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
季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轉念想到,寧公子受傷,她扶一把怎麼了?
雖是男女有別,但她與寧公子是朋友,再說了,是幼初讓她扶的,她又何須顧慮那麼多?
於是。
季謹扶著寧無恙右邊,沈幼初扶著寧無恙左邊,三人腳步蹣跚的往樓下走去。
待到雲飛三人,發現寧無恙不是裝腳傷,而是真的腳傷復發,他們想要伸手幫忙時,哪裡還有他們的位置。
正好寧無恙走到樓梯轉彎處,狠狠地剜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雲飛。
雲飛打了個激靈,心虛的嘀咕著:「我有種公子會扣我這個月月銀的錯覺。」
「小雲飛,這可能不是錯覺。」
秦時看出寧無恙不肯將力量施加到沈季二人,只能單腳撐著,又心疼又好笑。
然而不等他笑意爬到臉上,便聽寧無恙對著秋娘招呼著。
「快幫我去請回春醫館的郎中,我這腳掌未愈又復發,指不定還要養多久呢。」
「」
秦時一下子不敢再笑話了,縱身一躍跳到樓下大廳里,疾步走到寧無恙面前,抱拳一拜。
「寧先生莫急,我這就去寒山寺請華師來幫你療傷,一定讓你的腳掌在三日之內完好如初。」
三日之內?
可真夠急的。
寧無恙對於老皇帝在派遣秦時之時,提前安排好的時間,並沒有異議。
他只是擔心這樣安排,會不會影響華師。
好在秦時要去請華師過來,如果有影響,就讓秦時自己去搞定。
「秋娘,既然秦時大哥去請華師了,就不勞煩你派人去回春醫館了。」
寧無恙將雙手虛搭在沈季二人肩膀上,咧嘴一樂。
「走,去湖心小島!」
西夷館中。
笛卡那多翻看著關於寧無恙的消息匯報,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雖說險被柚子砸頭、被牛犢衝撞,這些小事不足為道,但這樣的事情積累得多了,反倒更容易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談,齊扎爾這次做得不錯,知道從細微處動手,既不會引起寧無恙太大的警覺,更能在民間傳播流言。」
阿毛聽到他的誇獎,不由得為齊扎爾感到高興。
齊扎爾是他的同族胞兄,假使這次差事辦成,解決了他們北狄在比試時的心腹大患,定會晉升三級,未來前途無量。
「阿毛,倭國的岸填使者近日如何了?」
「大興皇帝將他囚禁後,我按照笛使者的吩咐把消息泄露給倭國的據點後,岸填使者已經多日未收到倭國的信件,他正使用各種手段,試圖與外界聯繫。」
阿毛說到這裡,環顧外面,將腦袋湊到笛卡那多耳邊,低語幾句。
聽完阿毛的消息後,笛卡那多幸災樂禍的笑了。
「看來倭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如此急缺銀兩,是真的關愛子民,還是另有圖謀,可真不好說。」
「笛使者,你的意思是,倭國真的準備了侵占大興半壁江山的兵力?」
雖大興年年在編履職的將士正在減少,可大興疆域廣闊,光是戍邊備戰的將士,便高達四十萬,更別提各地的守兵,加起來約有六十萬之眾。
更何況大興擁有千萬人口,倭國才百萬人。
笛卡那多實在難以想像,倭國能夠打贏這場戰爭。
「哪怕倭國憑藉大興有疏漏之季,會讓倭國占領此許領地,按照兩國的國情來看,倭國想要占據並長期占領大興的半壁江山,實屬痴心妄想,他們恰逢天災,定會更加不遺餘力的試圖對外擴張,來鞏固統治,倭國賊心不死,確實有我們可以利用之處。」
阿毛頓時眼前一亮,好奇的問道:「笛使者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搭救岸填太郎?」
「不,我們要再逼一把岸填太郎,像這種賊子倭寇,我北狄不屑與之為伍,但可以通過晉王來禍亂大興,把除倭的功勞送給晉王,你猜好大喜功的晉王,會調動大興的多少兵馬?」
笛卡那多想到那些被逼到絕境的倭寇們的戰鬥力,哪怕無法親自參與其中,也十分期待雙方廝殺的慘烈結果。
倭國想利用北狄的兵力,替他們敲開大興的國門?
這場天災,正好可以讓倭國充當這塊敲門磚的角色。
阿毛聽不明白笛卡那多話里的深意,但他知道,將軍一笑,有人就要大禍臨頭了。
「阿毛,你去把掌握到的岸填太郎賄賂大興官員的證據,送給晉王去,晉王如今不受大興皇帝信任,我們要送晉王一功,給晉王多增加些人手與助力,助朋友便是助我們,那晉王若想拉攏人心,除了掌握證據以外,必要將岸填太郎殺人滅口,你記得提前安排好岸填太郎逃離的路線。」
「是!」
阿毛依舊不明白笛卡那多是何意。
但他不需要明白。
因為他要做的事已經很明了了。
御書房。
周乾在看到千里之外的州縣送來的災情奏摺後,頗為頭痛的嘆息一聲。
錢錢錢。
這些大臣們除了要錢就是要錢,當地稅銀都讓他們花到哪裡去了?
知道他在金陵抄家抄了不少銀錢,立即就開始找理由要錢。
「陛下,秋燥難耐,不如喝碗雪梨湯退退火。」
靜貴妃從另一張矮几上端起放涼的梨湯走了過來。
周乾看到這碗梨湯,恍然想起是安皇貴妃送的,自己因為之前晉王的失言,最近罰了晉王去看《大興史記》,讓晉王好生明白那倭人的凶暴殘忍與做事無常。
知道安皇貴妃每日來兩趟都是想替晉王求情說好話的,他自然不想見。
如今看到這梨湯,他更是不耐煩地揮揮手。
「朕不是上火,朕是頭疼。」
「頭疼?臣妾倒是會些解疼之處,不如替陛下揉揉?」
靜貴妃放下梨湯,亮出十隻有厚繭的手指。
周乾見狀,突然感覺自己的頭沒那麼疼了,於是擺了擺手,端起了梨湯。
「朕還是喝梨湯吧,靜貴妃前來可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陛下?」
靜貴妃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布包,放到了奏摺上面。
布包只是普通的絲綢製成的,與靜貴妃身上穿的花紋還是同出一處,可見是靜貴妃製成了衣服後,用下腳料做的。
周乾不由想到其他妃子,花銷甚多,身上一針一線都彰顯出了皇家的富貴榮華。
唯有靜貴妃,可能是將門出身,不在乎這些,除了那些蒙塵的兵器,都是難得的寶物外,吃喝用度是宮裡最簡樸的。
所以看到這個布包,周乾心中泛酸,嘴裡的梨湯也沒有了甜味。
他放下梨湯握住靜貴妃的手,輕輕拍著:「愛妃,這些年委屈你了,等朕手頭寬裕些,定會補償於你。」
「陛下,臣妾怎麼不知,你手頭還有寬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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