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擾到了姑娘。」栩叔將劍上的血跡擦去,淡定的插進了劍鞘當中。
「此子是栩家的養子,說得好聽點是養子,說得不好聽,就是少主的死侍。」沉默了一會,栩叔道:「現在不應該叫少主了……栩如謙若是死了,一眾死侍,也無法獨活。」
「這孩子自詡清高,不願為奴,自認為高其他死侍一等,所以才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屍體處理了吧。」阮玉並不想聽少年的故事。
但是栩叔既然說了,她便當個笑話聽。
沒有人願意成為奴隸,心存傲骨,為何不努力爭取,獲得自由?說白了,少年也是貪圖栩家的榮華富貴,離開栩府,他空無一技之長,如何在這弱肉強食的大路上苟活?
明明心中怕得要死,卻還要嘴硬,佯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真以為她會高看他一眼,然後放了他?
痴人說夢!
阮玉此生最痛恨的兩種人,一是背信棄義,二是偽君子。
「是。」栩叔很快毀屍滅跡。
「進入栩家前,你叫什麼?」阮玉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
栩叔怔愣住了,他為栩家效力了很多年了。什麼時候進入栩家?時間太久遠了,他已經不記得了,更忘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入了栩家後,他就不是他自己了,仆隨主姓,也沒有名字,孩子們便叫他栩叔。久而久之,他也適應了「栩叔」這兩個字。
「忘了。」
阮玉汗顏,想不到還有人能把自己的名字忘掉:「那你便叫阮燭吧。」
「謝姑娘賜名。」阮燭眼底有一抹光閃過。
新主子賜名,這是多大的恩賜?說明阮玉把他當人看!
「叫我小姐吧。」阮玉淡淡道,給了阮燭一些丹藥。
見阮燭面露不解,阮玉解釋道:「你修為不錯,但還是要勤加修煉,這些丹藥有一半是療傷的,還有一半,是突破的。」
「足夠你的修為再精進好幾個階級。」
阮燭滿臉都是震驚的神色,修為精進好幾個階級?小姐真的沒有說錯嗎?
這是什麼概念?
他已是王者境,而且他有預感,他這輩子的極限,就在這了。
然而阮玉卻告訴他,服下丹藥後,他還繼續突破!
這簡直是天大的驚喜!
如果真是這樣,從今以後,他絕對會無條件的聽從阮玉的命令!
「去召喚師宗門吧,和我師尊師兄他們說明緣由,他們會留下你的。」阮玉看出阮燭很是迫不及待,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是,小姐!」阮燭說完就飛走了。
他也不擔心阮玉會出事,真論起實力,他還不如阮玉呢!如果連阮玉都解決不了的麻煩,他更解決不了了,留在這裡,也只會添亂。
……
阮燭走後,阮玉又拿幾隻尊者境的魂獸練了練手。
她想多契約幾隻高階魂獸,可惜這些魂獸的修為雖高,血脈卻低了點。
簡而言之,她看不上。
這個想法飄過腦海的時候,阮玉自己都愣住了。
她真是飄了啊!如今竟是連尊者境的魂獸都瞧不上了!
倒也不是真的瞧不上,只是空間裡的魂力較為稀薄,不夠這麼多契約獸修煉的。
如果有機會,她定要尋一些生產魂力的礦脈填進空間。如此一來,就不愁魂獸們修煉停滯了!
鞏固了一下修為後,阮玉心滿意足地往暗夜林外圍走去。
方才她意念飄進空間,差點嚇了一跳!在臨光大陸的時候,她契約了一些仙王境,神王境的低階靈獸,如今放眼望去,清一色的玄境,地境魂獸!
契約獸們的變化,大到阮玉愣了許久才回過神。
太好了,魂獸們進步飛快,她想培養一支魂獸大軍的夢,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實現了。
當然,契約獸們能晉升得這麼快,離不開阮玉的功勞和苦勞。
她時不時地往空間裡灌入魂力,又用無數魂石來產生魂力。
可以說,空間裡的魂力,是外界的三倍不止!
