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月說的不是她能做到,而是她做到了。
沒錯,她做到了。
她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在洞穴之中藏了整整三個月,暗無天日的藏了整整三個月。
總部放棄了他們,他們已經成了棄子,他們在洞穴之中安靜的等待,不能出去,不能動彈,剛開始的十幾天還有水,但是在十幾天之後洞穴之中就斷了水,緊接著斷了糧。
他們吃著草根,將這洞穴之中能咽下去的東西都吃了,那時荊月手臂中槍,傷口已經出現了惡化的現象,生生剜去了一塊肉包紮住了傷口。
大約是寂寞,大約是在最後生死一刻的放縱,兩人在洞穴之中交纏動情,那是荊月第一次接觸男人。
「我能不能讓你死。」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荊月至今記得清晰無比,原來這個男人在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荊月,這一次的跟隨而來只是為了跟荊月一起,原本這個任務不該是他來。
那洞穴之中所經歷的一切,是荊月最深的噩夢,也是她心中最痛的一根刺。
「為什麼!為什麼!」那一天是荊月最絕望的時刻。
「總部放棄我們了!只要我們活著!就可以出去,我們是自由的!為什麼要食言!你起來啊!」荊月撕心裂肺的哭號,懷中抱著的是他漸漸冰冷的身軀。
他自殺了。
「荊月,喝我的血,吃我的肉,無論如何,活下去!」
「我愛你。」
最深情的告白,最撕心裂肺的痛苦,那半個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留給她的幻想,說什麼帶她走,說什麼一起生活,都是他留給她的幻想。
上官泠嵐看著突然變得沉默的荊月,心中微微驚顫,看著荊月木然的烤著兔子,在那篝火的映襯之下,荊月緩緩抬頭,看向上官泠嵐說的:「說實話,我不想你經歷那些。」
「太痛苦了。」荊月苦笑著搖搖頭,轉身朝著樹幹邊走去,坐在樹幹之下,微微仰頭看著那漆黑的天空,眼神有些恍惚。
她有多久沒想到那個人了?
二十年?
大約更久吧。
她最後終於是出來了,在那洞穴之中,留下的只剩下了一具殘破的屍體,被削去的肉,放乾的血,她做的。
她回到了總部,沉寂了整整半年,重回緬甸,將那逃跑的毒品大佬剁成了肉醬,炸了那洞穴,埋了一柄匕首在那叢林之中,就在那已經被夷平的山洞之上,她哭了整整一夜。
那大約是她最後一次哭了。
「荊月。」上官泠嵐的喚聲傳來,荊月轉頭看去。
「過來吃東西了。」上官泠嵐抬手揚了揚手中的兔腿,荊月嘴角微勾,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邁步走了過去,看著那被上官泠嵐撕開的兔腿,連忙撲了過去大吼道:「兔腿是我的!!」
「喂喂……這是我先拿到的!」上官泠嵐頓時哇哇大叫了起來。
「不行,就是我的!」荊月二話不說就開搶,上官泠嵐連連跳開,荊月和上官泠嵐搶成一團之時,銀箭和銀風兩隻早已經被那香味饞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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