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第一類者,進場吧。」瞬間,裡面傳出的聲音,既不是原來兩個之一,也不是新的,而是其中一人,勞累了幾百歲後的滄桑之音。
「主人,你該進去了。」秦碧海輕聲提醒。
「真快啊……」雖然過了好幾天,可還是感覺不出光陰穿梭,只是恍惚過了幾個時辰。
「雲辰,等著我。」雷鳴公遙望著雲辰,暗自準備好的一切,不僅僅是當日那麼簡單。
至於雲辰所關注的低調少年,他頭深埋在長發里,看不出其面孔和表情,有的只是舉步維艱的樣子,似乎遭受著重創。
而後,彩依芝的出現,讓很多人眼目一新,她的實力,雲辰雖然不知道,可其實力,深留在彩舞的心中。
但彩舞,卻沒有來,她仿佛放棄這一次機會,這一次很重要的考核,這是決定宗門對於自己未來的考驗與待遇。可她還是放棄,至於何種緣由,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許多外環的人,快速走向陣法裡面,冰皇等人的離去,大大減少陣法的壓力,實力越低微,對於陣法而言,運轉就能越正常。
雲辰隨著人潮,走向陣法裡面,人潮之中,有的是前幾屆之人,有的則是當屆天驕,可這一戰,無論如何,對於很多當屆天驕來講,就是被老一輩欺壓,因為他們全是化境之修,而當屆之人,沒有幾個是化境之修。
如雲辰,也只是強到能抵抗化身境的實力,其餘沒有什特別。
隨著他們的進入,陣法再一次啟動。
每一個人,剛一踏入中央平台,下一息,就失去了他們的身影。
……
第一類者的戰鬥,對於第二類者還有未到場的第三類者來講,很是乏味,唯一的樂趣,就是各自打賭,希冀其中殺出一匹黑馬,遮蓋同屆人的光輝,最後能夠直達第二類,那樣的天才,才有看頭,才能有未來可言。
還有另一種可能,他們能夠戰出第二類的風采,強大到能夠毀滅空間,如同郎刀,如果是這樣,那麼這一次,將會全場矚目。
可至今以來,並無第一類能做到這一點,尤其是新入宗門的人,老一輩的第一類還能解釋,可新入宗門的第一類,做到這一點,日後他的資源與法術,將會源源不絕,無窮無盡。
畫幕,隨著所有人的入場,在老者的控制下,緩緩展開,捲走了冰皇和炎生留下的震撼。
他們的到來,有著各自深層的原因,但眼下的戰鬥,卻是樸素與心智的較量,更有新老弟子的暗中對立。
「當年,唯有一人,才能走出老弟子的追殺,開創當時的新局面啊……」老者安詳的躺在椅子上,濃郁的靈氣,滋潤他乾燥的皮膚,臉上追憶的情感,讓他想起回憶。
「可惜,很可惜……」
……
畫幕之中,顯示著一男子站在高山之巔,遙望著大地,在尋找目標,還是在觀察地形,無人可知其想法。
在第一類,只有三十多人左右,每一個人,都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如同上一場,有的人處於沼澤,有的則是在雪地,森林之類的地方。可唯有一點,與上一場全然不同,這裡面沒有荒獸,宗門或許考慮到很多,這才放棄荒獸的幻化,而只是安排很多陷阱,為的只是儘快除去心智有缺的人。
果不其然,沒多久,立即有人含恨而出,他們有的是一時大意,也有的是大大咧咧者。
畫幕轉變,一處沼澤地,無盡的黑泥潭,竟然緩緩出現在裡面,黑色的泥土,看著就讓人覺得噁心,渾濁著難聞的氣味,讓人靠近之時,就感到一陣眩暈,甚至還有面目全非的效果,許多人雙手顫動,不斷抓著自己的面孔,最後腐爛而亡,而這將會是他一生難忘的經歷。
雲辰,獨自一人,行走在漫無邊際的雪地之中,沒有荒獸,偶爾出現幾塊碎裂的冰台,可在其渾厚的念下,無處藏身,被他輕而易舉躲開。
「該來的,總會來。」低語之中,神色陰沉的一人,緩步走出,他全身白衣,以至於在雪地中,如同隱身人,稍不注意,便會錯失他的身影。
「是誰?」雲辰驀地一驚,剛一進入,就遇到大敵,這讓他有些鬱悶。
「呵呵,雲辰嗎?」來者,竟不是陌生人。
「何人?」
「不承認,也不否認,那就是默認了。」來者嘴角微揚,不禁暢懷一笑:「那也不廢話了,你去死吧……」
話音一落,只見他一襲白衣,決然而出,一把隱藏在暗處的鋒芒,破空劃出,爆鳴之音,欲要震開冰塊。
「這是誰這麼安排?」瞬間,雲辰心中,閃現出幾人的身影,可沒能確定。
鏘!
