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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兩聲,胡胖子面上受了雙拳,口鼻溢血,卻強裝無畏,向葉簌搖頭。
傾沐心急如焚,卻不敢妄動分毫。
「吾早已厭倦塵世。」
歐陽文期對她笑,眸中閃爍著瘋狂之光。
傾沐深知,他已入魔障。
「你究竟意欲何為?」傾沐蹙眉。
歐陽文期瞥了一眼滿臉血污的胡胖子,笑容詭譎:「吾只願得你。」
胡胖子身上又遭重擊,傾沐眉頭緊鎖。
「放他離去,吾自當留下!」傾沐終是讓步。
胡胖子聞言,立時激動起來:「不可!」
他怎能因自身安危,令傾沐涉險。
歐陽文期滿意一笑:「善。」
他揮手示意,胡胖子得以解脫束縛,傾沐心中一喜,未及歡顏,卻見胡胖子身纏靈爆符。
「你!」傾沐未料其狡詐。
歐陽文期悽然笑道:「此乃以防萬一,蠻蠻,吾真懼失汝。」
傾沐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只得舒展眉頭,言道:「保他周全,若有差池,吾與爾同歸於盡。」
歐陽文期應道:「諾。」
「大姐……」胡胖子喚道,不願離去,卻被一腳踹中腿部,仍倔強不動。
傾沐對他微微頷首:「走吧。」
胡胖子與她目光交匯,良久,終點頭:「小心。」
目送胡胖子遠去,傾沐鬆開歐陽文期,恭順立於其前。
歐陽文期撫摩頸間,傾沐力大,幾乎令他窒息,此番舉動,定留淤痕。
他非但不責怪,反帶幾分討好之意,言:「汝可飢餓?吾命人為汝備食。」
「吾不餓。」傾沐冷漠答道。
面對她的冷淡,歐陽文期眼中閃過痛楚,卻依舊笑道:「吾攜汝休憩,汝必疲乏。」
傾沐未語,算是默認。
歐陽文期引她離開,登車,她的眼再次被蒙,手腳雖自由,卻靜坐不動,似真箇順從。
車行半時辰,一路沉默,歐陽文期目光焦著於傾沐,卻無言以對。
忽地車身晃動,歐陽文期皺眉問:「何故?」
「有人截車!」車夫答。
歐陽文期面露狠厲:「超之!」
車夫遵命,加大馬力,欲甩脫那車,未料對方緊追不捨,竟超前急剎,擋於前方。
車夫急踩剎車,避免碰撞,巨大衝擊,使傾沐幾乎跌落。
「調頭離開。」歐陽文期察覺異樣。
車夫點頭,未及行動,車尾已被另一車撞上。
強烈震動令傾沐撞向前座,她扯下蒙眼黑布,回首望向車尾。
撞車者,駕車者乃一英俊男子,不羈眉眼如星河璀璨,嘴角勾起斜斜弧度,笑意微妙,如神只般攝人心魄。
「路笙禾……」傾沐不知所措。
聞其名,歐陽文期面色更沉,見傾沐眼中複雜情愫,心如雲端墜泥。
傾沐感頸間微涼,只見歐陽文期持一柄仙器,抵於她頸。
「下車!」歐陽文期命令。
傾沐皺眉,未反抗,順從下車。
路笙禾見車門開啟,傾沐步出,嘴角笑意未展,見歐陽文期,瞬間收斂。
「大姐!」胡胖子自另一側躍下,奔來呼喊傾沐。
見歐陽文期手中兵器,他心亦沉。
歐陽文期自後擁住傾沐,一手壓制其頸,挑釁望向路笙禾。
路笙禾下車,緩步而來。
歐陽文期警告:「勿近,再進一步,吾殺之!」
