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把他們的武器繳了,將人綁上來!」
占清月一聲令下,占大哥身先士卒,拿了繩子上前。
「滾開,你敢動老子一根毫毛試試!」
即便死到臨頭,山賊頭子依舊叫囂。
占大哥獰笑著,都是秋後的螞蚱了,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三兩下將人來了個五花大綁。
其餘人等紛紛照仿。
片刻功夫,一夥山賊都被捆成了一串粽子,像栓狗一樣地栓在了粗壯的樹幹上。
眾人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呆愣了片刻後,人群里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喊聲。
「贏啦!我們贏啦!我們把山賊捉住啦!」
短暫的歡呼雀躍後,周遭的氣氛又冷凝下來。
「月姑娘,里正叔,這些山賊該怎麼處置?咱們的糧食和水本來就不多,總不能還要咱們幫著管吃管喝吧?」
里正的臉色難看極了,怎麼也想到自己的隊伍里竟然會有這種蠢貨。
「咋的?你還要給人管吃管住管死管活啊!」
氣氛在再次冷寂下來,剛才說話那個耿直的漢子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我倒是有個主意,非但不用咱們出糧食出水,興許還能弄到糧食和水。」
占清月話才出口,眾人齊刷看了過來,滿心期待地望著她。
「月姑娘,你快說,你這是想急死大家啊!」
占清月瞅了眼捆在不遠處的一眾山賊,壓低聲音道:「這幫山賊既然能來搶咱們,為何咱們不能搶他們?」
「先前童生老爺也說了,他們多半就是那個破敗村子裡頭的人,咱們何不讓他們的家人拿吃食來換這幫山賊的狗命?」
言畢,立刻就有個瘦瘦弱弱的漢子擠上前來,先掃了一眼眾人,才怯懦道:「不成,這使不得,萬一狗急跳牆就麻煩了,吃食撈不著也就罷了,可不能再讓惹來其他的山賊。」
「就是!就是!土生哥說得有道理。」
有了膽小的帶頭,大部分人立刻慫了,哪裡還有剛才那斗山賊的勇氣。
「鄉親們,我倒覺得月姑娘這個想法挺有道理的,他們能搶咱,咱同樣能搶他們。」
張大寶忽然站出來冒了這麼一句。
占清月心念一動,看著里正兒子張大寶和大家的爭執,頓覺張大寶是個可造之材,比他那不中用、又自私自利的里正老爹強多了。
「大寶哥,我覺得這幫山賊能來一次兩次,就能來更多次,以其叫他們一直盯著咱,倒不如直接攻其不備,斷其後路,咱們掏他們的老巢去。」
張大寶聽著占清月的鼓動,熱血沸騰,恨不得當即就殺上山賊老窩去。
「大寶哥,山賊慘無人道,還不知道在我們之前禍害了多少人,咱們一鼓作氣掏了他們的老巢,不管能有多少收穫,至少能叫這幫山賊元氣大傷,也能徹底斷了咱們逃荒路上的尾巴。」
「月姑娘,你說得對,我非常贊同,咱們就應該一鼓作氣,掏了山賊老巢,有什麼我能做的,你儘管吩咐,我張大寶絕對眉頭都不皺一下。」
張大寶剛拍著胸脯保證完,里正猛地躥上前來,衝著張大寶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張大寶!你胡說什麼呢?這件事你就別想了,我不同意。那麼危險的事情,沒了你,別人一樣可以做。」
里正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占清月大罵:「占清月,你胡鬧我不管,但是你要帶著我兒子和村民一起胡鬧,我堅決不同意。」
他齜牙咧嘴地罵完,拽了張大寶的耳朵就走。
部分村民見主事的立正都走了,也不再多嘴,紛紛散去了。
占清月看著走開的人群,有些失落大家錯過了一次對山賊斬草除根的機會。
「月姑娘…」
胡大勇帶著幾個兄弟站在占清月跟前,滿臉的凝重。
「月姑娘,有什麼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你不用客氣,儘管開口。」
占清月苦笑,事到如今就這麼幾個人,能幹得了什麼?還掏山賊老窩呢,怕是還沒走到人家的地盤就被包圓了。
「大家先散了吧,等我有需要的時候,我可不會跟大家客氣。」
胡大勇點了點頭,失魂落魄地走開了。
「月月妹妹,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幫你。」
韓毅雲笑如春風和煦。
「韓哥哥,難道你想…」占清月眼前一亮,謹慎的朝旁邊看了看。
「對,你猜對了!」韓毅雲故作神秘:「你收拾收拾,隨時準備帶領大家去掏山賊的老窩,我去幫你鋪路。」
看著韓毅雲信心滿滿的離開,占清月耐下性子等待韓毅雲所說的鋪路。
韓毅雲離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滿心歡喜的又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里正兒子張大寶。
占清月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韓毅雲,沒想到事情會那麼順利。
「大寶哥,月月妹妹,你們快去,我把里正叔給打暈了,還不一定什麼時候就醒過來呢。」
還當著人家兒子的面,韓哥哥,你這樣真的好嗎?
占清月擔憂地一個勁給韓毅雲使眼色。
不想,張大寶完全沒在乎,反而催促起了占清月。
占清月點了點頭,朝著大夥吆喝道:「鄉親們,里正叔讓我和大寶哥帶大家一塊去掏了山賊的老窩。」
「鄉親們,這幫山賊都不知道為禍了多少路人,老巢里鐵定有大堆的糧食,大桶的清水,甚至是白花花的銀子在等著我們,大家一起殺上山賊的老窩去!」
輕飄飄幾句話,立刻就把窮太久、餓太久、旱太久的村民給鼓動了。
更何況,占清月說的可是真正讓上山的,就連里正兒子張大寶都在,絲毫不像是在作假。
「沖啊!殺啊!」
「糧食和銀子在等著我們,大家拼啦!」
沉寂的人群立刻像是水滴進了熱油鍋,當即炸了開來。
有漢子上前拽了幾個山賊,讓其前面帶路,連打帶罵的,即便這幫山賊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屈服於眾人的淫威下。
紅彤彤一串火把,在樹林裡蜿蜒成一條火蛇。
不多時,整隻隊伍就攻到了建在隱蔽處的山寨。
說是山寨,倒不如用獵人休息的小木屋來形容。
一座座的小木屋,比村里那些房子更加破敗蕭條,怎麼看都不是有錢有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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