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一個衝撞御前的刺客啊,還殺了那麼多兄弟」
一個年輕的侍衛頗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筆神閣 bishenge.com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蕭墨宸被軟禁的地方是金鑾殿,在帝國法制之中,這是帝王才能居住的地方。
因此,賊人衝撞金鑾殿,便等同於衝撞御前,本應治死罪。
「遵循我的命令」
蕭墨宸冷冷說了一句,隨即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說道:「帶他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年紀稍長一些的侍衛總管走了上來,將年輕的侍衛往後拉了拉,隨即滿臉恭敬地對蕭墨宸說:「金鑾殿中出了如此事端,請宸王治我們的罪」
「不必了。」蕭墨宸一振衣袖,轉過身,有些嘲諷地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是個等待治罪的人,哪裡還有餘力治你們的罪。」
侍衛總管面色一僵,看向蕭墨宸的目光之中多了一抹複雜,還是有些不死心地說道:「那,從今夜開始我們給您的主宅加派五倍的兵力保護」
「不了。」蕭墨宸坐在了自己的床邊,輕輕說道:「他只有一人,不會再有同伴。」
慕容離就像是曾經的自己一般,出了一身孤勇,便一無所有。
侍衛們面面相覷一眼,又不敢忤逆蕭墨宸的意思,便只好拽起地上的慕容離,便轉身離開了。
待眾人一同離開,關門聲再次響起之後,蕭墨宸才緩緩舒了一口氣,仰面倒在了床上。
方才,與慕容離對峙之時,他是真有那麼一段時間認為自己應該會命喪於此的。
「皖兒,有時候我真矛盾,又想你在我身邊好讓我心安,又慶幸你不在我身邊,好讓你倖免於難。」
蕭墨宸緩緩說出這麼一句話後,才終於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他真的太累了,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都迫切地需要好好休息。
新的一天,蘇皖被皇帝找去隨從出行,她還是以婢女的名義陪伴老爺左右。
這次的隊伍由太子帶隊,三皇子從旁協助,而藺初陽還跟在隊伍最後,確保幾位身份貴重之人的人身安全。
有了前面的教訓,太子這次辦事可謂是殫精竭慮,從方方面面都有認真考量,力保不會出現問題。
太子抓住了機會,在出行的過程中總是圍在老皇帝身邊,嘰嘰喳喳說著討好的言論。若是蕭墨宸在場的話,他是斷然不會有這種際遇的。
老皇帝板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對太子的刻意接近也沒表現出喜好或是厭煩。
蘇皖百無聊賴,走著走著便落在了隊伍後面,藺初陽見狀緩步挪到她旁邊,小聲說道:「皖兒,謝謝你為了如霜做的事情。」
「你這是說哪裡的話,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蘇皖客氣地說了一句,隨即淡淡嘆氣道:「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剩下的便要看他們二人之間的緣分罷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藺初陽贊同地點了點頭,又有些悵惘地說道:「如霜是個姑娘家,還未出閣,私下照顧男子的事情斷然不可傳出去,早前我是騙爹娘說帶她出來探親,才帶她出門的。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你倒真是個好哥哥,如此慣著妹妹的性子。」蘇皖笑了笑,由衷地說道。
畢竟,藺初陽能夠理解並支持藺如霜這個懷春少女的願望訴求,在這個世代也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那倒談不上,我對如霜一向是賞罰分明,並不是一味嬌慣。」藺初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很認真地說道:「我只是不想她像我一樣,什麼努力都沒有去嘗試,便已經失去了表達心意的資格。」
