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乒……
狂風暴雨仍在繼續,韋旭在狂風暴雨之中苦苦地支撐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的絕望,看向那一開始慫恿他的雷天。雙目對視的瞬間,他就明白了。這雷天單純地只是把他當作了棋子。
雷天會出手,但會是找到這韋季炎的破綻時。而不是他韋旭陷入危難時。這一點,韋旭毫無疑問的賭錯了。他的對手是他剛剛背叛過的韋季炎,而他的同伴卻是打定主意要放棄他的雷天。
乒、乒、乒……
韋季炎的劍招越來越急,越來越快,用力也是越來越猛。韋旭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是因為韋季炎還留有兩分的力。韋季炎要時時刻刻地防止這雷天出手偷襲。
「破……」韋季炎神色不變,手中的無名之劍從韋旭的劍網之中穿行而過,切向了這韋旭的鎖骨。這一招韋季炎沒有不半分的猶豫,他這個人不是什麼大惡人,卻也不是什麼的大善人。
如果今天敗的是自己,恐怕自己的下場便是被切斷手腳筋,擊碎鎖骨。韋季炎所做的,也只是一樣的事情罷了。
「啊,啊。」韋旭只感覺自己的肩膀處有什麼飛快地切過。下一秒,他的右手就開始變得綿軟無力。他看著自己下垂的右手,臉上的驚恐再也掩飾不住。
右手被廢,這基本就意味著他退出了那預備弟子的競爭中。這修真之途,以後與他再也無緣。
也是在同一時刻,這雷天也啟動了。手中的劍朝著韋季炎的脖頸處而去。韋季炎右手持劍一揮一盪,另外一隻手則是捏拳朝著那雷天擊出。
雷天一陣的冷笑。剛剛見識在見識這韋季炎的實力之初,這韋季炎的實力確實讓他十分的驚訝。但是看久了,他能夠發現。這韋季炎也就憑藉著這一身的力量和速度。韋季炎的力量和速度是那韋旭的三倍,而雷天則是韋旭的兩倍。
「小子,到此為之了。死吧。」雷天長劍一抖,這一把長劍劃出了是十個劍花。這劍花之中,充滿了重重的虛影。虛中有實,實中有虛。
雷天的身體力量與韋季炎雖然有所差距,但還沒到韋季炎可以隨意碾壓的程度。相反,韋季炎因為走的並非是凝器的路,他劍只是普通的凡鐵。在戰鬥中只能夠單純是器具,並不能幫助他看破這眼前的一重重真假夾集的劍浪。
「死這個字眼還不存在我的詞彙中。」韋季炎眼見這真假夾集的劍浪難以破開,心中也是有幾分的著急。只見他長劍豎直地在身前一揮,直接便是劃出一個圓。
「乒」的一聲響起,在韋季炎的這一番猛力之下,那本來就是布滿了裂紋的長劍直接是斷開了兩半。同時,也盪開了雷天攻向他的劍。
就是現在!
