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看台,雲辰看到了其後面,是一個房間,而剛才那名為南舞的女子,正是走向裡面,似乎尋找台上的演員,因為房間裡面,只有演員會在。
「看來,南舞小姐,又來找許成公子,真實絕配啊。」一名修士,望著其背影,羨慕嫉妒恨的感概。
雲辰不禁輕微一怔,因為這陰西城城主,就是姓許,「難道兩者,是父子?」
可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做演員,不符合城主兒子的身份,甚至有些貶低,這是拋頭露面,博他人觀笑的身份,怎麼能媲美城主兒子的身份。
晃過這些疑惑,雲辰走向另一邊,同時,房間的門,緩緩打開,許成憂鬱的神色,望著進來的南舞,既有厭倦,又有煩惱,出於某種緣由,勉強擠出微笑,帶著她,關上房門,與雲辰錯開了相遇……
雲辰朝著裡面,走了過去。
桐林不愧是離城門最近的建築,裡面無比的繁華,連拍賣行,都建造在裡面。
這是桐林底層的最裡面,一座浩大的拍賣行,高聳如雲,似乎與桐林齊高,在這底層,它也只展露底層,上面寫著「拍賣行」三字,很簡潔,連準確的稱呼,都沒有。
雲辰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便不再注視,而是走向拍賣行前的樓梯,上面還有其它。
桐林第二層,往來的修士愈發多,他們幾乎都是妖獸,當然也有不少的人族,畢竟在風雲卷雷區域,統治這裡的是風雲門,而風雲門門主,則是人族,裡面的大部分弟子,也是人族。
人族在統天,還是有不小的分量,畢竟基數大,冒出來的天驕,不會少,組織起來的勢力,也不會弱於那些頂尖的妖獸家族。
感受到強弱不一的氣息,雲辰放下了顧忌,因為這裡,沒有化神強者存在,如此說來,只要他小心為上,便可橫行無忌。
確實如此,整個區域,化神強者,幾乎消耗殆盡,有的是因為幾十年前的暴亂而死,有的則是遠走他鄉,放棄這落後貧瘠的區域,另謀前途。
所以,雲辰只要不受陣法和符咒的限制,幾乎所向披靡。
但云辰也不會亂來,他依舊謹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沒有散開氣勢,而是如同尋常修士,相互擁擠著走著,畢竟修士過多,這第二層,顯得有些擁擠。
外面是行走區域,而裡面的房間,則是不同的店鋪,有賣法器、寶器的,有賣荒獸肉的,還有賣妖獸肉或者人肉的。
雲辰看著人肉,雖有些不忍,但還是搖著頭走開,因為這是統天法則,弱肉強食,他無法憑一己之力改變。
之後,一個名為「臨聞閣」的房間,吸引著雲辰。
光看這名字,便知曉其文采非凡,而且與打探消息密切相關。
雲辰帶著興趣,走入其中,他想要知道,這一座城市的主人,是否也遭到雲從揚的殺戮。
「大人,有何吩咐?」一進來,如同風一拍賣行,立即有美貌的女服務員,主動靠近雲辰,有禮貌的詢問。
「我想要消息,不知可有?」雲辰看了眼表面,全是符咒與武器擺放,這顯然是為核心打掩護。
「既然如此,大人這邊請。」女服務員做出禮貌手勢,帶著雲辰,走向裡面的一處包廂,而後與其相對而坐。
這裡的規格,比起風一拍賣行的包廂,略顯不足,靈力不是很濃郁,但比外面的,卻是好上不少,還有一根香,緩緩燃燒,釋放著迷人的香氣,對於心神,有些幫助,只不過不多。
雲辰微微一笑,而後雙手交叉,帶著玩世不恭的神情問道:「不知貴城主近日,可好?」
「城主?」女服務員一驚,隨後收起失態,微笑著說道:「城主近日繁忙,怕是無暇見大人,還望見諒。」
一般販賣消息的場所,也有著安排互不相識的修士,因為需要而見面的能力。
如同一普通修士,想要面見高貴的大人物,只要他有足夠財力,這些地方,也能有手段,安排兩者見面商談。
「可我不是要結果,而是要原因,你懂的。」一聽女服務員的回答,雲辰便明白,陰西城主,同樣失蹤,極有可能,還在他們的調查中。
「可以,這屬於化身後期級消息,需要十幣靈玉。」女服務員微笑道,報出價格,這是她的工作。
「這個好說。」雲辰現在,不會為靈玉而煩惱,即使這則消息很貴,但還是在他承受範圍內:「如果消息有假,我該怎麼辦?」
「這個還請大人放心,我們臨聞閣,在風雲卷雷區域很多地方,都有設立,只要價格出得起,便有不假的消息,否則假一賠十,假消息,我們是不敢拿出來哄騙客人的。」女服務員熟練的說道。