話一落地,蘇皖和藺初陽二人都有些神色侷促了起來,氣氛在瞬間便有些尷尬。
蘇皖微微低下頭,她知道藺初陽還沒有完全對自己放下情衷,但也不忍心去挑破。藺家這對兄妹看來都是十足的情種,只可惜似乎都錯付了對象。
見蘇皖低頭不語,藺初陽便想要出言調和氣氛,轉而說道:「宸王現在處境堪憂,皖兒有什麼打算」
蘇皖感到有些好笑,這個藺初陽還真是簡單的直男思維,明明知道上一個話題讓人沒辦法接下去,反而又說出了一個更讓人無法面對的問題。
「我與老爺做了約定,若是在微服私訪結束前不能緝拿真兇歸案,便要主動和王爺和離。」蘇皖也不準備瞞著藺初陽,反正利益並不相關,她就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
「什麼」
藺初陽有些驚訝,他一是沒有想到老皇帝會把如此棘手的問題拋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二是沒有料到,蘇皖居然滿口答應了下來,而且獨自承受這所有的心事。
「宸王知道這一切嗎」錯愕過後,藺初陽扭頭看著蘇皖問道。
蘇皖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一定不肯乖乖留在金鑾殿中休養,到時候便會更加麻煩,我才不要跟他去說。」
藺初陽神情複雜,見蘇皖已經思慮得如此周全,他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低下頭,也嘆了口氣。
走在前面的老皇帝此刻正好回過頭,看到後面的蘇皖和藺初陽二人都如此情緒低落的樣子,便從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調侃問道:「我的婢女這是怎麼了這個月的俸祿沒有發給你嗎」
蘇皖渾身一機靈,抬起頭來看著老皇帝,立馬說道:「當然不是,只是我難得隨同老爺出來,見識了民間疾苦,便忍不住心生惋惜。」
藺初陽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蘇皖在瞬間便伶牙俐齒地想到了這個理由。
老皇帝扯了扯嘴角,伸出手說道:「快過來扶著我,跟緊了伺候」
「是」蘇皖揚起了虛偽的笑容,連忙走上去挽起了老皇帝的胳膊,實際上在心中已經罵了他一萬遍。
三皇子在一旁,目光陰冷地注視這一切。他在腦子中迅速盤算了一些事情,轉頭看到了便衣出行的傳令官正在朝這邊行進。
三皇子目光一亮,連忙戳了戳太子,指明了傳令官來的方向。太子心領神會,上前對老皇帝邀功說道:「老爺,家丁似乎有要事要稟告。」
在出行之中,將傳令官一律稱為家丁,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蘇皖有些疑惑,按道理來說,如果不是一等一的要事,所有消息都應該是等到老皇帝回到營地之後再進行稟告。由此可見,這一定是個不容小覷的事件。
傳令官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面色嚴峻來到老皇帝身旁,壓低聲音說道:「老爺,昨夜金鑾殿遇刺,死了七個侍衛,一位婢女。」
一言說出,附近的幾個人通通變了臉色。
蘇皖第一時間緊張地發問道:「王爺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聽到蘇皖的發問,太子也非常關切地將目光投向了傳令官。他在心中不停祈禱蕭墨宸一定要非死即殘,只有這樣才能永除後患。
傳令官搖頭說道:「幸虧王爺發現得早,布置好了機關,將犯人緝拿了起來,沒有受到傷害。」
蘇皖聞言鬆了口氣,太子的臉上卻出現了明顯的失望神色。這一明顯的區別被一旁的藺初陽敏銳捕捉到了,不禁微微皺起了眉毛。
「有沒有查問出是什麼人所為」
老皇帝皺緊了眉毛,認真地發問道。他很清楚,這幾次刺客襲擊的目標似乎都是蕭墨宸,其中必然有什麼蹊蹺。
「已經查問出,是鷺州慕容氏一族的遺孤,慕容離。」傳令官將聲音壓到最低,輕輕說道。
「什麼」老皇帝眼中充滿了震驚,身子也禁不住晃了一下,被身後的太子趕忙扶住。
「那個家族居然還有遺孤」老皇帝喃喃自語說道。鷺州慕容氏,這五個字一直是扎在他心頭的刺,就算過去了那麼久,一旦被人提起,還是既扎心又痛苦。
「想必之前的行刺行為也是他一手策劃的,既然如此,便可解除宸王的軟禁了吧」蘇皖趕忙說道。
「想必」蘇皖話音未落,太子卻冷笑一聲,只道:「凡事都要講證據,可不是一個想必就可以解釋得了的。即便宸皇弟抓住了此次的刺客,也並不意味著他就是上次的兇手。」