韋季炎自知和雷天對劍是絕對沒有一絲勝算,想要贏,只能夠打近身仗。以剛綿拳近身作戰,這樣韋季炎才有一絲的勝算。
「這傢伙是想幹什麼。劍都不要了麼。」雷天眼見這韋季炎直接把斷劍扔下,身體朝著自己前沖,兩步之內便是接近到自己的身前。隨著韋季炎而來的,還有一陣勁風。一陣由韋季炎身軀帶起的勁風。
風撲面而過,韋季炎的拳頭也是在同一時刻到達。那拳頭之中所含的勁道,可是連石頭都能偶打裂啊。若是砸在人的身上,便是脾開肺裂的慘狀。
雷天在一剎那醒悟了過來,眼前的這個傢伙哪怕到剛才都是在隱瞞他的實力,他真正具有威脅的,不是他手中所持有劍,而是他的一雙拳頭。
嘭……
一聲悶響響起,雷天格擋在胸前的手傳來一陣陣的痛楚。雷天能夠感受到,這一隻手的骨頭是開裂了。也還是在他及時把真氣護著手臂的情況之下。
韋季炎在這雷天的突然偷襲之中,非但沒有吃虧反而是占了上風。
只是,這一拳,也使得那雷天和韋季炎的距離再度拉開了。雷天的劍招如影如幻,每一招直指向韋季炎的弱點。韋季炎和這雷天等階差距實在是太大,以至於這雷天在摸准了韋季炎的攻擊方式之後,馬上就能占盡的上風。
「還是高估自己了。這傢伙凝聚出劍胎,在戰鬥之中的感知力遠遠超過我,我的特點在這片劍影之中也是完全發揮不出來。」
韋季炎在這場面之中可謂是有苦說不得。如今的他只修得了那剛綿拳的剛猛,卻沒有柔和。面對雷天的這些劍招,這剛綿拳的剛猛發揮不出來。致使他一直落於下風之中。此刻的他身上的已經有數十道深淺不一的劍痕。幸好這些劍痕都不足以致命,是單純的皮外傷。
現場頓時間是險象橫生,韋季炎面對雷天的劍招完全沒有破解的辦法,而且,雷天也十分注意和這韋季炎來開一定的距離。這樣下去,韋季炎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住手,違者格殺勿論。」就在雷天慶幸自己處於上風,有機會在這裡廢掉韋季炎的時候,從上空傳來一把清脆卻又毫無溫度的聲音。
不行,得趕快。可不能留這個小子到那考核的時候,不然這次一過,下次想要廢掉他可就困難了。雷天聽到聲音,非但沒有停下來。手中的劍招反而是更加快了。他狠毒地盯著韋季炎,那眼神恨不得馬上把韋季炎吞下去。
「師姐救命。」韋季炎聽到這上方傳來女子的聲音,也沒有空隙去看清楚來者是誰。連忙喊道。只見韋季炎借著剛剛那一喊導致雷天的分神,又是一拳砸在那雷天的手臂之上。一股至剛之力從拳頭處傳到那雷天的手臂上,頓時讓他吸了一口涼氣。
「找死。」那把冰冷的聲音再度說道,女子手中雪白的劍朝著雷天所在的位置一揮,單手捏訣。一股寒氣直接從劍中脫出,直衝而下。雷天感知到那天上有一股殺機襲來。頓時間是馬上的一躍而開。
只見剛剛那雷天所在的地面,被寒氣擊中的地面結出了冰層。哪怕是隔著幾米的距離,雷天都能夠感受到那冰層之中的寒氣。如果真的是給擊中,恐怕這一身的經脈都會被……
「師姐,我們幾人不過是在這裡切磋而已。師姐為何動手打斷我們。」雷天必恭必敬道。說罷,他擠出了一個尊敬的笑容。這看上去反而是顯得十分的滑稽。
這天劍門之中,是允許切磋的。但是也是明文規定禁止私鬥。而這切磋和私鬥,往往也只是一語只差。
韋季炎卻是冷笑一聲,站在這女子的身邊,嘲諷道:「切磋,這三個人拿著劍圍住我可不像是切磋的行為。若不是我強,恐怕此刻已經被你們三個人聯手削成人柱了。」
雷天幾人聽到臉上也是出現了擔憂的神情,若眼前這個冰冷冷的女子真的認定這是一場私鬥,估計雷天三人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你們三個滾吧,十聲之內。」雷天不知道這白色面紗之下那冰冷女子的表情會是如何,但從語氣之中。雷天能夠聽出這女子對自己這幾人充滿了厭煩。
「是。」雷天與另外一名同夥拉起那癱在地上失神的韋旭,趕緊離開。臨走之前,雷天從韋季炎的身旁擦過。他壓低聲音,在韋季炎的耳邊道:「下一次,你不會這麼好運了。」
