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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沐因飲水過多,中途離席前往煉靈之處,卻在那外緣,邂逅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胖兄!」傾沐驚喜呼之。
「沐姐!」胡胖亦未曾預料此番相遇,眸中閃爍驚喜,一身肥膘隨之顫動,欲擁傾沐入懷,卻被後者嫌惡地推開。
「速去!」傾沐輕踢其一腳。
胡胖嘿嘿一笑,撓頭道:「非是太過思念乎?」
傾沐嗤之以鼻,問曰:「何故至此?」
胡胖一臉茫然:「吾不知也,忽得一封請柬,思量或可結交豪商,為富貴閣攬些大單,故而來此。」
傾沐觀其西裝革履,領帶齊整,倒也頗有風範,拍其肩,語重心長:「胖兄,富貴已非吾輩所有。」
胡胖輕吟,誠然,富貴閣已被路笙禾購得,但仍由舊人打理。
然其轉瞬振奮而言:「沐姐,此言差矣,業績既出,吾等亦有薪酬與獎賞。」
傾沐輕應,捶其胸膛:「努力為之,財源廣進勿忘我。」
「豈敢,汝乃吾之恩師,吾豈敢忘?」胡胖嬉笑言之。
傾沐滿意一笑,輕彈胡胖臉頰之肉:「行矣,速去聯絡客戶,吾需護路笙禾周全。」
「諾。」
辭別胡胖,傾沐歸尋路笙禾,卻聞其往見鍾先生,急追之,於轉角偶遇歐陽文期。
「復相見矣。」歐陽文期先行問候。
禮尚往來,雖前次尷尬,傾沐仍點頭回應:「甚巧。」
歐陽文期見其獨行,問曰:「何以一人?」
傾沐輕哼:「適才煉靈,現欲尋路笙禾。」
歐陽文期頷首:「似往鍾伯處,吾引汝去。」
「不必。」傾沐拒之:「但告吾所在,自尋即可。」
歐陽文期眼神微傷:「吾與汝,竟至如此生分?」
傾沐無言。
「吾伴汝行,尋至即離,可好?」其語帶懇求。
傾沐望其眼,難以拒絕。
「罷,」她終點頭。
歐陽文期面露喜色:「走吧。」
傾沐默隨其後,歐陽文期似察其不願多言,亦沉默。
行近十息,傾沐覺有異。
「怎未至?」她問向歐陽文期背影。
聞言,歐陽文期驟停,轉身凝視傾沐,目光不再溫柔,反添幾分寒意。
「蠻蠻,抱歉。」
言畢,歐陽文期突襲向傾沐。
然傾沐反應敏捷,側身避之,退數步,警戒以對。
「為何?」她驚詫,未料歐陽文期竟對她出手。
歐陽文期見偷襲不成,眼中閃過懊惱,旋即笑道:「緊張作甚,不過玩笑耳。」
其眼神誠摯,笑容溫婉,似真玩笑一場。
傾沐非愚,適才一擊,其惡意昭然若揭。
她轉身欲逃,歐陽文期笑容收斂,聲線陰冷:「逃無可逃。」
傾沐欲撥路笙禾之通訊符,卻見一彩信至。
開啟,圖中胡胖被五花大綁於椅,頸懸利刃。
傾沐震驚未定,通訊符響,接聽。
對方用變聲器言:「欲其活,勿驚他人,後門有車待汝,逾五息不至,便為其收屍。」
未待傾沐答,對方已斷。
傾沐緊握拳,望通訊符上路笙禾之號,心痛,終未撥打。
至後門,一貨車停泊,二蒙面人下,蒙其目,束其手,推之上車。
傾沐之通訊符被搜出,踏碎,棄於垃圾之中。
「爾等何人?」傾沐忙問。
二人未答,僅沉默啟程,離後門而去。
傾沐不知所至,約半時辰後,被推下車,置於密室之中。
門閉,傾沐微動,發聲。
「誰,在此?」
傾沐聞聲,凝神傾聽,答曰:「胖兄?」
「沐姐?!」胡胖又驚又喜。
「是我,汝如何?」傾沐問。
胡胖急言:「我無礙,沐姐,汝何故亦被擒?」
「彼等以汝為質,脅我。」傾沐道。
「沐姐,抱歉,累及汝矣。」胡胖滿是自責,若非為他,以傾沐之能,豈能輕易被擒?
傾沐慰之:「休言此,吾等乃友,豈能不顧?汝何故遭擒?」
胡胖感動,雖常受欺,然關鍵時刻傾沐仗義,不禁鼻酸,泣聲道:「不明,自煉靈處出,欲歸時,於轉角被打昏。」
「轉角?」傾沐眉鎖。
胡胖點頭:「正是煉靈處轉角。」
傾沐憶起,恰於轉角遇歐陽文期。
何其巧合?
念及歐陽文期曾欲襲己,顯然胡胖被擒時,歐陽文期故意纏住她。
「沐姐,設法逃脫,勿慮我。」胡胖憂心忡忡。
傾沐啐之:「汝忘富貴初立時,共誓之言乎?」
胡胖抽泣:「記之,福禍共擔。」
「如此便好,」傾沐笑言。
胡胖感動,然累及傾沐,心有不忍。
正欲再勸,眼前忽明,蒙目之布被揭開。
胡胖睜眼,驚見傾沐笑顏蹲於前。
「何事?」胡胖驚呼。
傾沐亮出手中小刀,笑曰:「幸吾機智,留有後手。」
「沐爹威武!」胡胖崇拜之色溢於言表。
傾沐解其束縛,至唯一窗門,窺視,外似空地。
胡胖揉腕,憂問:「如何脫身?」
「退後,」傾沐揮手。
胡胖退兩步,只見傾沐助跑,一腳踹開鐵門。
「沐姐,威武!」胡胖幾欲跪拜。
傾沐不理其誇讚:「莫夸,速走。」
胡胖應聲出門,未行兩步,又默默退回。
「何故?」傾沐惑,抬首望外。
門外立七八人,手持秘器,對準二人。
傾沐:「·····打擾。」
「拿下。」
一聲令下,傾沐與胡胖再被縛,此次未蒙目。
胡胖遭踢,那人又向傾沐逼近,欲動手之際,被止:「住手。」
那人回首,恭敬喚:「歐陽少爺。」
傾沐見歐陽文期至,毫不意外,冷笑:「果然是你。」
歐陽文期牽唇:「汝如此聰穎,吾知瞞不過,亦無意隱瞞。」
「蠻蠻,」他深深望向傾沐,語氣溫柔:「吾之心,誠摯。」
傾沐冷哼,眼神鄙夷。
歐陽文期見其冷漠,嘆氣,蹲於傾沐前,聲帶寒意:「為何不信吾?」
傾沐不語,冷眼相視。
「為何不喜吾,吾何不如路笙禾?」歐陽文期幽怨言之,目光含怨。
「為何眾人皆立路笙禾之側?他有何好,一弒父殺兄之魔,難道比無垢更純淨?」
傾沐蹙眉,不悅駁之:「可厭路笙禾,不可誹謗!」
歐陽文期聞此,如聞絕妙笑談,大笑:「誹謗他?可笑,皆是他親為,不信乎?」
傾沐眉緊鎖:「吾不信爾之妄言,路笙禾非爾般污濁。」
聞言,歐陽文期眼神徹底冰寒,望向傾沐,殺意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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