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豁然抬頭。
「看什麼!」那女人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直接惱羞成怒。
又想要伸手打她。
「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殷念硬聲說,「什麼叫弄死他們?」
少年聲音稚嫩。
可卻一改之前長期在繼母手下生活養出的畏縮之氣。
讓乾瘦女人犯起了嘀咕。
他眼神又冷又狠,讓她情不自禁的吞了兩口口水。
「怎麼?擔心了?」乾瘦女人在心中笑話自己竟然被這賤皮子嚇到了,忍不住將聲音再次提高,「告訴你吧,現在那幫人和貪喰皇打的正熱鬧呢。」
「什麼天才?」
「一群人還對付不了一隻。」
「這天大的便宜,都到我們面前了,憑什麼不撿?」
「等他們再打打。」乾瘦女人眼中迸發出濃烈的喜色,「最好是兩敗俱傷,聽說蟲族的心臟很補,那幫人一直跟著殷念,平常肯定沒少搜刮油水。」
「到時候這些東西可都是我們的了。」
這一番話,說的周圍眾人都開始暢想未來的美好生活。
「說句實話,咱們差他們什麼?」
「要是能有他們享受的資源,咱們照樣能成為人上人,是不是?」
女人非常自信。
「聽說那殷念她們,都用純度非常高的靈晶融化成水洗澡,看看這副奢侈的樣子,她們不強誰強?」
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讓這群人忘記了自己對面還綁著一個少年。
少年是被他們活活打死,然後殷念來到了他的身體裡。
殷念能感覺到少年的心臟已經不再跳動。
「說起來。」
女人皺起眉頭,看著天際一角,「按照當家的說的,她們應該已經快打到這裡來了才對。」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殷念順著她看的視線看去。
天地都是一片雪色茫茫,什麼都瞧不見。
但很快。
邊角就出現了一片轟塌的雪線。
乾瘦女人明顯興奮起來。
「來了來了!」
「快準備!」
「他們成功將人引到這裡過來了。」
殷念一顆心提了起來。
因為她真的感覺到了眾人的氣息。
那是雪崩?
元辛碎他們也很頭痛。
「該死的!」周少玉用靈力將前面已經被雪瞬間堵掉的路清理出來,「往這邊走!」
因為雪崩。
能走的路很有限。
而被山雪困住的一群人。
沒發現在不遠處的一群小小人頭。
一個身材矮小卻目露精光的男人一直死死盯著他們的方向,輕聲說:「快了!」
「馬上就要落到我們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上了!」
他整個人興奮的發抖。
矮小的身體在空曠的雪地上爆發出很快的速度。
是他們一路破壞。
導致雪崩。
雖然過程有些艱難。
但到底還是將人引到了他們想要的位置。
乾瘦女人卻不知道他的快樂。
她凝眉,也顧不上折磨少年了。
「當家的怎麼回事?」
「不是說在外面就能解決掉嗎?」
「怎麼往村口的方向引了?」
「當家的!」
眼看那矮小的身形越來越近。
女人急忙走過去拽住他,「怎麼回事?怎麼還帶到這裡來了?」
男人不耐煩的給了他一巴掌。
「不帶到這裡,難不成我直接上去和他們硬抗?」
「女人就給我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別看她在少年面前挺能耐的,可一旦面對自己攀附的人,連一聲都不敢吱。
男人沒空搭理她。
一揮手,村子裡的人就圍了過來。
「按照我們最開始計劃的。」
「最強力的大陣和我們的殺手鐧都布置在這裡了。」
村民們都拿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可就在他們各自將位置站好的時候。
元辛碎的精神力狠狠撞擊在那蟲族堅硬的甲殼上。
這一次撞擊帶來的餘波就像是鞭子一樣抽打在眾人臉上。
讓興致勃勃的一群人瞬間臉色巨變!
他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男人發現了這一點,立刻硬著一張臉低聲呵斥:「都幹什麼!後退幹什麼!」
「這群人厲害你們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我們就是因為了解到這些人的實力,所以才會選擇穩妥的方式!」
「不然早在外頭就想辦法把他們兩方都幹掉了!」
「還用得著你們?」
男人滿臉心疼。
要知道,他們的村子離貪喰皇尋食的那個村子並不遠。
當時他聽見動靜,頓時就起了漁翁得利的心思,附近的村落有一個算一個,能離開的都離開了,那些愚蠢的村長認為只要到領地里,就能得到母樹的庇佑。
可他們也不想想。
就算母樹讓他們進去,可那裡人那麼多,更有一些早早就在領地中心位置紮根的龐大家族。
別說吃肉了。
湯都喝不到。
還不如在外頭自由,況且誰知道混沌藤會贏還是母樹會贏,如果母樹輸了,他們至少可以說自己不是母樹那一派的,這才是萬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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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他想的是沒錯的!