「嘿嘿……還是先處理好你的左手吧。」韋季炎帶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這次韋季炎在局面上雖然是處於下風。但是要從結果來說,絕對是占優。雷天給予他的傷都是不礙事十天之內便能恢復的皮外傷。而他給予雷天的卻是左手斷裂的傷。即使配上這天劍門的藥,要想痊癒要免不了一個月。
「韋旭,你與我兩者的恩怨也算是算清了。你陷害我,我廢掉你的右手鎖骨。從今之後,我們再無關係。」韋季炎隨即對這韋旭說道。可惜韋旭神情恍惚,早已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
三個人很快便是走遠。韋季炎感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不知為何,他的心還是隱隱約約有幾分的不安。
「師姐,他們都走遠了。我們孤男寡女的,我就先離開了。」韋季炎聞著身邊這一絲的香氣,突然閃過不詳的預感,再望向那女子手中劍。一時間是嚇出了一身的汗。
媽的,這不是那天在那水潭中洗澡被自己看到然後動手要殺自己的小妞麼。這女子好像是叫韓雨惜吧。趁著現在她還沒有認出自己,趕快離開為妙。
韋季炎抬起腳,還沒有踏下。就聽見那女子說道:「踏出一步,我就斬斷你的腿。」
這可不是什麼戲言。這個瘋婆子這點事情可是完全做得出來。韋季炎此刻反而寧願面對上剛剛那雷天一伙人。起碼韋季炎在他們面前打不贏還能逃。在這瘋婆子面前,根本就不可能逃得了。這個瘋婆子要想殺韋季炎,那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嘿嘿,不知道師姐找我什麼事情。我一個小小的預備弟子。今天有幸見到出塵脫俗的師姐,萬分的榮幸啊。」韋季炎一邊拭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說道。
韋季炎這句話一個是表明了,他從來不認識目前這個女子。此刻的他可是正在裝傻。他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即使面前的這個韓雨惜再怎麼說,他也要一口咬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當天晚上那水潭之中的並不是自己。
韓雨惜緩緩舉起這一把劍,把劍架在了韋季炎的脖頸上。她打量了一下地下的那一把斷劍。那是剛剛韋季炎與雷天對招時被打斷的。那一把劍中沒有任何殘留的神識,根本就是一把普通的斷劍。
「剛剛我在一旁看著你與另外的那幾個人對戰。你雖然使的是劍,但劍中卻完全沒有半分的真氣。那並非是天劍門的修真法門。」韓雨惜一雙清澈的雙眼注視著韋季炎,她其實並沒有記起眼前這個男子是當初那個水潭中的那個傢伙。她只是單純對韋季炎所使用的戰鬥技法感興趣。
韋季炎一愣,倒也是沒有想到這韓雨惜所在意的是這個。當初在煉體的時候,他早已是跟墨老談論過遇到類似的問題要怎麼回答。也是早已經是準備了一副說辭。
「因為,我修煉的法門並非是凝器之道。自然戰鬥的技法也不屬於天劍門。師姐,師弟我在凝器方面沒有半分的天賦。當初憑著資質進來天劍門之中,卻一直凝聚不出劍胎。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天劍門之中的陸陽真人。他授予我這一套煉體之法,讓我從劍道改走那武道。」
韋季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這並不存在的心酸史。說到動情之處,還擠出了幾滴的眼淚。畢竟這一段話中除了人名,大部分的內容都是真的。韋季炎在這幾年之中由於凝聚不出劍胎所受的屈辱,可一點都不少啊。
韓雨惜聽後沉思了一會,她對這凝聚不出劍胎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半分的觸動。對於她來說,凝聚劍胎這種事情只用了半年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是解決了。
