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學校之後,王清雅心裡一直覺得對楊教授有愧疚,終於是忍不住,對葉銘說道:「葉銘,我們那樣對楊教授,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過分?」
葉銘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清雅,你太單純了,你以為他真的是為了公平公正才把那些考卷銷毀的?」
「那是…」王清雅有些迷惑。
葉銘心裡嘆息了一聲,這丫頭心思實在是太淺薄了,微微搖頭,葉銘道:「他是知道今天我會帶你來,所以才銷毀的考卷!」
王清雅心思雖然單純,但還沒到那種笨的要死的地步,聽到葉銘這麼說,心裡一想,立刻是明白了為什麼。
不過她一直都感覺,楊教授應該不是那樣的人,讓她突然懷疑到楊教授的身上,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下面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先回家,就說成績還沒出來,等我有消息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的。」葉銘說著,便拉王清雅上了車。
王清雅也知道自己不能做什麼,只得點頭道:「那你小心點。」
「還知道關心我,沒有白疼你。」葉銘調侃道。
「討厭,就知道瞎說。」王清雅給了葉銘一個白眼,她現在也沒心情和葉銘打情罵俏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暗中做了手腳,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對了。」
葉銘突然想起王清雅父母的事情,道:「你爸媽的身體怎麼樣了?你把那藥丸給他們吃了嗎?」
說起這個,王清雅的眉梢終於是露出了點點喜色,感激的道:「我都忘了跟你說,我爸媽他們已經完全恢復了健康,而且在吃下那藥丸之後,就立刻恢復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那麼厲害?」
此事確實太過神奇了,要知道,王清雅父母的病,可是已經好幾年了,為了給父母治病,王清雅將所有的壓力都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們突然之間的好轉,那壓力的突然消失,讓王清雅覺得,就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呵呵,我說了,那可是神仙都能治好的藥丸。」葉銘心裡也鬆了口氣,早知這丹藥的事情會流傳出去,當時葉銘也就不讓王躍遭那麼大得罪了,直接給他一顆丹藥吃了,也不用動手術什麼的,更是不需要讓王清雅欠自己的錢。
不過就算是不欠錢,王清雅也是覺得,她欠葉銘的東西,已經一輩子都還不清了。那兩顆將父母瞬間治好的藥丸,要是拿出去賣,王清雅知道,價值肯定不菲,畢竟動手術的錢就要好幾十萬,而這藥丸,卻是根本就不需要動手術,這種價值,簡直就是沒辦法估量。
見葉銘不解釋,王清雅也沒有多問,從這些事情的點點滴滴之中,王清雅也看出來了,葉銘,他不是普通人…把王清雅送回家之後,葉銘想了想,掏出手機,找出陳音的電話,撥通了過去。
「有事嗎?」
電話接通,陳音的語氣里,有著許多複雜的情緒,似是忐忑,似是害怕,又似是沒有感情…葉銘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想起那一夜的瘋狂,心裡不禁有些發熱,不過這女人可不是沈心,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被下了藥,根本就沒有之後的事情。
隱約中,葉銘還能聽到些許慘叫,這聲音有些熟悉,仔細一想,正是李雲山的!
念及至此,葉銘心頭一凜,感覺渾身有些發毛,這都幾天了,那傢伙還在承受著折磨?當時就已經把手腳都剪了,現在…想起李雲山那悽慘的樣子,葉銘就感覺四周有些發涼,不禁乾笑了聲,道:「那個,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陳音簡短利落的問道。
葉銘也沒有猶豫,和她將事情說完,然後再說出了該怎麼做,便掛掉了電話。
不多時,便是有著一輛警車從遠處駛來,見此,葉銘下車,朝警車招了招手,警車停下,從上面走下一人,有些諂媚的笑道:「葉先生,您就是陳小姐要我找的人吧?」
青龍會會長李雲山離奇失蹤,玉聯幫和斧頭幫聯手將清景市的青龍會總部干翻,將資源完全瓜分,而在瓜分的時候,又是因為和斧頭幫起了一些衝突,玉聯幫竟然是以雷霆手段連滅斧頭幫三個堂,導致現在的斧頭幫,只能躲在市南不敢出來,可以說,現在的清景市,玉聯幫才是真真正正的老大!