瞧瞧,守在外面不就會發生好事嗎?
現在肉都送到自己嘴裡了!
可惜他帶著自己的左膀右臂出去打算設下埋伏的時候。
現實給了他一巴掌。
連近身都難,怎麼可能撿漏?
不過還好他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出現,他提前讓人在村口準備了。
只是這樣一來就要給村子裡的人也分戰利品。
如果他能自己一個人吃下就再好不過了。
男人心中閃過不甘。
抬眸掃了一眼有些猶豫的村民們。
等這次的事情結束,拿到好資源,提升了實力他就拋下這群蠢貨。
「別慫!」
「還想不想成為強者了!」
「不說那群人身上好東西有多少。」
「光蟲族一顆心臟就夠我們全村人分的了。」
要不怎麼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他們原本搖擺不定的腳步也隨著貪婪的欲望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準備!」
「他們快過來了!」
男人心臟跳的很快,自覺美好的生活已經向他招手,他領著眾人臥倒在雪地里,每個人手上都握著一根很細的白色長線。
那長線混雜在已經堆積的厚厚的雪地上。
看著這些人一臉笑容的樣子。
縱然殷念早就對墮化核心的做法有心理準備。
可還是被氣笑了。
這些人對付自己的人的時候,這齊心協力的勁兒,恐怕比對付蟲族的時候還強吧?
殷念深吸了一口氣。
眼看著周少玉他們就要踩進陷阱里。
「周……」
殷念想要大聲喊他們的名字。
可那乾瘦女人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轉過身一刀插進了殷念的喉嚨里。
殷念猛地嘔出一口血。
所有聲音都堵在了喉嚨里,失去了力量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自己那最黑暗的前十八年。
果然是墮化核心。
最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能扎殷念的心。
「賤皮子!」
「我就知道!」乾瘦女人興奮的像是抓住了什麼重要關鍵,臉上笑容癲狂。
她要向自己依附的男人證明自己的價值。
還有比親手抓住了叛徒更好的證明嗎?這個叛徒還是那個賤皮子留下的孽障,能在這裡光明正大的殺了他,女人覺得無比滿足。
滾燙的鮮血有些飈濺到男人的臉上。
他下意識回頭,看見這一幕頓時怒火中燒。
只是怒的不是自己兒子被殺了。
畢竟回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兒子被綁在這裡,他視若無睹。
他只是不滿這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要殺,畢竟是他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
在這麼緊張的時候。
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呢?
女人發現他的想法,立刻低聲說:「這小子剛才想要提醒他們,所以我情急之下插了他一刀,當家的,我又不是傻子,還能故意給你拖後腿嗎?」
男人那雙細小的眼睛頓時眯的更小。
看著脖子正在飆血的『少年』,他眼中流露出很濃的厭惡之情。
透過這個少年的樣子。
他想到了那個寧折不彎,到死都還在詛咒他的女人。
「你和你娘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下賤貨色。」
「一點兒都不知好。」
「永遠胳膊肘子往外拐。」
他們這個村子。
能有這樣的熟練度。
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以前蟲族猖狂的時候。
也會有一些受傷的戰士和蟲族在附近廝殺。
這種等兩邊殺的兩敗俱傷,然後再出去撿便宜的事情,他們早就開始做的。
畢竟一不出去和蟲族廝殺。
二又不踏足母樹領地。
一村子裡的人都懶惰,靠什麼來維持生計。
都得靠這種撿人血饅頭的事情。
而那個賤女人,明明都是他養在家裡的廢物,竟然還想要去告發他們。
「你那死人娘,就是想要去找殷念她們,告發我們整個村子。」
「被我們活活剝了皮,疼死在村口。」
「我不是讓你這個小兔崽子親眼看著了嗎?」
「明明知道背叛我們村子的下場,還敢犯?」
「死了也乾淨。」反正等他搶了這一票大的,什么女人找不到,要多少個兒子就會有多少個兒子。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煩躁。
因為即便他這麼說了。
眼前的少年卻還是用那雙冷漠的,仿佛看待一個死人的眼睛看著他。
明明那小兔崽子,連和他對視都做不到的。
今天這小崽子的眼神看得他背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咔嚓』一聲輕響。
男人所有心神都被牽扯了過去。
一轉頭,就看見周少玉他們已經踩在了陷阱上。
男人頓時血衝上腦!
「拉啊!」
只見埋伏在周圍雪地里的村民在一瞬間破雪而出。
猛地拽緊了手上的繩子。
殷念這具身體的聲帶都被摧毀了。
她看著巨大的陣法還有無數法器從地上冒出。
心口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
偏偏這些人很有經驗。
抓取的時機正好就是阮傾妘和元辛碎已經要撕碎貪喰皇胸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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