血染出鞘,不知何時準備,但卻能準確阻止對方的法器。
「不錯呀,低階的寶器,竟然能與我的法器爭鋒?」來者自然不會認為雲辰手握法器,對方的實力,暗中早有人相告。
轟,一處冰塊上面,空洞的黑洞,透露出裡面的虛無,假的終歸是假的,無法做到盡善盡美。
兩人法器對持,時間在流逝,來者不禁越來越心急,雲辰的實力,超過了原來的預料,無論是力道還是實力,都不弱於他,甚至他懷疑,對方是拿他在歷練。
「可惡。」來者緊握法器,而後暗中空餘時差,他的境界高深,不必擔負面對雲辰這般天驕的危險。
道術頃刻完成,只見其右手掐訣完後,微微一笑,一條巨大的水龍,撲面而出,直接朝著雲辰撕咬。
「縱雲踏。」雲辰暴喝一聲,一腳猛地一踩,千鈞左右的力道,在其全身的竅,脈,經的幫助下,盡善盡美地詮釋著,砰地一聲,水花四射,水龍咽唔一聲,成為了水滴。
在這裡,靈力用一分,少一分,更何況來者仙根半實半虛,無法得到足夠的補充,想要做到冰皇那般,唯有化神境的實力,方可達成。
「再來。」來者豈能甘心,對方的脈術,他一清二楚,可還是小瞧了其反應速度。
「你是何人?」雲辰殺伐果斷,血染長嘯,隔開來者的攻勢,加上其玄妙,暗中改換槍頭上的構造,以用來抵禦對方的法器。
因為對方的法器,實在過於奇形怪狀,頭部任何形狀,無論是尖形,還是鈍形,甚至是錐形,千奇百怪,共同在頭部,讓人無可奈何之時,多了分無語。
只不過,他的法器,缺少靈活性,雲辰經過這麼多次的戰鬥,靈活最不可缺少。
縱雲踏下,踏白雲如平地,雲辰邊打邊退,他還是擔憂對方的道術,如同當日的水龍鎖,讓他防不可防。
「記住,我叫陳輝。」陳輝凝重的說道,沒有懈怠。
一個橫掃,他的法器,完全逼開雲辰,而後暴喝如雷:「水龍鎖。」
這是一招最常見的道術,可也是對於境界低的人,最有效的一招,能夠限制對方。
「可惡,竟然又來?」雲辰相當鬱悶,在同一招上面,又栽一次跟頭,怎不令他無奈。
吼……
張牙舞爪,只見水龍蠻橫而出,卷向雲辰周身。
「九龍訣。」三條龍,在雲辰體內,不停的攢動,而他本身,瞬間暴增實力,無比強大的感覺,加上上古極限的身體瑰寶,他的實力,似乎到達了化境,甚至是化身境中的更高層面。
「不好,怎麼會這樣?」陳輝剎那間,失色大叫,他感覺到一股上古的氣息,那是極限的表達,仿佛有著一隻荒獸,暗自在積攢力量,雲辰突然變得那麼深不可測。
一息之中,水龍如同弱小的野獸,雲辰的排雲掌,無限放大,深刻的掌紋,展現出他的返身之力,不但如此,他還要反擊,更是趁對手心慌意亂之際,給予致命一擊。
砰,水龍碎開,如同小雞,被雲辰的巨掌,無情碾壓,而後雲辰寒光一閃,內心一喝:「青天補戮。」
大地深處,補戮就此開展。
殺伐的大戟,青色的渲染下,十八般武器,應有盡有,突如其來的脈術,雖然還未到達道術的層次,可在不同人手中,它的威力,就是不一般。
「不好,水龍護體。」
巨龍躥出,水紋震盪,漣漪不斷,不濃厚的靈氣,讓這些殺伐,暫時的停頓,但這只是暫時。
雲辰雙目一閃,手中的血染,直接成就無比銳利的鋒芒,三點一線,如同投擲長矛,他全力一擊,蓄力在這上面。
外人看來,這血染與原本無異,可雲辰的意,卻是隨時激發,只需要片刻,就能夠改變血染的樣貌。
呲……
血色染上了血染,長槍過後,在臨近陳輝之際,化成銳器。只見後者血肉模糊的胸口,流淌著滾熱的鮮血,雲辰一閃而過,握住長槍,消失在雪地的盡頭。
「此人對我,似乎有些了解。即使不知道是誰暗中謀劃,可與離去時的那一次,脫不了干係。」雲辰思緒敏銳,一下子想起當初的追殺。
扛著長槍,如同閒散的俠客,走在雪地的盡頭上面。
……
「此子,還不錯。」老者掠過畫幕,轉向其它畫面,雲辰的那一戰,外邊人只看到其中一二。
淡淡的讚賞,雲辰肯定聽不到了。
他離去之後,並未直接走到盡頭,看到過之前的畫面,第一類者,早就知曉如何走出這地方,雖然他們沒有荒獸阻撓,可不影響離開地區的方法。
規則改變的只是小部分,總體來說,這與上場的考核,無異。
