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苦笑,只能說道:「麻煩錢鏢頭給通融通融,我們畢竟是花了錢的,若真的出了事,也影響鏢局的聲譽不是。」
錢鏢頭不情不願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前面有個客棧,我們休息一會。」
聽到可以休息,大家的臉上都輕鬆了不少,一進屋鏢局的人就四散分開了。
中年男子遠遠的看了一眼甘甜,臉上的表情柔軟了許多,他伸出手,對著身邊的人指了指甘甜,便交頭接耳的說起了話。
說的什麼甘甜聽不清,但甘甜沒有感受到什麼惡意,也就沒放在心上,反倒是甘懷仲時不時的將目光放在中年男人的身上。
「總覺得這位看起來有些面善。」
【大哥過目不忘,既然大哥覺得眼熟,那就一定是哪裡見過。】
甘甜對甘懷仲有著十分濃厚的濾鏡。
【大哥超厲害的,若不是男主身邊能人眾多,二哥的智商又拖了大哥和爹爹的後腿,男主壓根不夠爹爹和大哥玩的。】
很好。
本來甘懷仲還覺得自己坑了弟弟,心裡有幾分愧疚,現在那幾分愧疚已經徹底消失了。
弟弟就應該多讀點書,現在多吃苦,以後才能少給家裡拖後腿。
甘懷仲他們雖然人在院子裡,但能隱約聽見客棧里的人交談。
鏢局的人匆匆吃了口飯,前後不過一刻鐘,就催促道:「行了行了,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
「趕緊的,收拾東西快走!」
「這麼快就要走了?」有人一臉苦色:「錢鏢頭,能不能再通融通融,多休息一會。」
「是啊錢鏢頭,昨天夜裡大家只睡了兩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趕路,我們真的吃不消了。」
聽著大家的抱怨,錢鏢頭怒道:「我們忙著送鏢,要是晚了你們耽誤的起嗎?」
這時,方臉中年男子又站了出來:「錢鏢頭,雖然我們給的錢不多,但也是花了錢的,你不能只管貨不管人啊。」
其他人也湊過來附和:「就是,我們也是花的錢的,你們錢通鏢局也太欺負人了,簡直就是不把人當人看。」
「既然你們不管我們的死活,就退鏢。」
「退鏢,把錢還我們。」
【這個我懂,大概就和出租車一樣,為了搶進度,可以接更多的活。】
【光是年輕人就算了,這裡面有老有小,他們會撐不住的,這個鏢局真的好過分啊。】
錢鏢頭眼看大家鬧的越來越厲害,竟從腰間拔出了刀。
「我們錢通鏢局從不退鏢,你們要是想跟就跟,不想跟就給老子滾,誰敢鬧事我就砍了誰!」
說著,錢鏢頭舉刀對著方臉男子砍了過去,男子沒有防備,硬生生被砍了一刀。
男子的夫人見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們太過分了,收銀子的時候說好好的讓我們坐著馬車,舒舒服服的去王都,結果接了鏢以後就換了副嘴臉,不僅沒有馬車,還要一天到晚的趕路,連休息一會都不讓,我夫君不過是說了兩句,你們就動手砍人,你們也太過分了!」
甘甜被這鏢局的嘴臉嚇了一跳。
「你們真當我余家無人不成。」
余家人紛紛湊了過來,想要和鏢局的人討個說法,但他們哪裡打得過身懷武功的鏢師啊,不僅平白無故遭了頓毒打,還被鏢局把行李給搶了。
那個被砍傷的男子,更是被氣的吐了血,活生生暈了過去。
余家人亂成一團,丟了行李的他們最後還是押了根銀簪,才住進了客棧。
甘甜聽著他們的哭聲,覺得心裡酸酸的。
【我雖然是個好人,但也不是爛好心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們的遭遇格外難受。】
不止是甘甜,甘懷仲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想了想,抱著甘甜敲響了蘇白手的房門。
「怎麼了小傢伙?」
見到甘懷仲,蘇白手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蘇爺爺,剛才客棧里有人鬧事,有人被砍傷了,你能不能去看看。」
「好好好。」聽到有人受傷,蘇白手一點也沒耽擱,拿著藥箱子就和甘懷仲去了余家人的房間。
此刻掌柜正被余家人拉著,一臉的為難。
「不是我見死不救,只是這方圓幾十里都是荒原,根本就沒有大夫。」
「我們也沒有辦法。」
余家人哭作一團。
一個滿頭銀簪的女人哭道:「當初我就說我們自己去王都,你們非說是不安全要花大價錢找鏢局,現在好了,不僅沒把我們送到王都,還把大哥給砍了。」
「你們當初就是不肯聽我的,要不然哪會鬧成這樣。」
余家的老太太不悅的呵斥:「行了老二媳婦,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少抱怨幾句吧。」
「我不,我就要說!」
「都是你們不聽我的,現在才落得這個地步,分家,這個家必須分!」
老二媳婦的眼中划過一絲算計。
這客棧里沒有大夫,大哥怕是不能好了,若是大哥死了,還要留下一家老小三四口人,到時候這些人的吃喝拉撒都要她們家來負責。
她可不想做這個冤大頭。
余家老太太瞬間惱怒,氣的給了老二媳婦一巴掌。
「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就算是要分家也不可能是現在,給我收了你這些小心思!」
甘甜看的心裡爽快。
【打得好,這老二媳婦就該打。】
【這老太太辦事夠爽快的,我喜歡。】
別說甘甜了,甘懷仲也很喜歡。
蘇白手咳嗽了兩聲:「我是大夫。」
聽到蘇白手是大夫,老大媳婦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急忙衝到了蘇白手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夫,求求你一定救我夫君啊,只要能治好我夫君,我願意為您當牛做馬!」
「當牛做馬就不必了,給診金就行。」蘇白手沒管跪在地上的女人,轉身拿著藥箱來到了余老大的面前。
他為余老大把了把脈:「雖然中了一刀,但並未砍中要害,只是有些失血過多。」
「我先幫他將血給止住,然後再開道方子,內服加外敷最多七日就能下地,一個月便可痊癒。」
聽到蘇白手的話,余家人都鬆了一口氣。
余老太太搓了搓手,看起來有些窘迫:「多謝大夫,不知診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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