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
短短兩三日,徐挽寧瘦了很多,她幾乎滴水未進,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陸呦呦房間裡發呆,期間江老與江鶴庭曾不止一次來看她,孩子畢竟是在他們手裡走丟的。
被賀時寒囚禁那段時間,她也瘦了許多。
這幾個月,明明養得很好。
陸硯北回家時,聲音嘶啞,低聲喚她:「阿寧。」
徐挽寧會看他一眼,夫妻這麼久,只要一個眼神她就明白:
她的呦呦
還沒找到!
陸家人同樣心急如焚,卻又不能在徐挽寧面前表現出來,每次深深回家找妹妹,一次兩次還能找藉口,但孩子畢竟大了,總能察覺到什麼。
陸夫人摸著深深的頭,「去給媽媽送點吃的。」
徐挽寧吃不下東西,但她在孩子面前,卻總是假裝堅強,深深送食物,她會強迫自己吞咽幾口。
「媽媽,我前兩天考試成績出來了,老師誇我進步了。」深深坐在她身邊。
「說明你最近很用功,媽媽很高興。」
徐挽寧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我最近沒時間盯著你寫作業,大伯輔導你功課時,你要乖乖聽話,有不會的問題,也可以去問塵塵。」
「我知道,我最近很乖的。」
「那就好。」
「可是媽媽你一點也不乖」
「我怎麼了?」
「你都不吃東西,我怕你生病。」深深抱著她的胳膊,「媽媽,我想妹妹了。」
徐挽寧紅著眼,將他摟進懷裡。
陸呦呦對她的意義不同,當初懷她的時候就千難萬險,她出生時,徐挽寧眼睛看不到,那段時間,她精神一直處於崩潰邊緣,也是有這樣一個小生命陪著,讓她度過了最難熬的一段時光。
如今,她生死未卜。
徐挽寧寢食難安,她甚至不敢多想,她女兒那么小,會經歷什麼
孫思佳、江曦月、葉識微等人都常來陪她。
可她是心病,除了陸呦呦,無人能治。
——
夏猶清這裡的狀況也很糟糕。
將她轉到了市三院,這裡的醫生與資源更好些。
早孕本就不該有劇烈的情緒波動,她不僅做了手術,還受了很大的刺激,她是否會被染上髒病,她無暇顧及,滿腦子都在想陸呦呦會如何。
憂思、焦慮。
導致她下半身開始出現流血症狀。
醫生已經叮囑她:「保持好心情,臥床靜養。」
可她根本做不到,她甚至整宿睡不著,又不讓人靠近,再這麼下去,遲早得出事。
在這期間,阮蘇念曾來過一次。
江鶴庭本希望她能開解一下夏猶清,只是阮蘇念卻說:「她自己鑽進了死胡同,她認為呦呦出事,全是她的責任,我目前沒辦法勸她,除非呦呦平安回來。」
這兩日江鶴庭也會外出幫忙尋找。
就差要將京城掘地三尺了。
卻仍舊杳無音訊。
他內心也無比焦灼。
那天,江鶴庭剛準備與陸硯北分開,就聽他問了句:「小夏情況怎麼樣?」
「老樣子。」
「你就告訴她,呦呦肯定會回來的,讓她保重身體,她很喜歡這個舅媽,等她回來,肯定還是要纏著舅媽帶她出去玩的。」
陸硯北繼續說道:「還有句話幫我帶給她,如果她覺得對不起我們,也請她養好身體,她把自己弄得病懨懨的,我想找她算賬都沒辦法。」
「她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們,就讓她養好身體來找我!」
江鶴庭將陸硯北的話轉述給夏猶清。
她愣了很久。
才說道:「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夏猶清這才肯吃些東西,江鶴庭這才放心,關於海洋館那天發生的事,警方來問過,江鶴庭聽著心驚,而再過幾日,關於林蔓血液檢測的結果就該出來了。
如果她真的有病
只怕夏猶清腹中的孩子,就算保得住也留不得。
所以病房內的氣氛一直很緊繃。
「夏夏。」江鶴庭這幾日幾乎沒闔眼,眼底滿是紅血絲,聲音也格外嘶啞。
「嗯?」
「等呦呦找回來,我們就結婚吧。」
「」
夏猶清看著他,沉默了很久,只搖了搖頭,如今有太多不確定的事擺在她面前,若是真的染了病,她是不會跟江鶴庭繼續交往的。
她熬了太久,吃了點東西後,竟慢慢睡著了。
當夏猶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護士來幫她檢查胸口的傷口,這是她第一次認真打量左胸的刀疤,猙獰可怖,據說離心臟很近。
「您今天感覺怎麼樣?」護士笑著問,「您一定要吃點東西,這樣傷口癒合得才會快些。」
夏猶清沉默著。
「這是今天的藥,有兩顆是飯前服用的,您放心,儘量不會對您腹中孩子造成影響。」
她點頭應著。
當她準備吃藥時,才忽然注意到自己右側手指上有枚戒指,只是很簡單的珍珠戒指,她卻看得出,是江鶴庭親手打磨製作的。
他近來肯定是沒時間做戒指的,這大概是之前做的。
所以,
原本那天晚上,他是真的想向自己求婚嗎?
一想到這裡,她又不自覺紅了眼。
——
江老那天又去了趟陸家,瞧見徐挽寧這個狀態,也只能暗自抹眼淚,陸呦呦出事後,陸家雖沒說什麼,但他已自責的要命。
夏猶清受了傷,還有可能染上髒病,老爺子內心也急啊。
但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日天未亮,他就讓謝放送自己上山。
這裡有個廟,據說很靈驗,為顯虔誠,老爺子步行上山,謝放就在後面跟著,爬至三分之一時,老爺子已氣喘吁吁,不讓他攙扶,折了根樹枝當拐杖。
隨著天逐漸亮起,日頭升高,山裡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當到廟裡時,他渾身衣服都濕透了。
謝放就站在殿外,看著他跪在神佛前,雙手合十,虔誠祈禱。
老爺子看向滿殿神佛,在心裡懇求:
我願用我僅剩的生命換所有孩子們平安一生。
只要他們平安,讓我用什麼交換都行。
他已經經歷過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樣的苦,他不願再嘗。
下山時,老爺子體力不支,一直在咳嗽,謝放緊張道:「爸,要不您去醫院做個檢查?您最近臉色不好。」
「我沒事,你送我回去就去幫硯北吧,過去這麼久,總該有消息了。」
謝放垂頭不語。
誰說不是呢,過去幾日了,竟毫無消息。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5s 3.783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