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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聯想到蘇語說馬溫升今天扭扭捏捏還一直臉紅,說不定他們兩人就真的對上眼了呢。
蘇卿雲放心不下,猶豫再三還是去看望蘇巧雅一眼,剛出門就聽到鄰居似乎是在討論著蘇巧雅和馬溫升的事兒,指指點點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剛下過毛毛細雨的村莊冒著白霧,陰濕氣很重,蘇卿雲加快了腳步顧不上旁人的竊竊私語,匆匆趕往蘇巧雅家裡。
剛到院子外,就聽見蘇奶奶震耳欲聾的叫罵聲,「我們養你這麼大,是為了讓你去做賠錢貨嗎,你個不長眼的,當官的你不要,種田的你也不要,就要身無分文的窮酸書生!」
蘇奶奶瞥見蘇卿雲過來,剛想連她一起罵,但又想到她剛剛治好了王氏,強行忍氣吞聲道「你來幹什麼,看看你請過來的教書先生,也不知道是灌了什麼迷魂湯,把你姐姐給迷得神魂顛倒的,硬是要嫁給他。」
「奶奶,馬公子為人也挺不錯的啊。」蘇卿雲望向蘇巧雅的房間,見她房間的房門緊閉著,外面還掛著一把大鎖。
原本毫無動靜的房間在聽到蘇卿雲說話之後,立馬就響了起來,蘇巧雅用力地拍著大門,「妹妹,你快幫我勸勸奶奶和娘,馬公子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就是要嫁給她。」
蘇卿雲很是詫異蘇巧雅會說出這番話,戀愛自由婚姻自由的觀念在這裡雖然是想都不敢想的,但蘇巧雅能有這種覺悟還敢於說出來,屬實是讓蘇卿雲佩服。
蘇奶奶怒吼道「誰說都不好使,那窮酸書生能給你什麼,估計連聘禮彩禮都給不起,咱家可丟不起這人!」
吼得過於大聲,蘇奶奶連咳了好幾聲,氣上心頭咳得彎下了腰,蘇卿雲見狀連忙去扶起她,將扶回房間裡,給她端茶倒水的緩口氣。
蘇卿雲撫摸著她的後背,給她順順氣,「奶奶,你先別急,等我去看看巧雅姐姐,問問她為什麼就要嫁給那馬公子。」
蘇奶奶不屑地翻了一個大白眼,「還能為什麼,就喜歡這種文搜搜會說漂亮話的人唄,姑娘家家的,只看重片面之詞怎麼行,還是得看他家是否殷實,嫁過去是否能享福才對!」
「好了好了奶奶,你先休息會兒,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們做。」
蘇卿雲實在是聽不下去這些理論,急忙打斷了蘇奶奶的話,逃離了現場。
不大不小的院子裡空空如也,王氏還是臥病在床,蘇陽剛估計正守在她的身邊,蘇巧雅還在拍打著房門,震得外面的大鎖重重地砸在門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蘇卿雲重重嘆了聲氣,徑直來到了王氏的房中,蘇陽剛果然正坐在床邊臭著臉,兩人均是沉默不語,但王氏好像哭過似的紅著眼。
「伯父、伯母。」蘇卿雲主動打了聲招呼。
兩人抬起臉,又沉了下去,王氏哽咽道「雲丫頭,你看看你姐姐,怎麼說都不聽勸,還私自去跟人家馬公子私定終身,這可怎麼辦啊!」
蘇卿雲又是詫異,中午的時候,蘇巧雅明明還在跟她問起馬溫升的事兒,下午怎麼就能去跟別人私定終身了呢?
蘇陽剛也嘆了聲氣,「都說女大不中留啊,早知道就早早把她嫁出去了,留著真是丟人現眼!」
「巧雅姐姐和馬公子私定終身了?怎麼個私定法?」
「這,唉,造孽啊!」王氏氣得搖了搖頭,又伸手揉著額頭低吟,蘇陽剛也是揉著眉心嘆氣。
蘇卿雲再次以出去做飯的理由退出了房間,眼下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先給他們做飯再說吧。
進了廚房就地取材,很快就做了一桌的飯菜,分別端去給蘇奶奶和王氏夫婦。
蘇奶奶端著飯碗,依舊還是有些氣,「要是那丫頭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也用不著這一家人都為她操心!」
蘇卿雲先是點點頭附和著蘇奶奶,等她情緒微微平穩了些,才說出重點,「奶奶,餓著巧雅也不是個事兒,你先把鑰匙給我,我去給她送個飯吧。」
蘇奶奶遲疑了會兒,「那丫頭就是吃太飽了沒事情做,得餓著才知道什麼是對錯!」
「奶奶,要是把人餓出了個好歹來,還怎麼嫁給別人。」
蘇卿雲好言好語地勸說著,終於在蘇奶奶那兒哄來了蘇巧雅房門的鑰匙。
蘇卿雲剛打開房門,蘇巧雅就沖了上來,一看只有蘇卿雲一人,想要直接推開她然後跑出去。
蘇卿雲經常做活兒,力氣也比她不少,直接將她一把推了回去,「巧雅,都快晚上了你還想著去哪兒。」
蘇巧雅毫不氣餒,又再次想要衝出去,最終還是被擋了下來,氣得直哭,「雲妹妹,你就放我出去找馬溫升吧,我是真的非他不可!」
「可這大晚上的你要上哪兒去找,你別再鬧了,小心被你爹娘和奶奶抓回來,隨便找個人就嫁了!」蘇卿雲重重地關上了房門,以免被蘇奶奶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又要大發雷霆。
蘇巧雅終於泄氣,癱坐在椅子上低聲痛哭,「雲妹妹,你不知道這一見鍾情的感覺,馬溫升他既有才華,對我又是真心的,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蘇卿雲不解,放下了手中的食盒,「你和馬公子才見過幾次面啊,怎麼就知道他是真心對你好呢?」
「這……」蘇巧雅也有些不明所以,忽然又有些羞澀,「他今天跟我說他對我也是一見鍾情,會一生一世對我好,那樣子很是認真,可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想了想,蘇巧雅和馬溫升第一次見面是在王氏出事的那天晚上,可那會兒下著雨,做事都是急急匆匆的,就這麼一瞬間,兩人就能互相看上了,還真是神奇。
蘇卿雲又細細品了會兒,道「可是,他若是對你一見鍾情,那天晚上應該也會很是替你著急去看看伯母的傷勢啊,可那會兒他的心思完全是放在回自己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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