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幹什麼!」
村民猛地退後一步,擺出警惕的架勢,「我告訴你,去年有個來我們這裡推銷保健品的,腿都給打斷了!」
「……」
其他人也跟著退後兩步,完全沒有打斷腿的氣勢。 小 說 .
「這年頭,怎麼說實話都沒有人相信了呢?」唐洛不僅陷入沉思。
那邊的幹部就有點悲劇了,被一群村民圍著質問為什麼上面派了個騙子推銷員下來?
幹部們也很絕望,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專案組的專家為什麼會這麼說……只好解釋是在開玩笑。
不管怎麼說,事情算是勉強解決了,大家又從「要真相」變成了「看熱鬧」的態度。
哮天犬則是開始尋找剩下幾人的蹤跡。
沒兩分鐘,她徑直走到了診所對面王師傅的理髮店門口,喵了一聲。
「幹什麼?」王師傅奇怪地問道,「我這裡可沒有魚給你吃。」
「王師傅。」唐洛走到王師傅面前,笑著說道,「你的店被我們徵用了。」
「哈?」王師傅瞪大眼睛,什麼情況,一隻貓對他的店叫了一聲,結果就被徵用了?
「開玩笑的,我們就是進你的店裡找個東西,很快,幾分鐘就好。」唐洛說道,越過王師傅。
「等一下。」王師傅立刻跟了進去。
秦夢藍緊隨其後,隨手關上了門。
「關門了,關門了!」
「要出事?」
「不會是王師傅乾的吧?」
大家議論紛紛,伸長了脖子往店裡看去,不過店門的玻璃是反射玻璃,只能看到倒影,不是貼在門上是看不到裡面場景的。
「唐博士,到底怎麼回事啊?」王師傅語氣有些慌張。
難不成,兇手其實躲藏在他的店裡?一瞬間,王師傅腦海裡面回想起自己看過的所有懸疑恐怖片。
「這個嘛,解釋起來很麻煩。」唐洛突然伸手,砍在王師傅的脖子後面,將其打暈。
解釋起來太麻煩了,那就不解釋吧。
「在那?」唐洛把昏迷的王師傅放在椅子上,秦夢藍順著哮天犬抬頭的視線看去,目光微微一凝。
哮天犬視線對準的地方,是理髮店鏡子的上方。
這個小小的理髮店,左右兩邊的牆壁上,都有兩塊連在一起的大鏡子。
其中一面牆壁鏡子的上方,接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塊長長的木板,上面放置著好幾個腦袋。
當然不是真人的頭,而是假人頭,帶著一個個誇張的髮型,年代頗為久遠。
前面還懸掛著一排髮型小畫報,幾乎把假人頭給擋住。
別說是客人,就算是王師傅本人,估計都差不多遺忘了這些「髮型模特」。
「是這個?」秦夢藍的視線通過海報的空隙,停留在其中一個假人腦袋上。
這個假人的髮型非常誇張,完全遮住了臉部,只露出半個耳朵。
而那個耳朵,看上去跟真人的耳朵沒有區別!
「喵。」哮天犬一躍而起,一爪子揮了過去。
那個人頭被她一巴掌拍了下來,在半空中,遮住整張臉的黑色長髮分離。
掉落在地上的人頭翻滾兩下,剛好正面朝上,露出了真容。
「是張澤,張才藝的兒子!」秦夢藍說道。
這張臉相當正常,沒有經過唐洛的「加工」而變得面目全非。
只是張澤的腦袋掉落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就跟死物一般,沒有發出任何「好疼啊」的聲音。
秦夢藍可以看到,那張臉上帶著痛苦的面容,雙眼瞪大,仿若身前經歷了什麼似的。
「這鬼,不會動嗎?」秦夢藍問道。
「剛才那個會,這個……」唐洛蹲下去,拿起張澤之頭,「有意思,這基本是個空殼子了,相當於瀕死之人,就算什麼都不管,再過上一段時間,也會自行消散。」
秦夢藍默默地聽著,在這方面,就算她以前有過解決「鬼類」的經歷,也是兩眼一抹黑。
唐洛才是專家。
伸手,唐洛掰開張澤的嘴巴,裡面同樣沒有牙齒,黑乎乎的一團,像是凝固的血液。
「還剩下一個。」給了這鬼一點點的幫助,讓其早點消散,唐洛看向哮天犬。
哮天犬搖搖頭,喵了一聲。
「你找不到了?」唐洛問道。
哮天犬立起身子,伸出前肢,不斷地比劃著什麼。
唐洛看了一會兒:「不懂。」
雖然大部分情況下,他能跟哮天犬進行有效的交流,但畢竟哮天犬不會說話,遇到一些情況,比如現在,溝通起來就有些麻煩了。
「交給你來問了。」唐洛抓起哮天犬,丟到秦夢藍懷裡。
「好吧。」秦夢藍抱著哮天犬,開始耐心詢問起來,就跟幼師教育小朋友似的。
問了五六分鐘,才弄清楚了哮天犬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張才藝的「氣味」,在很多地方都有,而且若有若無,似乎在隱匿,不跟前面兩個「鬼」的那樣明顯,她需要花時間一點點找過去。
