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淨去刑部庫房把東西全部清點認領出來後,給明澈去信說明了此事。
告訴他皇后娘娘當初如何相護,還有那位與他有舊的將領,抄家時處處留情,不但沒有打罵折辱謝家的人,郡伯府也沒有遭受多大損壞,讓明澈記著他們的恩情。
他把原來謝府別院的東西,除了少量金銀器物其餘的全部送回去,令管家照原樣整理歸置,他閒下來去查看。
然後他準備帶著從郡伯府抄回來的東西返回武功郡,因為要停留好幾天,有些捨不得有孕的長生。
就細細叮嚀著:「等事情了結了我就回京,你安心在家養胎,小心不要累著,有興趣了就和太姨娘一起給孩子做小衣服。記著要好好吃東西,我不嫌棄你胖。」
卻見長生似乎並沒有專心聽他講話,不滿地摟住她:「為夫要走啦,在給你道別,人想什麼呢?」
長生回過頭,認真地看著他:「想跟你一起回去!」
明淨嚇了一跳,立即搖頭:「不行,天寒地凍的,你受不了長途顛簸,還是乖乖在家等我,事情我自會料理停當,保證不讓娘子費半點心,我保證快去快回。」
長生搖搖頭:「我不是說笑的,我是真的想回去。也不過一天的路程就到了,這一路都是平坦的官道,車裡鋪厚些,我一向身體強健,哪裡就會顛了我?再說我年齡已長,太醫都說懷相特別好,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懷胎不穩,有什麼不可的?」
確定長生不是開玩笑後,明淨無奈了。他深知長生的性情,她若做了什麼決定,一定是深思熟慮或者情之所至非做不可的,他哪怕苦口婆心勸一天也是白費功夫。
索性不再出言相勸,而是低頭沉思起來,長生有些委屈地說:「怎麼呢?我不過想回去看一趟,就半天不理人!」
說完臉卻紅了,自己這付口氣,聽著怎麼象是小女孩在撒嬌呢?
自從穿過來那一天,她就沒把自己當過小孩,一直在為生活和生存憚精竭慮,不敢鬆懈分毫,如今都要做母親的人了,卻竟然充著明淨撒起嬌來?一定是他把自己寵壞了。
她的神情讓明淨受用極了,原來那個冷靜沉著聰慧大方的娘子也有如此可愛嬌俏的一面,當下壞心大起:「娘子撒個嬌我就答應!」
長生臉色通紅,幸好這會屋裡沒人,啐了他一口伸手在腰上掐了一把,恨恨地道:「本公主不會那個,想看找別人去,反正是非回去不可,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明淨知道她是非去不可的,索性拉住那隻手,狠狠在臉上親了一下:「好娘子,你若一直象剛才那樣對我說話,讓本駙馬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怨無悔!
剛才我不是不理你,而是我深知娘子的脾氣,你若決定要去,那就是一定要去,所以我在思考如何說服母妃和外祖母她們同意你去,還有路上怎麼走才能少些顛簸,解決了這個問題,母妃與外祖母,還有太姨娘也好說服些,其實為夫巴不得與娘子同行!」
長生聽完,忽然有了一種和明淨心心相印的感覺,自己雖然早就認可了他是共度一生的良人,卻對他始終沒有什麼太過熱火和戀戀不捨的情意,今日好象不同了。
她眸光如水:「那駙馬有什麼好主意?」
明淨感覺到了她與往日不同,心情十分舒爽:「不如這樣,讓長使和管家坐馬車押著東西先回去,我們帶上幾個人,從府門口坐車到渭河渡口坐船,一直到離武功郡最近的渡口棄舟登岸,然後坐轎子就可到達郡伯府。
這會河面還沒有結冰,也不是雨季,水勢平緩,這一路又沒有急彎險灘,肯定又安全又舒適,只是渭河不是大江大河,沒有大船,只有普通的小畫舫,而且不知娘子是否暈船?」
長生大喜,她自穿過來,從長安到晉陽再到雲州,一直在北方活動,除了以前在宮裡服侍主子時坐著畫舫在太液池裡遊玩過,何時真正坐船出門過?
至於暈船,她前世在南方長大,想是能適應吧,而且以前主子太液池泛舟時,本來輪不到她這個司寢跟著服侍,但是好多宮女都暈船怕水,只有她如履平地,所以宇文昭儀只要上船就點名要她服侍,為此領了不少賞錢。
當即有些興奮地說:「我不暈船,以前在宮中正因為不暈船不怕水,所以常隨侍畫舫,你就放心吧,我還沒坐船出遊過,這一次逆水而上,長長見識!」
明淨看著她活潑又期待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歡喜,是不是長生終於放下了重重防備,真正的信賴和依靠他這個丈夫?