「以武入道麼……或許我能夠從裡面找出走得更遠的方法……?」韓雨惜自然自語,說道。如今的她一直停留在結丹中期,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她想觀察一下,武道之途的修行法門。希望能夠從中獲取一些感悟。
韓雨惜目前正是修煉到這結丹中期,尋常人在她這個年齡修煉到結丹中期,早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了。但她卻是十分的不滿自己修煉的進度。自從一年半的突破之後,她在這修真的路上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小子,若是你能夠通過這試煉的考核,便教授我武道修行的法門,如何?我會給予你報酬。」韓雨惜把那一把如同雪白的長劍收回劍鞘之中,道。
韋季炎帶著幾分的無奈,這瘋婆子剛剛劍都架在脖頸上了。敢說不恐怕直接就身首異處。哪有拒絕的權利。
韓雨惜從腰間的乾坤袋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揮手一彈。把這刻藍色花紋的瓶子彈向韋季炎,隨即說道:「這算是我給你的訂金。瓶子中裝著的是十顆洗髓丸。」
十顆洗髓丸,每一顆洗髓丸三百靈晶來算,可就是三千的靈晶。韋季炎看著手中的瓶子,頓時間是有幾分的苦笑不得。自己掙了幾年的靈晶都買不下來的洗髓丸,韓雨惜直接像扔垃圾一樣扔給了自己。
這真的是人比人,比死人啊。韋季炎看著走遠的韓雨惜,又看了看手中的洗髓丸,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我這算是給包養了麼。」
「滾!」韓雨惜頭都沒有回過來,就直接朝著身後韋季炎的所在的位置削出一劍。一道劍芒在韋季炎的頭頂上閃過,直角叫韋季炎頭頂發麻。
經過與那雷天的一戰之後,韋季炎也是打定主意,暫時搬到那墨老的劍冢中修煉。一來那裡人煙稀少,在那裡修煉武道不容易被其他的弟子發現。二來,也是防止雷天找自己的麻煩。
「暫時來講,我還不是雷天的對手。那傢伙的劍法讓我難以近身。而且,我的剛拳也是完全被他所破解了。完全是落於下風。」韋季炎對著墨老說道。
在當初那一戰的前半段時間,韋季炎尚且能夠與雷天相持。但越是打下去,雷天看穿了韋季炎的攻擊方式之後,韋季炎就只剩下挨打。
墨老笑了笑,他手一把探出,直接抓在韋季炎的手部經脈上。只見他說道:「小子,你的氣息之中只有一股剛,而缺乏柔。那剛綿拳本來也只是用來修煉的,不是用來打鬥的。遇上速度力量與你差距沒有那麼大的,自然是會一直落於下風。想來再打下去,你在三十招之內便會那什麼雷天徹底廢掉。」
韋季炎回想了一下當初的情形,確實是如此。如果不是韓雨惜突然出手阻止,韋季炎被雷天的劍廢掉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不過小子你也不用擔心,這雷天縱使在等階上比你高出不少。但卻也是一個走凝器之道的修真者,在達到築基期之前,基本上就是一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我授予你幾招,等你學會了。自然可以打得他滿地的找牙。不過,前提是你修煉到了煉體七層。」
聽到墨老這句話,韋季炎也是一下子就有點泄氣了。本來以為馬上就能夠找回場子。誰知道還要等到煉體七層的境界。按照目前韋季炎的進度來看,要達到煉體七層,恐怕又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
煉體中柔的修煉比起剛可要難多了。剛可以通過瘋狂的錘鍊,再配以丹藥來解決。而柔就只能通過感悟,通過循序漸進的修煉。
