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昏沉,似有大雨將至。
那妖族女子此刻幾乎是完全被陸隱拖著,腳不著地。
「咔嚓!」
一聲炸響,天宇之下,一道奔雷徑直朝著兩人衝擊而來,天威浩蕩,非人力所能抵擋。
陸隱左手拉著那妖族女子,速度不減,右手向前一揮,那隻三足鼎向前飛出,鼎口迎向那道奔雷。
看似不可阻擋的奔雷,在進入那三足鼎之後,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三足鼎吸收那些雷電之後,開始飛速旋轉起來,其上那些符文也開始亮起,其所散發出的氣息也不斷增強。
只可惜這雷電之力被完全吸收,也未能將所有的符文點亮。
奔雷消失之後,一名入微境強者憑空出現,雙手快速結印,地面上竟是憑空出現一個個符文,伴有奔雷炸響,宛若一方雷池。
這赫然是一個殺陣!
陸隱心念一動,那隻三足鼎飛回,圍繞著兩人身體飛速旋轉,不斷吸收那些衝擊而來的奔雷。
陸隱速度不減,繼續向著蜀山快速靠近。
看到這一幕,那名入微境強者不由得微微皺眉。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殺陣,竟是傷不到這少年分毫。
這九天雷鳴鎮,就算是通玄境強者闖入,一時半會也難以破陣而出,可這少年卻完全不受雷電影響。
看來鎮南王上次在他手中吃虧,這次又沒有將其攔下,是有道理的。
這名入微境強者不再猶豫,直接殺入陣法之中。
事到如今,他只能藉助這陣法之力,阻止這少年繼續前進,一旦給他破陣而出,僅憑自己一人,怕是再難阻攔。
就算不能擊殺這少年,他也必須阻止他前進的速度。
一旦其他入微境強者趕到,再加上三方勢力的修士,這少年就算再厲害,也唯有被斬殺的份。
看著對方直接入陣,陸隱心中一沉。
他雖然可以靠著三足鼎吸收奔雷之力,讓自己不受影響,可對方一旦出手阻攔,他很難繼續前行。
若是行動受阻,其他強者趕到,別說他還要顧及這妖族女子,就算是獨自一人,也再無進入蜀山的可能。
陸隱看著那隻三足鼎,來不及多想,直接嘗試著溝通那些被吸收的奔雷之力,然後將其釋放出來,主動對那名入微境強者發起攻擊。
隨著陸隱心念一動,那些被三足鼎吸收的雷電之力竟是完全受他驅使,而且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那些雷電好像就是他的力量一般。
能夠直接引動那些雷電,陸隱心中大喜,驅動三足鼎繼續吸收那些雷電,然後將吸收的雷電轉換成自己可以驅使的力量,對著那名入微境強者釋放而出。
然而此人並非之前的紅袍強者,沒有在陸隱手上吃過虧,陸隱的這種手段並不能將他嚇退,加上其本身就掌握著雷電屬性的力量,那些雷電並不能對其造成傷害,反而是被這大陣再次吸收。
看到雷電並不能威脅到對方,陸隱便只能改變戰略,運轉體內功法,將那些吸收的雷電之力轉化成自身力量,又將這種力量轉化成火屬性,所得到的火屬性再繼續轉化成土屬性,土屬性轉化成金屬性,最後以金屬性力量對那名入微境強者發動攻擊。
他所利用的,便是五行相生相剋之理。
這大陣中充斥著磅礴的雷電之力,這樣進行轉換,能彌補他自身屬性的不足,再利用屬性相剋之法,以融通境修為,壓制住一名入微境強者,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看著陸隱不僅能夠釋放出強大的雷電屬性,竟是還能釋放出如此強大的金屬性力量,那名入微境修士的臉色顯然有些不大好看。
按照那位鎮南王的說法,這少年掌握著兩種屬性,是難得一見的雙靈根修士,也就是水木兩種屬性,可現在,這少年竟是施展出了第三種屬性,還是完全壓制他的金屬性。
入微境,三種屬性,又有著一件可以吞噬一切攻擊的強大法寶,這少年所展現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若是繼續這麼糾纏下去,怕是他還沒等到其他強者趕到,自己就得隕落於此。
怪不得那位入微境中期的鎮南王,會在這小子手上吃虧,這次更是連片刻都沒能阻攔住。
這名入微境強者再不敢有任何遲疑,擋下陸隱那些攻擊之後,快速撤出大陣,然後繼續驅動大陣對陸隱進行阻攔,再沒有跟陸隱繼續正面對抗的意思。
陸隱借著那隻三足鼎破開大陣,繼續向著蜀山前進。
就在先前,他隱隱感覺到那隻三足鼎有所異動,就好像在那蜀山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召喚這三足鼎一般。
那些符文被激發得越多,這種召喚也就越強烈。
