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如意又按捺下怒氣,他狂跳的小心臟才平復,說出與她後世的種種過往,情深似海。
如意的面色變幻不已,深深凝視著他,說道:「你雖然編造的近乎完美,也似乎很了解他,但是我不相信。現今世上所知,就沒有仙界,更何談聖界,你還是在詛咒我不能超脫,為什麼離間我與他的愛?還有你說自己是後世之人,我又怎麼能相信?」
白千道嘆一聲,別說她了,自己身處此境,也難以相信啊!
「若不信,我也不再解釋,我相信不管你哪一世,都會與我有情緣。」
白千道乾脆席地而坐,雙手抱膝,愣愣看著她,心中略有傷感。
來了這三大之空的空間,他才聽到一個傳聞,帥天驕是第一個升仙之人,而其所處的時代,也僅有其升仙而去。
如果屬實,現在的如意沒有升仙,不是殞命,就是壽命大限至亡去,這讓他明知她還會有後世,也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傷感之意。
如意迷惘佇立,一會後,緩緩盤坐而下,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很不喜歡你這般傷意看著我,難道你是我的心魔,在干擾我超脫的決心?」
白千道移開目光,說道:「我不知該如何說好,你若相信我可能真的已成你的心魔,這會讓我內疚於心,也許我就不該衝動對你說出來吧!」
如意輕嘆一聲,取出一把琴,問道:「你可知它是什麼?」
白千道再目光轉回來,看著這把琴,點頭道:「五音琴,我曾見過它的模樣,若猜測沒錯,它本就是你的寶物。」
如意面容急變,香淚簌簌而流,傷心地道:「它本是我十萬年前感悟音律所化,而我已隱世三十萬年,從未有人知曉它的存在,你竟然喚出了它的名字……難道我真的無法超脫嗎?」
白千道沉默,她撫著五音琴,傷心不已,對她這一世來說,這才是悲傷的事。
夕陽抹山,黃昏墜,如意幽然看向白千道,說道:「你不該來,是你讓我心中沒有了光明,但我不希望你還讓我的愛也蒙塵。」
白千道閉目,說道:「如意,想殺我,就動手吧!現在的你不能解脫,也許後世的你會解開困擾心境吧!」
如意的手揚了起來,目視一片葉子飄落,心扉凌亂,反而接住了葉子。
「一葉翠綠,消黯與昏,冷清朝暮堪愁,悵惘綺歲難平,奈何,一夢猶殘。」
白千道再睜開眼,看著她迷離淒悴的面容,心中憐惜不已。
突地,他的心中警鐘響起,瞬間縱躍而起,卻又見如意一揮手,遠方爆起一縷清律,若長空鳴,又兀落。
如意嘆道:「那是一邪物,擾我心境,我正是追他而來,卻不知為何要殺你。」
「邪物?」白千道落下,心知那邪物被擊走,目視與她,問道:「為什麼不殺我,還要救我?」
如意迷茫地道:「不知,心中所至,隨意出手。」
「如意,我會在此百年,能伴我百年嗎?」
白千道又是脫口而出,呆了一呆,隨即嘆了一嘆。
「百年,多麼短暫,可是我又有多少個百年?」如意悽然一笑,說道:「我便在此伴你百年,也可,但你不許再說後世,讓我傷郁。」
白千道欣喜點頭,現在他什麼都拋之腦後,只想這百年好好地伴她,陪她,排遣她的傷郁。
看著白千道忙碌結廬,她問他,這只是揮揮手的事,為什麼要如此費勁?
