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雲辰與二老,爭鋒相對,喬皇和冰皇等人,沒有任何干預。她們心裡明白,雲辰悲天憫人,但卻在骨子裡痛恨異族,結合體的存在,讓他既大恨又惋惜,若有辦法,拯救那些歸屬九天的結合體,他定當竭盡所能。
可是,二老要面對一個族的重擔,天淚乃是此地,才可凝聚而出的特有奇物,舉世難求。若帶到外界,將有很多便利可行,對於他們融入般若地,有著不可想像的奇用。可是,若給了結合體他們,天淚十不存一。本來就少,如此折騰,解家出去後,怕是舉步維艱。
「你們不是,還有外族解家幫助,何懼般若其它勢力?」雲辰說道。
「小子,你以為這麼簡單?不說別的,就說你所在的平三宗。當初就有愧於風雷、風雲二門,而之前,我又與雲少結怨,他現在實力強盛,加上平三宗默默支撐,我們若出去,豈非不受到排擠?」解葬宇沒好氣的說道。
「雲少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們。」雲辰冷靜道。
「好,他那邊有你。可屠叛者那邊,我們找誰幫忙?難不成,一輩子仰人鼻息?」解葬宇話語犀利。
「屠叛者那邊,才只有三位得道者,而且又無強大的法器,你們解家,何懼之有?」雲辰反問道。
「哼!要是這麼簡單,老夫我,早就答應你了。當初,琰祖得罪的,乃是整個般若地。外族解家,能夠生存至今,是因為他們低調,而且當初之事,只於我們有關,再加上有不弱的實力和關係,屠叛者,自然不敢得最。可我們不一樣,從今古之初,便一直存在封印內部,與外界沒有多少關係,也沒有修士,為我們歌功頌德。為了防止恐慌,異族的事情,只有那些化感以上的修士,略知一二。內阻解家,如同被拋棄的家族,淡出般若地各方勢力的眼線。如今,家族出世,若沒足夠的利益牽制各方勢力,豈能善了?」解葬宇無奈道。
雲辰聽後,沉默良久,帶著失落的神情,緩緩離開第十層:「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這小子,真不懂事。」炎生笑著,急忙追上去,眼中充滿別樣的感情。
三傾相視無言,喬皇真實的身份,二老尚未得知。因此,對於喬皇,充滿尊敬與信任。
解葬宇悄悄傳音道:「老祖,希望你能好好勸說雲辰,若有意外,怕再也無法跟族人交代。」
「你們,帶走難逍吧。」喬皇暗中回應,不動聲色。
二老抓起冰雕,飛出祖殿,開始布置明日的行程,以及檢查該帶的物品,是否有遺漏。生活在此地數萬年,積累豐厚的物品,但他們能帶走的,只有寥寥。所以,要慎重選擇該帶的東西。例如靈玉之類的東西,每人帶一些即可。多餘的空間,留給其它重要物品。
……
「他們說什麼了?」二老一走,冰皇便開口問道。
「讓我多勸說雲辰,讓其莫要生出不好的想法。」喬皇說道。
「好了,都快結束了,琰哥哥卻還未出現,那小子,靠譜嗎?」雪皇不滿道,把所有情緒,轉移到最重要的事情上。
「琰?」冰皇無奈的嘆息:「今晚,我外出一趟,這一邊的事情,你們小心點。」
「姐,你出去幹什麼?」雪皇大驚,今晚可難說,若是順利,那倒還好。可若意外突起,那將非常棘手。
而現在,雪皇實力未恢復,喬皇氣血衰弱,只能對付極點。雖然炎生實力完好,可他沒有極玄法器,有些方面,很欠缺。
冰皇一離開,仿佛失去主心骨,讓雪皇頓生慌亂之感。
「這權杖,你先拿著,其餘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保重安全為先!」冰皇行動果斷,不由分說,把道封玄杖,交給了雪皇,而後幻化長橋,跨入虛空。
「姐……」雪皇不滿道,她雖然有獨立的能力,可是,冰皇從小到大,一直陪伴她,幫助她。除非有情感創傷,她才會去欣賞孤獨,品味憂傷。
可現在,琰呼之欲出,雪皇不想功虧一簣,冰皇一離開,她感到很無助,仿佛失去可依靠的肩膀。
炎生望著雪皇,良久的猶豫中,拉起她的手:「我們去雲辰那,他不能單獨,否則真的難以彌補。」
「哼!敢占姑奶奶我的便宜?」一股深情,被雪皇一聲冷喝,成為了慘叫的開端。
炎生滿臉的無辜,刻畫的栩栩如生。可真實的他,內心的悲哀,該從何處說起?情起不知何處,斷時不曉心傷?
