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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由著婁錦虛扶著前往春暉園。
路上,太夫人都微蹙著眉頭,尚不知道瑞兒什麼時候結識了一個喚作空藏的人。
這藏空怕是一早便與婁陽狼狽為奸,現在全國上下都在通緝婁陽,而藏空卻與他過從甚密,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思量著什麼。
婁錦如此想著,便低下頭來。
春暉園很大,除了太夫人他們所住的地方,這春暉園乃是整個城主府最大的地方。
婁錦方一進去,便感覺到了這裡的東風爽利,東牆下一簇簇白梅開著,雖是矮小,卻極為精緻好看。
婁錦朝那白梅上看了眼,這才扶著太夫人朝里走去。
路上,那藏在袖口中的手並沒有閒著,只見她掠過白梅的時候,一個小香壇落在了那白梅之下。
香爐散發出來的味道淡淡的,混合著白梅的味道,一時間真真是若有似無,分不出個你我來。
書房那傳來了兩聲極為爽朗的笑聲。
婁陽正要開口說話,太夫人就笑道:「是什麼人,瑞兒你如此歡迎?」
婁錦陪著太夫人入門,便見著那與婁陽談笑之人回過頭來,凌厲的眉目霎時變得柔和。
這人沒了之前的道袍,但是行動之時卻依舊有著那常人並未有的仙風道骨。
便是見多識廣的朱太夫人也不由得亮了眼。
「空藏見過太夫人。」
婁陽走過來,笑著介紹道:「娘,這是我一好友,對相術頗有研究,可是個能人呢。」
「哦?」太夫人最是信這相術,便是更為喜歡眼前此人。
婁錦看了眼藏空,見藏空的厲眼掃了過來,她便低下頭去。
藏空見多了對他身份頗為好奇之人,對這一個丫鬟自然也就不去多看一眼。
太夫人笑道:「春曉,快給空藏老爺上茶水。」
「是。」婁錦朝一旁走去,她一路觀察著這屋子裡,這屋裡頭光線較為明朗,有一個空的玻璃瓦片替代了陶瓦,使得陽光一落進來,便將這屋子照亮了。
那玻璃瓦片直直對著婁陽的書桌,那固定擺放著硯台。
婁錦微微眯起了眼,唇角掛起了一抹淺笑。
將茶水沏好,便送了過去。
婁錦見到藏空心情頗好,可他沒有忘記答應了紫曉要送她一程。
這便留了藏空用飯,便朝寧苑走去。
屋內,很快便留下了藏空,太夫人和婁錦三人。
太夫人對藏空極為好奇,問道:「不知道你與我兒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藏空頓了下,只道了因緣巧合。
太夫人知道相門之人有諸多忌諱,便不太好問了起來。
藏空環視了周圍一圈,只笑著和太夫人迎合了幾句,別的,便也沒再多說。
婁錦一直低著頭,劉海遮蓋住她的雙眼,此刻她正瞧著藏空的鞋子。
靴子上並無太多的灰燼,想來應該是剛來到鄴城不久。一路怕也是坐著馬車過來的。
婁錦朝胸口那拍了拍,一隻正在熟睡的狗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烏溜溜的雙眼此刻可是閃過縷縷精光,與往常的神色略有些不同來。
婁錦退後了兩步,將空的被子帶去重新沏了。
阿狸鑽出腦袋,兩隻爪子巴在婁錦的衣襟前,露出圓溜溜的毛腦袋,低著頭看著婁錦沾著水在桌子上寫下的字。
字一寫完,婁錦便將這些水漬擦乾,這便將茶水往回送來,阿狸乘著這個空檔逃竄而出,飛身藏在了那屋檐之上。
婁錦早就懷疑阿狸識字,眼下只能讓阿狸給自己做探子,看看這藏空來這作甚。
過了一會兒,婁陽便回來了。
原是紫曉並不願意他送她回竇府,怕京中人多嘴雜,而婁陽剛好打的是這個招牌,便就順著一推。
太夫人見他們二人有話要說,便與婁錦一道離開。
離開之前,婁錦回頭看了眼那梁子,心中有些擔心,阿狸畢竟是一條狗,又是顧義熙的寵物,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很快,便是一等丫鬟小廝都不能在書房附近了。
屋內的兩個男子對視一笑,婁陽道:「相士,您怎麼會來這裡?」
藏空眯起了眼,臉上掛著極為陰鷙的笑。「我派出去的人只留下一個活口,其他的全部陣亡。他定以為所有追殺者都已經死了。眼下,我是不能從追殺這步棋上走了。去了北疆便以為安全了?真真是大錯特錯。作亂之人啟是無端作亂?」
藏空的眼角閃過一陣狠戾的笑。
在橫樑上的阿狸吃著花生仁的動作一頓,小爪子扒著木屑,恨不得當場汪汪大叫了起來。
婁陽皺了下眉頭,「相士,我不明白,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恨他?」
藏空的眼陡然一紅,雙眸中紅絲畢現。睚眥欲裂道:「他與婁錦那賤人殺了我兒子!」
婁陽被他那陰狠之氣一震,陡然後退了一步。
他愣了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藏空有兒子?
