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扯斷將開合鐵門鎖住的鏈鎖,推開了大門。
「進去看看吧。」
另外兩人自然不會有相左之意,跟上唐洛的步伐。
周振國還檢查了一下屍體,確定已經是死透了。
被開膛剖肚,典型的開膛手傑克手法,但奇怪的是,沒有鮮血流出。
倒是跟那一晚的老約翰一樣。
已經無意通過各種現象和蛛絲馬跡去推測開膛手傑克到底有什麼能力了。
周振國和楚重天跟在唐洛後面。
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干他丫的」。
不是說他們無所畏懼,而是背水一戰的無奈。
「不對。」
不去推測開膛手傑克的能力,但不意味著就放棄了思考。
剛剛走進莊園的大廳內,唐洛他們就意識到眼前的情況不對勁。
大廳內空蕩蕩,並沒有報道和口耳相傳中的屠宰場場景。
沒有任何屍體,也沒有血跡。
沒有屍體,很正常。
就算要維持案發現場,屍體總歸都是要運走的,在相應的地方畫個輪廓表示一下就好。
但是,血跡都消失了。
那就不正常了。
血跡可是很重要的線索和依據。
就算格蘭場腦子一抽,打算把血跡一併擦除了,也不可能擦得如此乾淨。
整個大廳,都看不出任何曾經發生過兇殺的痕跡——除了格蘭場畫上的白色人形輪廓。
反而更像是遭竊了。
不對,應該是,的確就是遭竊了。
不少貴重物品消失,只留下放置過的痕跡。
「連血都消失了。」楚重天說道,「這算什麼,開膛手傑克已經開始變成小城裡的神了嗎?」
「去密室看看。」
唐洛說道,朝著二樓走去。
二樓、三樓的「屍體輪廓」顯然要比一樓要少很多。
三人來到書房,房門關著,但沒有鎖上。
打開門,同樣可以看到書房中一些貴重物品被搬空後留下的空擋。
而書籍這東西,沒有多少人會覺得它們值錢。
格蘭場的探員們,也沒有發現書櫃後的秘密。
根據格蘭場的消息,桑代克伯爵等人,依然是「失蹤」狀態。
而不是被發現屍體,確認死亡。
「大師你就是在下面殺掉那些人的?」狹窄的升降梯內,楚重天問道。
他看到地上有不少彈殼。
「嗯。」
唐洛說道,「那把不詳就是從桑代克身上拿到的……不知道那些人的屍體,還在不在。」
來到地下室。
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血腥味。
地面上有著乾涸的暗色血跡。
可所有的屍體都已經消失。
就跟外界的情況一樣。
「開膛手傑克,還吃人?」楚重天說道。
探查過後,三人離開了無人的莊園,繼續走向小城。
「或許是吧。」
周振國想了一下,「你們覺得,是不是開膛手傑克在變強?」
「變強?」
「從一開始的鬼鬼祟祟,到現在的大規模殺戮,連屍體血跡都會消失。」周振國說道,「我想,他應該是通過殺戮,在一點點變強。」
「周施主說的很有道理。」
唐洛點點頭,表示贊同。
楚重天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不斷地分析開膛手傑克的能力,上下限,想要達到「知己知彼」的效果。
結果,一句「他在變強」通通給推翻了。
今天的風兒,有些喧囂。
「所以越拖下去,對我們越不利,說不定到時候,連大師都不是對手了。」
周振國說的有些委婉,在他看來,現在的開膛手傑克就已經是難以對付了,「我們還是要找,找到他的真身!」
「線索只有匕首,話說,匕首上有沒有刻著名字啊。」
楚重天說道。
私人物品上刻字什麼的,不是一件奇事。
「沒有看到。」周振國無奈笑了一聲,「說不定刻著『傑克』。」
「等等!」
突然間,楚重天停下腳步。
腦後仿佛一片黑暗,因為周振國無奈的玩笑話,一道靈光閃過,形成一條狹窄的亮線,劃破了黑暗。
馬薩卡!
「開膛手傑克,為什麼會叫做傑克?」楚重天問了一個好像是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的問題。
乍聽一下好像很簡單,很白痴。
仔細一想,卻是世界級的超級大難題。
「因為,這名字很常見?」周振國說道。
開膛手傑克,彈簧腿傑克,泰坦尼克號上的傑克。
傑克,是非常常見的名字。
「那是在現實世界,在歐美。」楚重天說道,「在小城,我們又遇到過多少個『傑克』,除了那個傑克·懷特之外?一個都沒有,這不是一個常見的名字。」
「不是約定俗稱,大家就這麼稱呼下來了。」
「想想看,我們拿到的資料文件,上面就直接寫著『開膛手傑克』,為什麼格蘭場會這麼命名兇手?」
「官方定義為開膛手傑克連環殺人案件,總要有個理由的!」
「傑克這個名字,應該是一個不亞於匕首重要程度的線索。」
「我錯了好多次!這次,按概率也要讓我對一次吧!」
楚重天很激動。
一時錯,難道一世錯?!