是以這柔的修煉,即使你的資質再怎麼好。也得一步步的來。韋季炎撓了撓頭,這墨老給他設定了,從明天開始,除了睡覺每天都在劍冢兩里外的瀑布之中度過。
……
一片清脆的葉子從樹上飄下,墜入水流之中。這一片葉子隨著水流的衝擊,不斷地搖擺著。在這洶湧的水流的最前方,是一條飛流而下的瀑布。
那瀑布水流的聲音就如同是獅子的咆哮一般。光是聽到那聲音,你就能判斷得到瀑布的衝力到底有多麼讓人恐懼。若是尋常人在這瀑布之下,恐怕會被這水流直接擊暈。瀑布的水流砸落在下方的巨石之上,激起無數的白色水花。那巨石之上有一個明顯的凹印,就是因為瀑布日積月累衝擊而成。
而在這被瀑布沖刷過的陡峭岩石壁上,一個只穿著一條褲子的少年正手腳並用死死地抓著那岩石。只是,這岩石上充滿了青苔,不用任何的工具哪裡抓得穩。那少年沒能堅持多久,很快就在瀑布的沖刷之下整個人被帶走,隨著水流落入下方。
「操,這個早晨的第三十八次了。」少年狠狠地吐了吐口水,身上充滿線感的肌肉此刻看上去是青一塊紫一塊。,
少年便是韋季炎。他也不知道這墨老什麼葫蘆賣什麼藥。竟然讓他以這種方式來進行修煉。趴在這瀑布飛流而下的峭壁上,任由水流的沖刷。
「你該不會是在耍我吧。這修煉的方法哪裡能夠把這什麼柔給練出來。柔練不出倒也是算了,還害我一個上午摔了三十八次。」韋季炎說罷,朝著墨老瞪了一眼。墨老倒也沒說什麼,他縱身一躍。整個人貼在那瀑布落下的峭壁上。
無數的水流從他的身上沖刷而過。他的身體在這瀑布之中不斷地搖擺,但就是就是沒有落下去。仿佛被一塊磁石死死地貼在這峭壁之上似的。
韋季炎大概看了一炷香的時間,皺了皺眉。他能夠感受到這墨老和他在面對這沖刷而下的水流時,應對的法門有幾分的不一樣。但是一時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墨老一個翻身,重新回到岸上。做了一個讓韋季炎繼續的眼神。
正是這是,一片葉子隨著瀑布,緩緩落下。韋季炎看著這一幕,心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我在這水流的沖刷之下堅持不定,是因為我每次都強行地想用猛力穩住自己,而這峭壁又滑又抖,讓我無從發力。而墨老在這水流中能夠不掉下來,是因為他卸掉了水流的衝力,甚至是利用這水流的衝力來穩住自己。」韋季炎心想,他回想著剛剛的一幕。那墨老所做所為卻是是如此。
想在這瀑布沖刷中,峭壁之上不掉下來。憑藉的不是猛力,而是柔勁。想通了這一點,韋季炎自然也就懂得了該如何去對抗這水流的衝力。
從一開始的一炷香,再到後來的一個時辰,三個時辰。韋季炎對於柔的體會也隨著這堅持時間的增長而增長。那一套剛綿拳中,終於不止只有剛,還帶有一絲的柔。
……
「老頭,你不讓我好好。練功。帶我來山下幹嘛的?」街道上,韋季炎雙手放在頭部後面,一副慵懶的表情走著。絲毫沒有半分修真者的神態。
韋季炎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來練到了煉體第五層的境界。算下來了,距離那預備弟子考核也沒剩下多久的時間了。按照目前的進度,要剛剛好趕在考核之前到達煉體七層,時間還是十分的緊迫。
墨老與他一同行走著,走在前方也不怎麼說話。神情十分的警惕,時不時地打量四周。搞得韋季炎都有幾分緊張了。
「老頭,你該不會是欠了別人賭債,又或者是搞大哪家閨女的肚皮吧。」韋季炎湊到墨老耳邊,緊張地道。墨老聽到韋季炎說這話也是有幾分無語。這小子從來就幾乎沒有什么正經的時候。
墨老帶著韋季炎走了一段路,才在一個房間之中停了下來,敲了一敲房門。那房門之中傳來一把男子的聲音,道:「請帖。」
「拿著」墨老低聲地回答道,大手一揮,把一張黑色請帖射入了這門縫之中。房門隨之打開。兩人同時走了進去,韋季炎閉上了眼睛,這房間之中十分的昏暗。韋季炎的眼睛一時沒有適應過來,什麼都看不見。
「這裡是哪裡?」韋季炎舉目四望,這一個房間之中空空蕩蕩,什麼人都沒有。也不知道剛剛這個房間裡的男子到底哪裡去了。
