大和尚就把他嚇跑了!】
白依差點笑出聲來,【他也太膽小了吧?他是在做善事又不是為非作歹,這麼怕和尚幹什麼?】
【咦?那和尚發現他追過去了,走,去看看。】楚湘拉起白依也從後門跑了出去,反正這會兒莊家母子正心緒起伏,也顧不上她們。
李御風見她們跑去湊熱鬧,留下幫忙將莊家母子帶了出去。楚湘和白依跑到竹林深處,就見大和尚拖著個缽擋住了「醫仙」,皺眉道:「蛇妖?你在此裝神弄鬼所圖為何?」
白依輕哼一聲,【正道中人都是如此嗎?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給妖定罪?妖就不能有好的了?】
【在他們眼中確實如此,只有少數能容下異類吧。】
【幸好你的李御風是那個少數,要不然我們就麻煩了,他可比這大和尚厲害多了。】
楚湘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成為我們的麻煩。】
「醫仙」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這位大師您誤會了,小生在此並非作惡,而是在行善積德,幫人消除病痛。您若不信,可以去跟人打聽一二。」
「哼,沒做虧心事,為何見我來了就跑?」
「小生就是不想被人誤會,發生當下這樣的對峙。小生在此地已三年有餘,一直行善積德,專心修行,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惡念,還望大師明察。」
大和尚不吃這套,冷聲道:「我看你是妖言惑眾,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迷惑無辜百姓。今日既被我遇到你這孽畜,我豈能留你?」
大和尚一言不合就動了手,蛇妖只守不攻,顯然不想傷人,而且似乎也沒什麼打鬥的經驗。白依歪頭不解道:【他怎麼這般忍讓?那老禿驢太過分了,直接就給他定了罪,他還不還手是等著被抓嗎?】
楚湘揪了幾片樹葉在手中把玩,【有些人修行可能有什麼規矩,比如不能殺生啊、不吃肉啊、不近女色啊之類的。】
白依驚訝道:【一點樂趣都沒有還修行是為了什麼啊?】
楚湘看著她笑,【你怎麼知道人家沒樂趣?就像我問你幹什麼裝孤女在莊家受氣,你不是也覺得和書生在一起挺好的嗎?這種事,冷暖自知,外人總是不懂的。】
白依看著蛇妖被和尚欺負,突然想到楚湘看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恨鐵不成鋼,明明修為很高,為何要被人欺負?
他們可能都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對自己有些束縛,在這一刻,白依突然和蛇妖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看大和尚更不順眼了。
白依閃身而出,一掌拍在大和尚背上,將人給拍飛了出去。楚湘飛快地追上,在大和尚沒看清是誰動手的時候,就將大和尚弄暈了。
這次她們沒收斂妖氣,蛇妖吃驚地看著她們,「二位姑娘不是剛才那個……你們是狐妖?!」
白依斜了他一眼,「這和尚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和他糾纏什麼?反正這竹林你也留不下了,還不如速戰速決,走人為好。」
蛇妖看著暈倒的大和尚嘆了口氣,「我已在此地三年,本想試著說服他,讓我繼續留下,但他似乎並不相信我沒有惡意。」
蛇妖拱手說道:「多謝二位前輩相助,小生名叫白幽,不知二位前輩要去何處?」
作為一個妖,楚湘真覺得白幽脾氣超級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很不像蛇妖,倒像是樹妖。她走到白依身邊問道:「你要去何處?可願隨我們一起走?」
白依不解道:「為什麼要一起?」
楚湘攤手道:「因為你不懂人世間的規矩,但白幽懂,如若我們一起,由他講給你聽最好。」
白依還是不明白,「那……你給我講不就行了嗎?」
楚湘哪裡願意回答十萬個為什麼?她眨眨眼說:「我也不懂啊,我知道的都是御風告訴我的,不如白幽知道的多。白幽,你和我們一起走嗎?我們要去京城,陪白依的恩公趕考。」
白幽此時看到白依,又聽說莊羽郎是白依的恩公,立即就將之前的推算串連上了,光然大悟道:「怪不得那位公子的命數會改變那麼多,原來他的貴人就是前輩您。有您相助,他確實能名利雙收。」
妖的直覺總是很靈,白幽雖然是第一次與她們見面,但不知為什麼就覺得應該和她們一起走。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也沒去細究,只是順應著直覺應下,「既然兩位前輩相邀,那小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小生隨你們一起進京。」
楚湘拍拍白依笑道:「就讓他以『醫仙』的身份和咱們一起走怎麼樣?莊劉氏絕對會畢恭畢敬的不敢放肆,這一路都清淨了。」
白依想想那畫面都覺得好笑,「好啊,太好了,每天聽她絮絮叨叨我都要煩死了。那白幽你弄一輛馬車和我們一起走吧,記得多和那婦人說話,別讓她糾纏我啊。」
「是,前輩。」白幽性子好,聞言都沒有問為什麼,直接就答應了。
一起走當然還是偶遇最合適,所以楚湘和白依先回去,裝作剛剛去了茅房的樣子,然後傳音給李御風告訴了他發生什麼事。
他們趕著兩輛馬車,在下一個城鎮的路口偶然遇見了白幽。莊劉氏果然是最激動的一個,聽說白幽要去京城辦事,立即請求他和他們一起走,希望路上還能問上兩句命數之事。於是這進京的隊伍又增添了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9000字~明天也有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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