這怕是全國上下都沒人知道吧。
更古怪的是,從未聽說過婁錦和三皇子動手殺誰。
可婁陽抬頭之時卻感覺那極為憤恨的人那傳來了咬牙切齒的聲音,這事怕是不假了。
「我來這裡便是來尋婁錦那賤人,他最為在意婁錦,只要我抓到了她,一切便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在上頭的阿狸險些打了個飽嗝,把身子往後一靠,圓滾滾的身子差點掉下橫樑,兩隻前爪子緊緊拽住橫樑邊緣。下方對它來說乃是萬丈深淵。它咬著一口犬牙,密集的毛髮中間都微微出了點汗。
前左爪一個沒抓牢,它嗚嗚地閉上了眼,右前爪將橫樑刮出了一個長長的痕跡。
它終於明白為什麼婁錦總在它面前說它胖了。
它低頭看向下方那令人暈眩的深度,一時間心慌地很。
婁陽與藏空都尚未走,就在阿狸即將撐不住的時候,藏空突然道:「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
婁陽搖了搖頭,他並未聽到什麼。
阿狸圓溜溜的眼登時瞪圓了,左前爪吃力地往上勾住橫樑,兩條小肉腿扭動著,膀大腰圓地往上用力地挪動著。
只見阿狸的瞪圓的雙眼因著過於用力而緊緊地閉上,它深吸了幾口氣,兩爪子用力撐著,一條左後腿勾上橫樑,身子一滾,就癱坐在橫樑上。
藏空聽著,搖了搖頭,「許是我剛才聽錯了吧。」
阿狸躺在橫樑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癱倒在那,伸出粉色的舌頭大張四腿,堪稱驚險地活下去了。
走出春暉園的婁錦一直心神不寧,幾次三番差點踩著太夫人的衣裙,她走幾步便是一個回頭,心高高地提著。
太夫人見她神思恍惚,便讓她先回去。
婁錦一個下午借著跟灑掃婆子套話,晚膳的時間過後,終於等到婁陽和藏空離開了書房。
天色已經很晚了,暮色降臨,婁錦心中想著,阿狸每一個時辰便要進食一次,這會兒便是餓地前胸貼後背了。她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擔心,這便借著太夫人讓端來補湯的藉口來到了春暉園。
經過書房外的窗戶旁,她朝裡頭輕輕喚道:「阿狸?」
屋內沒什麼聲音,婁錦的心一提。
又急忙喚道:「阿狸,出來啊。」
幾個丫鬟從婁錦身旁經過,婁錦假裝荷包落下,去撿荷包的功夫騙過了那些丫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婁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的鼻端略有些酸,終究朝裡頭大聲喊了聲阿狸。
「刷!」
一道黑影在空中划過一瞬極為優美的弧度,刷地沖入婁錦的衣襟,在婁錦飽滿的胸前蹭了蹭又蹭了蹭。
它抬著委屈的大眼睛,那雙烏溜溜的眸子水汪汪地看著婁錦。
婁錦那緊緊提著的心一揪,卻是放了下來。
「餓壞了吧?」
阿狸狗頭點地很是歡實。
婁錦拍了拍它的腦袋,心中隱隱有些愧疚,還有一種歡喜。
她的眼眶也紅了,見丫鬟小廝都過來了,便立刻離開。
將阿狸帶回下人房,阿狸便餓地抱著一根大骨頭吭了起來,婁錦給它送來了它最愛吃的乾果。
阿狸抱著那些乾果,一臉滿足。
全然忘了剛剛險些墜入萬丈深淵的可怕險象。
待阿狸吃完了,婁錦才問道:「可聽到了什麼?」
阿狸點了下頭,用自己那毛茸茸的尾巴沾了沾茶水,在桌面上寫了起來。
婁錦是看得目瞪口呆。
阿狸不僅聽得懂人話,還能識字寫字。堪比七八歲的孩子呢。
見著阿狸寫下的字,婁錦的眉頭皺了起來。
藏空的兒子?