他回應,欲以誠心,為她做這件事。
她沒說話,目色依然迷茫。
十年後,琴聲和笛聲奏著清遠的音符,迴蕩在這群山之間,天籟拂塵,琴瑟和鳴。
如意的面上漾著動人色彩,說道:「我想破一次例,你與我說說如何知曉五音琴的?」
白千道便與她說了,最後道:「那五音琴本是印象空間裡的幻中虛,但天音位面古遠之前確然孕育出另一把五音琴,是天音之妙,也是命中之因。」
如意感嘆道:「我雖然不知天音為何,但心有感覺,是為五音琴的進化。而你說錯了,五音琴不該有第二把,這本應獨一無二,是我感悟音律所化,只是後世遺失在那裡。」
白千道就想到後世的如意,未有尋獲五音琴,而且對音律之道也喪失了天分,或許是另有變故。
如意又道:「我的下一世成就天音天聖,或許是五音琴之因,但下下世失去五音琴,等若被剝奪了音律,那誰十分可惡……」
說至此,她又是戚然,說道:「可惡又如何,我本該在意這一世,再多的後世也不是本我了啊!」
她又是自怨自棄,白千道不知怎麼安慰,還是沉默,是真正後悔對她說出來,若是因此才讓她始終無法超脫,想一想就內疚於心。
她雖然心中怨戚,但十年來,應該豁達了些,一會後已是溫和笑意。
二十年後,有一初階尊者前來,在附近結廬而居。
白千道和如意不喜有人打擾,但此人結廬之地有些遠,似乎不是刻意相擾,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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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初階尊者每日裡佇立廬外,呆呆望著天空,頗為古怪。
白千道好奇,欲過去相問,再一想如意在旁,多那八卦之心作甚。
這日,他卻按捺不住另一心事,問道:「如意,你隱世三十萬年,從未與……帥天驕見面嗎?」
如意搖頭,說道:「那時,他自從在試靈石附近創建宇星宮,便為無數勢力相剿,我勸他放棄,與我一起隱修於世,也不肯聽。我便獨自隱修,聽聞宇星宮成就當世第一大勢力,他現今也無敵天下,卻是一直未來尋我。」
白千道見她面色淒楚,心中泛著酸意,真是不明她怎麼會在這一世與他有這緣分?
「你……與他如何相識的呢?」
「正是在試靈石下,我與他一起發現,一起測試,第三條紋亮了,彼此吸引,就此結識。試靈石很怪,我在那處還經歷了一場夢幻,似乎有一道光穿梭而過,奇異又新穎,就若溫暖拂過我的心田……」
「你對那道光有感應?」
如意看向激動的白千道,說道:「是,難道你也知曉那道光?」
「沒錯,我的第一世就是那道光,我曾在試靈石中……」
白千道說出經歷的那道恢弘的意識,如意面色越來越驚訝,最後如木怔,再是不停地搖頭。
她面色怪異地道:「天驕告訴我,他是蒙那道光召喚前來,而我經歷了那一場夢幻,說明與他有天緣,我……我心中也由此對他生出愛慕之情……」
「卑鄙無恥……」白千道站起身,怒喝:「我與他是宿敵,第一世絕無可能召喚他前來,他在說謊……」
旋即,他又呆滯,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不寒而慄。
如意驚訝問道:「你為什麼說與他是宿敵?」
「我……我說不清,這只是心中由來已久的一個感覺……」
他的面容又驚悚著道:「如意,我想說一句,你不要惱怒……離開他,不要再接近他。」
「你不要我惱怒,我便不會這般,但我不可能不接近他,你……又在恐懼什麼?」
白千道目色沉蘊,說道:「我想到一個可能,他或許是潛意識去了試靈石處,為的就是你……」
「我?為什麼?我與他在此之前素不相識,他也不知我的存在啊!」
「因為他是我的宿敵,在他的潛意識裡,或許懵懂了一個天機,去那處就是為了接近你,對我圖謀……這是一次跨越無數時空的陰謀……」
「白千道……」如意真的惱怒了,說道:「要不是這三十年時間,我對你有些了解,不然真會以為你是失心瘋之人,可是你如此處心積慮地說這等玄乎言語,意欲何為?」
白千道嘆口氣,說道:「我只是猜測,算我沒說吧!」
如意又是目光柔和,說道:「好了,別多想了,不管如何,還有七十年,希望我們能如以往一般,讓我忘記了憂愁!」
此時,初階尊者在那方喜悅,他在等待的天緣已快降臨。
他又望向這方一眼,心中又擔憂起來,冥冥中感受召喚,來了此處等待天緣,誰知這裡早有兩人,一個是巔峰昊帝,另一個是中階尊者,都絕不是自己能敵。
這段時日,聞聽那方撫琴吹笛,才知是隱世者,這片空間靈氣濃郁,可不就是頗佳隱世之地,只不過沒那麼隱秘而已。
現在他的天緣快降臨,深怕被搶了,這就不停地望過來。
他是不知有一邪物,隱藏在另一處,深深注視著如意。有一巔峰昊帝正在趕來,已快接近此處。
天緣降臨,一道聲音響在此方:「幻手一出,普天之幸。」
隨後,天降奇光,無數靈物落下,為驚喜若狂的初階尊者全部收了,一道洪流光柱隨之貫入他的體內。
白千道為聲音所驚,不由地望去,如意也驚訝地道:「他在接受上天賜緣,幻手是什麼?」
白千道已是呆了,這次穿梭時空,竟然見證了幻手的初始,原來幻手是以此降臨人間,繁衍壯大,那初階尊者應該是三大之空幻手的創始祖吧!