魂獸們想不提升都難。
「阮玉!你居然躲到這裡來了!」前腳剛踏出暗夜林,後腳千潯就帶著千家的人趕了過來。
幾日不見,千潯的臉色憔悴不已,豐潤的臉頰凹陷下去,像是幾個月沒吃飯了似的。
阮玉腦海里只有兩個字——乾屍。
「不管你用了什麼辦法,騙過了我哥哥的眼睛,但是你是瞞不了我的!那日,潛入我房間密室的人,就是你!速速將燃的魂魄交還於我,否則,我即便是損耗神魂,燃燒壽元,也要拉著你一起死!」
千潯突兀的眼球,死死的瞪著阮玉。那雙黑溜溜的眸子裡,充滿了惡毒與殺意。
「我已經將君燃的魂魄歸還到他的體內了。」阮玉語氣平淡。
「不可能!」千潯大叫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燃人呢?他那麼在意你,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
「你肯定是在騙我!你這個賤人,你也覬覦燃的神之本源之力,是嗎?」
「神之本源之力?」阮玉好看的秀眉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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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你不知道?看來燃也沒有多愛你嗎!」千潯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虧我以為,燃是為了你才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看來我們都一樣,只不過是他回到神域的踏腳石而已!」
「哈哈哈…!我今日來找你,不過是想和你確認一件事。」千潯也不瘋了,拿出關押君燃魂魄的玻璃瓶,笑意盈盈道:「還記得這個嗎?」
「我用族中秘法,將燃的血取出,和魂力交融在一起。若是燃的魂魄全部回歸,此瓶,就會變成普通牌子。」
千潯隨手將玻璃瓶扔在地上,「瓶子上的魂力氣息消失了,這就證明,燃的魂魄歸體了。」
「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所以我才來找你。」
「現如今,我已經看到了我想看的答案。阮玉,你我鬥來鬥去,誰也沒得到燃,真是滑稽!」
「我走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為難你。希望你也別來礙我的眼,不過,諒你也不敢,我哥哥可是尊者殿的殿主!」
千潯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離開。
阮玉自始至終,面上都沒有露出一絲多餘的神情。
她垂眸沉思,千潯的話有幾分可信。如果全是真的,那麼君燃出身於神域——他是真神!
難怪和君燃相處的時間裡,她總能感覺到君燃身上那股和魂力不同的氣息,竟是真神之力!
只是他從未了解過神域,無法掌控真神之力,因此怒到極點時,體內會爆發出一股難以控制的恐怖力量!
那是真神之力覺醒的徵兆!
想到君燃,阮玉的神色還是不免落寞了下來。
她是第一次,將真心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對於白硯卿,她都沒有這麼愛過。
君燃魂魄歸體後的所作所為,真的傷到了她。
而今沉下心來,仔細想想,君燃應該……有他自己的苦衷。他是神域的真神,地位越高,就代表身上的枷鎖越多。
他一定是不想她身陷險境,才會假裝失憶。
如此想著,阮玉沉悶許久的心情,頓時由陰轉晴。
不管這個想法是對是錯,她都要找到君燃,當面問一問他!
只是眼下還不是時候,她太弱了,需要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不懼未知的威脅!
至於千翼……
尊者殿的殿主嗎?那他應該就是被真神選中,帶回神域的王者境強者了。
神域不愧是神域,短短几年,就將千翼從王者境培養到了皇者境!不難想像,神域,有多少比皇者境還要強大的高手雲集!
……
千家。
千潯風風火火地帶著一行人回到府中,腳剛沾地,千翼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哥?你神出鬼沒的,差點嚇死我。」千潯受驚後拍拍胸口。
她臉上再無先前那般陰鬱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去找她了?」千翼語氣嚴厲地質問道。
這個「她」,千潯自然知道是指阮玉。
「對。」千潯剛說出一個字,就見千翼勃然大怒。
「你們都退下!」他怒吼一聲。
皇者境的威壓擴散開來,整個府邸,氣息壓抑,死氣沉沉!
