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我。筆神閣 bishenge.com」頂皇微微仰起頭,慢慢道,「也對,從來都是你與我的事情。」
「當年你們的異族本有一百零九支,可惜大戰死了一些,而後人族內戰,異族在大戰後元氣大傷,我聽說獻族死的憋屈可憐,開了個口子,後頭那些宗族勢力,便開始將冒矛頭對準剩下的異族,用他們的東西來彌補自己戰後的創傷。」
「原以為他們都死了,看來你還是保留了一部分下來。」
「讓我數數。」
頂皇的神識散出去。
「三十四部,可我看著,你這裡只有十五部左右的人,剩下的去哪兒了?」
母樹不語,只沉默降下法則萬象。
讓耳朵嗡鳴的炸裂聲中,頂皇的聲音被吞噬,「看來,剩下的幾部,是去了我家?」
宮殿外。
一群人埋伏在入口處。
卻沒有看見蟲族。
反倒是看見了幾乎被淹沒的蟲族領地。
「這些是什麼東西?」
這邊已經聚齊了十部族。
為首的人一雙手是通紅之色,時不時有火星從他的手心裡冒出來。
可作為控火高手,他不喜歡的就是冰啊水啊。
偏偏蟲族領地現在到處都是水。
「炎歌,進去。」身後另一族的一個姑娘不滿,她一雙眼睛緊緊閉著,睜開眼睛時掃視整片水面。
她的眼睛能看見一切活物,無所遁形。
「裡頭沒有活物。」女人十分肯定道,「別浪費時間,母樹為我們爭取了多少時間,你不是不知道。」
「嘖,行了,囉嗦。」被稱為炎歌的男人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噗呲噗呲的往外隨著皮膚摩擦濺出火星子。
男人一腳邁進入口處。
迎面而來就是青骸池的刺鼻氣味兒。
「咦。」
「這什麼味兒?」
他忍不住捂住鼻子。
「快走。」因為自己眼睛的特殊,女孩走的非常快,她面前的所有東西都是黑白色的,唯有活物是有顏色的,這一雙眼睛從未出錯過。
她皺著眉走的特別快,想要快點按照母樹說的找到始珠回去。
可她腳剛往前走出一段路。
就感覺背後傳來一陣拉扯力,整個人都被炎歌一把攬住往後退去。
「你做什麼!」女人嚇了一跳。
可面前的青骸池水突然破開。
她原本站著的地方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她的鞋子拔了下去。
要不是炎歌一把抱住了她,方才被拉下去的就是她的腳了。
「唉,真是敏銳。」一個腦袋從水裡探出來。
是個年輕男人的臉,可很顯然,出現在在合力都不會是人,這是蟲族的新皮囊。
青骸池水從中分開。
四個男人一個女人從中走出,他們背後跟著千千萬萬蟲族,水面底下還不斷有蟲族出現。
「沒想到那老母樹還真的留了一手。」女人笑著說,「想要始珠?你們怕不是還活在夢中,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三十一洞,五門的始珠都在這裡,蟲族自然不可能不留一人。
女人臉色蒼白,「怎麼會?」
她低聲喃喃,自己竟然沒發現這些蟲族在這水下?
是這水的問題。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蟲族女人抬手一招,青骸池水被她如臂指揮,瞬間出現在這些人面前。
「推開!」
嚴格將戰鬥力稍微薄弱的女人往後一推,抬手便造出火海。
青骸池水與火海交融在一起,可火焰卻仿佛冰雪消融般發出咯吱咯吱融化的聲音。
炎歌面色一變,急忙往旁邊避讓開。
一隻纖細的手完整無損的穿透過他的火牆,一拳重擊在他的腹部,將他打的後退數步血氣翻湧。
被後頭的族人抬手抵住才穩住身形。
「炎歌!」身後一群人皆是面色一變。
炎歌是他們這裡最強的人。
連炎歌都在這女人面前討不得好處?
