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從金色流光出現方向的下方位置走過來。
無視還在消失的白蛇怨靈,走到金光墜落到地的地方。地面上,鑲嵌著金光的本體。
一塊磚。
板磚,有稜有角,方方正正的長方形板磚,大小、形狀就跟普通紅磚一樣。
不同的是顏色,完全的純金之色,表面無比光滑,沒有半點粗糙痕跡。
一塊純金打造的磚頭,充滿土豪暴發戶的氣息。
「大師……」
秦夢藍他們好像踩在雲端上一下,一晃一晃地走了過來,金剛還盡職地扛著依然處在昏迷中的老和尚法山。
「結束了?」靠近後,趙蓋倫問道。
眼睛盯著唐洛手中的金色板磚,流露出好奇和古怪的神色。
這是啥玩意,法器嗎?哪個人才搞出來的?好像來自許宣的法器。
「還沒有。」唐洛走向白蛇怨靈最後一點殘留。
如風中沙一樣消散後,半空中出現了一條虛幻的白色小蛇,吐著粉嫩的蛇信子。
不算長,反而有些肥嘟嘟的感覺,少見可以讓人感覺到可愛的一條蛇。
在半空中擺動著身子,看上去人畜無害。
嗯,也就看上去人畜無害,惡墮之物最後的掙扎、偽裝罷了。
是的,無論是蜈蚣精、蠍子精,還是最後出現的白蛇怨靈,都算得上是惡墮之物了。
擊殺前兩個帶來的功德之力不在少數。
這次任務,對於唐洛來說,收穫頗豐。
現在度化掉眼前的白蛇怨靈,就可以再度獲得功德之力。
伸手,唐洛抓向瑟瑟發抖的白蛇小蛇,就在即將碰到的瞬間,詭異的吸力從另一邊傳來。
白色小蛇的身子膨脹,就要化作猙獰大蛇,只可惜晚了一點,還來不及完全褪去偽裝,就進入到了一個紫色的葫蘆當中。
「葫蘆娃!」
趙蓋倫張大嘴巴,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的——人?
應該算是人吧。
畢竟有著跟人差不多的形狀,但是身子完全由蛇和人的殘軀拼湊而成。
除了腦袋之外,身上還有四張扭曲的面孔,手中拿著一個紫色的葫蘆,上面同樣鑲嵌著一張扭曲的面孔,帶著怨毒、惡意、陰冷的笑容。
唐洛伸出的右手往上抬,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這葫蘆娃的身前,握住的拳頭自上而下砸了下去。
如同泰山壓頂一般!
對於唐洛石破天驚的一擊,葫蘆娃似乎早有準備,抬頭張口。
一道纏繞著火焰的水柱從口中噴射出去,轟在唐洛的拳頭上,只是,仿佛是海浪撞上礁石,連阻擋剎那都無法做到。
好像砸碎泡沫一樣輕鬆,唐洛的拳頭毫無阻隔落在了葫蘆娃的頭上。
「當!」
巨大的聲響從兩者碰撞之地傳出,葫蘆娃的腦袋瞬間炸裂。
銅皮鐵骨同樣無法擋下唐洛的拳頭。
可怕的力量,壓迫著無頭屍體跪在地上,周圍的空氣被驅散,形成了一陣狂風。
下一息,沒有完全爆發出來的力量徹底釋放,葫蘆娃化作了一灘血肉。
只不過,他沒有死!
作為一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怨靈,葫蘆娃是白蛇和的怨氣聚合,他一共有著整整「七條命」。
只有殺死七次,才能夠真正殺掉他。
而且比起父母,葫蘆娃的逃命功夫顯然要勝出太多太多。
被「殺死」的同時,立刻遁逃。
上次就是這兩個特性,讓他從唐洛手中逃脫,這次不僅可以逃脫,還要帶走殘留著最後一些力量的白蛇怨靈。
當然,這可不是親情。
而是本能,進食變強的本能和欲望。
吸收了白蛇怨靈後,這葫蘆娃會變得更加強大。
現在,只要逃離就可以了。
殺死他這一次,還有五條命可以用。
葫蘆怨靈的本體形態——葫蘆一閃而逝。
若是目力夠強,便可以看到五張扭曲的面孔,還有其中掙扎著,膨脹著一半蛇軀,半黑半白的猙獰小蛇。
五張扭曲的面孔,證明葫蘆娃怨靈又被唐洛殺掉了一次。
「你以為還能逃走?」唐洛的拳頭張開,化作手掌,周圍的空間,又被無窮無盡的掌影所占據。
千手不能防!
還要殺死五次才能殺死?
只要唐洛願意,完全可以再殺他千百次——只在一息之間,還是一隻手。
上次是初見,葫蘆娃才能逃。
同樣的招式,對聖鬥士是沒有作用的!
還在遁逃的葫蘆娃,被千手不能防的範圍籠罩到,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多的反抗。
拳頭、手掌瞬間集中此處。
連同葫蘆怨靈吞掉,還來不及消化的白蛇怨靈,徹底被鎮壓、度化成為了灰灰。
所有冰冷、陰毒的怨氣、陰氣,在這一刻徹徹底底地消失不見。
「這下才是結束了。」唐洛看了趙蓋倫一眼,回答了他的問題。
其實不用唐洛回答,他收手的時候。
其他人就得到了任務完成的提醒,脫離險境,怎麼樣才算脫離險境?
