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被羞辱,心下不甘,看她準備給蘇軒治病,忍不住開口,「老爺,蘇皖她年紀尚輕,蘇府就軒兒這麼一個男丁,倘若……」
蘇南捷抬手止住她嘴巴里的話,蘇皖置若罔聞的低頭寫藥方,最後一筆落下,才抬起頭,輕笑一聲,「母親若是覺得嘴巴閒不住,不如我給你配一副藥,保證讓你藥到病除。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是當著蘇南捷的面威脅說要毒啞她,柳如眉死命掐著帕子,小指指甲「啪」的一聲折斷,她倒吸一口冷氣,瞧著蘇皖的目光,恨不得立刻將她撕碎。
蘇瑾面色難堪的坐在椅子上,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帕子,恨不得立刻衝到蘇皖跟前,抓花她的臉。
蘇南捷原本想找她問一問此去江南的行程,見她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頓時沒了興致,轉身離開,柳如眉咬了咬牙,沖蘇瑾使了個眼色,追著蘇南捷身後離開。
剛回屋,蘇瑾就氣的將屋子裡的花瓶全都砸了,白珍在一旁心驚膽戰,上前說了兩句安慰的話,反被甩了兩耳光,心頭委屈的不行。
柳如眉進來的時候,望見的就是一片狼藉的模樣,不由搖了搖頭,「瑾兒,你這樣的脾性,日後入宮,怕是要吃虧。」
「入宮?」蘇瑾咬牙切齒,模樣猙獰,「你不是說,一定會趕在蘇皖回來之前要了蘇軒那個臭小子的命,那為什麼他現在還活著?」
柳如眉見她這副樣子,皺眉看了半天,突然甩手給了她一耳光。蘇瑾捂著臉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柳如眉狠下心來,厲聲訓斥,「你看看你自己這副樣子,不就一次失敗,弄成這副德性,若是被她看到了,只會更加笑話。」
「事到如今,我還怕笑話嗎?」蘇瑾冷笑,臉上帶著自嘲,「當初明明是她要入宮,現在變成了我,娘,我的人生全完了。」
「什麼全完了?」柳如眉眉眼冷厲,揮手叫屋子裡的人退下,拉著她坐在椅子上,「娘知道你不願意入宮,只是那白衍明顯對你無意,你就是強行嫁過去,也不見得有什麼好。」
「更何況,現在木已成舟,憑你的姿色,想獲得皇帝的寵幸有何難度?娘已經派人給你姑母稍過口信,等你一入宮,她就會安排你與皇上見面。若是你得寵,到時候,區區一個蘇皖,還不是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蘇瑾愣愣的聽著,一時之間還是沒辦法接受自己必須入宮,直到聽到最後一句,眼睛的光才亮起來,反手握住柳如眉,指甲不自覺的掐進她的手背,「到時候,我要她生不如死。」
柳如眉冷笑,「那是自然。」
蘇皖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暗自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詛咒自己。她晃著扇子,看著面前的藥罐,神情認真,暮詞站在她身後,嘴巴動了好幾下,都沒說出話來。
「好了,暮詞,你將藥倒出來,端去餵軒兒喝下。」蘇皖站起身,抹了把臉。
清莞忙遞過帕子,「小姐,您快擦一擦吧。這事讓下人們去辦就成了,您這樣親自為小少爺煎藥,等小少爺醒了,一定會十分高興的。」
蘇皖但笑不語,並非她想要動手,而是柳如眉的手段實在厲害。她剛離府,蘇軒就不小心落水,難保她不會在這湯藥中動手腳。不過這也是個好機會,她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蘇軒接到自己身邊來養著。
蘇南捷正在書房裡練字,就聽著外邊下人通報。蘇皖推門進來,四處打量了眼,雙手側在一邊,微微屈膝,沖蘇南捷行禮,「女兒見過爹爹。」
自蘇皖之前在城險回來後,整個人就好似變了個模樣,對他比之前更加冷淡。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此前蘇皖還拿話刺他,現在又眼巴巴的跑過來,蘇南捷就是傻子,也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你可是有事要說?」蘇軒留在柳如眉身邊養了這麼多年,也該交給蘇皖了。
「爹,軒兒此次落水,女兒想將他接到自己身邊來養著。」蘇皖放低姿態,「母親有和大姐,不免分心,軒兒還小,我身為長姐,理當替逝去的娘親教導他。」
蘇南捷皺眉,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來,「他年歲尚幼,你日後若是出嫁……」
蘇皖咬牙,狠心道:「如今外邊傳的沸沸揚揚,都說我是宸王的未婚妻,只是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爹爹應該比我更清楚,宸王已經答應我,我不同意,他絕對不會勉強我。」
