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就是個底層混子,沒有渠道查太多事。
出事後才知道,被他撞死的人是徐挽寧。
是江城徐家那個養女,也是京城陸家二爺的妻子。
他也曾嚇得夜不能寐。
不過據說這段時間陸二爺經歷喪妻之痛,悲痛欲絕,根本沒空搭理他,而且整件事只要自己咬死說是醉駕,他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保釋後的這幾日,也的確風平浪靜,張貴這才敢出來。
沒想到,他還是找來了。
張貴猛地轉過身。
結果後側的衣領被人拽住,一股極具壓倒性的力量襲來,他毫無防備,脖子被按住,整張臉猛地撞到巷子的牆上。
「嘭——」
張貴被撞得眼冒金星,頭昏眼花,還沒回過神,整個身體又被扯過去。
鼻骨斷裂,有血水瞬間從鼻尖湧出。
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甚至還來不及喊疼,又一腳踹在他後背上,他直接被踹趴在地上,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撞出血。
猛烈咳嗽,吐出兩口血水。
「陸鳴,等一下。」
聽到聲音,張貴抬起頭。
陸硯北就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無聲注視著他。
眼裡迸射出的寒意,無聲壓制。
讓他無法喘息。
巷子很暗,外面的光線根本照不進來。
天空黑沉沉的,濃雲翻滾,好似在蘊蓄著什麼風暴,男人的五官似乎被黑暗吞沒,只有眼底迸射出的侵略與壓迫感,鋪天蓋地襲來,讓人無法喘息。
張貴雙手撐地,摸爬著,試圖從地上起來。
只是陸硯北走過去,忽然抬腳。
在他後背猛踢一下。
張貴身體瞬間又撞回地面。
這一腳,比剛才那人踹的重多了,他猛烈咳著,胸口疼得厲害,感覺肋骨都要被撞斷了。
緊接著,手背傳來劇痛。
一聲尖銳悽慘的慘叫聲,他眼睜睜看著陸硯北踩住了他的手。
正在一點點碾壓著。
「疼、疼——」張貴疼得後背發麻,渾身俱是冷汗。
「說吧,對方給了你多少錢?」陸硯北垂頭看他,眼神鋒利,好似在看螻蟻。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張貴雖然疼得撕心裂肺,還是不肯承認。
蓄意謀殺,那可能會判死刑。
「不說?」
陸硯北鬆開腳,「聽說你很愛賭錢?如果沒了這雙手,你說會怎麼樣?」
張貴瞳孔倏然放大,「陸二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機會我給你了,可是你不中用啊。」
「二爺」張貴聲音顫抖,不知他想做什麼。
「給我一根一根,掰斷他的手指!」
一字一頓,字句鏗鏘,不帶一絲猶豫。
張貴瞬間懵了。
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直至陸鳴用膝蓋抵住了他的後背,讓他只能被迫趴在地上,陸硯北站在巷口,從口袋摸出一包煙,磕出一根銜在嘴邊,一手遮風,一手點菸。
他穿著身黑衣,火光將他眼睛映得血紅。
頹廢、消沉。
只有眼底迸射出的火光,就好似地獄的紅蓮業火般,宛若能吞噬一切。
當陸鳴攥住張貴的一根手指時,他慌了,「二爺、陸二爺,你不能這樣,你這是動用私刑,是犯法的」
「他太吵了。」陸硯北皺眉。
陸鳴在這個死胡同的犄角旮旯處,找出一個滿是污水的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第一個手指被掰斷時,張貴疼得幾乎昏厥過去。
十指連心,這種痛感,根本難以承受。
他想求饒,但說不出話。
身體疼得不斷痙攣抽搐,甚至昏死過去。
可另一根手指被掰斷的瞬間,又再度被痛醒。
如此反覆。
待手指真的被一根根掰斷後,雙手已經腫得不成樣子,而他渾身衣服都濕透了,像是一灘爛泥般趴在巷子裡。
嘴巴中的破布被扯出,陸硯北已抽完一根煙走向他,「還是不說實話?」
「我、我真的聽不懂」
張貴聲音支離破碎。
「陸硯北,你、你這是犯法的,我要報警,我要告你我就不信,你還敢殺了我。」
「像你這樣的爛賭鬼,如果被人剁了雙手,斷了雙腳,死在巷子裡,你猜警察會覺得是我殺了你,還是覺得,是你欠了賭債,被人追殺致死。」
陸硯北在笑,陰風在吹。
張貴渾身冰涼。
「如果你覺得我不敢殺你,你可以試試。」
「你」張貴沒想到,陸硯北會說出這種話,眼睛睜得很大。
「說嗎?」陸硯北挑眉看他。
張貴咬牙,不肯開口。
他不信陸硯北真的敢殺了他。
但他如果開口,就必定會萬劫不復。
內心劇烈掙扎,他還是選擇不開口。
卻沒想到
下個瞬間。
有東西抵在了他的頭上。
黑黢黢的洞口,直接抵住他的腦門,冰涼的金屬觸感,驚得他渾身都起了一層涼意。
這是
槍?
「二、二爺,您不會的,您不敢!」張貴嘴硬。
陸硯北勾唇一笑。
那笑容,邪肆張狂。
「那你可能不懂,我以前當兵出任務,在我手下不知死過多少人渣和敗類,我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我這手上既然染過血,就不在乎再髒一次。」
張貴的雙手疼得幾近麻木,囁嚅著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東西在國內可是嚴令禁止的,他是從哪兒弄到的?
他雖然是個老油條,還是第一次被人持槍抵著腦袋,他很擔心陸硯北忽然手抖,會在他腦袋上打出一個血窟窿。
身體在一陣劇烈顫抖後,竟然
直接被嚇尿了!
「我、我說」他眼睛通紅,身體控制不住地打戰。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他是通過電話聯繫我的。」
「你有錄音嗎?」陸硯北追問。
「沒、沒有。」張貴搖著頭,「我們都是單方面聯繫的,而且他的聲音進行過處理,聽不出是誰?」
「他是怎麼把錢給你的?」
「我不知道啊,都是現金交易,我回家時,錢就放在我家裡了,先給了50萬定金,當我被保釋出來,家裡就有剩下的50萬了。」張貴說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我說的都是真的,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我最近輸了很多錢,太缺錢了,才會鋌而走險,求求你,放過我吧。」
陸硯北沒說話,神情越發冷漠。
忽然抬腳——
將他踹翻在地。
衝著他,緩緩扣動扳機。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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