喬皇的目光,隨著她的腳步,越走越遠,她與雪皇和炎生分開,另一層身份下,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雪兒,或許你是幸福的……」
……
「小子,沒事吧?被拒絕,就萎靡不振?」一進入第三層的某個房間,便見雲辰,望著窗外,目光憂傷。
雪皇則是默默的站在房門口,看著兩個男人,開始交心。
「我,該不該幫助?」雲辰迷惑道。
「隨心而為。」
「可是,解琰前輩,應該希望我如此。但之前的恩怨,我該找誰了結?」雲辰說道。
「修行世界,恩怨本就無法分明。在某些時刻,以大局為重,方是英豪所為。」炎生朗朗說道。
「修行……修行……,難道修的不是行?而是外表的形嗎?」
一聲悠然的淒涼,恰似孤雁南飛無伴,道出內心無知音的情愫。
「冤冤相報何時了?有時候,放下才是解脫。至少現在,事情還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異族未出世,你也阻止了解家的混亂。只要出去,你可以繼續做回平三宗的弟子,而內族解家,也會欠你一份情。日後,得道羽化飛仙,三災五難後,以真仙臨世,勇攀天地高峰,直到成為不滅的輝煌。」炎生心潮澎湃,當初的他,便是如此修行。
「三災五難?又一個三災五難……」雲辰內心淒寒,尤記得,當初的父親,也曾講過。
這一刻,他突然感到很累,他想要休息,可卻停不下腳步,一大堆的事情,在等待著他……
雪皇望著雲辰的背影,一陣恍惚,當初的解琰,亦是如此迷茫過。
「我的家族,還有日後嗎……」只不過現在,缺少夕陽的襯托,讓雪皇從記憶中清醒。
……
夜晚,天依舊明亮。很多解家修士,適應這種情景,如同白天,沒日沒夜的修行,反正修士,精神十足,只要有靈氣補充,不怕疲倦。
可是,失去黑暗的他們,真的會如光明,永不墮落?
現在,雪皇與炎生,來此不足七日,時間充裕,足夠他們,撐到隨解家一起出去的時候。
至於雲辰,暴雨護身,不怕黑絲之氣的入侵,與身處外界無異,他在等待著時辰的到來。
一日二十四個時辰,每一個時辰,有著不同的變化。如此地,以光明強弱為基準,判斷時間點。
既然說好時間,二老他們,也只能耐心等待。
可是,事情的發展,會永遠如意?
……
一處幽暗的地方,蜃盤膝而坐,在充斥黑雷的鐵牢中,等待著寧靜的審判。
此地幽暗,處於地下,周圍水滴聲不斷,如同鬼魂哭泣。
這是祖地的暗牢,常年無修士進入,除非是解家裡面,犯了極為嚴重的族規,才會被關押在此地。而在之前,有很多被擒獲的異族,關押在此地。然而,從此牢建立到現在,從裡面出去的異族,沒有一個有生還的機會。不被五馬分屍,也會被車裂而死,四肢分離,極為殘忍。
咯吱一聲,暗牢的大門,緩緩開啟,一道身影,由遠及近,不斷步入深處,來到蜃的面前,隔著牢門相對。
「你來了?」蜃微微一笑,如同事先預料,連頭也不抬。
「如此曲折,不怕漏掉一步,從而全盤皆輸?」來的修士,聲音異常沉重,並帶著一些嘶啞。
「在外界,我就看的一清二楚。本來想出手,幫惡家那位一個忙。可他大意,被突兀出現的強大擊殺,我也只能表示無能為力。」蜃邪邪的說道,毫無一絲憐憫。
「那幾個人的身份,可查清楚?」
「幾千年前的存在,與那位的關係,密不可分。我們,也應該早有預料。」蜃懊悔道,十分懊惱。
「幸虧你不差,早有預料。現在,該是出去叛徒和那兩個蠢貨的時候。」身影冷冷的笑著,射出一道寒光。
「是,謹遵我主指令。」蜃紋絲不動,但卻帶著崇敬的語氣,激昂的說道。
「現在,我先去找他們,我主即刻就到。」說完,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至於蜃,安然坐著,一點異樣也沒有。
……
「我怎麼,會感到不安和不對勁?」房間中,雲辰依舊站著,可心卻在忐忑。
炎生與雪皇,正坐在椅子上,品著上好的茶,這種茶,唯有此地才有,格外珍貴。
他們相互交談,侃侃而談,互相回憶千年前的事情,偶爾間,露出笑容,似乎沒有因雲辰的存在,而感到一絲違和。
由於他們背對著雲辰,雲辰的異樣,他們沒感覺出來,只是在警惕四周,以防雲辰被殺,或者異族突襲。
……
