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那個漂亮女人,雙眼一眨也不眨,盯著艾米瑞達。
目光空洞,像是一個人偶。
艾米瑞達知道,這就是人偶由真人製作而成的人偶!
出自那個如太陽神一般耀眼,實際上卻是一個十足變-態的操-屍王子格萊斯頓之手。
一開始艾米瑞達就在跟這個人偶的交手中,不小心被斯內克偷襲成功,一下子陷入到絕境中。
「挺能跑啊。」格萊斯頓看著艾米瑞達,聲音中隱含一絲怒意,「跑到這種地方,害得我的米婭都變得髒兮兮了。」
最前面的那個精緻人偶,的確有幾分髒兮兮的樣子,畢竟是在森林裡面直來直去地開道,不弄髒是不可能的事情。
又沒有自帶什麼清潔功能的衣物。
艾米瑞達很想說一句:「這也能怪我?」
只是現在的局面,可以說是必死無疑,讓她已經沒有心情說什麼俏皮話了。
也不是什麼皮到死的性格。
「很難受吧。」斯內克說道,「如果你不逃跑,還有幾分解開我的毒的希望。現在,我的毒已經深入到了你的骨髓,等待你的只有死亡一途。」
艾米瑞達沉默著不說話,斯內克沒有危言聳聽。
麻木的感覺正在一點點向著更多的部位蔓延,恐怕再有個幾分鐘,艾米瑞達就會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現在只是麻木,但待會,你會感覺到什麼叫做痛苦。」斯內克說道。
從某些角度而言,能夠感覺到「痛」是一件好事,至少證明人體的反應機制還在,沒有被破壞掉。
先痛,後麻木變得毫無知覺,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斯內克的毒反其道而行,先是麻木,然後才轉化為痛苦,會讓中毒者在鑽心蝕骨的痛苦中一點點死去。
可謂殘忍至極。
「喂,說好問一下白雪公主的事情。」身後的格萊斯頓提醒道。
聽到這話,艾米瑞達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正常,很快。
「哦,果然你知道一些什麼。」這一閃即逝的表情被斯內克捕捉到,或者說,原本就是跟格萊斯頓說好故意突然來一句,試探艾米瑞達的反應。
「白雪公主在哪?」斯內克問道。
艾米瑞達吐出一口濁氣:「你們想要知道?」
「告訴我,讓你死的沒那麼痛苦。」斯內克也是「明人不說暗話」,反正就是要艾米瑞達死,區別無非是死的有沒有那麼痛苦罷了。
「白雪公主,現在在一個很強大的人手中,你們要去,就是找死。」艾米瑞達說道。
王子格萊斯頓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艾米瑞達。
「哦,很強大?那我們就不去了,現在殺了你就算回本。」斯內克臉上浮現出陰冷的笑意。
艾米瑞達表情一滯,說好的激將法呢?
一句「很強大」就把你嚇跑了?
「呵。」沒等艾米瑞達說什麼,斯內克繼續笑道,「看來,那個人的確是你的救命稻草啊。」
「……」
艾米瑞達表情完全陰沉冷漠下來,這不是一條僅僅只會在暗處偷襲的毒蛇,還擅長玩弄人心。
不需要她回答,僅憑几個表情,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要廢話了。」格萊斯頓催促道,「既然都有白雪公主的線索了,那我們早點找到,也好早日完成我的作品。」
他對著那個名叫做「米婭」的人頭揮揮手。
人偶邁著略顯機械的步伐朝艾米瑞達走去。
空洞的目光,機械的動作,面無表情,就算再好看,也給人一種陰森的滲人感覺。
真是一個相當扭曲的愛好。
當然,在格萊斯頓自己看來,這才是對美最為正確的做法,「不許人間見白頭」,唯有將這些漂亮的美人兒都做成人偶,才可以將她們的美完全、永久地保留下來。
他看向人偶的眼神,也是發自真心的愛與欲,不是什麼看工具的態度。
就在人偶走向人偶,經過被斯內克和格萊斯頓共同忽略的哮天犬身邊的時候,異變突生。
剛才一直很安靜的哮天犬,突然張開嘴巴。
黑色巨大的猙獰狼首憑空出現,一口咬在人偶身上,將其完全咬在了嘴巴中。
「不!」
格萊斯頓愣了一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痛苦之情,溢於言表。
斯內克的反應也很快,立刻退後。
沒錯,是退後跟哮天犬拉開距離,一條毒蛇可不會把自己暴露在危險的處境。
向來只有他陰人,身邊不遠處突然竄出一個巨大狼首,算是怎麼回事?
