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放就穿著一身西裝跟著父親到公司報道。
消息一出,在商圈引起了極大震動。
就連陸硯北都覺得意外。
詢問他受了什麼刺激。
謝放笑道:「我只是忽然覺得,我需要變得更好。」
陸硯北覺得他腦子壞了。
不僅是商圈,整個京城都在討論。
就連江曦月上班時,都能聽到同事們在議論他。
「我以為謝公子這輩子都不會繼承公司,好突然啊。」
「謝家那麼大的產業,不可能交給外人,謝公子玩了這麼多年,是該收心好好工作了。」
江曦月沒參與討論,下班見到江鶴庭時,他居然也在說謝放:
「你還別說,謝放穿上西裝,挺像個人。」
江曦月無語。
什麼意思?
他以前不像個人嗎?
江曦月托著腮,想起謝放穿西裝的模樣。
嘴角一彎。
不過他穿西裝,確實很帥。
**
京圈近來有兩件大事。
其一就是謝放正式入職謝氏集團,跟隨父親實習工作;其二就是許意接受電視台直播,涉及豪門秘辛,關注度極高。
不少人都很同情許意,覺得陸家應該把孩子還回去。
只是陸家遲遲沒有表態,網上有人帶節奏,說陸家心狠,不僅不歸還孩子,甚至阻止母親探望。
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導致晟世股票一路走低。
短短數日,損失不可估量。
直播前幾天,陸硯北找到許意。
想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二爺,我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更無意傷害深深,但安安的身體真的等不了了,您就不能先帶深深去做個配型嗎?」
「可你已經傷害了他。」
「你應該清楚,我是他的親生母親,法院有很大可能會把他判給我,這是遲早的問題。」
「所以呢?」
「只要你讓他去配型,同意給安安捐腎,我保證,以後都不會跟你爭奪他的撫養權。」
陸硯北臉上沒什麼表情,手指輕叩著桌子,發生悶響。
許意認為陸硯北此時找她,就說明這件事有商量的餘地,繼續說著。
「深深就算失去一顆腎臟也能活下去,如果安安沒有這顆腎,他會死的!」
這句話,很刺耳!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
許意就是想藉助輿論,逼迫陸家妥協。
事情在網絡上發酵這麼久,陸家都沒站出來發聲,她似乎是吃准了陸硯北不會站出來,因為她看得出來
陸硯北和徐挽寧這夫妻倆,面冷心軟。
即便是在幼兒園搶孩子時,徐挽寧那麼憤怒,都沒說出董安宇要換腎的事。
她在保護兩個孩子。
許意一直覺得:
人太善良,就是虛偽。
只要董安宇換腎一事沒人知道,她就可以借著輿論持續給陸家施壓。
即便陸家撐得住,公司股價也撐不住吧。
——
陸硯北回家時,徐挽寧看他表情就猜得出。
「和許意談得不順利?」
「她很固執,以為我們真的不敢把她那點腌臢事抖出來。」
許意來搶孩子,對陸雲深已經造成了傷害,如果真相揭開,對兩家的孩子都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陸雲深曾問過陸硯北:「我的親生粑粑去了太空,為什麼媽媽也不要我?可她又是安安的媽媽,她很喜歡安安,所以她是不喜歡我嗎?」
陸硯北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如果他知道,許意拋棄他,現在奪回他,不過是想讓他捐腎。
會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何種傷害。
對董安宇來說。
這樣的捐獻,又意味著什麼。
所以即便許意潑髒水,陸家也一直沒發聲。
不過許意似乎把他們的仁慈,當成了放肆囂張的資本,越發肆無忌憚。
在陸硯北的雷區,瘋狂蹦迪。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徐挽寧看向陸硯北。
「我給過她機會了,既然她不珍惜,就別怪我心狠。」
他曾答應過陸雲深的生父,會照顧好許意和他的孩子,所以對於她,陸硯北多了些容忍,今天約她見面,也是給她下最後通牒。
陸硯北睡前,又特意去陸雲深房間。
陸呦呦也在,窩在他懷裡,兄妹倆睡得很沉,絲毫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小姑娘似乎察覺到哥哥不開心,近來很黏著他。
陸雲深睡得很不踏實,皺著眉。
陸硯北幫兩個孩子掖好被子,低頭親了親兩人的小臉。
陸雲深瞬間就醒了,睡眼朦朧地喊爸爸,眼睛撲朔著,睫毛上掛著淚。
「怎麼?做噩夢了?」
「嗯。」小傢伙點頭。
「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你不要我了。」
陸硯北心裡泛酸,摸了摸他的小臉,「夢都是相反的,你做到這個夢,就說明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陸雲深聽到這個解釋,瞬間開心,想讓陸硯北陪他睡。
陸硯北有點無語。
陸雲深睡的是兒童床,已經躺了兩個小傢伙,給他留下的空間不多。
而且陸雲深睡著後,還喜歡裹被子。
徐挽寧半夜醒來,不放心三人,特意前往臥室查看。
發現自己丈夫,貼著床沿睡覺,全身上下,只有肚子上蓋著可憐的半片被角,十分卑微。
差點沒把她笑死。
——
經過數天的發酵,許意直播當天,電視台的攝影棚內擠滿了人。
除了許多媒體,一些網絡博主也跑來直播蹭熱度,還有許多前來看熱鬧的觀眾,平時直播或錄影,電視台會找群演充人數,今天卻座無虛席,就連過道角落都擠滿了人。
許意今天特意讓化妝師,幫她化了個十分素寡淡的妝容。
看起來,還透著股憔悴。
眼睛周圍上了層紅色眼影,就像長時間哭過。
一出場,就透著股我見猶憐的淒涼感。
好似一個愛極了孩子的母親。
面對主持人和鏡頭,她聲淚俱下地控訴:「我很感謝二爺這麼多年對孩子的付出,我相信,他是很愛深深的,但是」
「他不能剝奪一個母親愛孩子的權利啊!」
「他是我十月懷胎,拼了命生下來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為了他,我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許意說著,對著直播鏡頭,眼中含淚,滿是深情。
「深深,媽媽愛你。」
現場放著《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許意飽含深情的呼喚,惹得在場不少人淚目。
她正準備再接再厲,眼睛忽然在人群中定格。
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
隱沒在人群中,半邊身子隱於黑暗,一半身體被光影照亮,微垂著眉眼,漫不經心地整理袖口,許是察覺到她的眼神。
抬眼望去。
嘴角忽得往上一翹。
沉靜中透著股深藏不露的狂妄和玩味。
他就像是遊走在光明與黑暗邊緣的修羅,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
怎麼來了!
這些權貴名門,素來不願出現在聚光燈下,對於各種流言蜚語也是不屑解釋爭辯。
陸硯北,居然真的來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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