如意又是驚疑地道:「你似乎明白,幻手是什麼?」
「是,幻手是一個很奇特,很神秘組織,也是後世最強大勢力之一,我正是對後世幻手一個魁首施展了神法,才來至這個時空。」
突然,有巔峰昊帝冒出,強擊向那幻手始祖。
「轟!」一聲響,這力量擊在光柱上,宣洩四方。
光柱散亂一下,令得幻手始祖驚慌,喝道:「我正在接受天緣,誰欲殺我,必遭天譴。」
巔峰昊帝正是大瀚昊帝,也不說話,繼續狂擊不已,幻手始祖更是驚惶,大聲喝退。
此時,如意又是一驚,身邊的白千道突然幻沒,她都沒一點感知,他去了何處?
正在她驚疑時,那方大瀚昊帝身周突現一道力量,破散成無數細小力量,扎刺向他。
大瀚昊帝身軀一震,震滅這力量,怒吼:「白千道,你在何處?」
又是無數利刃幻空,從四面八方刺向大瀚昊帝,再次為他震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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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瀚昊帝怒吼不已,這就傳來白千道縹緲的戲謔之聲:「你身為幻手一代魁首,卻在謀奪始祖天緣,大逆不道啊!」
幻手始祖發愣之際,大瀚昊帝又是狂吼:「誰讓他傳下祖訓,說大瀚一出,勢必滅盡。要不是相傳太多代,已不盡信,我以強力手段,滅殺許多對手,根本坐不上魁首之位……是他不仁,不要怪我不義……」
白千道笑道:「難道不是因為你現在出手,才讓他恨極,傳下那句祖訓嗎?」
大瀚昊帝一呆,心中明白了,原來如此,但他已做了此事,便不能放棄,轉而又對光柱狂攻不已,更加兇狠。
光柱晃動不已,幻手始祖又是驚惶,喝道:「你既然是幻手後代,我們有極深淵源,只要現在放棄攻擊,我必然不會傳下祖訓。」
大瀚昊帝一聲不發,還在繼續攻擊,光柱呈現散亂之狀,幻手始祖心慌慌,不停地大聲喝止。
隱入空間的白千道說道:「那誰,不要再喊了,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其實就是想奪取這個天緣啊!」
幻手始祖更是驚惶,白千道奇怪問道:「大瀚昊帝,你這般奪取,難道就不怕他升仙成神後,對你……我靠,我明白了,他一定是早已殞命,你才這般肆無忌憚吧?」
大瀚昊帝這才道:「沒錯,他是升仙,卻早已殞命在仙界,不如便宜了我,讓我增加一點成神的幾率。」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都是幻覺存在,我必然會升仙……不對,升仙是什麼意思?」
白千道大笑,說道:「就是超脫,那誰,你還不狠狠反擊他嗎?」
幻手始祖苦臉,說道:「我如何反擊啊?」
「打他啊!狠狠地打,讓他知曉你的厲害。」
「好,我打他……」幻手始祖心中怒氣,恨恨地向著大瀚昊帝擊去。
這自然是蚊子瘙癢,大瀚昊帝都沒感覺,反而兩道力量碰撞,幻手始祖悶哼一聲,身軀拋飛遠處。
怪的是,那道光柱還跟著他,瞬間為他復原,只是他一時不敢再動手了,鬱悶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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