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就是吵鬧混亂的代名詞,就比如現在,女歌手剛剛下台,巨大的音樂聲響起,燈光也變得黑暗,四周的環境好像讓人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但那種能逃避現實的感覺非常好。
程玉里感覺到背後有人拍了拍自己,回頭一看,正是灰羽。
灰羽其實不叫灰羽,而是有一個很正常,還挺陽光的名字,叫梁羽豐,自從雙親過世,冒出一個自稱唯一有血緣關係的爺爺之後,就非要把他名字改作灰羽。那時他還小,正沉浸在雙親亡故的悲痛之中,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叫什麼。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酒吧音樂聲太大,程玉里見他來到只是露出個大大的笑臉,給他倒上最後一杯酒,兩人乾杯之後走了出去。那裡並不是一個適合談心的好地方。
在灰羽的帶領下走下一樓,猛然呼吸到外面的有些冷冽的空氣,讓人的頭腦瞬間變得清醒。灰羽還是那個冷冰冰的表情,程玉里上前去牽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暖和的口袋,他的臉上才終於有那麼一點點的變化。
估計任誰都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就很堅毅冷峻的男人竟然怕冷,呵呵!
「剛剛在想什麼呢?」他的聲音也是能把人凍死的音調,讓人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到底有沒有欠他錢。
「什麼時候?」她有想什麼嗎?好像沒有吧!
「剛剛,在酒吧里的時候,我叫你了兩次你才有反應。」語氣里聽不到他任何的埋怨,好像他的音色就始終保持在一個音調上。
「哦~剛剛我在想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啊。」她慢半拍的回到道,接著又說道:「你好像比那個時候更帥了,呵呵,也長高了。」
沒人注意到他微垂的目光遮住了眼角的那一絲閃亮,片刻又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程玉里還在那開心的自言自語道:「老爺子最近身體還好嗎?怎麼沒帶你出去玩,這樣打個電話你就來的情況還真不多見呢。」
他依舊那樣沉默著,程玉里也習慣了,灰羽就是這樣,不想說話的時候,任你怎麼問都得不到答案,慢慢的她就習慣也適應了這樣的談話方式,如果他不說話,她就繼續另一個話題。
「爺爺生病了,最近都在這裡休養。」過了片刻,他說。
「這可真是難得,老爺子也會生病,怎麼,這次是感冒還是被蟲子咬了?」說起這個老爺子她就想笑,明明平時看起來就是一個嚴肅兼慈祥的老者,而且還是個而愛運動旅遊的人,本應該心境很寬廣才對,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怕死。
死每個人都怕,但是老爺子怕死已經怕到了一定境界,平常人只是得個未知的病或很嚴重的病會想到死,但這個老頭子就算換季得個小感冒也要整一個醫療組在家裡二十四小時觀察著就過分了吧。有一次程玉里拿這個笑話他的時候,他竟然拿這個話題教育她道:生病是很嚴重的,就算是個小感冒一不小心也會轉型成致命的疾病巴拉巴拉。。事後幾個月的時間連程玉里自己都覺得自己神經兮兮的,咳嗽一聲都懷疑自己得了肺結核,最後被發現異常的程媽媽強迫著看了心理醫生才恢復正常,自那以後程玉里就得下一個結論:珍愛生活,遠離老頭子!
「不知道,這次應該挺嚴重,這次他沒再找醫生,只是說以後再也不出遠門了。」灰羽還是那麼平靜的說道。
程玉里不止一次的猜想過,老頭子的身份可能沒那麼簡單,就說嘛,孫子居然會使用魔法,爺爺能簡單到哪裡去呢!---雖然,從第一次見到灰羽之後,並沒有見到過任何其他奇怪的地方,一次也沒有。就算自己纏著他露一手撒嬌耍賴都沒用,就好像灰羽說的,那一次,是自己看錯了一樣,但她知道,自己一定沒看錯,所以才會厚著臉皮跟這個冰塊臉做朋友。當然,除了臉色冷意外,灰羽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
比如說,他沒有亂七八糟的朋友,至少目前沒有發現除了自己以外的朋友;沒有平常富家公子那些特殊的愛好或混亂的私生活。程玉里經常就說,世界上就兩個完美好男人,還讓自己遇到了,就是程傲和灰羽,完美的背景,完美的外表和脾性,簡直就是所有少女心目中的夢中**,----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找個冰棍當男友的話。
兩個人在離那個叫「盛世皇殿」的大型娛樂會所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這裡很安靜,比較適合談心。還是程玉里喜歡的角落,不過也是灰羽喜歡的,兩個人都是那種比較喜歡當背景的人。
晚上喝咖啡影響睡眠,灰羽很貼心的幫她點了牛奶,酒後喝一杯溫熱的牛奶也是很不錯的選擇,他還是這樣,無聲無息,還很霸道。她手捧著溫熱的牛奶杯愉悅的想到。
她總是那麼容易滿足,可能是朋友無意中的一句關懷,也可能是個溫暖的動作,總能讓她瞬間忘卻一切煩惱,沉浸在自己所幻想的幸福當中。
「你遇到事情了,所以有心事。」他冰冷的聲音傳來,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程玉里還是頭一次見她這樣,從幸福的感覺中回過神;片刻的慌亂過後,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他不可能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呢?
「你說的,是哪件事?」她也故作冷靜的問道,為什麼一直都是他像是一面冰冷的鏡子,而自己就像個把所有的姿態都暴露在他面前的小丑。那種隱私被刺探的感覺,非常不好。
「軒洋。」
他毫不猶豫的說出那個輕易就能讓自己覺得心痛還有難堪的名字,程玉里再也忍不住那故作的冷靜,呆呆的眼睛裡瞬間充滿了淚水,那種感覺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在醫院的時候,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布滿全身,全身好像被一大盆冰水潑過的寒冷。
他站起身,從對面的位子走到她旁邊坐下,一把攬住她有些發抖的身軀,修長的手指愛憐的撫著她柔軟的長髮,默默的聽著她低泣的聲音。
有些事情,必須要說出來,她的心結才會解開,放任她一味的逃避,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而已,他如是想道。
她哭的越來越厲害,淚水像決堤一樣的洪水般傾盆而下,聲音也壓制不住的越來越響,直到後來咖啡廳里的人從異樣的眼神變成小聲的議論,再到後來大聲的談論,灰羽才發覺不對,抱著已經哭的理智全無的程玉里出去。
到了大街上,程玉里終於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灰羽也不顧路人頻頻回頭的目光,就那樣抱住她,任她發泄著。
李悅風跟程傲在裡面的談話並不愉快,等了半天不見程玉里回來,電話也沒人接,找到外面,兩人分頭找沒多久程傲就聽到程玉里大哭的聲音,順著聲音沒多久,就看到正抱著灰羽哭的傷心的程玉里。
他急忙跑上前去拉開兩個人,程玉里成哭的渾天暗地迷迷糊糊就被拉開了,抬頭一看是程傲,蹭著他的外套抹了一把臉上不知是眼淚還是鼻涕的東西,雖然哭夠了被看到不太好意思,但小鼻子還是慣性的抽泣著。
程傲見她沒什麼事,也猜不透是為什麼而哭,最後只是看了旁邊這個面帶霜色的男人一眼,這才半扶半拖的把程玉里送到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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