看來這三足鼎跟這座蜀山,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繫。
陸隱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許多信息。
一位皇室成員,為何會出現在這南方之地?其身上帶著的法寶,竟是能夠跟蜀山中的什麼東西形成共鳴,這怕不是巧合。
陸隱有種感覺,他殺了那名皇室成員,搶走了這三足鼎,怕是已經牽扯到了大蒼國的某些隱秘。也就是說,這件事遠比他想像的複雜得多,其本質也不僅僅只是殺了一位皇室成員而已。
陸隱拉著那妖族女子快速靠近蜀山,那名入微境強者並沒有追擊,而是就這麼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反正前方還有不少入微境強者等著,這少年一時半會也進不了蜀山。
這個時候,那位身穿甲冑的鎮南王快速靠近,見這名紫陽山的入微境強者沒能攔下陸隱,臉色變得越發陰沉,沉聲道:「絕不能讓他進入蜀山!」
那名入微境強者皺眉道:「鎮南王如此著急地追殺此子,怕不只是因為他殺了四皇子那麼簡單吧?」
鎮南王陰沉道:「你什麼意思?」
紫陽山的入微境強者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位鎮南王。
那位鎮南王開口道:「本王只能說,他若是進入蜀山,整個南方都得遭殃,不管是大魔門還是紫陽山,都不能置身事外。本王之前不敢將他追得太緊,就是怕他情急之下逃進蜀山深處。」
紫陽山的入微境強者雙眼綻放光芒,繼續問道:「這蜀山深處到底有什麼?」
「荒獸!」
鎮南王吐出兩字。
雖然只是兩字,卻在那名紫陽山修士的腦海中激起了驚濤駭浪。
荒獸,也稱聖獸,八境大妖,聖境大妖
這等存在,足以與一位聖人抗衡,是這天地間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這蜀山深處竟然有著一隻?
大魔門和紫陽山在這南方紮根已有近千年,卻從未聽說過這等隱秘,只知道蜀山深處藏著極其恐怖的存在,哪怕是歸真境大能,也不敢輕易涉足。
可這等隱秘之事,立國不過八百年的大蒼國皇室如何知曉?
「既然如此,那這小子進入蜀山,不是死路一條?這樣咱們都不用動手,鎮南王就能給四皇子報仇,為何非得將他斬殺在蜀山之外?」
鎮南王嘆息一聲,抬眼看著那座迷霧籠罩的蜀山,緩緩道:「我大蒼國能夠立國,能夠鎮守這南方妖族,便是因為這座蜀山封印著一隻荒獸,使得妖族不敢進犯,然而十二年前,宣武國那位歸真境大能出現之後,這蜀山的封印便開始有所鬆動,就在半年之前,封印再次出現鬆動,於是由四皇子帶著祖鼎,前往蜀山加固封印。」
他看著那名紫陽山修士,臉色越發陰沉,接著道:「而他手中那隻鼎,便是祖鼎,亦是開啟封印的鑰匙,唯有皇室血脈方能鎮壓,若是被他帶入蜀山,又無皇室血脈鎮壓,封印了三千年的荒獸必然現世,屆時」
他沒有再往下說,但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了。
紫陽山那名修士咽了一口唾沫。
如果這位鎮南王所言屬實,那麼那隻荒獸被鎮壓了整整三千年,一旦脫困而出,對大蒼國,對整個人類,必然心懷怨恨,屆時別說紫陽山和大魔門,整個大蒼國甚至整個天下,都得遭殃。
那可是荒獸,聖境大妖,連聖人都難以抗衡的可怕存在。
他雙眼看著這位鎮南王,對方似乎並不像說謊,因為這位鎮守南方的人物,這位喜怒不顯於色的強者,此刻竟是顯得有些慌張。
不論此事真假,絕不能讓那少年進入蜀山!
因為不論是紫陽山還是大蒼國,都承受不了這個結果。
「此子究竟是何來歷?」
紫陽山修士再次發問。
鎮南王搖了搖頭,道:「當務之急,是將其斬殺在蜀山之外,至於其他,容後再議。」
紫陽山修士點了點頭,兩人同時消失,以最快的速度追擊陸隱。
陸隱這一次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前方十丈,便是蜀山,只是在這十丈之內,卻站著六名入微境強者!
他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不可能破開六名入微境強者形成的阻礙。
可也正是這一停留,後方的兩名入微境強者也快速追了上來,加在一起,一共八位入微境強者!
一個融通境修士,面對八位入微境強者,陸隱實在不知該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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