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動靜?」
夜半,被地面傳來的抖動聲嚇了一跳的四貴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他努力的睜大著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不眨。
儘管此刻他還尚未適應全部的黑暗,眼前依舊一片漆黑,可是他隱隱覺著好像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地面上的震動並非牧民放牧的動靜,而是更加猛烈,來自遠方——
「咻——」
不等四貴細想,他那黑暗的視野中忽然出現一道道驚人的光來那個。
他抬頭,看向不遠處從天空飛下來的一片「火雨頓時照亮了整片夜空。
在即將下落的剎那又發出了噼啪爆裂的響聲。
緊接著,西戎人的慘叫便此起彼伏地嚎叫了起來。
四貴只聽見周圍西戎人用著平日裡他聽不懂但是大約就是罵人的話語嘰里呱啦炸成了一片。
「來、來了?!」
火光從四貴的臉上划過,他面上的驚慌逐漸轉化為驚喜,最後他的嘴角實在控制不住地翹起來。
他將一旁的人趕緊推醒,其他人也漸漸從迷迷糊糊的睡夢中清醒,繼而變得驚恐起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
「打過來了!」四貴興奮地喊出了自己的猜測。
「什麼?」
「安國、安國、我們的人打過來了!!」
四貴聽著周圍的兵荒馬亂只覺得更加興奮,周圍人那本來一雙雙死氣沉沉的眼眸此刻也紛紛亮起來,甚至有的人四處張望著,望著望著眼淚便潸然落下。
「我們、我們真的能回去了麼?」
梅淺特地選在了黑夜裡進行突襲,白日裡行軍的動靜實在太大,而且黑暗中也有利於她的搞鬼。
用亡靈飯請過英靈上身西戎兵,這次梅淺又故技重施。
因為不是要故意露出非常嚇人的畫面,倒是沒有引起西戎人往鬼怪上想。
只是黑暗中被自己人忽然亂刀砍死,出了事,他們甚至連開口的機會又或者連看清都不曾就含恨而終。
而娜沙正指揮著正面進攻,在梅淺先前帶她離開鑫泉之前,她曾經跟著梅淺去過工坊,看著梅淺將黑火藥的調配重新實驗,做出來這些帶有爆裂效果的箭矢。
果然射入對面敵軍時黑暗中的光亮照亮了對方痛苦的臉龐,讓娜沙興奮不已,甚至她已經想好了,以後這東西得讓天雪城的古麗軍也備上,這樣面對西域馬賊就好了。
至於梅淺,娜沙扭頭看著坐在馬上,手裡還拿著一碗米飯,表情越發疑惑了。
第一次跟著梅淺行軍,菱角穿著輕甲,剛剛去了前排弓箭手地方好好顯擺了一下自己的射箭。
梅淺知道這裡有西戎的普通人,除了士兵受到了梅淺瘋狂追絞之外,跑了的普通牧民梅淺沒追,直接投降的……
梅淺決定一地打包帶走。
不論帶回去做奴隸,還是說歸化成為安國人,又或者通過這些西戎人訓練一批潛入西戎的探子也是可以的。
等到天再次亮起的時候,梅淺這邊已經開始清點戰果了。
梅淺囑咐娜沙將戰死的同袍帶回去好生安葬,同時又道:
「她們都是經過不讓鬚眉的英雄,這裡的戰果我會如實上報。聽聞天雪城的百姓都能歌善舞,不若再排上一場歌舞永世流傳,像古麗一樣。」
梅淺曾聽娜沙說過,天雪城中有一座巨大的古麗石雕,是靖王設立古麗軍之後,特地讓人建造的。
梅淺當時聽了都十分感慨不已,古麗,人如其名,安國西陲邊境之上一朵燦爛的永生花。
她永遠璀璨耀眼矗立在那,向世人宣告著這裡曾經有著一名十分卓越的女子。
以她的榮耀激勵著後來的女子不斷前行。
「好啊。」
娜沙聽了也十分的高興,又忍不住好奇道,「希望有一天天雪城的舞蹈團能夠帶著那些傳說與故事唱遍安國。」
受到西域文化的影響,天雪城中也有著不少載歌載舞銘記歷史的吟遊舞者,梅淺聽了自然高興,便道:「等到天下一統,海清河晏的時候。」
二人在原地多說了一會話,那邊因為清點得到大批牛羊的士兵已經興奮的不能呼吸,臉憋得通紅跑來這裡和梅淺提到了這事。
「大人、將軍,這裡、這裡差不多有三萬頭羊,兩千頭牛還有五千匹上好戰馬!」
「我的天!」
不要怪梅淺震驚,她是真的沒見過這個數量的。
連娜沙也很震驚:「如今春天,牧民們按道理已經分開了不少才是,怎麼會……」
不等娜沙疑惑,梅淺已經猜到了什麼原因,所以便問道:「是否還有我們安國被抓來的百姓?」
「如大人所料,還有將近兩千多名安國人,其中有一部分還說家就是黎肅府的,去歲莫名其妙被抓來的。」
「哦~郡主查的人口走丟就是這裡是嗎?」梅淺聽見這話頓時就像是明白了什麼,前去查看那群被抓來的人,梅淺細細一問,忍不住咋舌。
「怎麼了?」
娜沙這時候一直跟在梅淺身邊,見梅淺這般表情,忍不住問了一句。
「西戎人可並非我們想像中茹毛飲血的野蠻人,他們也在學習,他們也在進步。」
「什麼?」
「你沒聽見剛才那些人說了什麼嗎?」
「他們多是安國的工匠,再不濟也是體格比旁人健壯一些的莊稼漢,還有……我還看見了教書先生,你以為他們抓這些人回去就是普通的奴役他們麼?」
梅淺說著,娜沙也漸漸明白了她的意思。
西戎人也要啟智,他們在野蠻掠奪中也開始逐步形成屬於他們自己的文明……
其實四貴這個視角也挺有意思的,他不是什麼完美的人,在戰亂中被一路裹挾的可憐人。
以他的視角看見梅淺,看見古麗軍這麼一個娘子軍,後續和別人的對話里也會借著他的口說出一些世人的偏見以及震撼之感的。
我看見有小寶貝留言說讓他趕緊死哈哈哈,雖然背地裡去蛐蛐人,他還嫉妒心不小,不過之前他最後也站在他這種可憐普通人的角度,建議梅淺努力抱大腿擺脫當時成為奴隸的可憐境地。
這兩天老媽的急性盆腔炎在家一直修養,家裡的家務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於是,我在我媽的潔癖指揮下各種做家務……做的每天恨不得在地板上「陰暗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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