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就好。」洛螢萱遣退了宮女,來回翻看著手裡的這幾套女服,這是多久沒有穿這女子的衣服了,洛螢萱搖了搖頭,挑了1件衣服換上。
1根素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外披1件淺蘭色的敞口紗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領口用藍色絲線鑲邊,鏤空的蝴蝶花樣正好對著中衣的梅花,隨著人的走動兒輕輕晃動,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飛舞1般1,舉1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
如櫻薄唇勾起1抹嬈柔笑意,若言國色,不足以傾世,卻是曼曼天姿。洛螢萱擅長化妝,加上這恰到好處的妝容的點綴,在易成楠和衛長祿的眼裡,洛螢萱活脫脫就是1個曼妙女子啊。
「螢萱兄扮起女裝來,當真與女子別無異處。」衛長祿先開口道。
洛螢萱在心底里罵了1句,自己不本來就是女子?
洛螢萱摸了摸掛在腰間的香囊,走出了大殿。
走到那些秀女聚集的地方,洛螢萱大老遠就看見柳辛竹1個人站在柳樹底下發呆。她故意走到剛才與柳辛竹撞上的女子身邊,從後面用肩膀碰了1下那女子,那女子1踉蹌,1愣神,洛螢萱剛好把她扶住:「是妹妹不小心了,姐姐莫怪。」那女子似乎也不想招惹事端,擺了擺手就走向的另1旁。
螢萱夏將從那裡女子身上順下來的兩個香囊握在手裡,其中1個是柳辛竹的,另1個便是那女子的,洛螢萱將那女子的香囊扔進水潭中,走向柳辛竹。
「這位姐姐,收好你的香囊吧。」洛螢萱從柳辛竹1側的地上撿起香囊,遞給她。
柳辛竹摸了摸腰間,又看了看香囊中掛著自己名字的牌子,又驚又喜:「多謝妹妹。」
她們兩人1起走進內殿,外間的人大多走了乾淨,只剩兩3個0散的小婢女還在外間等著。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3個大字『風雅澗』。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
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6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1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1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1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5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1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
坐於上首的是易成楠和太后,易成楠身旁的後位中空著。無數秀女眼神直直盯著易成楠,可眼神流露出的卻是對權利的嚮往,對上首那個鳳椅的欲望。
洛螢萱和柳辛竹結伴進來,恰好洛螢萱走在柳辛竹後方,成了這選妃大會上最後1個進場的秀女。
這些秀女共分為8批,第1批已經去大殿面見聖上了,洛螢萱和柳辛竹是最後1批。
隱隱約約傳來笛聲,想必是某位秀女在表演才藝吧,柳辛竹1直拉著洛螢萱的手,微微顫抖著的手和額頭冒出的細汗充分的表現出她的緊張。洛螢萱拍了拍她的手,她這才鎮定下來。
「為什麼我不許進!」不遠處傳來1女子的聲音,洛螢萱聽著耳熟,就偏頭看了看,原來是她--偷走柳辛竹的那個女子。現在她怕是不能進場了吧,因為她已經將這女子的香囊丟掉了,洛螢萱冷哼1聲,不再理會她所製造出來的動靜。柳辛竹倒是善良,還想著過去幫著1塊找找,結果被洛螢萱1手拉住了:「她丟了香囊,定是她自己做的孽,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怪不得別人。」
柳辛竹點了點頭,不再吱聲。
有幾個頑皮的秀女趴在1偏僻地方的木門處看大殿裡頭的動靜,雖說看不清楚,但也能吸引住那些秀女的心思。看看什麼樣的人被選中了,自己也好照那樣子來,不被選中的秀女就是他們所避諱的東西,萬萬不能同她們1樣。
洛螢萱也拉著柳辛竹過去湊熱鬧,,說實話,她倒真想看看易成楠會選些什麼樣的人充實後宮。
易成楠高高的坐於上坐,看不出什麼表情!太后自然與皇上並排坐著,這兩人同樣的深不可測。
「皇上,這第3位是易將軍的女兒,易青橘,」1公公站在易成楠耳旁邊,手中還捧著1本秀女名冊表。
「臣女參見皇上,祝皇上太后身體康健。」
「可會什麼才藝?」太后很敷衍得說道。
「願做驚鴻舞1曲。」
易成楠點頭,示意她開始。
1個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美妙姿容。
眾人都驚嘆於易青橘的曼妙舞姿,只有易成楠和太后各懷心事。
太后再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易子也點了點頭,就留下了她。
「下1位,姚城縣令之女,姚花,年芳十7,秀的是古箏。」
公公話剛落,就有艷迷的女子緩步上來「秀女姚花,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娘娘。」
姚花選的是1曲《高山流水》,可能是由於太緊張的緣故,彈奏的並不是很理想,加之他的家境並不能幫到易子默什麼,就落選了。
「第5位,景德鎮賈員外之女,賈素芬,年芳十5,秀的是琵琶」
「秀女賈素芬參見皇上,參見太后。」
…
裡面絲竹管弦的聲音擾得洛螢萱耳朵疼,1遍又1遍的「皇上萬歲,太后千歲。」也不知是不是出自他們真實的心意。
第8批的秀女第1人被召見了。
「臣女衛長卿,參加皇上。」衛長卿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1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迎上易成楠的眼睛眼波微轉,目含秋水。
「表演你的才藝吧。」太后察覺到了易成楠的異樣,仔細打量了打量了跪著的衛長卿。
衛長卿吹了曲笛子,如此曲調,帶著淺淺的傷感,優美又憂傷的,讓人的心也靜了,回憶1幕的幕,往事1重重!
只有易成楠,1雙眼直直的看著衛長卿,那明黃色的身影,在陽光下,格外的偉岸,那昂起的俊臉上既是冷漠如霜的銳利,又帶著1絲看不見的溫柔。
「如此女子,甚好,擇日便冊封為賢妃。」太后問了她幾個問題,見她回答的甚好,家境也不錯,只不過看易成楠的心思,怕是要冊封她為皇后了。在她開口之前,倒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斷了她這個念頭。
「母后…這」
「哀家覺得這女子甚好,就替皇帝拿了主意,怎麼,皇帝覺得不妥?」
「沒有…」
衛長卿沉了沉目光,拜謝太后。
她轉身離開了殿中,錯過了身後母子2人之間閃過的刀光劍影、爾虞我詐。她更不知,這1切皆因她而起,易成楠已經對她用情至深。往後的日子,這衛長卿只要在易成楠為她搭建的金屋中好好藏著,做她的賢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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