這些事情,幾乎只要是道上的,所有人都知曉,而這些警察自然也是不例外,他們暗中和玉聯幫都是有著關係,這輛警車,正是葉銘讓陳音找來的。這警察聽到是陳音親自打電話,立刻明白葉銘不是普通人,怎麼可能不奉承。
在普通人面前,他們或許還會擺那副臭架子,但在玉聯幫面前,他們卻什麼都不是!
葉銘笑了笑,拿出香菸,遞給此人一支,而後自行點上,說道:「有件事希望兄弟們幫幫忙,不會影響兄弟們的前程,而且此事還是事實,如果調查清楚了,說不定兄弟們會因為此事升職都說不定。」
「我自己來,自己來。」
見葉銘拿出打火機,要給自己點上,這名小警員連忙拒絕,而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只要不是違反國家法律的事情,這區區的一點小忙,我們還是能幫的。」
「那就先謝謝了。」
葉銘笑了一聲,而後鑽上警車,說道:「去市東。」
……這是一片有些年歲的樓區,從外面看去,斑駁的磚牆上面,塗染的顏色已經掉下了大半,些許青色的爬牆虎順著牆壁蔓延而上,為這有些古老的房屋增添了一分生氣。
某單元四樓,b座。
裝修的有些老舊的房間裡面,一道蒼老的人影正在打掃著房間,這是一個老婦人,年約六旬,頭髮斑白。
「咚咚咚!」
突然間,敲門聲響起。
婦人抬了抬頭,自語道:「哎,又是來送禮的。」
雖是如此說,但眉宇間,還是有些喜色的,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走到房門前,連貓眼都不看,就把房門打開了。
可當她看清楚面前的這些人時,面色一變,有些害怕的問道:「你們…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門口站著的,正是一大群的警察,而在前面,正有一名年輕男子,雙手帶著手銬,被兩個警察抓住肩膀。
「你們,我們是清景市公安局的,楊文軒涉嫌受賄篡改學生考試成績,予以逮捕。」一個微胖的警察說著,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聞言,那老婦人雙腿一軟,連忙說道:「沒有,文軒沒有受賄,你們抓錯人了。」
「沒有?」
那年輕男子哼了聲,譏諷道:「前幾天才收了我的東西,今天就不認賬了?噢,忘了說了,前幾天並不是我自己來的,是我爸媽來的。」
聽此,這老婦人算是明白了,原來此事已經完全的被警方知道了,這年輕男子,就是被警察抓來做證人的!
老婦人跟了楊文軒半輩子,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只是這些天正好楊文軒批試考卷,引來了無數家長的蜂擁而至,而且每個家長,都是拿著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她活了半輩子都沒有看到過。
嘗到甜頭,在楊文軒不在家的時候,她就直接自己做主收下了,畢竟好幾天過去了,她以為沒事,沒想到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透漏出去了。
「眾位小兄弟,都是我一時糊塗啊,不管文軒的事,那些東西我們可是一點都沒動著啊,你們不要抓文軒,要抓就抓我,抓我吧!」那老婦人心裡懊悔,還想著和這些警察套套近乎,苦聲哀求道。
「哼,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們的受賄,讓一個名叫王清雅的女孩子落榜了,她明明能考上的,而且她的成績非常好。」那身材微胖的警察冷哼了一聲。
「王清雅,王清雅…」
老婦人喃喃的自語著,過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麼,雙眼一瞪,說道:「是那個女孩子!」
「想起來了?」警察眯了眯眼。
沒想到,這老婦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著道:「那個女孩子的事情,其實文軒也不願意,但那些人卻是威脅文軒,如果不讓那個女孩子讓出這個名額,他們就殺了文軒。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的啊!」
聽此,葉銘立刻是皺起了眉頭,王清雅之所以下來,竟然是因為有人要頂著她的成績去讀研!可那成績單上,為什麼沒有?
對一旁的警員使了個眼色,那警員立刻會意,冷聲道:「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如果這件事情能夠調查清楚,你們或許會沒事的。」
那老婦人心裡升起一抹希望,連忙道:「是一個叫洛雲明的年輕人,他當時給了我們一百萬,但文軒不願意,他卻是找人來威脅他,要是不改的話就殺了他。沒有辦法,文軒只有按照他們說的做,但那一百萬,我們可是一點都沒有動!」
「洛雲明…」
葉銘眯起了雙眼,心裡怒火沸騰,也不管自己什麼身份了,直接道:「他想要一個名額,但沒說,非要把那個女孩子的名額頂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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