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娟穿著髒亂破敗的衣服,面色蠟黃枯槁,頭髮油膩髒亂。
許是太久沒洗澡,她走近時,還能聞到一股餿臭味。
「深深呢?」
「你擔心那個孩子?」盧雪娟笑著,「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死了。」
「我沒有。」
「徐挽寧,你別裝了,深深都告訴我了,你背地偷偷虐待他,你巴不得他死了才好,他又不是你親生的,你對他能有什麼感情。」
徐挽寧心下詫異,這些是深深告訴她的?
她瞬間就明白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所以你把他殺了?」
「殺了他?那你豈不是很開心?」盧雪娟低低笑著。
笑容變態又詭異!
「我不會殺了那孩子,我告訴他,都是因為你,他才會被綁架,我要讓他恨你,恨死你這個賤人。」
徐挽寧總擔心陸雲深會出事。
聽到盧雪娟這麼說,心裡瞬間鬆了口氣。
這小傢伙
還是很聰明的!
「我知道,你不想救那個孩子,但你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你一定會出現,讓大家覺得,你這個後媽很疼愛孩子,對吧。」
盧雪娟自認為拿捏住了徐挽寧的心裡,笑得越發放肆。
「但我告訴你,你今天來了,就別想走!」
她話音剛落。
忽然朝著徐挽寧衝過去,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從懷中掏出一把彈簧刀。
直接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徐挽寧可以清晰感覺到冰涼的刀刃,貼著自己脖頸。
不可避免地害怕,心顫。
盧雪娟眼睛渾濁無神,卻癲狂。
她死死盯著徐挽寧,正午的陽光落在她眼裡,好似跳躍的火星,讓她整個人都處於亢奮狀態。
「你終於落到我手裡了!」
「如果不是你,我們家也不會變成這樣,父親也不會死。」
「我要讓你跪在他墓前懺悔!否則,我就殺了你。」
盧雪娟的聲音,喑啞詭異,語速高亢。
另一端監聽動靜的民警們精神高度集中,在周圍布控的警察正在逐漸靠近墓地。
「那你快殺了我吧。」徐挽寧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你不怕死?」
「因為你們家,我都死過兩次了,有什麼好怕的,反正」徐挽寧低笑,「能讓你們盧家傾家蕩產,在京城被徹底除名,我不虧!」
「你」
提起自己的家族。
盧雪娟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
入耳的耳機內,警方不斷提醒徐挽寧,不要激怒她!
但徐挽寧似乎並不在意他們的話,反而一直在刺激她,「你們家可真慘,公司沒了,家破人亡,我就是要讓你們盧家付出代價」
「就算你用盡手段,也不得梁鴻生的愛。」
「盧雪娟,你可真悲哀!」
「你女兒不是一心想嫁給陸硯北嘛,你快殺了我,這樣的話,陸硯北就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他會視你女兒如仇敵,或許」
「還會因為記恨你而報復她,把她給弄死!」
「陸硯北想玩死她,應該很容易吧。」
盧雪娟因為過度激動,手指在發抖。
當她聽到徐挽寧說自己得不到梁鴻生的愛,的確想一刀結果了她。
可她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
猶豫了!
盧雪娟就這麼一個女兒,愛極了她。
是啊,
她殺了徐挽寧,自己肯定活不成,那她女兒怎麼辦?
陸硯北在京城素有殺神之稱,他絕對會報復的。
盧雪娟猶豫了。
攥著匕首的刀,瑟瑟發顫,貼著徐挽寧的脖頸。
好似下一秒,就能刺穿她的皮膚。
「徐挽寧,你好惡毒,你比你那死去的賤人媽還惡毒!」
「你不為自己想,也要考慮一下樑晗吧。」徐挽寧低笑,「上次我看到她開始賣衣服賣包了,一個千金、大明星,淪落至此,真可悲。」
「你你這個賤人,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盧雪娟攥著刀,手指顫顫巍巍的。
她精神狀況很差,此時腦子一團亂。
踟躕猶豫。
她原本一心想要殺掉徐挽寧,卻在這樣的關鍵時候猶豫了。
就在此時,徐挽寧忽然抓起放在腳邊的手拎包,朝著盧雪娟就猛地砸過去。
盧雪娟猝不及防,猛哼一聲。
腦袋被砸得暈乎乎,彈簧刀也應聲落地。
她還沒反應過來,徐挽寧已經彎腰撿起了刀。
盧雪娟伸手搶奪!
徐挽寧揮起彈簧刀——
下一秒,
刀鋒直接刺穿她的手心。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公墓上空。
痛苦,悽厲。
聽得周圍布控的警察都心頭一緊,急忙加快腳步。
之前怕被嫌疑人發現,他們布控的地方距離公墓較遠。
盧雪娟疼得面目猙獰,徐挽寧手腕卻忽然用力,將刀刃往她手心又扎進一寸,疼得她睚眥俱裂。
「我惡毒?你綁架一個孩子就不惡毒?」
「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
徐挽寧這兩天幾乎沒闔眼,眼睛猩紅,如同一把殺人的刀!
她是故意刺激盧雪娟的。
伺機行動,奪下她的刀。
盧雪娟急忙往後退,手心與刀脫離,在她掌心留下一個血窟窿,鮮血直流。
她疼得齜牙咧嘴,狠吸口涼氣,好似怨毒的惡鬼,狠狠盯著徐挽寧。
可她此時手中攥著刀,形勢瞬間兩級反轉!
「告訴我,深深在哪裡?」徐挽寧攥緊手中的彈簧刀。
「你關心他?」
盧雪娟緊盯著她。
這種時候,她應該直接捅死才對,居然在問陸雲深的藏身地,她眼底的關心,騙不了人。
徐挽寧似乎是真擔心他。
難道
那孩子騙了自己?
盧雪娟呼吸急促著,被刺穿的手心,血水還在汩汩往外冒。
「徐挽寧,我不會告訴你他在哪裡?」
「他遲早會被餓死、凍死,或者被野獸吃掉,連骨頭都不剩,哈哈哈」
「我要讓你一輩子良心不安!」
只要她不說,就永遠沒有人會知道陸雲深的藏身地。
反正她都要死了,乾脆拉著徐挽寧一起死!
她咬了咬牙,朝著徐挽寧撲過去!
徐挽寧揮起彈簧刀。
一刀——
從她臉上划過!
她仍不後退。
徐挽寧用陸硯北教的防身術,抬腳踢中她的小腿,盧雪娟腳下一個趔趄,身子虛晃,當他反應過來,整個人竟被徐挽寧死死按在了地上。
面部朝下,臉貼在地上。
她竭力扭動身子,卻無法掙扎。
「徐挽寧,你殺了我,殺了我你們就永遠都找不到他!」
話音剛落,彈簧刀從她後側肩胛骨處刺穿,疼得她齜牙咧嘴,大叫著:「徐挽寧,你瘋了——」
「說不說。」
「不說!」
徐挽寧摘掉警方撞在自己身上的監聽設備,低笑著:「盧雪娟,你知道我是學醫的吧。」
「你你想幹嘛?」
「你信嗎?只要我想,我可以一刀一刀扎在你身上,讓你疼死、痛死,卻還死不了。」徐挽寧聲音很輕,像鬼魅般,「我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敢,你不」
盧雪娟話音剛落,有一道從她後背刺下。
疼——
鑽心蝕骨地疼。
徐挽寧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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