雲辰另避蹊徑,走到一處雪堆滿的山峰,而後血染出手,硬生生在堅硬的岩石上,鑿開一個洞,只能容納一個人的洞穴,而後轉身進入,封住洞口。
「多日的觀戰,豈會沒有感悟?」雲辰笑了笑,很是興奮,這幾日看著冰皇無敵與絕世,他內心激盪,欲與其攀高。
他的收穫,沒有顯露,只有他自己知曉。
「道雖然重要,可道之影更為重要,但對於我而言,仙根虛影,才是當下第一步。」
雲辰信心滿滿,他有過一次經驗,對於邁入化境,擔憂的只有曾經那場夢,那個無比巨大的生靈,連真龍這般的仙獸,都能輕易鎮壓,那種攝人心魂的場面,讓他內心始終保留下一個傷疤。
「四十八經,我已完成,可始終感覺,這不是真實的極限,這一古,不比從前……」
喃喃之中,雲辰雙眸閉合,他要開始最後的一步,也是至關一步,從前對於仙的理解,很不到位,可今日的一關,是必須要過的,而且目前而言,幾乎是刻不容緩,因此也沒多餘時間,思索今古極限。
經隨心動,首先出來的不是經,而是脈,最強大的兩個脈,任督二脈,加上積攢的多餘之脈,雲辰一一別出,總有幾個能承受的。
只見愈來愈多的脈,不斷被雲辰別出,不但如此,以如今強大的體魄,他別出來的脈,很平穩,沒有絲毫紊亂的跡象。
別出來的脈,如同當初,一條條纏繞在雲辰周身,這一次,他沒有出汗,很輕鬆,因為承受過。
之後,他的經,不斷別出,四十八經,如同密麻的繩索,穿插在脈之中,而後相互交融,陰陽互補,便如同此刻的經脈,經脆為陰,脈強為陽,震脈與匯經,在這一刻,完好無損的保護著別出來的脆弱。
「就差最後一步了……」雲辰內心低吼,這一次,誰也阻止不了他邁入化境的決心,他不要停留在半步,他要的只有化境,真實的化境。
「化身之境,我來了……」堅定不移的心念,心脈相通,心經相連,心竅竟也逐步顯化,這一次的雲辰,格外不一般,原本不該出現的竅,竟然真實化。
五光十色,斑駁的色彩,雲辰身處霞光之中,浸潤出金色的血液,胸口前的那一圈印記,如同永恆的昊陽,隨著雲辰的突破,它開始反饋。
遙遠的九天之上,那九個永遠都存在的昊陽,高高的俯瞰。
只見第九陽之中,名為靈陽的昊陽,其中深處,一座奇妙的火炎神殿,老者目光如電,直接投射出盛氣凌人的實體。
一步跨出,便出現在統天的範圍,在那統天的昊陽前,遙望雲辰。
他沉重的目光,全然顧不得所有可能的後果。
……
「最後的脾之大絡,該出現了……」雲辰仰天長吼,脖子上青筋暴跳,他的全身,都在悸動,心跳突兀地停止,短暫的一息,可能是致命的,也可能帶他走向巔峰。
進入這一步,神秘的幻境,再一度襲來。
但這一次,變故不在自身,而是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在那裡,那三個人,處三個方位,從不同角度,仰望著天空。
「最後的抉擇,還是來臨了……」一人望天而道。
「弱小的時候,就該殺。」殺伐果斷,顯然出自另一人口中。
「可我們,畢竟只是次身……」儒善的表情,是這人今生的代表。
「這是幻境,我的念,衝破吧……」雲辰這邊,他全力衝刺,欲要一舉破開,踏入盼望已久的境界。
轟,如大壩崩潰,洪水般的念,一瀉千里,滔滔不絕,在雲辰的腦中,肆意亂竄,但卻不是瘋狂破壞。
「可惡,他竟然敢要再度凝聚三身?」三個人之中,渾身黑氣的人發話,也是殺伐果斷者,一片片飄忽的陰魂,時刻纏繞的此人,那樣的陰森,讓人視之而寒,可他卻不以為然。
「該來的,總會來。」光明的光輝,這一個看似充滿正義,而且有種順其自然的道蘊,以及儒善之態,讓人捉摸不透。
「善惡為源,吾算是局外人吧,哈哈……」最後一人,大笑著離去,三身變故,與他無關,因為他是他,可以為不代替的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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