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石頭西邊上的屋子傳來一聲響動,然後就是女人罵聲和哭聲,接著那邊的大門砰的一聲,有人重重摔門出去。
「二嫂又吵架了,我得去看看!」
石頭二話不說,直接出門。
覃力也跟著出去,就看到在哪家的門前,一個女人緊緊抓著一個男人,要從男人手裡奪取什麼。
那個男人不耐煩,用力一推女人,見推不開,當場就扇一掌女人,將女人摑到路邊的柴垛中。
覃力看不過去,疾走幾步,擋住那男人。
石頭也上來,他則去扶女人,說道:「二嫂,你這是咋的了?」
那叫二嫂的女人一見石頭,立時嚎啕大哭,說道:「他這個天殺的,把我的錢又要拿去賭。」
石頭就對女人說道:「你先回去,我去勸勸他。孩子在門口,你別讓孩子擔心。」
二嫂回頭一看,家門後果真站著自己的小閨女,非常害怕的抓住門邊,不敢過來,想要哭的樣子。她忙抹了眼淚,就去將小閨女抱在懷裡,先回屋。
覃力擋住那人之後,那人就喝著讓覃力閃開,這時候石頭上去,抱住那男人,從哪男人手裡奪下錢,轉身回屋。
那男人哎喲一聲,趕緊追進屋。
覃力皺眉,也跟著進去。
進入院落,除了角落倒覆著的一隻洗菜鐵盆,應該是被人扔出去的,其他的倒是整齊乾淨。地板掃得乾淨,物件也擺得整齊,透著一股子溫馨感覺。
廳屋裡面則又不一樣,乾淨依舊乾淨,整齊依舊整齊,卻就是空落落的,像樣的家具看不到兩件。
石頭已經將錢交給了二嫂,那個男人就要去搶,石頭就像做老鷹抓小雞遊戲一般,擋住男人,護住二嫂娘倆。
「夠了!」
覃力喝一聲,當場震住那個男人,那個小閨女忙緊緊抱住二嫂的大腿,不敢露出頭。
短暫一愣,那個男人就吼覃力,說道:「你是誰,來我家裡做什麼?」
他奈何不得壯得跟小山一樣的石頭,但看覃力弱小不少,就去欺負覃力。
覃力卻沒回答對方,而是質問:「你喜歡賭?」
那人近前,指著覃力,說道:「我賭,關你屁事!」
覃力從腰兜小包里拿出一把錢,說道:「我借錢給你賭……」
那人忙出手去抓錢,但覃力沒鬆手,他就拿不過來,就不滿了,說道:「你說借錢,那你還不放手。」
覃力說道:「我怕你輸了,還不起。」
那人說道:「我從來不會輸。」
覃力說道:「那好,你賺錢了,明天你過來還我錢。我叫覃力,覃雄的弟弟。如果你要是不還錢……」
「我不還錢的話,我將老婆嘗還給你!」
那人一把奪過去錢,估摸著有好幾千,也就揣進口袋,就走。
石頭要去攔住,卻被覃力拉住。他看到那人都出門了,他就說道:「覃哥,你不該給他錢。他賭錢從來就沒贏過。」
覃力則說道:「他現在一心想賭,今晚要是他拿不到錢去賭,你們別想安生。先過了今晚再說,明天我再想辦法。」
石頭覺得覃力說的也有理,也就點頭,給覃力和二嫂介紹。
那二嫂姓馮,名叫玉芳。她起初感覺到覃力能出來幫攔住爛賭男人,就對覃力有了點好印象,可沒想到覃力轉頭反倒給爛賭男人錢,還賭自己,她就不待見了。她過去推著覃力,說道:「你走,你和那死鬼一路貨色,你走!」
覃力後退兩步,站在門檻上,稍定,就好像木樁一樣,讓馮玉芳怎麼也推不動。他說道:「我這是在幫你。」
馮玉芳不滿,說道:「你幫我做什麼了,你分明是在害我。你給錢他賭,回頭他輸了,沒錢還,又要打家裡的主意。」
覃力說道:「你覺得他看到你的錢了,他今晚會甘休?如果他沒錢,今晚你們娘倆都別想睡安穩覺。我幫你支走了他,你該對我說聲謝謝。」
「你……」
馮玉芳無語,見女兒要哭,也就先去安撫女人。
覃力掃一眼屋裡,沒啥可待的,出去院子中洗個手,然後去到院門外,抽菸。
石頭就對馮玉芳說道:「二嫂,他叫覃力,剛回來的村長,收購蘋果的就是他。我們下午的蘋果,就是賣給他的。你誤會他了。」
馮玉芳依舊對覃力印象不好了,她說道:「那他也不見得是好東西。他隨便給錢,不是在幫我,是在害我。」
石頭說道:「覃哥不是壞人,我現在跟著他幹事呢。」
馮玉芳就說道:「你傻了,你咋跟他這種人。他是有錢,可咱們脊樑也不是彎的,不能沒骨氣。不行,你幫我看一會妞妞,我去找他談談。」
馮玉芳將閨女推給石頭,就出門去找覃力。
石頭很喜歡妞妞,就去逗妞妞。
馮玉芳見到覃力在院門口到處看,她就直接說道:「你看什麼看,家裡都沒東西,你不用惦記。」
覃力抽菸,說道:「的確,你家裡真沒什麼東西了。」
他指著門邊上的一些腳印,說道:「看來你也不聰明啊,不給男人開門,為什麼要讓他翻牆頭進來。」
馮玉芳說道:「男人賤,我有什麼辦法。」
覃力吐煙,不知可否。
馮玉芳說道:「你給死鬼多少錢我不管,你別帶壞石頭,石頭是好人,你別讓他跟你做事。」
覃力哦的一聲,說道:「我將石頭當做兄弟,你幹嘛不讓他跟我做事?」
馮玉芳說道:「石頭是老實人,我怕你賣了他。」
覃力盯著對面的馮玉芳看,要看穿這個女人想的是什麼。
馮玉芳挺挺胸脯,和覃力對視,一點不慫,說道:「石頭是大好人,你想帶壞他,我第一個不同意。」
覃力呵呵笑,走開。
「奸詐的笑,壞透了!」
馮玉芳輕哼一聲,轉頭回去。
石頭出來,抱著妞妞給馮玉芳,問道:「你跟覃哥說啥?」
馮玉芳說道:「我讓他不要帶你做事,會帶壞你。他同意了,讓你以後不要跟著他。」
石頭一聽不妙,說道:「二嫂,你誤會覃哥,他是好人,我跟他做事,我是真心愿意的。」
馮玉芳見石頭要去追覃力,就忙放下閨女,直接抱著石頭,死死的箍住石頭的腰,不鬆開。
妞妞也上前,在前面抱住石頭的大腿不放。
「石頭,我先回去,明天你來找我。」覃力在外面說道。
「哎……」石頭忙應。
「哎呀,我的腰……」馮玉芳突然尖叫,痛苦的順著石頭的身上滑到地上。
石頭大驚,忙問咋的了。
「我腰閃了,抱我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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