當即咳了一聲:「娘子不暈船就好,那畫舫雖不大,但也足夠我們帶上幾個人舒舒服服地坐回去了,只是行程得推遲一天,只能明天走了。
我現在就去找母妃,得先說服她,然後再回府說服太姨娘和外祖母,這麼困難的事還是交給為夫做好了,娘子就等好消息吧,別忘了晚上好好犒勞我!」
長生知道他嘴裡沒好話,就白了他一眼,明淨呵呵笑著去了淮安王府,原來被自己心愛的女人依賴和信任是一件如此美好和令人開心的事。
長生看著他的背影抿嘴笑了,想到他晚痴纏著自己又不得不忍住的樣子,臉一紅,心裡湧上一種甜蜜和踏實的感覺,原來有個人讓自己可以依賴和信任的感覺如此美好,原來以後真的不用什麼事都自己扛著。
這一次她去定了,就讓滿屋和滿園先悄悄幫她收拾行禮,這一次就帶上她倆吧,回去以後肯定要去莊子上,剛好讓這姐妹倆與家裡人團聚一下。
至於明淨要怎麼說服把她當三歲嬌女看待的母妃和外婆太姨娘她們,那是他的事,她只需坐著暖炕上喝著杏仁奶吃著點心,指揮著滿屋和滿園收拾行禮就行,做個萬事小操心的小女人感覺真不錯。
明天得給宮裡送封信告訴姝兒一聲,免得她休沐日跑來找不到她,等他們回去把郡伯府收拾好,就帶姝兒一起回去。
明淨終於還是說服了紀王妃和太姨娘,還有外祖母,允許長生跟他一起回武功郡,當然,那是因為大家得知長生是坐船回去,而且渭河到這個季節既沒結冰也沒漲水,坐船平穩的很。
最後商量了半天,由他們小倆口帶著僕從出行,他們倆坐馬車到離長安最近的渭河渡口坐船,王府長使和管家押著東西坐車走,先行一步去和官府辦理交接手續,然後收拾住處。
雖然郡伯府早就發還給長生,但是他們諸事纏身,再加上長生又有了身孕,他們一直沒有辦理交接手續,這一次由公主府的長使出面最合適。
大部分僕從都跟著長使和管家走了,就連菊香和小滿也提前跟著回去提前整理安置,他們這幾天用的被褥帳幔和炭盆薰香,還有各種吃食都要帶回去收拾整理,還有鍋灶廚具碗盤食材等,得把小廚房收拾出來,保證等長生到家時有一個舒舒服服的住處和熱湯熱飯。
長生和明淨準備住聽松院,那是明淨的院子,如果他在郡伯府成親的話,新房也設在那裡,他們住那裡最名正言順。
與他們坐船同行的只有人,兩個護衛,一個長隨,滿屋和滿園,還有一個精通孕產之事的嬤嬤,沒有驚動任何人,輕舟簡從,悄悄地回家去。
因未到臘月,渭河尚未結冰,水流平緩浩蕩,遠遠看去煙波浩渺,兩岸一片冬日的蕭瑟,垂柳的枯枝隨風擺動,他們坐著一隻兩層的畫舫緩緩逆水而上。
他們打算用兩天時間回家,逆水行舟也快不了,就每到飯點就棄舟上岸享用美食,順便遊玩一番,倒也逍遙自在。
其他人都在一層,他們倆獨占二層,倉房裡收拾的十分溫暖舒適,炭盆的火旺旺的,小熏籠上溫著茶水,小几上擺著點心果子零嘴,兩人對坐在錦榻上,把窗欞掀起來,看著河面上不時有擺渡的小船晃晃悠悠地搖著,岸邊偶爾還有垂釣的人,冬日的暖陽斜斜的照進來。
長生在船倉里只穿滾了兔毛的銀紅灑花小棉襖,配上媚眼乜斜的樣子,分外的嫵媚,明淨挪身和她擠在一張軟榻上,恨恨地說:「明知道我快熬不住,還要做出這般勾人樣,是不是想試試我的定力?」
長生捂嘴嗤嗤而笑:「你熬得住也得熬著,熬不住也熬著,反正休想本公主裝賢良給你買幾個年輕貌美的寵婢!」
明淨卻一把摟過她,托起那張因為將養的好越發紅白鮮妍的臉,朝著那嬌艷的紅唇狠狠的吻下去,半晌才氣喘喘吁吁地放開她。
得意地說:「嬤嬤說公主坐胎已穩,如果房事溫柔小心些,是沒有什麼影響的,她還對本駙馬說了幾個不傷胎兒的姿勢,今晚沒有長輩盯著,我們剛好試試,不過公主可要好好配合我!」
長生頓時滿臉羞紅,想到嬤嬤就在下面一層,忽然有一種被人扒掉衣服的感覺,狠狠地瞪著明淨羞憤地斥道:「真沒臉沒皮,這種事也問人!」
明淨捉住她的手,神秘地說:「是王妃岳母見小婿在公主有孕期間規規矩矩,從不沾染別的女人,有人送美人上門也不假辭色,她有些心疼小婿,又不好開口,特意讓嬤嬤主動告訴我的!」
長生哎呀一聲捂住臉,心裡對母妃一百個埋怨,這也太關心女婿了嗎?咋不說女兒懷孕辛苦呢?
明淨的臉卻已經湊了上來:「食色性也,難道娘子就熬得住?我看也不用等明晚,今晚又不用棄舟上岸,我們夜宿渭河,晃晃悠悠的剛好,誰還以為水流急了些,反正二層就我們兩人......」
長生已捏住他腰上的軟肉用力掐了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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