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之國邊境。
九人身穿統一的白雲黑袍,立虛空之上。
除了萬人屠、鳳輕羽、楚夜三人,其他六人都是陌生面龐。
「你們六人結六陰大陣。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三人」鳳輕羽淡淡而道。
「叫我們來,又不讓我們玩耍,就是為了給你們結陣,這也太沒趣了吧」一個打著哈欠的青年男子伸了伸懶腰,「早知道就不來」。
「別囉嗦了,做完這邊的事,我還要忙著趕去獸族那邊呢」一個高個子不耐煩的道。
此番為了滅掉無之國出動他們九個人,要知道獸族那邊還沒有安排妥當。
眼下人族精銳全都去了戰場,情形可有些不妙。
就在九人各說各話時,一道黑影在虛空中緩緩出現,「泯滅無之國計劃取消,消息已經泄露」。
「玄門的弟子通過武者的方式已經將計劃泄露給了各個國的武皇」。
「那接下來怎麼辦?」一人問道。
計劃泄露,也就意味著陣法將會暴露。
「計劃提前開展,皆,你現在直接趕往獸族,剩餘之人趕往幾個大國,如果他們仙門有所異動,直接攔截,必須保證幾個大國的陣法順利開啟」。
「散、、、」
話音而落,黑影身形漸漸模糊,消散在風中,幾人聞言,便是直接從無之國上空掠過。
、、、、、、、、
「既然這邊的事已經落定,那我也該回去了」兩人出了皇城,月靜初柳葉眉微皺,向上官羽辭別。
從萬人屠逃遁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自己的任務已經失敗。
陸安和少昂兩人隕落,對於自己來說是個難以接受的事實,自從自己進入鷹組織,便是三人組隊執行任務,這兩年走來經歷了數次危險的任務,每一次都是死神的手中存活。
然而這一次,沒想到離開玄門之後的一別便是成為了永別。
此時與上官羽分別,再次想起兩人。
來時三人結隊,去時已是孤身一人。
活著,這兩個字對於他們這些仙門特殊組織的弟子來說代表著特殊的含義,這兩個字值得萬金之重。
上官羽看著突然神情有些落寞的月靜初,有些說不出的心有感觸,依稀還記得,曾經在半邊山瀟瀟灑灑落下身影來的月靜初。
摘下面罩的那一刻是何其的迷人,那時的自信與瀟灑讓他看到了別國仙門特殊組織的風采,更讓他明白了這一路走來他並不是孤軍奮鬥。
只是相隔千山萬水而已。
「相遇總是匆匆、、、保重、、、」上官羽克制的說了幾個字,語氣中露著幾分低沉,停頓中盡顯其情,對於他來說,那些也許省略過的字才是重要的。
不過,這也是他的做事風格,從來不會將那些重要的話放在嘴邊。
理智、沉寂、寡言,讓他在成為暗影時能夠屢次取得成功,但同樣將一切應該是如同暴風雨般的情緒深埋在了心底。
那是一根深埋的黑暗種子,在心底漸漸的發芽,上官羽不知道的是,總有一天那會長成一顆參天大樹,將他所有的理智都會吞沒。
大雪紛紛,兩人背道而馳,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皇城外的梅花開的正艷,那年,大雪也格外的刺眼。
月靜初回頭望著那如光一般遠去的背影,白如雪的面具再次遮掩了傾城的容貌。
「好好的活著吧」寒風很快吹散了這句不曾開口的話。
對於他們這些仙門的特殊組織弟子來說,活著才是最為珍貴的。
這世上,沒有比活著更好的道別詞了。
月靜初靜靜的站在大雪之中,直到那道身影再也尋不到任何的蹤跡,飛離了視線,飛離了神識的探知。
他都一直未曾回過頭,甚至是沒有絲毫的停頓,他是聰明的,但給人的感覺總是冰冷的。
像是一個極具智慧的機器般,偶爾有些通情達理,但不多。
他是聰明的,也許是愚蠢的,像個傻子一樣。
上官羽飛過雪山,穿過一道道那冰川,抬頭望著烏雲中露出的一絲殘光。
停下了腳步。
緩慢的回頭,看向東方。
「雖然我們是修仙之人,但世事不能盡如人意,有時候自保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上官羽苦笑一聲,喃喃自語。
這是當時在任務殿蘇酥的一番話,不過在此刻想起來,卻是好像在預言著一切似的。
是的,一定要活著,都要活著。
、、、、、、、、、
回到玄門的上官羽,將門主令再次歸還給了龍崇威。
在上官羽回到玄門的十日後,簡丞兩人以及四名長老同樣也是回到了玄門。
無之國邊境經過查找之後,總共找到了四處空間陣法,而今大半個月的時間,也是全都拆除了。
大雪依舊,那是一個漆黑的夜。
點點殘光在各個國邊境的深山之中亮起,隱藏在其中的空間陣法緩緩運轉,一道道漆黑的身影通過空間陣法出現在深山裡。
血紅的獠牙,閃耀著寒光的利爪,通紅暴怒的雙眼。
每一道身影上都露著血腥的味道。
無數的黑影掠出大山,從四面八方殺入人族地域。
那一夜,無之國依舊燈火依舊,熱鬧依舊。
那一夜,慘叫聲響徹了虛空,鮮血染紅了山川。
獸族的主力就這樣平白無奇的出現在了人族最薄弱的大後方,攻入了各國的皇城,屠盡了凡人和武者。
屍骨堆山,緊閉的皇城中鮮血有一尺深,仙門的金鼓聲整整響了三天三夜。
在取得屠城勝利後,獸族轉守為攻,主力浩浩蕩蕩從人族後方出發,對前線的修者發動了一次前後夾擊的攻擊,人族慘敗。
那是一場雙方開戰百餘年來最慘烈的失敗。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獸族的主力會出現在他們的後方,沒有人知道這些獸族是怎麼出現的。
聽聞前線修士被襲擊,龍崇威連夜帶著玄門的剩餘弟子和長老前往支援,前往救援門主。
最終,葉知秋帶領著玄門的弟子返回玄門。
不過,玄門的弟子折損了大半。
上官羽站在玄門的護山大陣前,看著一個個擦肩而過滿身是鮮血的弟子,他想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時間好像是被無限延長了一般,上官羽看著從遠處掠來的弟子,很多都是陌生的面孔。
有的弟子在大戰中受傷後,跟不上大部隊走散了,有的弟子隕落在了那裡。
玄門的弟子還在三三兩兩的從遠處而來,上官羽的神色也不再那麼震驚,臉上有著恐懼,有著失望。
這樣的擔驚受怕的感覺讓他想起了當初她離開自己踏入玄門的時候。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從來沒有各走陽關路,他對她一直未曾忘卻過。
他也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堅強,甚至要比他人都要脆弱,看著那一個個受傷的弟子,就宛如那些傷都留在自己身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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