也並非真的是毫無東西,韋季炎這麼查看之間,他回想起這一片的房屋布局,只覺得這之中有幾分的玄妙之處,只是一時之間,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見那墨老走到牆壁處,雙手在這一道牆之上摸索了一會。隨之按了下去。這一道牆突然就變成了一道門,門的後面是一條通往地底的暗道。那暗道看上去一片的漆黑,深不見底。
「小子,我提前告訴你一聲。等一下你見到的人,大多數都是些窮凶極惡的修真者。你可別嘴貧。」墨老淡定自若地說道,兩人沿著這樓梯一直往下而去。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到達了這樓梯的底部。這樓梯的深度如此驚人,也不知道到底是通向哪一個地方。
「窮凶極惡……我倒是覺得,你在那些傢伙面前,才是真正的惡人。」韋季炎說這句話並非毫無依據。這墨老此刻身上的殺氣十分的驚人,雖然墨老故意克制這些殺氣沒有作用於韋季炎身上。但韋季炎身體的自然反應還是使得他渾身顫抖。
墨老對這個小子也是有幾分的沒轍了。明明雙腿都給自己的殺氣嚇得發抖,還是一如既往的嘴貧。
他繼續把話說下去,向韋季炎解說道:「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這裡是由一個神秘的勢力所建造的地下黑市。據說麼,這地下黑市遍布整個世界。可見這構建地下黑市勢力的強盛。而且,只有獲得邀請的人才具有資格進入這個地下的黑市。至於哪些人具有這個被邀請的資格,據我目前看來,一是要有足夠的實力,二則是要成為正道的敵人。」
說罷,墨老臉上帶著幾分的自嘲。他也是因為傲刀門變成了別人口中的邪教之後,才獲得了進入地下黑市的資格。
「在這個地下黑市之中,把體內的殺氣爆發出來。可謂是一個沒有規定的默認法則。畢竟這裡大多的人都不是善人,你若是不把殺氣展露出來,很快就會有麻煩找上門。」墨老一邊說著,一邊帶著韋季炎前行。
在這個途中,韋季炎感覺到有好幾股氣息在自己的身上掃過。但這些氣息還沒有起到震懾自己的作用,就給墨老的殺氣給擊退回去。在察覺到墨老的恐怖殺氣之後,那些氣息很快就消失了。
這個地下黑市,一不講身份,二不講善惡。無論是你誰,你的實力不夠強就很有可能給一些兇惡的修真者盯上,同時,在這個地下黑市之中只要你不影響到地下黑市的運轉,你可以隨意尋找你的獵物,進行殺人奪寶。這裡沒有人會出手阻礙你。這地下黑市,可謂是險象橫生。
當然好處就是,無論你是誰。被多少個正道門派追殺。在這裡你都可以安心地進行交易。
一道道沖天的殺氣在這個地下黑市之中互相試探著。怪不得這個黑市建造在地底下,如果是建造在地面。恐怕會引來不少的騷亂。
饒是韋季炎有心理準備,在這一股股殺氣的衝擊之下。仍舊是有幾分的面色慘白。他向那墨老問道:「那我們來這個地方幹什麼?」
「臭小子,你以為我是為了誰來這裡啊。接下來你的修煉需要幾味藥物,在天劍門中肯定不可能買到。還有,你現在也是正需要一個法寶。老夫的靈晶只有在這裡才能夠使用,自然是帶你來這個地方。」墨老說罷,拍了拍韋季炎的肩膀。示意他往那邊的武器區看過去。
武器區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只不過,這些武器毫無例外的都有一種特製。就是武器上面縈繞著各種黑色的死氣、又或者是血紅色的戾氣。
在修真界之中,按照武器品質的不同,有六個等階。分別是凡器、寶器、法器、靈器、仙器、神器。其中,每個等階又分為上中下品。像天劍門劍冢之中的那些無名之劍,便是屬於上品的凡器。而那些無名劍經過修行者凝出劍胎之後,就屬於下品的寶器。
凝器之道的優勢之一,就是他們的武器品質會隨著他們修為的提升而提升。這為他們省去了不少尋找合手武器的時間。
韋季炎一眼望過去,在這些武器上掃了好幾遍。最終在一個碩大的暗黑色拳套之上停了下來。這個拳套仿佛是一個黑洞一般,在不停地吞噬著四周。在這個拳套的表面甚至能夠看到微弱的空間扭曲現象。