「既然如此,蘇軒就交給你來帶吧。」蘇南捷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為難她,摸了摸,笑眯眯的開口。
蘇皖在心底罵了一句老狐狸,面上露出感激的神情來。
蘇軒順理成章的搬到蘇皖的院子裡,柳如眉得知此事,回到自個兒的屋子都沒坐熱,就往書房去。
「老爺,皖兒年歲尚小,您怎麼能將軒兒交給她來帶。」柳如眉捏著帕子低泣,「這事若是被外邊的人曉得了,妾身還活不活了?妾身自嫁給老爺,向來是一心一意打理後院,對軒兒也是十分疼愛這蘇皖現在要將軒兒要回去,妾身實在是……」
「哭什麼?」蘇南捷眉心「突突」直跳,目光如同刀子剜過柳如眉的臉龐,「柳如眉軒兒此次落水,你我心知肚明。以往的事情暫且不論,現在的蘇皖已經不是之前那一個,你若是不收手,若是有什麼後果,莫怪我沒有提醒你。」
柳如眉踉蹌著後退兩步,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神情悲憤,一手抓著自己胸口的衣襟,「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軒兒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怎麼會害他?就因為蘇皖說了兩句話,老爺你就信了?妾身也是為人父母的,怎麼會去加害軒兒?」
蘇南捷擱下毛筆,接過青竹遞過來的帕子擦手,挑起眼皮瞥她一眼,「你既然如此說,不如我叫青竹將這事查清楚,到時候你親自到蘇皖跟前說,叫她同你道歉,至於軒兒,你想帶回去到時候也沒人能阻攔你。」
柳如眉後脊滑過一道寒涼,寒毛豎起,啞口無言。她乾笑兩聲,擦了擦帕子,「皖兒性子任性,什麼道歉不道歉的,妾身方才仔細想了,軒兒還小,又一直同蘇皖親近,交由她親自教導也沒什麼。是妾身方才想差了。」
蘇南捷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闔下眼帘,「你能想清楚就好。蘇牧近日快回來了,你還要多放些心思在他身上。」
柳如眉眼睛一亮,忙笑盈盈的應了,「那妾身先告退。」
蘇軒在足足躺了三天才能下地,這期間,柳如眉帶著蘇瑾來看了兩次,蘇皖也沒擺什麼臉色,客客氣氣的收下那些個人參靈芝,回頭試了試毒,才叫暮詞給收起來。
「姐姐,日後我就住在你這兒了嗎?」蘇軒苦著一張小臉將藥汁喝下,咋舌。
蘇皖捏了顆蜜餞塞到他嘴裡,「是啊,小糰子,你開心嗎?日後你就天天同姐姐在一處兒。」
蘇軒咬著蜜餞,笑的眼睛都彎了,「開心。只是母親那邊……」
「我已經同爹爹說過了,你就安心在這兒住著。」蘇皖捏了捏他的臉蛋,笑眯眯的開口。
正說話間,外邊暮詞敲門,說是蘇南捷派人過來,說是有客人來訪。蘇皖哄著蘇軒睡下,走出門去,就見青竹正在院門口等著,皺眉,「父親可說了是什麼人?」
「小的不知。」青竹老實搖頭。
蘇皖心下疑惑,她在京城裡的朋友沒幾個,若是女子,蘇南捷沒必要叫她去前廳,只是男子……蘇皖眉頭擰成個死結,規規矩矩的敲門進去,就見一道人影正站在書房內,頓時如遭雷劈,嘴角抽搐了一下。
「皖兒,這位公子是過來尋你的,說是要謝謝你救了他的性命。」蘇南捷見她那副神情,就知她的確認識這位自稱付袁的男子,當即笑著介紹。
「你怎麼會來這兒?」蘇皖被他看著渾身不自在,摸著鼻子望天,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是來蘇小姐你的。」付袁面不改色的扯謊,「此次進京,是為考取功名,也是為了報答蘇小姐提點救命之恩。」
報恩?我看是報仇還差不多。蘇皖在心底默念,臉皮不斷抽搐,連連擺手,「付公子,我之前就是舉手之勞,不值得你如此,你即是來考取功名,不知道可有地方入住,不如我叫府上家丁去客棧給你定個房間。」
「有的。」付袁見她這副模樣,心裡又氣又惱,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蘇皖立刻順著他的話接下去,「既然如此,付公子,我派人送你回客棧。」
「皖兒,不得無禮。」蘇南捷見她一副見到仇人的樣子,心下好奇,忍不住呵斥一聲,轉頭對著付袁歉意道,「小女頑劣慣了,言語若是冒犯,還請付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既然付公子已經見到小女,不妨先行回去,日後若是有機會,再來我尚書府做客。」
「蘇大人言重,蘇小姐天真爛漫,何來冒犯之說。」付袁擺了擺手,後退一步,雙手執禮,「小生就先行告退了。」
蘇皖頓時鬆了一口氣,看著他離開,默默擦了下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蘇南捷的目光在她與付袁身上轉了兩圈,「蘇皖,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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