藏空何時有的兒子,幾歲?
婁錦想著,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麼說,追殺顧義熙的人是藏空?
藏空當真是好大的膽,竟然敢刺殺皇子!
她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臉色難看。
如此,她倒是如何都不能將這兩人放了。
夜裡,她將這個消息傳給劉韜,因著現在能調動的兵力都在北疆,她必須要按著不動。
劉韜得知這個消息後,臉色卻很是凝重。
牆角下,劉韜低垂著頭,道:「小姐,我們跟蹤藏空一段時間,發現他身邊高手無數。他本人也是會武的。這一點,我們根本無法與他近身。」
眼下,劉韜和黑騎兵三人一共四人,他們是萬萬不能讓那些人發現婁錦的蹤影,也不能冒然出手。
劉韜沉聲道:「婁小姐,這事稍安勿躁,他們既然急於找你,你在這裡是最安全的。而且,我相信以爺的能力,戰事早的話,三個月不到就能結束。」
劉韜談及三皇子,那雙眼便是亮的,想來三皇子已經與劉韜通信了,這北疆的戰事怕是不會打很久的了。
婁錦心中微安,左右不過是在這裡做一個丫鬟。
劉韜又送上一瓶溫泉水來,便退了出去。眼下,他們要做的便是跟蹤藏空,查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什麼,為什麼大齊上下沒人知道他有一個兒子?
這太詭異了。
這一晃,三個月過去了。
冬雪融化春暖花開。
明媚的陽光躍然在窗前,婁錦感覺自己的身子有點沉了。
好在她本就纖瘦,這懷孕三個月還尚未顯懷。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那溫泉水,也並無明顯的反應。便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冬雪也未看出什麼端倪來。
封鎖了三個月的鄴城依舊封鎖著。
鄴城的百姓們都紛紛暴躁了起來。三個月不准出城不准入城。
各家各戶都有在外營生之人,整整三個月下來,鄴城處在了一個極為不穩定的環境中。
茶樓小管那,聽得幾人聚集在一起,說著外頭的事。
「可聽說了,北疆那打了勝戰了,三軍準備班師回朝呢。」一個男子磕著瓜子,眯起了一臉笑。
「可不是,據說三皇子與太子聯手,二人打了那些叛軍措手不及。原來他們還想著蹦躂個一年半載地,嘖嘖,三個月,灰溜溜地被綁回來了。」另一個男子看著窗外的風景道。
眼下已經是陽春時節,不少人出外踏青,而鄴城之人看著這樣如此美好的景色,卻極為惱怒。
「這到底要封城封到什麼時候?」有人喝了聲,一臉陰鬱。
這都已經三個多月過去了,眼看著要早點進貨了,要不然那沙城主以後斷了和自己的這份財路,可真真是氣煞我也。
說話這人的身份並不算低,他乃是懷遠侯的遠親,一直在這小城之中做生意。
雖是小城,可腰纏萬貫,金山銀山也是有的。
他更是惱恨生意人不講信譽,沙城主和沙俊縣令已經下了嚴令,若是今日還不交貨,便將他在外頭的店給一把火燒了。
不少與他同病相憐之人都皺著眉頭,臉色也極為難看。
「走,我們去找城主討要一個說法,究竟什麼時候開城門!」
幾個人都知道這男子的身份,他乃是皇后最為寵愛的懷遠侯的遠親,一直很得懷遠侯的賞識。
有了人帶頭,幾個人紛紛都站了起來。也有不少盼望著兒子丈夫回家之人也都跟了上去,這一跟人數可不少,一數可有兩三百個人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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