路笙禾投鼠忌器,止步,眉眼寒霜:「吾勸你,莫做困獸之鬥。」
歐陽文期冷笑:「若吾亡,能攜她共赴黃泉,足矣!」
「你不配。」路笙禾冷言。
歐陽文期嗤笑:「不信,儘管試之!」
他手上加力,傾沐痛皺眉。
路笙禾眉眼愈沉,語帶寒意:「她若損一發,吾必令你粉身碎骨。」
歐陽文期卻大笑,神情狂亂:「未料你如此在意她,吾等確為兄弟,所愛皆同。」
「兄弟?」傾沐疑惑。
路笙禾嘲弄望向歐陽文期:「你以為他是誰?不過老頭口中的孽種,見不得光的野種,憑一野種,也敢與我稱兄道弟?」
言辭深深刺痛歐陽文期,他即刻激動,「住口!」
路笙禾嗤笑:「怎?你也為你孽種身份感到羞恥?」
歐陽文期目赤,拳頭緊握,「閉嘴!吾要殺你!」
他將指向傾沐的仙器轉向路笙禾,欲發,未料傾沐突抬腿,踢偏其腕,靈符擦過路笙禾耳邊,砰然擊中車後。
而路笙禾自始至終未動,平靜立於原地,面色不變,對傾沐微笑,似早料她出手。
歐陽文期被傾沐制伏,手中仙器也被奪,反指其首。
傾沐抬首,與路笙禾含笑目光相遇,心跳加速。
她僅以眼神示意,未料路笙禾竟心領神會,且如此信任她。
歐陽文期目赤如血,瞪視傾沐,滿是失望與怨恨。
傾沐直接扇其耳光,「看甚!」
此等瘋魔,稍縱即逝。
歐陽文期被帶走,傾沐棄了仙器,見胡胖子激動張臂,撲來。
但他未觸傾沐,已被拽至一旁。
胡胖子欲怒,抬頭見是路笙禾,默默退避。
路笙禾至她面前,問:「無礙乎?」
傾沐搖頭:「無礙。」
路笙禾觀其狀,確無恙,點頭後,又啟毒舌:「愚笨如斯,竟被此等蠢物擒獲。」
傾沐哼聲:「非為胖子,吾豈會被捕。」
路笙禾瞥一眼縮頸的胡胖子,記賬。
傾沐僅有些擦傷,胡胖子則慘,遭一頓揍,臉腫如豬頭,傾沐不忍苛責。
她雖不究,路笙禾不然,吩咐醫者,不施麻醉,直接縫合,疼得胡胖子昏厥,倒省了麻藥。
路笙禾望著如死豬般癱於病榻的胡胖子,心中怒火稍解,欣然帶傾沐歸家。
途中,傾沐問:「歐陽文期如何處置?」
路笙禾回望:「他未碰你?」
傾沐嗯了一聲,撫頸,玩笑道:「如此算否?」
路笙禾卻一本正經點頭,嚴肅對馬洋道:「將那孽種右手予我剁去!」
傾沐:……
「是否太過殘忍?他不過抱我一下,吻我一次,未占便宜!」傾沐雖不願輕饒歐陽文期,但斬人手,恐路笙禾涉法。
未料路笙禾面色更沉,咬牙道:「雙手皆剁,再縫其口!」
傾沐:!!
「外祖父若找你麻煩如何?」傾沐憂慮問道。
路笙禾冷哼:「他敢?」
語氣自信滿滿。
傾沐默默隨路笙禾,暗自抹汗,只能為歐陽文期默哀,誰讓他招惹了路笙禾。
「沐浴更衣!」
入門,路笙禾一臉嫌惡望向傾沐。
傾沐嗅了嗅自身,無異味,他何故如此?
「吾不臭!」傾沐爭辯,只想臥床安眠,沐浴之事,醒來再說,她已疲憊不堪。
路笙禾卻理直氣壯:「已被那孽種抱吻,尚言不臭,速去沐浴,洗淨身上凡塵,再至吾前。」
傾沐:……
若非念你救我,頭顱已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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