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大部分人都看得出葉渭城有心事,想來可能是工作不順,沒人去招惹他,唯獨深深這二傻子,剛得了把新玩具槍。
然後,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摸到葉渭城身後——
將槍抵在他屁股上,直接說:「舉起手來!」
葉渭城:「」
「你不投降,我就要打你了。」
隨著深深扣動扳機,玩具槍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響,吵得葉渭城頭疼。
他扭頭,一記眼神殺!
嚇得深深抱槍鼠竄。
邊跑邊喊:「葉舅舅要殺人啦。」
塵塵搖著頭,像個小大人一般捏著眉心:
為什麼他會有這樣一個弟弟?
在學校時,深深因為性格活潑,人緣好,他中等偏上不算拔尖,卻特別得意地跟其他人介紹他:「上次考年級第一的葉浥塵,是我哥!」
那表情:
好像考年級第一的是他!
而葉渭城臉都黑透了。
小孩子,拿玩具槍指著他無所謂,可是
為什麼要指著他的屁股!
就連幾天後許京澤約他測量尺寸,定製伴郎服時,他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但只要對他有些了解,都看得出某人心情不算好。
「葉哥,您如果派出所有事,可以先去忙。」許京澤直接說。
「最近沒什麼事。」
「晚上我請客,一起吃飯?」
「不了。」
「你有安排?」
「不是,我擔心你吃飯時孕吐,影響食慾。」
「」許京澤被噎得說不出話。
今天同行的還有謝放,他正努力憋著笑。
臥槽,葉哥是怎麼回事?嘴巴這麼毒,揮舞著大刀咔咔一頓亂砍,難道是被陸湛南傳染成毒舌了?
許京澤打電話給宋知意「告狀」,她卻笑著說:「葉警官說得沒錯啊,而且你現在聞不了葷腥,你就別請客吃飯了,總不能讓大家陪著你喝粥吃青菜吧。」
聽聽,這是親老婆說的話嗎?
——
其實葉渭城這天晚上要去派出所值夜班,根本沒空陪許京澤吃飯,他們這片轄區內有京城一個出名的商圈與夜市,即便是凌晨也會有糾紛要處理。
因為他的特殊經歷,同事們對他都很敬重,幾乎都稱呼他一聲葉哥。
最近這一周,同事們發現:
葉哥心情不太好!
他每周會定期去心理諮詢,最近一直沒去,聽說阮醫生要處理私事,近來診所都是關門狀態。
同事們都覺得,問題可能就出在這裡,大概是太久沒找心理醫生排解,所以煩躁。
葉渭城這晚接警外出處理一起醉酒打架事件,剛把涉事雙方帶回派出所,調解完回到辦公室就見同事不停向自己擠眉弄眼。
「你眼疼?」
同事走到他身邊,壓著聲音說:「葉哥,你出去的時候,接到報案說有人耍流氓,小錢和小周出警把人帶回來。」
「然後呢?」
「報案人是阮醫生。」
「」
「雙方在調解室,男的不承認,小錢正在調取周圍監控,那地方比較偏僻,加上天黑,也不知道有沒有監控能拍到。」
「如果找到監控,讓小錢第一時間聯繫我。」
葉渭城說完大步走向調解室,還沒進去,在外面就聽到一個聲量高亢的男人在大叫著:「警察同志,你們可要還我的清白,她是污衊我!」
「你先冷靜。」同事聲音傳來。
「我在外企擔任高管,我可是碩士畢業,年薪百萬,我會對她耍流氓?」
阮蘇念的聲音:「高學歷高薪資不代表你人品就高,也有不少人披著高知外衣,做著禽獸不如的事。」
「你有本事就拿出證據,要不然我會告你侵犯我的名譽。」
「好,我等著。」
若非同事阻止,兩人差點又吵起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民警詢問。
「我們是相親認識的,說真的,如果不是介紹人跟我很熟,以我的條件怎麼會看得上她?都快三十了還單身未婚的女人,怕是哪方面有毛病吧。」
「騰先生!」民警出聲警告,「你說話注意點,不要進行人身攻擊。」
「我說的是實話,我這種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她還是個外地人,連京城戶口都沒有」
「現在很多女人就是太自信,男人多看她一眼,就覺得要對她做點什麼,還真把自己當天仙了?」
「有男人願意娶你就該燒香拜佛了,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葉渭城站在門外,臉色逐漸陰沉。
阮蘇念似乎對他說的話,毫不在意,只是打量著對方說道:
「眼睛晃動,總是不自覺地摸自己衣服,雙肩聳動,動作誇張在心理學上,你的這些表現,是說謊、心虛。」
「對別人的語言過分敏感,故意提高聲量掩飾內心的恐慌與害怕,透著強烈的不安全感。」
「你這種人,看似自信驕傲,其實內心極度自卑。」
「你平時工作應該不順利,年入百萬未必是真的,但老闆應該經常壓榨你,同事也瞧不上你,你渴望征服異性尋求優越感,可惜沒幾個女人看得上你!」
「對了,你跟我顯擺在國外定製的西裝與佩戴的積家手錶都是假的,我沒戳穿你而已。」
調解室內氣氛微妙又尷尬。
阮蘇念還在持續輸出:
「你看不上我,我也未必瞧得上你。」
「但是耍流氓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
葉渭城站在門外,微垂著頭,嘴角輕翹。
手機震動,他掏出看了看,是同事發來的信息。
緊接著,
突然——
有東西被砸的聲音從調解室內傳來,同事大聲呵斥:「你幹什麼?這裡是派出所。」
「你算個什麼東西,以為學了點心理學,就在我面前裝模作樣?還說我耍流氓,就你這身材,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這個年紀還不結婚,出來相親,還是心理醫生,我看你自己就有病!」
「該不會是被哪個男人玩膩給拋棄,才想著相親找個接盤俠吧。」
「」
男人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尤其是阮蘇念的模樣。
她好似能一眼看到他心底最骯髒的地方,冷靜得令人髮指。
他怒了!
衝過去就要打她。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在場的兩個民警怎麼都想不到,這個穿得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男人敢在派出所內動手。
反應過來,想拉住他的時候,他幾乎衝到了阮蘇念面前。
阮蘇念也被嚇得愣住,躲閃不及。
眼看著拳頭朝自己臉上揮過來,她下意識閉上了眼。
沒有預期的疼痛,卻聽到碰的撞擊聲,伴隨著男人一聲慘叫。
她倏地睜開眼——
只見自己的相親對象,左手被人反擰到後背,後頸被人摁住,整張臉被死死按在調解室的桌子上。
男人以一種極為痛苦扭曲的姿勢半趴在桌上,疼得慘叫連連。
而將他摁住的人,面色沉厲。
「敢在派出所對被害人動手,你膽子挺大啊。」
「你、你特麼是誰啊,你放開我——」男人在掙扎,越想掙脫,身體越疼。
對方的力道是壓迫性的,就連聲音都冷厲得讓人脊背發寒。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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