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梁沐祈轉身去開門,嚇得躲在門口偷聽的邢明妙摔了個屁股蹲。
丫鬟連忙扶起邢明妙,兩人轉身就跑。
竹心咬牙扶額,軟下聲音來追上去,拉住梁沐祈的袖子祈求:「世子爺,你被人算計,蘭心受了這麼重的傷,被灌了三碗避子湯,你知道嗎?」
「三碗避子湯?」梁沐祈猛地回頭,「只有丁婆子聽她的吩咐,拿來一碗,她怎麼就喝了三碗?另外兩碗哪來的?」
「一碗是世子爺母親先送來的,一碗是宣嬤嬤後送來的,她們逼著蘭心姐喝下去。」竹心想起自己第一次伺候梁沐祈時,用的兩副藥材熬得一碗。
現如今,蘭心又遇到了同樣的事,謝氏所謂的看重,也不過如此。
梁沐祈僵住了片刻,推開竹心的手:「我去問郡主。」
「世子爺在逃避什麼呢?第二碗避子湯是夫人送的,關媽媽親自盯著蘭心姐一滴不剩的喝進肚子。」
竹心追上去,攔在梁沐祈面前:「郡主是世子爺的原配嫡妻,與您成婚還不滿三個月,至今未有身孕。
宣嬤嬤不了解蘭心姐的為人,她又是太后賞賜給郡主的陪房嬤嬤,逼蘭心姐多喝一碗避子湯,太夫人都不會說什麼。
可夫人不一樣,要蘭心伺候世子爺的是她,現在又懷疑她沒喝避子湯的人,蘭心姐什麼品行,夫人最是清楚才對!
蘭心姐為了你的學業,盡心盡責,惹你不喜,郡主進門後,她又日日督促你去郡主房裡歇息,她為了你,付出已經夠多了!」
竹心說著說著,眼淚落下來,雙眸泛著淚光,直直盯著梁沐祈。
盯得梁沐祈不由抬手,替她擦拭眼淚,半晌才說了解釋:「她是我母親,因為表嫂的原因,母親很著急。」
果然,梁沐祈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偏心而已。
推開他的手,竹心追問:「世子爺難道不奇怪嗎?我伺候您的時候,您不是這樣的。世子爺肯定被人算計了,夫人為長,郡主為大,蘭心沒法追究,可萬一是別有用心之人呢?」
梁沐祈回憶著回家後的事:「母親替我們定了新規矩,從這個月開始,逢一逢五,我必須去郡主房裡歇息。」
說到這裡,梁沐祈語氣透出不滿來, 「我又不是配種的豬,配種的馬,你都已經懷上過了,我肯定沒問題。
郡主身子差,前些日子還病得下不了床,她如何能在短時間懷上?光靠我一個人努力有什麼用!」
竹心深深吸了口氣,她不是來聽梁沐祈抱怨的,小心翼翼的引導他:「昨日正好是初五,世子爺回府後,直接去了丹若院嗎?有沒有碰到什麼人?吃了什么喝了什麼?」
梁沐祈回屋坐下,竹心心領神會的給他斟茶。
「我一回府,關媽媽就領著我去了丹若院,我在次間坐了會,和郡主說了會話,發現她在喝藥,就找了藉口去廂房看書去了。」
郡主喝的什麼藥?她的身體不是早就好了嗎?
竹心心裡疑惑,沒有問出來。
想起謝氏給兩人定下的同房規矩,她覺得郡主喝的肯定是助孕的藥。
「她身體不好,都喝上藥了,同房只能算了,免得祖母說我不關心郡主。」
竹心強忍住罵人的衝動,耐著性子問:「後來呢?你在廂房看書,還有別人來過嗎?」
梁沐祈說起這個,便有些生氣:「宣嬤嬤來了趟,說郡主身體不適,叫我去看看,她身體不適,叫大夫看啊!我看了就能好嗎?!」
「然後呢?」竹心不想管郡主的事,現在要緊的是蘭心姐。
「我趕走了宣嬤嬤,晚膳是雲秀和菡萏送來的,喝的湯是——」梁沐祈說著說著,怒氣直衝心頭,「我心情不好,便趕走了她們,草草吃了幾口飯,就叫流霜進來收走了。」
「爺哪裡需要喝那種湯……」梁沐祈小聲嘀咕了句,現在還覺得顏面受辱。
竹心已經猜到是什麼了,不是虎鞭湯,就是鹿鞭湯。
以梁沐祈的能力來說,這些東西實在用不著。
不過郡主體弱,宣嬤嬤這般安排,應該是希望梁沐祈這邊多出點力。
「後面呢?還有人來嗎?」竹心覺得,宣嬤嬤雖然著急,但絕不會給梁沐祈下藥,畢竟郡主是正妻,而且身體大概也承受不住。
「有,亥時過後,常嫂子送了碗夜宵來,說我母親命她送來的。」梁沐祈忍不住感嘆,「還是母親了解我。」
竹心想到了常嫂子的女兒真兒,不禁問:「只有常嫂子一個人嗎?還有別人嗎?」
梁沐祈認真回想了下,道:「有,她女兒也來了,好像叫什麼真兒吧,她被菡萏攔在了門外。」
「真兒也去了丹若院?」竹心的目光漸漸沉下來。
「她最近總是跟著常嫂子,我見過好幾回了,倒是那個菡萏,狗拿耗子!管著雲秀不說,還要管拙春院的人!」
梁沐祈想到這裡,對郡主身邊的愈發不喜歡:「真是翻了天,定國公府姓梁,又不是姓蕭!上次是薔薇,這次是菡萏!」
「怎麼!我娶的是公主嗎?我看曹駙馬也沒有我過得這麼窩囊!偏偏祖母和母親還叫我多加忍讓!」
「忍郡主就算了!什麼薔薇什麼菡萏!不也是奴婢!竟敢對我指手畫腳!這丹若院我不待了!」
梁沐祈怨念頗深,讓竹心想起了單純樂觀的玉枝,說起丹若院的人來,也是這個神情。
丹若院的事,梁沐祈都得避著,竹心更沒資格去操心,而是篤定:「所以真兒送你到了扶風齋?」
梁沐祈抬頭看她:「你怎麼知道?」
「因為給你下藥的人,就是真兒。」竹心的眼眸染上寒霜。
「她?」梁沐祈對真兒沒什麼印象,甚至想不起來她的臉,「怎麼會是她?她是母親院裡的人。」
竹心笑著問:「是不是還沒到扶風齋,真兒就被常嫂子叫走了?」
梁沐祈點頭,竹心氣笑了,心裡已經猜到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只是,她沒有證據,便不能定真兒的罪。
喜歡逃跑失敗後,通房只求權勢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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