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規矩就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再怎麼不想得罪人,這時候必須擇其一得罪。
夜笙得罪不起,掌柜想著也許帝央沒有什麼大來頭。
掌柜挪步到帝央身前,憨態可掬行禮,「客人,真是抱歉,小店只是小本生意,得罪不起夜家,只好委屈客人您了,小店會將那二十倍的房錢給您,請您見諒。」
雖說覺得帝央來頭沒那麼大,但掌柜也不敢隨意得罪,看帝央一身氣度,估計也不是平凡人。再說,他看不出帝央身上的修為,明白帝央至少是比他厲害的高手,至少是青武靈武士,做生意的,這類人儘量不要得罪的太徹底了。
帝央挑眉,二十倍,也就是還要倒貼十倍,這掌柜真夠厚道的。
帝央嘲諷地勾起笑容,「我住的好好的,不想退,這該如何是好?」
帝央裝作煩惱地捏著眉心,音調繞了幾個彎,玩味之意異常明顯。
「有錢就了不起啊,這麼晚了,怎麼能把人家小姑娘趕出去呢,多危險。」人群中有個粗獷的男子之音傳開,接著各種起鬨的聲音此起彼伏。
「就是!有錢了不起啊!」
在場很多人平時日子過的不怎麼寬裕,看到帝央這美人被為難,正義感爆棚加上仇富心態,一個個都指責夜笙。他們一些人不懂那夜靈珠代表了什麼,多罵幾句又不會少肉,還會有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氣之感。
聽到那些聲音,夜笙手捏得死緊,微涼的夜靈珠感受到主子的憤怒也微微顫抖。
「閉嘴。」夜笙冷冷地扔出這兩個字。可惜夜笙威壓不足以壓制那麼多人,只嚇到一部分人閉緊了嘴巴。
「轟」夜笙旁邊的大漢侍衛知道夜笙在暴怒的邊緣,雙手握在一起把掌柜平時用來放東西的鐵木桌從中間錘斷,巨大震動讓一些人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巨響餘音迴繞,震得眾人耳朵生疼,頓時鴉雀無聲。
「誰要是再亂吵,就像這桌子一般。」夜笙冷冷地說。
沒有人懷疑她說的是假的,因為憤怒隱隱的顫抖暴露出夜笙的煩躁。
正是因為相信如果他們再說些什麼,那個大漢真會把他們像那桌子那般劈開,更引得他們不爽。不過是個小黃武,帶著青武中階侍衛就囂張的沒邊了,真當他們活那麼久都是吃素的啊。
「老子就是說了,你敢對老子如何,呸,小|婊|砸。」一個衣著整齊,長發隨意披散的男子走出來大吼一聲。青色的下巴和不修邊幅的亂發,彰顯他的不羈,即便他現在十分無禮,也有人覺得大快人心。「老子就站在這罵你了,怎麼地。」
帝央秀眉微蹙,雖然不想被夜笙騎到頭上,但這場面也不是帝央想看到的,看到夜笙被那麼多人為難,有些暗爽,也有點不是滋味。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或許是有些人太過分了,只是那些人起碼是打著幫帝央她的旗號為難夜笙,這麼想真有些怪異。
帝央揉了會眉心,把繁雜的思緒拋於腦外,現在只是看戲就好。那個男的估計會很慘,我要不要幫忙好呢。
剛剛蹦出來那長發邋遢披散著的男子修為是青武初階,單打獨鬥都未必打得過那個大漢侍衛,更何況夜笙身邊的侍衛不止一個,帝央已經預見了那個男子的慘狀了。
幫不幫是個問題,幫,帝央又不想,雖然不想在夜笙面前低頭,但也不想和青國夜家關係惡化。不幫,似乎把自己推到那些激憤的人群的對立面,在他們看來,他們就是為帝央她出頭,如果那個長發邋遢的男子太慘烈,而她沒有點表示,也許她會成為眾矢之的。
帝央手輕輕搭在樓梯扶手上,手指輕叩扶手,「嗒……嗒噠。」聲音輕而小。
「你嘴太賤了,我們主子乃青國夜家嫡女,豈容爾等侮辱。」那個大漢提起拳頭衝到長發邋遢的男子身前。
長發邋遢的男子沒料到,這大漢不僅力量驚人,速度也快得嚇人,他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怎麼可能,明明修為比他還高的。
沒有給長發邋遢的男子後悔和出手的機會,大漢揪著那男子,拳頭如疾風驟雨密密麻麻落在那男子臉上。
沒有一點招架之力,長發邋遢的男子就被打得奄奄一息,被提溜起來,狼狽不堪的面貌暴露在眾人眼前。他怎麼也沒想到,在比自己修為還要差點的大漢面前輸得如此徹底,一點出手的機會也沒有,即便有,估計也沒什麼機會贏吧。
實際上,那個出頭的男子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寶貝,他一直都是在貧困線上掙扎著到如今成就,所以才會很仇視富人,才會借著剛才眾人大罵夜笙之勢出頭。可惜,他現在後悔了,只是沒有機會給他求饒,雖然還有進出的氣,只是很難發出聲音,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還有誰想要來試試。」大漢捏住那男子的脖子轉了一圈,中氣十足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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