更何況她身後還有四個抱著胳膊看好戲的蟲族沒動手,從其他蟲族對他們簇擁的感覺上看來,他們絕對不會比那個女人弱。
「看它們頭頂。」
被護到身後的女人出聲提醒,眾人仰頭,這才看見它們頭頂始珠照耀。
「這裡是蟲族本部,這些池水很詭異,能掩蓋它們的氣息。」女人神情很是難看,「我們這邊就失去了先機,再加上始珠加持。」
她說的眾人神情都沉了下來。
「該死!」
身後另一族的族人忍不住怒罵了一句,「小心!它們攻過來了!」
青骸池水撲了過來。
法則之力將整個無盡原橫掃,破壞的一塌糊塗。
連母樹領地這頭都被波及到。
殷念和元辛碎兩人身上都帶著傷。
被連拖帶拽的往安全的地方帶去。
「閨女去躲好。」蘇降看著她渾身的傷口還在噴血,想要安慰都無從下手,「我去幫他們。」
他咬牙切齒。
方才一個會變色的異族人說,第一學院那邊也去了增援,蘇降這才鬆了一口氣,既然那頭不用太擔心了,他就得去殺這些該死的蟲族了!
『啪嗒』一聲。
殷念的後背被人戳了戳。
她扭過身瞧見了從地底爬出來的獻族孩子們。
他們端著一盆血放在了她面前。
「你喝。」
「喝了傷就好了。」
殷念胸膛劇烈起伏的兩下,看著那一盆血紅色,覺得渾身上下原本不怎麼痛的地方突然變得難以忽視。
她想說『我不喝』。
可對上這些孩子的眼睛,卻說不出這句話。
在他們看來,這是他們唯一能拿得出手提供幫助的東西了。
「快喝啊。」孩子們催促她。
可將殷念拉過來的時候。
卻一下愣住了。
「殷念姐姐。」其中一個小男孩摸著殷念的手臂,「剛才,這裡還有一道傷口的呢。」
現在這一處手臂上除了厚厚的血漿痕跡,已經沒有一絲裂口了。
殷念微微挑眉。
她的傷口好了。
好的比之前快太多了。
是因為吃了那顆蟲王心臟嗎?
「可殷念姐姐,你的臉色怎麼還是這麼蒼白啊?」
小女孩擔憂的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還是喝了吧。」
她看起來都快哭了。
殷念的傷並不是外傷,甚至與內腑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是精神力天宮的炸毀。
畫萱在別人面前已經是能立起來的強大煉器師了,可蹲在受了傷的殷念身邊就忍不住一直掉眼淚。
「念念,你的天宮沒事嗎?」
「你的精神力沒事吧?」
兩句話斷斷續續說了許久才說通暢。
殷念扭過身安慰:「我沒事,你看我這不還好好的嗎?」
天宮破裂。
她痛苦難忍。
現在也依然是忍著的。
從她滿額頭的汗珠就能看出來。
可怎麼說呢,殷念感覺比她預想中的好多了。
她竟然能撐到現在都沒暈過去。
正想著,突然聽見旁邊『嘭』的一聲。
元辛碎臉色蒼白,直直倒了下去。
畫萱驚呼一聲:「元辛碎!」
殷念抬手要去接。
可隨著元辛碎的昏迷,她方才還覺得能忍受的天宮痛楚突然就翻百倍的上漲撲湧出來。
殷念眼睛一直。
保持著雙手前抬打算接人的姿勢,直挺挺的也跟著倒了下去。
畫萱頓時將伸向元辛碎的手抽回來抱住了殷念,神情驚懼:「念念?」
「都讓開,小苗呢?叫小苗來呀!」
哭聲傳過來,畫萱扭過頭。
竟然是方曦她們在鮫人族的陪伴下回來了。
阮傾妘是被人背回來的。
她身上傷口不多,連斷了的腿都已經長回來了,可她的兩手垂直下落,完全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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