護衛和下人們紛紛躲到屋中,唯恐避之不及!
「哥,你怎麼了?我不就是找了阮玉一下嗎?你至於動這麼大的怒嗎?」
「潯兒,我也沒有和你說過,不要再去招惹她?你為什麼不聽呢?」
「我又沒有對她做什麼,只是和她說了會話而已。」千潯著急辯解。
「當真?」千翼不信。
「當真!」千潯出門時特地把留影石帶著了。原本她是想把阮玉衣服扒了,派人狠狠地凌辱她一番的。可是,君燃都不在阮玉身邊,她何必要做這些?
她和阮玉,都是可憐人。
「你口中的燃,是什麼人?」不料千翼看完留影石內的畫面後,眉頭緊皺。
千潯心道不妙,糟了,她的秘密暴露了!
「沒什麼,哥,我幾日沒有合眼了,我要回房休息了。」千潯搶過留影石,急匆匆地跑回了房間。
千翼也沒有阻攔。
因為,剛回府的那天,他就察覺到千潯身上似有若無的真神氣息了。
真神嗎?
他同時負了兩個女子,即使是真神,也罪孽深重!
待回到神域,他必要替潯兒討回公道的!
千翼並不知道,自己今日的想法,會在日後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另一邊,阮玉收拾好心情,走出了暗夜林。
千潯不再找麻煩,對她來說是件大好事,這樣她就有更多的時間用來修煉了。
阮玉也沒想著再找千潯不快,她和千潯,本身沒有什麼大矛盾,只是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罷了。被困的魂魄,也是君燃的,就算要懲治千潯,也要等君燃自己動手才是。
而栩家……麻煩可就大了,從踏足神冀大陸這片土地開始,栩家就沒有一刻停止過對她的追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阮玉的一貫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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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白磬,門主可拉攏好了?」阮玉拿出傳訊石。
對面很快回道:「還沒,小姐,再給我點時間。」
「不用了,我自己親自去。」阮玉說完,把傳訊石收了起來,接連幾個瞬移,來到了鬼手門的山腳下。
鬼手門建立在雲端之上,下方霧氣遼闊,整座山都被一片濃稠的白霧所籠罩著。
這些白霧,可不是普通的白霧,而是摻雜了毒氣的。
非鬼手門之人,想要進入霧中,登上山頂,和自尋死路沒有分別。
「小姐,我來接你吧。」白磬擔心阮玉。
「不用。」
即便阮玉說了不用,他還是放心不下。推門而出,正要去迎,不曾想,門主早在他的院子裡等待多時了。
「白磬,你要去哪?」
「門,門主。」做了虧心事,白磬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他極力壓制著慌亂的心跳,假裝無事發生:「門主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坐。」門主下巴微點,示意白磬坐下。
白磬心臟都快要跳出胸膛了,他坐在椅子上,和門主面對面。
「白磬,你我認識這麼多年,我再了解你不過了。從秘境回來後,你就變得不對勁了,我私底下盤問過幾個長老,他們都如實交代了,那麼你呢?」
「你是否也背叛我了?」
鬼手門門主每說一個字,白磬的心就下沉些許。
等門主說完,他已然汗流浹背!
原來門主什麼都知道!
他一直沒有問自己,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如實交代的機會!
可是他不能說!
「白磬,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門主眼眸眯起,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門主待我有恩,我不該背叛門主的,可是門主……」白磬正要說些什麼。
被門主厲聲打斷:「我不想聽你廢話!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他猛的一掌拍在面前大理石製成的桌子上,桌子頓時碎裂成數塊,掉落在地上。
他問了好幾個長老,只知道背後之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女人。
多餘的事,他問不出來。
長老們還沒說出口,就被天道降下懲罰,一命嗚呼!
從秘境出來的七個人,死了六個,只剩下白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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