「好,我還要風雲門雲少的消息,以及風雲門近日的消息,價格你說個數吧。」雲辰揮金如土,大氣的說道。
「是要雲少近日的消息,還是幾個月前,或者幾年前,或者都要?」對方試探的問道。
「近日的吧。」雲辰不假思索道。
「加上剛才提出的,一共是五十幣靈玉,大人是付現,還是以物易價?」對方不確定雲辰身上的財產,這才說出了另一種方式。
「付現。」雲辰直接拿出靈玉,懶得與女服務員廢話,扔出五十幣靈玉,被其收入腹部,她是狐族妖獸,自然可以收入靈玉於內丹中。
而且,一般的服務員,都是狐族妖獸,她們女性天生嫵媚,是服務修士的絕佳選擇。
雲辰交完靈玉後,女服務員忍住內心震駭,急忙走出包廂,前去拿消息來源。
她實在想不到,雲辰如此有財力,修士不可貌相啊。
沒過多久,她手中拿著幾塊玉簡,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記載著城主,雲從揚以及風雲門近日的消息。
放下玉簡,女服務員禮貌問道:「不知大人,可有其它事情吩咐?」
「你下去吧。」雲辰擺擺手,讓其退開,因為這些只是副本,帶走或者毀壞都無所謂,而拿到消息,服務員的職責,也就完成,至於顧客,是走是留,那就輪不到她管。
看著服務員退開,雲辰大大方方的拿起玉簡瀏覽。
「城主,將近兩個月前,與雲從揚在郊外一戰,因意外,受到雷電重創,而後閉關療傷,至今未出,其兒子許成,多次尋找下落,但尚未明確,生死不知。」
消息的意思,差不多就是雲辰念出來的,雲辰不禁苦笑一聲,這將又是一個疑團,他甚至有感覺,城主已經喪命,閉關療傷,或許如同貼身之物,是雲從揚的藉口:「雲少,看來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啊。」
歸結原因,雲辰把這朝著事態嚴重性方面想去,畢竟城主死亡,而且是接二連三的死,不是小事情,鬧大的可要驚動整個區域。
「可為何,他要接連殺戮,而且以密閉為主,不讓其他修士觀看?」雲辰帶著疑惑,捫心自問。
畢竟,以自身實力,打敗城主,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接著,雲辰拿起另一塊玉簡,繼續瀏覽。
「雲從揚,因繁忙與其兄長遇害之事,近日與平靈宗弟子,走訪風雲門多處地方,不斷勘察,主動幫忙,盡心竭力,由於其在門中威望高,幫助平靈宗弟子,探查出不少隱秘,據傳言,接近真相。」
「什麼,接近真相?」雲辰看著有關雲從揚的近日消息,不禁啞然,真相不是他殺害風少,還有人會自掘墳墓?
雲辰越想,此事越不簡單,光是時間上的錯開,就讓其有足夠理由,擺脫嫌疑,而現在還如此,雲從揚的手段,非同小可:「你究竟,在隱藏著什麼呢?」
最後,放下心中疑慮,雲辰拿起第三塊玉簡,開始瀏覽。
「風雲門,因風少遇害,人心惶惶。加上平靈宗到來,平天宗和平隱宗受到莫名阻攔,其弟子下落不明,近來弟子四處奔波,雲少協從調查風少遇害,門主則外出找尋兩宗弟子與帶領長老,至今未歸,風雲門現由雲少掌管。」
讀到這裡,雲辰完全震驚住了,因為某種原因,兩宗的弟子和長老,竟然被擋下,而如今,只有平靈宗弟子成功抵達風雲門,這整件事情,未免有些詭異。
「是什麼,究竟為什麼,雲少難道有能力,調控如此大的力量,擋下兩宗的弟子和長老?」雲辰想到這裡,不禁有些迷茫,如果是這樣,殺死風雲門門主,豈不輕而易舉,何必煞費苦心,繞如此之多的彎曲。
到現在,雲辰還是懷疑對象,看作是雲少,而在他的認知中,唯有雲少,才有能力成事,只不過過多的疑團,遮掩住本質。
「其餘兩宗的長老,怕是實力都在化神初期之上,能攔下他們,唯有化神巔峰強者,或者更高層次的,可雲從揚,能掌握這樣的力量?」雲辰目色淡然,甚至有些焦慮和頹廢,對方設下的迷霧,太濃厚了。
「既然有如此之多的疑團,還是需要從當下入手。」雲辰迷茫片刻,就從其中醒悟,既然解開了風一城主的死亡之謎,那麼想要破解陰西城主的死亡之謎,未必有那麼難:「對,只要找到其死亡敵方,一切將能迎刃而解。」
「對了,還有那個許成,既然是陰西城主的兒子,必然知曉內情。」雲辰急不可待,匆匆放下玉簡,離開了臨聞閣。
在他離開之後,那剛才的女服務員,微笑的收起玉簡,在她手中,還有另一塊,遲遲沒有交出來,因為那才是重點!