一個小時後。
一間類似於會議室的房間中,唐洛他們正看著屏幕上的採訪視頻。
繼續尋找的事情,交給了哮天犬,還提前去了黃高逸的住處一趟,打算一塊找了。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鄉鎮以前的辦公樓,前幾年新建了一棟後,這辦公樓就變成了宿舍。
除了值班的時候和那位失蹤的黃高逸外,就沒什麼人住。
被整理出一些房間當做「專案組」的臨時住地和辦公場所。
「如果說,這個好疼啊的聲音,是他們變成飛頭蠻後發出來的。」秦夢藍問道,「那最開始是怎麼回事?不會真的是那個布娃娃的聲音吧,那聲音有那麼大嗎?」
「只剩下了一個腦袋,那他們身子去哪裡了?就算死了,也總歸會有屍體吧?」阿拓也跟著問道。
「吃了。」唐洛說道。
「吃了?」
「對。」唐洛說道,「自己吃了。」
「呃」阿拓臉上露出難以接受及的表情,變成鬼,然後吃掉了自己的身子。
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反胃。
「四個人,是分別在四個晚上接連失蹤……」秦夢藍陷入沉思。
確認、找到「失蹤者」,其實並不意味著此事變得清晰起來,相反,謎團壓根就沒有減少。
「能夠確認真相自然是好事,如果真的沒有辦法確定,也不用強求。」唐洛說道。
「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走近科學的成員走進來,臉色不是很好看,送上了一個u盤。
「音頻資料就在裡面。」成員說道,「很奇怪。」說完後關上門離開。
這個時候,採訪視頻中,一個大媽猛地拍了一下手說道:「對了,我聽到的聲音,不像是同一個人的聲音。」
秦夢藍按下暫停鍵,把視頻最小化,u盤跟筆記本連通:「聽一下?」
音頻資料,來自哮天犬找到的布娃娃。
這個布娃娃,不是單純的按一下就會發出聲音的布娃娃。
如果是這樣的布娃娃,會發出「好疼啊」的聲音,也太奇怪了。
實際上,這個布娃娃「好疼啊」的聲音是錄製出來的,裡面的裝置不是單純的發聲器,也是「錄音機」。
走近科學拿回布娃娃研究一下,將其拆解後,就得到了眼下的音頻資料。
一般來說,這樣的布娃娃,你錄什麼就放什麼,想要再放其他,就必須重新錄製把以前錄下的聲音給覆蓋了。
可從剛才進來送u盤成員不太好看的臉色,顯然音頻資料沒有那麼簡單。
「聽唄。」唐洛說道。
按下播放按鈕,「好疼啊」的聲音傳出,似乎是做了一定的處理,聽上去有些難以分辨男女。
一聲「好疼啊」後,又是一聲「好疼啊」,接下去是第三聲,第四聲。
每聲「好疼啊」之間,都間隔一小會同樣的時間,情況跟一開始村民們聽到的如出一轍。
「大家聽到的聲音,就是這麼來的?」秦夢藍說道。
布娃娃發不出大的聲音,但既然可以通過其它工具。
牙科診所內,有著好幾台電腦,包括張才藝夫婦的臥室,書房,另外臥室裡面還有一套看上去頗為昂貴的音響組合。
大家繼續聽下去,發現了聲音的確存在著差異,並非出自同一個人的聲音。
剛好跟下午採訪過那個大媽所說對上了。
「有人把所有人的聲音都錄了下來。」眾人在心裡暗道。
怎麼錄製的?很簡單,治療牙齒前,讓人對著布娃娃說一句「好疼啊」就可以了。
「張才藝做的?這麼變態嗎?」阿拓伸手在自己手臂上搓了搓,「喜歡聽別人說『好疼啊』。」
這個愛好,也太扭曲了。
理髮師王師傅說過,這個布娃娃是張醫生給大家用的,後來因為兒子張澤不喜歡,就沒用過了。
那麼幹這事的人,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張才藝本人。
「是張澤也覺得滲人,把布娃娃藏起來了,然後被狗子找到。」秦夢藍判斷道。
「那這個跟他們的死亡,變鬼又有什麼關係?」攝像大叔很不解。
聲音來源找到了,可為什麼人會突然死亡,還變成了鬼類。
「誰知道呢,或許跟那個大學生村官,黃高逸有關吧。」阿拓說道。
黃高逸的失蹤,算是起點。
「大師,你說不會是什麼怨鬼吧?」阿拓突然問道,「那個布娃娃,其實是個鬼?因為治療牙齒太疼了,產生怨氣,聚集到了布娃娃裡面。」
「都被拆了。」唐洛說道,打破了阿拓的幻想。
「那就是換了一個載體?」阿拓腦洞大開,「等等,不會是以音頻為載體吧?所有聽到『好疼啊』聲音的人,都會變成沒有牙齒的腦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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