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念哭了一陣兒,直至一陣嘈雜聲傳來,聽聲音似乎是一群醉酒的人鬧事被帶回來處理,別說深更半夜,就是青天白日,一對男女在派出所門口摟抱都足夠惹眼。
幾人經過時,免不得要打量一番。
「這、這不是葉警官嗎?」其中一人常來派出所喝茶,竟認識葉渭城,「這是您女朋友啊」
阮蘇念哭紅了眼,自然不願被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可這人調侃自己是葉渭城女朋友,若是繼續抱在一起,就更讓人誤會了。
她本能扭了下身子,卻沒想到,下一秒——
腰上忽地一緊!
整個人更緊得更葉渭城摁在懷裡。
他此時只穿了件輕薄的白襯衫,隔著衣服,她的臉貼在他胸口,可以清晰聽到他沉穩用力的心跳聲。
「你又鬧事了?」葉渭城沒解釋兩人的關係,只是瞥了眼說話那人。
「喝了點酒。」男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少喝酒,早點回家!」
「下次保證不喝。」
「行了,趕緊進去吧。」同行的民警示意幾個醉漢往裡走,也忍不住朝葉渭城那邊打量。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葉渭城才垂頭看向懷裡的人。
靠得太近,以至於她呼出的氣息一絲不落地噴在他胸口。
滾燙,潮熱
弄得他極不舒服!
「人走了嗎?」
阮蘇念這才從葉渭城懷裡撤出,細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點眼淚,有點可憐,看得他心下又是一軟。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她。
她平時心態就很樂觀,總是面帶微笑。
忽然露出這種神色,誰看了都心疼。
「走吧,我送你回家。」葉渭城說道。
「你不需要值班?」
「找了同事臨時替我,送你回家後我再回來值班。」
他說著,轉身的同時,很自然地伸手——
攥住她的手腕。
「走吧!」
她的手腕柔軟無骨般,纖細冰涼。
兩人認識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卻極少有這種身體接觸,阮蘇念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他更緊地攥在手心。
他手掌寬厚,帶著獨特而溫暖的熱度,將她手腕染上一層溫熱。
阮蘇念就這麼被他牽著走。
她垂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跳如麻,一片慌亂。
手指動了動,終是貪戀那份溫暖,沒捨得抽回來。
上車後,葉渭城抽了幾張面紙遞給她:「擦擦。」
「不用。」
阮蘇念哭完,已經好多了,不需要面紙再擦眼淚。
「你的睫毛膏掉了。」
「」
她這才打開副駕上方的鏡子,睫毛膏被眼淚暈染,她此時眼睛周圍灰黑一片,羞臊的她恨不能鑽進車底。
阮蘇念原本覺得,在他面前哭成那樣已經夠尷尬了!
沒想到,
更尷尬的是,自己的睫毛膏不防水!
之前抄水洗臉時,睫毛膏並沒掉啊,難道它防水,卻不防眼淚?
她用餘光偷瞄葉渭城。
他正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白襯衫。
睫毛膏、粉底、口紅包括眼淚全都蹭到他衣服上。
完了!
自己在他面前優雅知性的心理醫生形象,全都毀於一旦了!
——
一路上,坐在副駕的阮蘇念,幾乎全程都偏頭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實在太丟人了!
車廂內氣氛難免尷尬。
直至葉渭城忽然問了句:「你餓不餓?要不要去吃宵夜?」
阮蘇念今晚跟那個男人一起吃飯,他全程都在高談闊論,說自己經手的項目每個都千萬以上的,她沒胃口,沒吃幾口飯。
倒是真有些餓了。
可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家,不想在葉渭城面前繼續丟人。
「不餓!」她說得篤定。
兩分鐘後,
車內有人肚子響了。
阮蘇念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而葉渭城也是個死直男,居然直接說:「你的肚子在叫!」
「去吃飯。」
「我不想吃。」關鍵是,她這張臉根本無法見人。
葉渭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將車停在一家夜宵館子門口,打包食物才上車。
也是考慮她今晚出了那樣的事,葉渭城送她到家門口才打算離開。
「吃完東西,好好休息。」他叮囑道。
阮蘇念看著他胸前的襯衫,被自己哭得像個調色盤,而且此時還是濡濕的狀態,總不好意思讓他穿成這樣回去工作,所以她說道:「你換件衣服再走吧。」
「不用,你這裡也沒有我能穿的衣服。」
「有!」
「」
葉渭城只想將她安全送到家,就回去上班,衣服髒些,他是無所謂的,只是聽到她說家裡居然有男士衣服,也是鬼使神差,竟跟她進了屋。
一個獨居的女生,哪兒來的男士衣服!
而阮蘇念居然真的從房間拿出一件嶄新的
老頭衫!
「這是給我爸買的,本來打算抽空給他寄回去,我爸比較胖,這個尺寸你肯定可以穿。」
這款式,實在不是葉渭城的風格。
「怎麼?你嫌棄?」阮蘇念皺著眉。
「不是。」
「那你趕緊去換吧。」
葉渭城覺得頭疼,換了衣服出來時,阮蘇念已經洗了臉,將打包來的食物擺放在桌上,看了他一眼,差點笑出聲
父親喜歡花哨時髦的衣服。
這樣的款式穿在葉渭城身上,不倫不類。
「衣服,還挺適合你的。」阮蘇念努力憋著笑。
葉渭城輕哼:「睜眼說瞎話,你繼續,我想聽聽你準備如何胡說八道!」
「撲哧——」
阮蘇念癟狠了,臉漲得通紅,才笑出聲。
笑完,她才說道:「不好意思,我實在忍不住,不是故意的。」
「沒事,能逗你一笑也挺好。」
「」
阮蘇念呼吸紮緊,心臟砰砰亂跳。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算竭力遏制,也會控制不住的心動。
她近來不斷告訴自己:
他們並非一個世界的人,還是跟他保持距離比較好。
可是
她還是覺得他好。
沒人可以比得上他!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回去值班。」派出所值夜班需要熬大夜,阮蘇念看著桌上的食物,「你買的東西很多,我自己也吃不完。」
葉渭城沒拒絕。
阮蘇念吃著東西,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下周賀家孩子滿月,說邀請我去參加。」
「邀請你?」
葉渭城挑了下眼。
阮蘇念與溫瀾、賀時禮只是見過,並無深交,怎麼會想到邀請她?
「對。」阮蘇念點頭。
「溫瀾邀請你的?」葉渭城以為是溫瀾。
「給我打電話的是賀先生。」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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