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峰的山巔之上,一身黑色衣袍的人影而立,臉上一個南瓜似的面具下看不清人影的模樣與神色。
「莫不是推理出了問題?」上官羽自言自語道了一聲。
此時距離他離開玄門已經一個月有餘,然而想要根據屍體御劍飛行而來的方向找到敵人的老巢顯然是有些大海撈針。
根據上官羽的推理,如果敵人是用及其隱晦的術式而控制屍體御劍飛行而來,敵人的巢穴肯定離玄門不遠。
而今他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尋找了玄門向西數十里的山脈,皆是沒有發現可疑之處,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方向了。
對方既然有膽量控制著屍體來到玄門門前,也就意味著對方不可能故意做指東打西的目的,既然想要向玄門示威,就不會拐彎抹角。
一般修行者,術式控制範圍不過數里之遠,這已經是極限。而對於一些至強來說,數十里控制範圍已經是極限。
這些時日,他不但按照這個方向尋找了,更是在這個方向玄門弟子失蹤的任務區內也曾仔細探尋過,依舊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經過這一系列的探知之後,他排除了所有存在的可能性。
既然有人主動向玄門挑釁,定然不會故弄玄虛。
上官羽看著天色,此時已經是黃昏時間,再往西數里之外便是離玄門最近的一個小鎮,此刻依稀能夠看到遠處小鎮有著陣陣炊煙升起。
對方既然熟知煉屍術,肯定是修仙者無疑,然而修仙者是不可能居住在凡人地界。
凡人地界煙火氣息甚濃,而且氣息雜亂,根本不易修行,故而,上官羽並未考慮那煉屍者藏在鎮中,這是極不合理的。
「煉屍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上官羽再次想到當初發現的那具屍體,五臟六腑被掏空,體內空空如也,然而屍體的體質也是極其一般,那施展術式者究竟是如何讓其御劍飛行的?
御劍飛行需要兩個基本條件,一個是術印的結印,一個是體內靈氣的凝聚。
凝聚靈氣?
「難道是?」想到此處,他頓時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如果對方不是用術式,而是用符籙,其完全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所謂的符籙,乃是一些符師煉製的符,這也是仙法的一種。當初符的流傳是從大繁榮一位符聖的崛起而開始的,而今延續至今,符師最大的作用便是凝聚護山大陣,保護仙門不被外人探知到或攻擊。
但符術的運用據他所知並不止於此,根據資料記載,在大繁榮時代,符術種類多分,符術擁有著與現在的五行屬性靈根相互媲美的力量。
如果對方是個符師,這個事情就麻煩了。
對於上官羽而言,符師簡直是個陌生的領域。
然而這一切都是上官羽的猜測,可是而今種種跡象表明,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名符師。
正常修仙者的術式控制範圍在數里範圍已經是極限,而如果那屍體不是中了術式,而是體內藏著一種可以凝聚靈氣的符,可以自由吸收天地靈氣,那屍體能夠御劍飛行到玄門外就很正常不過了。
想到這裡,上官羽當即下了一個決定,既然已經花費了一個多月,也不在乎多花費一些時間。
當下,飛身掠起,一柄金色長劍而顯,單手掐訣,御劍飛行直接向著更遠方而去。
一路向西,來到了小鎮。
不過他並沒有踏入小鎮,而是在小鎮東面的一個小山包上停了下來,走進了一個殘破的小廟。
對於修仙者來說,能不接觸凡人自然是好的。
時至半夜,烏雲遮月,夜間的涼風吹進了這間破敗的小廟,廟裡燃燒殆盡的火星徹底的被這陣詭異的風所吹滅,同時也驚擾到了打坐的上官羽。
南瓜面具之下警惕的目光掃向廟外。
咔嚓、、、突然,晴天一道霹靂,將整個大地都瞬間照亮。
就是這一道閃光,讓上官羽身子一冷,廟外此刻竟然站著一個人影,殘破不堪的衣衫,僵硬的身軀,沒有眼睛,那是一對兒窟窿。
刺啦、、、
上官羽強壓著心中的震驚,右手之上一道由火屬性所幻化的火輪出現,火輪急速的旋轉,帶起陣陣烈風。
沒有絲毫的猶豫,也由不得他有絲毫的遲疑,對於他來說,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無論對方是誰,先下手為強。
火輪脫手的瞬間,金屬性凝聚的金色長槍握於手中,第一輪攻擊還未到,第二輪攻擊已然悍然發起。
然而,面對火輪的飛出,那人影站在原地依然不動,火輪直接擊中,緊接著,長槍直接刺穿了人影的咽喉。
一套攻擊之下,隨著長槍的收回,人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鐺、、、
金色的長槍落在地上,此刻,上官羽的手緊張的顫抖起來,雙腿都有些發軟。
想起來後背都是驚出一身冷汗,一個人外出,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如此靠近而渾然不知,要不是那一道霹靂,他根本不知道廟外有人。
在外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是致命的失誤。