「嘿嘿,這位客官真的很識貨,這一個拳套可是一個中品的寶器。可是一個煉器師浪費了一生心血做出來的東西。可惜,他做出來這東西之後就吐血而亡。這個拳頭也就淪落到這裡。」
墨老壓低聲音,在韋季炎耳邊解說道:「這個拳套上應該是附著了吞噬的陣法。同時,上面的那些也刻滿了火屬性的條紋。這種打造武器的手法,十分的巧妙。不過,這個武器並沒有增強攻擊力的能力。」
暗黑拳套,這是這個武器的名字。韋季炎把這一雙拳套戴在手上,那碩大的拳套突然的縮緊,把韋季炎的拳頭緊緊地包住。韋季炎通過這一雙拳套能夠感受到,這拳套在吸收著四周遠遠不斷的殺氣。
因為這一雙拳套具有吞噬的能力,所以能夠吸收四周殺氣麼……韋季炎看著這一雙拳套。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這拳套能夠讓他感覺到一種四周都在他的眼下的錯覺。
每一個修行者的真氣波動,誰的殺氣更強,誰的殺氣更弱。這些他都能夠憑藉著拳套來感受。這拳套在吞噬四周靈氣殺氣的同時,也把這些信息反饋給到了他。
「這一雙拳套吧。」韋季炎並不需要什麼增強攻擊力的拳套。那樣已經落入了戰鬥的下乘。武道之修,煉體之道。講究的就是一個「戰」字。這個字即是戰鬥,也是挑戰的意思。
武道的修行者所做的正是在挑戰著人類肉身的極限,不依靠天地法門,通過不斷的捶打煉造身體,來以此踏破這天地的桎梏。
購買下了這一個拳套之後,韋季炎又跟隨著墨老在這地下黑市之中走了幾遍。總算是把該買的要都買來了。韋季炎看了看那墨老手上的那一張藥方,露出了一個苦逼的表情。
上次墨老配置的黑色的靈液足足噁心了韋季炎一個多月。這次墨老買下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藥材恐怕又不知道會配置怎麼樣的靈液出來。
兩人在這個地下黑市之中走了一會。韋季炎又算是大開了眼界。這地下黑市之中不單止有物品的交易,還有一些不見得光的任務。這些任務的發布者自然是匿名。這些任務上的獎勵可都是不輕。有的甚至讓人感覺到瘋狂。
其中,那暗殺霸天國國王就赫然是這個地下黑市任務中的第一名。只是從那任務後面一亂串的人名看來,這暗殺任務至今已經有三十個人折損在上面,但還沒有人成功過。
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據說那霸天國的國王本身就是一個實力達到凝神中期的修真者。再加上那一眾實力不弱的護衛。要去暗殺這國王自然是在找死。
兩人在這個地下黑市之中逗留了沒有多久。便是離開了。韋季炎有留意到,在兩人離開的時候,還有不少的氣息在裝作無意之間進行著試探。
「就不知道會不會有不長眼的傢伙來讓老夫一戰。」墨老笑著說道。這裡地下黑市經常有殺人奪寶的事情。就目前兩人的來說,韋季炎的氣息明顯弱的讓人心動。雖然墨老身上的氣息很強,但是仍舊讓一些人起了歹心。畢竟如果真的打了起來,這墨老一個要戰鬥,另外一個則是要保護韋季炎。可是縮手縮腳的,實力能夠發揮出八成就不錯了。
這也使得很多的人出現了猶豫。墨老這種強者身上肯定有著不少的好東西,如果是單人的話。墨老就算打不贏也能夠輕鬆的逃脫,日後再進行復仇。而如今帶著韋季炎,墨老施展不開來。正是擊殺的好機會。
氣息漸漸地減少,那幾道氣息最後還是決定不出手。畢竟墨老身上的殺氣太讓他們擔心了。這種事情可謂是十分的冒險。而且,他們也不確定墨老對韋季炎到底是什麼樣的程度。若是這墨老在戰鬥的時候直接捨棄了韋季炎,那麼這群人可都要遭殃了。
回到了劍冢之後,那墨老一聲不吭地重新回到房間之中開始配藥。而韋季炎則是打算回一次清月峰拿點東西。
滿打滿算,韋季炎已經又離開清月峰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清月峰韋季炎在上面呆了兩年的時間,經歷過狂傲與悲慘。此時想起也是有幾分的感慨啊。