我楚重天不服!
「有道理。」
唐洛又點頭,佛系贊同一下。
「大師,我們去格蘭場,問清楚為什麼叫做開膛手傑克。」楚重天說道。
「好。」
三人來到亂糟糟的格蘭場。
挨了好幾個白眼和不耐煩的呵斥後,才得到了他們想要的。
開膛手傑克,由格蘭場的探長正式命名。
大概是在第三起命案發生後,探長就正式命名,通知全面調查了。
線索居然指向了小城的最高治安官?
而且,這位治安官已經死掉。
屍體被家人帶走,葬禮也都舉行了。
為什麼探長要把兇手叫做傑克,沒有人知道。
或許跟探長很親近的副探長知道,然而那位同樣已經死掉。
剩下的那個副探長,其實跟探長關係並不好。
探長的所有私人物品,都已經送回到了家裡。
於是,唐洛他們又前往探長的家中。
在出示了那份文件後,或許是因為上面有探長親筆簽名的關係,他們被探長家人允許進入書房。
看看有什麼發現。
原本他們都做好了強來或者夜探的準備。
現在按部就班的翻找,沒有過多的峰迴路轉。
唐洛強行打開了藏在書房桌櫃裡面的保險箱。
保險箱的密碼,探長的家人也不清楚。
也暫時沒有叫鎖匠或者鐵匠強行打開。
因此一直保存完好。
裡面是一把左輪,幾發子彈,一些錢,一些文件還有一本日記本。
不動聲色地把日記本收起來,告訴探長家人保險柜壞了,裡面有一些東西。
唐洛三人離開,看起了日記。
「臥槽!」
幾分鐘後,楚重天忍不住驚呼出聲。
「會玩。」
唐洛評價了一句。
日記中記載了探長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可以用非常會玩。
但這顯然不是大家想要的。
繼續快速翻閱,日記的時期並不連續。
有時候一周記個兩三次,有時候就只有一次。
還有時隔十天半個月的情況。
「撕掉了。」
很快,唐洛他們看到了日記頁被撕掉的痕跡。
「不是吧。」
楚重天哀嘆一聲。
「我要完成任務a,就去找b,b給個任務c,要完成任務c又要去找d」的坑爹任務鏈,感覺都要跳在他們眼前。
好在,又多翻了幾頁。
原本以為沒有的下面,再一次長出來了!
「探長,此去欲何?」
「入宮門,去命根,見同僚,侍皇上。」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還好,還好,探長不是這種人。
楚重天頓時驚喜無比,如饑似渴地看了起來。
隔了十來頁空白頁,重新記錄的時間,是發生第一起兇案的前幾天——
11月23日。
又是那個噩夢。
我記下它,又撕掉。
現在我知道,我似乎無法擺脫了它了。
十三天!
整整十三天!
同一個夢!
在夢中,我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面,眼前一片模糊。
一些人影在晃動,我看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劇烈的疼痛從身上傳來,我卻絲毫無法動彈。
一點點承受著,直到突然夢醒的一刻。
疼痛還殘留在身上,緩緩消退,就好像它們真實存在過一樣。
11月24日。
同樣的夢,同樣模糊的場景,同樣劇烈的疼痛。
同樣,連掙扎都顯得奢侈。
不過這一次,我隱約聽到了一個名字——傑克。
是夢中「我」的名字,還是那些模糊人影中的一個?
11月25日。
今天沒有做夢,我似乎要擺脫它了?
11月26日。
昨晚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死者被開膛剖肚,影響很糟糕。
噩夢消失了,現實中的麻煩卻來了。
11月30日。
又是一次兇殺案,該死的!
12月5日。
好吧,這是第三起,我開始失眠。
這也許是件好事,至少我不用擔心噩夢的問題。
12月8日。
我沒有失眠,也沒有做噩夢,聽起來像是好兆頭——
如果不是我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站在臥室門口的話!
還好,我跟瑪麗在五年前就分房睡了。
至少她不會發現我的夢遊症?
12月10日。
我想要把自己鎖起來,因為我在身上發現了一絲殘留的血跡。
我不知道我在夢遊幹了什麼,我有些惶恐——
12月24日。
好吧,除了該死的連環兇殺案,目前沒有什麼煩惱了。
需要給兇案一個名稱,就叫開膛手,開膛手傑克案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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