二老那邊,他們處於自己的府邸,不在祖殿,與雲辰相隔甚遠。
一道黑影,展露熟悉的氣息,二老聞風而動,順著氣息,跨入虛空,為了安全起見,帶上了解統鏡,緊隨氣息。
虛空某處,身影顯現,帶著殘忍的微笑,若吞天之獸,口吐無邊漩渦,不斷散發強烈的吸引力,拉扯二老。
二老目光凝重,各自凝聚強大的法術,轟開漩渦,而後由解葬宇發問道:「閣下,究竟是誰?」
「喲?我們見過這麼多次面,你們卻忘了我?」狐媚的眼眸,狐狸模樣的外形,頃刻化成人形。
二老猛地一退,內心頓生不妙:「魑魅狐?」
「不錯,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女子的嗤笑聲,雖然如天籟般動耳,但卻格外錐心。
「你們,遲了!」暴雷的響動,虛空周圍,霎時間,被無上之力封鎖,那最後的身影,緩緩顯現。
「你是?」二老大驚,望著黝黑的身影,其被黑霧遮掩,看不出本體。
「太久了,或許只有你們的琰祖,才明白我的存在吧……」黝黑的身影,略帶回憶的說道。
「難道是,喬老祖所講的真異族?」二老猛地回悟,想起剛得道之後,喬皇曾與他們細談過,講訴數千年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異族那邊,有著一位無敵的存在,或許只有羽化之際,方可力敵。
而且,異族並不缺祖器,與解統鏡同等存在的法器,或許有幾件。但是,從數萬年前到現在,並未展露。
因此,曾經的二老,暗中懷疑過喬皇的話。但現在,他們才明白,為何解家,遲遲沒能了結異族。從前的解家,應該是更加強大,天淚充裕,得道者眾多,何懼異族。
答案,終於揭曉。有著一位,堪比羽化的存在,怕是般若之中,也無敵手。除非藉助羽化之際,方可與之媲美。但是,般若修士,一旦羽化,即刻要飛升到尚始地,停留的時間很短。若不飛升,將會遭到所處的那一方天的排斥,即使在封印內部,亦不例外。
可現在,超乎常理的存在出現,二老震驚了……
「這位,你可還認得?」黝黑的身影,冷漠的說道。隨後一甩,一道身影,從其袖口,滾了出來。
「什麼?太習?」二老看著太習,內心跌宕起伏,緊張的心情,密布全身。
「叛徒與解家的人,現在該殺了!」黝黑的身影,其雙眸驀地睜開,身後珠子模樣的法器,爆發出驚天之威。
未等二老與太習反應,充盈虛空的熾熱,帶著浩瀚的火海,若要焚天煮海,燒毀虛空般,讓處於其中的二老和太習,感到痛不欲生。
「大哥……怎麼辦!」解葬言大急,面對如此存在,他們竟連抵抗的心,也未曾升起。
「留下線索,為了解家,不能失敗!」看了眼被禁錮的太習,解葬宇便清楚所有,手持解統鏡,散發驚世華光,與火海對抗。
「滅!」
一個字落下,珠子碎裂,解統鏡緊隨著,化為灰燼,落在火海之中。
解葬宇帶著決然之色:「二弟,哥對不起你!」
轟……
一聲響起,又一聲,頃刻響起。火海之中,血肉橫飛。到了最後,二老他們,選擇了自爆,其血肉在瞬息,化成灰燼。至於太習,被二老自爆毀滅,成為陪葬品,死前連一點消息也無法傳達,著實可悲。
「走!」
「是,我主!」
……
「什麼,二老死了?」第二日辰時,雲辰被這則消息震驚。
來到他房間報信的,乃是解家的一位高層,他帶著無比的悲慟之色,含淚說道。
不光是雲辰,炎生和雪皇,也感到不可思議。同時,更是警惕周圍,怕被襲殺。
雲辰望著外面,舉族族人,共同默哀,他們跪在各自府邸前,對著二老的府邸,低頭祈禱默哀。
居高臨下望去,一片的蒼涼悲痛。
至於喬皇,此刻來臨,站在與第三層的等高的辦空,看著遠處。
長橋頓出,冰皇的手中,與喬皇的花,完全一樣的三瓣花,竟然凋謝了,毫無生機。
當冰皇趕到之際,她手中的三瓣花,頃刻凋落,三片花瓣,隨風飄揚,凝結成冰塊,遊蕩過雲辰的視線,咔的一聲,碎裂成虛無。
喬皇,緩緩拿出自己的三瓣花,與冰皇的花,幾乎無異,剛拿出來之際,花瓣凋落,成為婉轉的淒涼……
花落族悲,冰皇在哀傷,喬皇在哀傷,整個內族解家,亦在哀傷之中。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575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