同一時刻,遙遠的地方,一名男子,俊朗的面孔下,拿著一塊玉簡把玩:「雲辰,那個失蹤的弟子,很不簡單啊……」
咔嚓一聲,玉簡碎裂成粉末,隨著一團雲霧,飄散出窗外,而那窗外,明朗的月光,銀光乍現,雖然是肅殺的秋季,可依舊柔和……
雲辰匆匆離開,再次趕到底層的看台後,望著那緊閉的房門,不知該如何出現在許成面前,與其談論城主失蹤事情。
「唉,早知道裡面有許成,應該跟在那女子身後的。」雲辰有些悲催的說道,命運就是這麼巧合。
然而,當雲辰猶豫不決之際,房門猛地打開,只見裡面碎步紛飛,各種妖獸皮毛,炸裂開來,許成正躺在地上,看著其身前的女子,有著無比的怨恨和不甘心。
「小子,給臉不要臉,失去了你的靠山,你以為還是當初的你?敢拒絕我,本姑娘要你好看。」南舞清冽而又冷漠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裡面的其餘演員,紛紛散開,甚至有的跑到看台,躲避災禍。
幸好這房間隔音性好,外面的修士,只看到有慌亂的演員跑出來,見其無措的站在看台,茫然的環顧四周,只當成笑料,以為是另一表演,不以為然。
「那個,是許成嗎?」雲辰不認識許成,只能猜測,同時也希望,自己是對的,畢竟剛才聽一修士說,南舞與許成有關係。
「怎麼,還不服氣?」南舞十分火爆,一手持鞭,看著躺在地上,渾身浴血的許成,再度出手,一鞭子,帶著赤色火焰,甩向其英俊的臉龐。
雲辰再也忍不住,即使對方不是許成,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族,被妖獸族如此欺侮。
一個跨步,似乎跨越無數的距離,雲辰就這般出現,站在了許成面前,兩根手指,輕輕夾住鞭子,同時滅去上面的火焰,冷冷的說道:「姑娘,他既然沒有還手能力,而你又不想要其性命,何必如此侮辱,何況他還是男子,給點尊嚴,可好?」
強烈控制住衝動,雲辰淡漠的開口勸阻,希望南舞能知難而退。
「好強的實力,而且是陌生面孔,外來者嗎?給我當三天的奴僕,我給你十幣靈玉,可好?」南舞非但沒有退卻,反而注意到了雲辰,美貌的臉蛋,腦中卻有著惡毒的侮辱性想法,因為奴僕不是陪練或者其它身份,而是最為卑賤低微的身份,象徵著失去命運的修士。
「姑娘,你覺得在下,會為區區靈玉,而是捨棄自身三天?」雲辰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很少見到這種無腦的女子。
「哦?那你是嫌價格不夠,還是藐視我雲鶴家族的子弟?」南舞出口成章,反而咬住雲辰話,進一步逼迫,既有提醒,也有威脅。
「兄弟,小心,雲鶴一族,是陰西城最大的家族,就算是我父親,也奈何不得啊……」雲辰身後的許成,小聲提醒道。
「父親?」雲辰聽後,露出了難得的微笑,有這句話保證,其身份呼之欲出。
「難道你,同意了?」南舞看著雲辰莫名的微笑,不禁也笑了起來,以為這是諂媚的微笑。
「既然如此,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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