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上官羽本想一把烈火將其燒毀,然而在出手的一瞬間,他卻是聞到了一股腐臭味道。
當下,用槍尖劃破了屍體的上半身。
眼前的一幕卻是與當初所見的屍體一般無二,體內五臟六腑空空如也,稍有不同的是,這具屍體的體內有著一張紙片,枯黃色的紙,上面密密麻麻的畫著詭異的術印。
「果然是靈符、、、」看到這一幕,上官羽將靈符連及屍體一同燒毀殆盡。
而今,對於他來說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好消息是白天的猜測是對的,那煉屍者是個符師,他敢肯定的是此刻他距離那符師並不遠,也許就在其眼皮底下。
壞消息是對方是個符師,若說一對一,根本沒有什麼勝算。
符師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占據著很大的優勢,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煉屍人。
他此刻明白,現在必須要做出抉擇了。剛剛的出手徹底的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要麼順著這個屍體對方圓數里展開搜尋;要麼返回玄門尋求支援。
對於這兩個選擇,上官羽更加傾向於後者。
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來說,一個人繼續追擊下去,與尋死無異。
「為了這樣一個惡魔,賠上性命不值當」
「可自己是暗影組織的人,如果自己不處理,就算是其他弟子前來,照樣是面臨著死亡」
「別人死總比自己死好,至少能活著」。
「用別人的命換取自己的苟活?這就是自己求的大道嗎?」
上官羽站在廟外,心中久久猶豫不決。
他怕死,他比任何人怕死。
直到此刻,當初他答應成為這特殊組織是多麼的愚蠢,沒有榮譽,就算今天他為了追殺那個變態的煉屍者而隕落,也不會有人知道自己是為了守護他人而死。
甚至,當自己死後,玄門的花名冊上都沒有上官羽這三個字。
沒有人知道你叫什麼,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而死。
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為了一個心中的一個信念,離開玄門數十里之外,去追殺一個根本不了解對方實力的惡徒。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這樣做究竟能得到什麼?
如果自己現在離開,辭去這個組織,他可以正當光明的修行,以自己五行屬性靈根的實力,絕對可以碾壓同屆的任何弟子,成為他人楷模,受他人所崇拜。
上官羽緩緩的取下面具,低頭看著這個被精雕細琢的南瓜面具,苦笑一聲。
也許自己根本沒有想像的那麼偉大。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冷風吹佛著身軀,夜中飄起雨滴,上官羽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良久、、、良久,他再次撿起了從手中滑落的面具。
暗影,黑暗中的守護之影。
身為修仙者,就該有修仙者的樣子。即使無人能夠懂我,理解我,我依舊會逆境而上。
就算不為別的,為了玄門中的那一群白痴傢伙,自己就該將那些威脅玄門的逆敵誅殺殆盡。
「總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的告訴他們:你們這群白痴,沒有我守護,你們早就成為了孤魂野鬼了」。
上官羽帶上了精心準備了三天的南瓜面具,這一次,他再也不會輕易的取下這個面具了。
總有人,要為別人負重前行。
而他,就是先驅者。
夜中,雨越下越大。
上官羽御劍飛行,以小廟為中心,以神識探知著方圓數里。
咔嚓、、、
突然,一道霹靂落下,上官羽整個人直接被天雷擊中,身子燒焦般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老頭子,西屋好像塌了」
「別胡說,西房那個茅草屋前兩天剛弄好,怎麼會踏呢?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剛聽到西屋那邊傳來巨響,肯定是西屋塌了,你快去看看」
「你這老婆子煩的很啊,大半夜的下著雨,誰愛看誰去看,我不去」
「哎呀、、、」一間小屋裡,老頭子慘叫一聲,被老婆子給踢下了床。
「你小聲點,別吵醒了煙兒」老婆子低聲罵了一聲,「快去看看去,西屋那邊肯定有響動」。
一戶人間中,老頭子不情願的穿了一件破衫,披了一件蓑衣,迷迷糊糊的出了正屋,來到西屋前。
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不過在閃電的照耀下卻是看到屋頂露出了一個大窟窿。
「哎呀,真被老婆子說中了,真的塌了」老頭子見此,長嘆一聲,正準備回去給老婆子稟告,卻是被腳下什麼絆了一下,摔了一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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