斯內克面上不顯,內心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竟然完全沒有發覺,如果這一口是對著他咬的,斯內克絕對沒有辦法避開。
這是自然,哮天犬冷不丁偷襲的一口,本就是她的招牌。
如果能被斯內克避開,哮天犬乾脆買一塊豆腐自己一頭撞死算了。
擅追蹤、偷襲,正面作戰能力,哮天犬其實不算強。
斜著眼睛看了撕心裂肺的格萊斯頓一眼,哮天犬揚起狼首,以一種哈士奇拆家的高傲姿態將人偶整個吞下。
「我要」
「把你撕成碎片!」
格萊斯頓咆哮著,驚起大片的飛鳥。
停在後面一段距離的馬車開始顫抖起來,那些臉色頗為麻木的車夫紛紛下車,走到一邊。
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一些溫度,可以看到封閉馬車的空隙中,有冰冷的白煙逸散出來。
接著,八輛馬車的馬車齊刷刷打開。
走出了八個盡態極妍、風姿卓越的美貌人偶。
都是漂亮得不像是真人,精緻到了有些失真的地步。
這些人偶各自都穿著華麗的衣服,好像是來參加什麼選美大會一樣。
它們一個個轉身,面朝格萊斯頓的方向,快步走去。
前進起來是完全直線,沒有半點轉彎。所過之處,所有的障礙都被它們那看似纖細、柔弱的身子徹底撕開、碾壓得粉碎。
面對格萊斯頓的咆哮,哮天犬一扭頭,叼起發愣的艾米瑞達,狂奔而去。
裝完逼就跑真刺激。
哮天犬跑起來,自然是很快的,保持在只有狼首的狀態,也沒有完全化形為戰鬥形態。
在森林中穿梭起來不成任何問題。
「告訴我,你可以跟上他們。」格萊斯頓看著斯內克說道。
斯內克已經上馬:「只要你的寶貝可以給我們開好道路,就可以。」
他話音剛落,幾道身影從天而降,重重落在兩人面前,機械地起身。
艾米瑞達覺得風在耳邊呼嘯,眼前的風景一片模糊,根本無法分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
一開始那隻奇怪的貓還會停下,讓自己指引一下方向。
現在卻完全忽略了她,開始一路狂奔。
艾米瑞達感覺回到了小時候,坐在自己老哥駕駛的高速飛馳的車子上,恨不得當場把膽汁都給吐出來。
突然間,呼嘯的狂風停止,眼前的場景倒是一片天旋地轉。
艾米瑞達落在地上,麻木幾乎覆蓋了腦袋下面所有的地方,同時,最先受傷的手臂上,傳來鑽心蝕骨般的疼痛。
「這個水晶棺材你看怎麼樣?」艾米瑞達聽到這個聲音,心裡猛地一松,差點昏迷過去。
「有病。」
查爾斯的回答非常傷人,當然唐洛並不在意。
對於剛剛挨揍的小朋友,他還是相當寬容的。挨打之後,總要讓人占點嘴皮子的便宜,否則的話,憋出病來就不好了。
查爾斯作為憤怒,本身就很容易生氣。
唐洛還是很體諒的。
「狗子回來了。」唐洛一臉淡定地摸了摸跳上裝著薇薇安水晶棺材的哮天犬,那語氣好像是哮天犬去薛念之家蹭了幾頓飯吃一樣。
「狗?」查爾斯看著在唐洛手掌中撒嬌喵喵叫的玩意,這東西居然是狗?
欺負他查爾斯沒有養過小貓小狗嗎?
查爾斯的疑惑,唐洛當然不會去理會,他走到艾米瑞達身邊蹲下,看了兩眼說道:「施主受傷了?」
艾米瑞達露出一絲苦笑,壓低聲音:「是中毒,大師。我遇到了一個神魔行走和應該是另一個七罪的『隔壁王子』,他們很強,正在朝這邊趕來。」
「哦,那你這個毒等等,不會是那種中了之後不xxoo就會死的毒吧?」唐洛腦洞一開,就很難收回,「不過沒關係,不管是什麼毒,貧僧都能夠解開。」
在他的推測中,隔壁王子應該就是另一半的yin欲之罪。
那麼艾米瑞達中以前武俠中專門為主角準備的毒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是。」艾米瑞達差點直接吐血,都什麼時候,能不能稍微緊張一點。
「哦。」唐洛看不出是失望還是淡定,伸手按在艾米瑞達的頭上,就要使用功德玉蓮救人。
另一邊的樹叢中,傳來聲響,幾道身影如同攻城拔寨一般呼嘯而至。
站定,分別是八個美貌人偶,在它們之後,有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出現,馬上是一個金髮男子。
看那樣子,必然是個王公貴族。
後面騎馬的是一個頭髮幾乎蓋住眼睛,臉色陰沉,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活不過三章,狗腿、陰險的反面角色。
坐在馬上,格萊斯頓一眼就看見了那透明的水晶棺材,也看見了裡面的睡美人白雪公主。
一剎那,格萊斯頓身體的每一處,每一寸都在瘋狂地咆哮:「得到她!得到她!」
「小伙子,你也騎白馬啊。」
唐洛笑眯眯地站起來,往旁邊一站,擋住了格萊斯頓的視線。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和尚,也有可能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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