太子一番話,不僅扣住了蘇皖話中的漏洞,也直接點在了問題的重點上。即便是蘇皖,此時也無法反駁。
老皇帝聞言,也是微眯著眼,對那傳令官問道:「可曾有證據說明,這兩次刺客間的關係」
傳令官當即說道:「還沒有。慕容離很是嘴硬,什麼都不肯說。」
老皇帝神色不變,似乎一切盡在預料之中,只點點頭,便示意傳令官退下。
「既然還沒有證據,便做不得數。」老皇帝看向蘇皖,終於是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太子見狀,心中也是樂開了花。只消得幾句話,便將蕭墨宸打回了原型,那若是刺客忽然死了
想及此,太子眼底有著淡淡的寒光閃過。
在場注意到這一點的,僅僅是藺初陽一人,但作為一個隨從侍衛,他自然是不能夠在表情上展露自己的真實情緒,只能下意識看了蘇皖一眼。
蘇皖苦著臉,還在惱怒於老皇帝的蠻不講理,但也毫無辦法。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回到蕭墨宸的身邊,以免他再出現什麼問題。
不管怎麼說,金鑾殿刺客落網,總算解決了一件大事。接下來的審問工作,蘇皖相信蕭墨宸能夠做得很好,想必會傳來好消息。
現在蘇皖首要擔心的,便是顧澤陽的傷勢。雖然她替他處理好了傷口,但是古代的醫療水平和現代一個天一個地,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顧澤陽的傷口最怕細菌感染,若是在現代各種消毒設施能夠保證病房的乾淨整潔,但是現在只能依靠藺如霜的悉心照料。
回到主宅,蘇皖百無聊賴,去了醫藥房走了一趟,隨出行太醫一起收拾隊伍中的醫療用品和藥品。
聞著這熟悉的中草藥香味,蘇皖感到一股無法名狀的安全感包圍住了自己,正當她閉上眼睛準備放鬆一下疲憊的內心時,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慌亂的聲音。
「大夫,有沒有紗布顧公子的傷口又流了很多血,我需要宸王妃的藥方。」藺如霜著急得渾身出了一層薄汗,纖細的劉海緊貼在頭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哪有那麼多紗布顧家少爺不過是五品虛位官職,按照他的位次領的藥品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這樣不識好歹地予取予求,要是身份更高貴的大人出了問題,藥品短缺怎麼辦」
管事太醫微微眯起眼睛,頤指氣使地對著衣著樸素的藺如霜說道。如果他知道眼前的婢女實際上是帝都藺將軍的寶貝女兒,恐怕會驚訝得眼珠子都瞪出來。
一直養尊處不出話來反駁。
「大膽,我苦心提攜你們,給你們這次隨行的機會,就是讓你們濫用權力欺侮病患的嗎」蘇皖實在聽不下去了,皺起了眉毛向前跨步說道。
管事太醫吃了一驚,看著蘇皖滿臉怒容的樣子,一時腿軟便跪在了地上,磕頭請命說道:「求王妃饒命,在下罪該萬死。」
實際上,他心裡一萬個想不通,他不過是耍耍威風藉機教訓一下無依無靠的柔弱侍女,沒有想到卻觸犯了最不能惹的宸王妃敏感的神經。
畢竟,這位宸王妃無論是醫術水平還是脾氣秉性,都讓人望而生畏。
藺如霜也很吃驚,臉上的淚花還沒擦乾淨,便說道:「皖兒你為何會在這」
「如霜,你別難過,以後再有什麼需要直接找我,不用費這勞什力氣」蘇皖一甩長袖,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管事太醫說道:「還不帶著最好的紗布草藥跟我去顧少爺的房間。」
「是,是。」管事太醫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瘋狂地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去挑揀草藥了。聽到二人彼此間的稱呼,這管事太醫哪裡不知道這看起來樸素的丫鬟,怕是什麼大人物這個時候能夠快點兒離開,就是好事了。。
「皖兒,真的太謝謝你了,我真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煩你了」藺如霜被蘇皖牽住了手,更是無比動情,顫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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