這一邊想著一邊走著,面前突然迎來了兩個人的。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戴著白色的面紗,其中一個則是拿著一把烙印著閃電的劍。
「還有三個半月的時間。如果你沒有通過考核,那一瓶洗髓丹的債。我要你用一隻左手來還。」那韓雨惜說這句話的時候韋季炎眼皮跳了跳。瘋婆子就是瘋婆子,這殺人動手什麼的全憑一張嘴來說。
韋季炎擦了擦額頭的汗,雖然他有信心能夠奪取到那四個名額。但是一想到這瘋婆子說的話,就頗有幾分如芒在背的感覺。這瘋婆子說出來的事情可是真的能夠做到啊。
就在這韋季炎尚且被這瘋婆子韓雨惜的一句話弄得目瞪口呆時,韋季炎感受到了一股敵意。不,那個傢伙可不當自己是敵人。因為自己只是身份低位地下的預備弟子。而那傢伙,則是內院的弟子。
是這個天劍門未來掌門之位的競爭者之一,內院四強之中的第二個——雷電快劍趙一志。如果說韓雨惜是天劍門千年一出的絕世人材。那麼這個趙一志便是百年一出的人材了。這天劍門之中便是有無數的女弟子都為他所傾倒。
實力高強,是掌門的大弟子。同時,貌似潘安。這人比人可謂是比死人。而且,這趙一志便是那晚想動手殺韋季炎的內院三人頭領。就算是這趙一志挫骨揚灰,韋季炎都會記得他。
不過,這趙一志卻是忘了韋季炎是那晚的那個預備弟子。畢竟在那三個人的眼中,韋季炎早已經是必死無疑了。誰又能夠系想到韋季炎在中了那內院弟子的一招之後還是活了下來呢。
此刻趙一志對韋季炎的不滿是因為剛剛韓雨惜跟他說了一句話。儘管那韓雨惜使用了傳音的方法,但趙一志還是察覺到了。
韓雨惜生性淡泊,總是讓人感覺到一種冰冷。就算是趙一志,與這韓雨惜一天對話都不會超過十句。他眼見目前這個略帶幾分猥瑣的男子竟然和韓雨惜說上了話,心中自然是有幾分不樂意。
幾乎是在瞬間,一股專門針對韋季炎的威壓就壓了上來。這股威壓如千斤的石頭般重,那趙一志同樣是使用了傳音的秘術,向著韋季炎說道:「不管你是誰,為什麼能夠和師妹說得上話。你只是一個低等的生物,別痴心妄想。小心頸上的人頭。」
威壓越來越強烈,直把韋季炎壓得佝僂扶膝地上。那趙一志說罷還冷笑一聲。他看著韋季炎強撐著不跪下,正想加大所施加的威壓,他就要韋季炎在這韓雨惜的面前出糗。一來顯示他的威風,二來也是告訴韋季炎這兩者之間的差異。
這趙一志在這天劍門之中一向是春風得意,自然是不可能把眼前這個小子的放在眼裡。他眼見這個小子強撐著不倒下,便是漸漸地加強那施加的威壓。韋季炎肩膀上,也是越來越重。那威壓甚至壓得他氣血翻騰。
和這內院弟子作對,這本來就是正常的結局。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經是跪下來竭盡全力來討好這趙一志了。如無意外,這趙一志可是很有可能成為天劍門將來的掌門啊。
但,韋季炎卻是一個異類。
韋季炎已經達到了那煉體四層,軀體經過一番錘鍊之後,早已不是昔日可比。他強撐著身體,說道。
「師姐,你身旁的這一位看上去如此的威猛。你不給我介紹介紹?」那韋季炎似乎是沒有聽到這趙一志的講話,向著那韓雨惜問道。那韓雨惜只是吐出「趙一志」三個字,便是沒繼續說下去了。
「原來是內院四傑之一。我說怎麼看上去如此的威猛,比起我以前家中看門的那隻大黃狗可威猛多了。」韋季炎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示弱。這一句話中極盡嘲諷之意。暗地之中,卻是諷刺這趙一志是那韓雨惜的跟尾狗。
趙一志本來還以為這韋季炎要示弱,誰知道這韋季炎這嘴中直接便是對他嘲諷。他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劍一出,說道:「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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