帶著法山離開這片區域算是脫離險境,把危險的源頭消除,自然更是。
這次沒有什麼光柱落下,趙蓋倫他們正欲張口,再說些什麼,眼前一花,卻是被直接丟回到了現世世界。
只留下一個法山老和尚躺在地上,身上的金光徐徐散去。
過了一會兒,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帶著驚異看著四周,枯槁的老臉上,滿是驚訝。
隨即變作了驚喜,他可以感覺到,盤踞已久的陰氣、怨氣已經消弭。
那位玄奘法師,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的確相當強。
沒有騙人,出家人真·不打誑語。
好一陣子後,法山才慢慢站起來,雙手合十,低頭俯身。
一聲「阿彌陀佛」迴蕩在夜空中。
「不是說好可以在任務世界逗留嗎?為什麼一下子被送回來了!」回歸現實世界的唐洛很生氣,開口說道,「上次是這樣,這次居然還這樣?」
到現在為止,他也就在發現哮天犬殘魂的那個世界多停留了一個月。
這次的任務世界,唐洛可是相當有興趣再留一段時間的,還打算等光柱下來的時候第一時間開口,保證就再逗留。
沒想到比上次更過分,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給送回來了。
「不是想留就能留的。」秦夢藍說道,目光掃視客廳,發現哮天犬趴在茶几上,懶洋洋地甩著尾巴,頓時放下心來。
「總要給個什麼規則吧,如果五次留一次,六次留一次什麼的。」唐洛說道。
「……這個暫時還沒有總結出來,畢竟完成任務後想要留下的神魔行走不多。」秦夢藍說道,「倒是一些神魔行走留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了。」
「話說,我們會不會再度前往以前去過的任務世界?」唐洛問道。
「這個還真有過。」秦夢藍說道,拿出蒼灰弓,放在茶几上,「謝謝你的弓。」
「小事。」唐洛擺擺手,沒有在意,看向手中的金磚。
「我先走了。」秦夢藍站起來,「休息一下,明天再聯絡。」這次任務,有很多地方可以討論。
但不是現在。
在任務世界沒法講究,三天兩夜,只能稍微洗漱一下,秦夢藍恨不得立馬回家躺進放滿熱水的浴缸中,好好躺個一天。
儘管最終戰,他們一群人連666都喊不了,但帶來的壓力,無疑堪比一場生死戰,需要放鬆和休息。
「好。」唐洛點點頭。
「等一下。為什麼你身上還是這麼幹淨!」秦夢藍突然注意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在任務世界沒有特別注意,現在仔細一看,唐洛身上簡直是纖塵不染。
明明各種上天入地,跟bss對剛,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幹淨?
偏偏他們這群觀眾灰頭土臉,跟剛剛從礦里出來似的。
「因為開光啊。」唐洛說道。
「你不是給我開過光了?」秦夢藍問道。
「嗯,開光也有不同的側重,有些主攻療傷,有些主攻防禦,也有走加固修復的路線。」唐洛說道。
「我的是……」秦夢藍問道。
「防禦和療傷,遇到強力攻擊臨身,會抵擋一二,受了重傷還會自行療傷,保住性命。」唐洛說道。
「那你給自己開光主攻什麼?」
「沒有。就是清潔,不算主攻。哦,衣服上是開光了修復,不用擔心戰鬥過後裸x之類的,導致逼格全無。」唐洛說道。
他戰鬥的強度,可不是普通衣物可以承受的。
「答應我,下次開光給我主攻清潔、修復,不要什麼療傷好嗎?」秦夢藍說道。
「……」
「還有,你的開光美容嗎?」秦夢藍發現了全新的大陸。
「這個不行。」唐洛說道。
開光可以一時間調整「強弱」,但無法美容,畢竟強不強只是一時的,帥不帥是一輩子的。
「不行嗎?」
「哦,倒是可以修復傷疤。」唐洛說道。
不管怎麼說,回歸任務世界多少有一點「小療傷」,還有表面修復。神魔行走倒是很少留下什麼非常明顯的傷疤,但也不是完全不會。
對於女性神魔行走來說,開光修復傷疤是一個不錯,值得消費的項目。
「知道了,明天來找你!」秦夢藍說道,匆忙離去。
把金磚放在茶几上,哮天犬好奇地湊過來聞了聞,還長大嘴巴啃了好幾口,最後疑惑地看向唐洛,似乎在詢問什麼。
「你也覺得熟悉?」唐洛摸了摸哮天犬的腦袋,「看來也不是全傻。」
哮天犬會覺得這塊磚熟悉很正常。
因為這塊磚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中壇元帥、威靈顯赫大將軍、三壇海會大神,著名熊孩子,小白龍一提起就渾身不對勁的哪吒。
哪吒跟楊戩關係匪淺,哮天犬自然熟悉這塊金磚。
當年她還叼過,就算記憶不在,口感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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